荒地纪事之异事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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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这个紫先生。你马上去查一下相关信息,越快越好。”我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发现曾毅晖正一脸郁闷地看着我。半晌,他说:“大哥,你让我怎么查,就凭一个市名和一个姓?你知道乐山市大大小小的地方加起来有多少人吗?虽说紫这个姓很罕见可也不好查啊。再说我上哪儿去查,查校史吗?”
我瞪了曾毅晖一眼,心想你小子关键时刻脑子还是没有我灵光。我说:“你个猪脑子就不能动一动吗?我什么时候说让你查他了。当然是查他的孩子,你以为他修实验楼是干嘛的,给自己住吗?”
曾毅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立刻钻进档案堆里。
我站了一会儿,正想过去帮曾毅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通后,居然是欧小诗的声音,她说:“舒陌,你快回来看看吧,秦娅突然发疯一样地跑到房顶上去了。我们想跟上去,可是楼顶的门被她从外面锁上了。”我听见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我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这个秦娅,都告诉她让她不要在寝室过夜可她居然不听。
曾毅晖从档案堆里探出头来,问:“怎么了?”我立刻回过头,把他从档案堆里拖了出来,说:“你不要翻档案了,如果你放心的话,我让我们寝室的三个人来,也可以把你们寝室的人一起叫上,他们六个在一起肯定比我们翻得快。”
曾毅晖茫然地看着我:“那我们呢?”我咬了咬下唇,说:“你敢跟着我硬闯女生宿舍楼吗?秦娅好像出事了。”
曾毅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这种时候你的废话怎么还那么多,还不赶紧走啊。”说完,已经跑了出去。我愣了一下,急忙跟上。
敲门敲了足有五分钟,宿管员王阿姨才披着一件衣服出来把大门给打开。曾毅晖刚冲进去就被王阿姨给拽住了:“现在什么时间了,不准进去。”我的心一跳,暗暗盘算着该不该让曾毅晖硬闯。
谁知曾毅晖比我冷静多了,突然从兜里摸出一份证件,打开在王阿姨面前一晃,说:“警察,楼上出事了。”王阿姨一愣,手立刻松开。看曾毅晖,已经在楼道里消失了。
我愣了半秒,急忙冲王阿姨点了点头:“对不起啊王阿姨,事情太匆忙了,还没来得及跟您说一声。”说完,生怕她再多问什么,我也急急忙忙地直冲向楼顶。
到四楼的样子我才总算追上曾毅晖。我喘着粗气说:“你小子挺能的啊,赵子易的证件什么时候跑到你那儿去的?”曾毅晖头都没回地说:“上次他忘在我店里的,我本来说今天拿去还给他,结果一天都没找着时间。”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楼顶。304和305两间寝室六个人都齐刷刷地在铁门边站着。一看见曾毅晖,六个人立刻像看见救星一样地围了过来。
“阿舒,撞门!”我点了点头,和曾毅晖同时后退,急跑两步,“轰”地撞在门上。铁门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我立刻觉得半边身子发麻。“再来。”曾毅晖说。
我们又一次冲上去。这一次门总算开了,不过我估计整栋楼的人也都被吵醒了。大门发出一阵类似呻吟的难听声音,然后“轰”地撞到墙上。我和曾毅晖同时冲上楼顶。
第一卷 异事谈 第五章 紫樱(三)
四周安静得吓人,夜风很大,吹在身上让人瑟瑟发抖。我的视力不好,就听见曾毅晖突然说了一声:“在那儿。”急忙跟着他跑了过去,就看见秦娅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
我问:“她怎么样了?”“没什么。”曾毅晖摇了摇头,“是吓晕了,等醒过来应该就好了。”
“哎呀,糟了!”我突然惊叫一声。曾毅晖皱眉问:“又怎么了?”我说:“出来时我忘了关图书馆的门了。”
曾毅晖“哦”了一声,说:“没事,反正等会儿也要过去找档案,而且这么晚也不会有别人去那里。你先让苏琦她们过去,等会儿我再打电话让刘皓他们几个也过去,大概能凑够十个人吧。来,你帮我一下,我们先把秦娅抬回寝室。”
我刚点了点头,就听见曾毅晖的手机催命一样叫了起来。曾毅晖看了一眼,说:“是赵子易。”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曾毅晖接了电话,“恩恩哦哦”了一阵之后突然朝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拿起手机,就听见赵子易说:“阿舒,你今天搬东西时是不是不小心撞倒了一摞档案?”
我顿时满头黑线,心想你大半夜打来电话就为了问这个?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说:“是,我不是承认错误了吗?”
“不是这个意思,你那一撞真是撞得太好了,你知道你撞出什么来了吗?”赵子易的口气像极了在说我捡到了一百万。我懒懒地说:“你快点说,别卖关子了,我这儿还有人等着急救呢。”
赵子易清了清嗓子,说:“我发现有一份档案记录的死者和你们12栋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我皱了皱眉,还是耐着性子问:“什么关系?”
赵子易说:“就是她家投资修建了当初的化学实验楼,也就是现在的12栋宿舍。”我和曾毅晖惊喜地对视一眼,没想到一场大海捞针似的搜寻竟然被我这么一撞就撞出了结果。
半晌,曾毅晖问:“你说的这个人姓紫?”赵子易在那边愣了一下,然后问:“你怎么知道?哦,我明白了,你查了你们学校的校史对不对?不愧是我师弟,我们总能想到一起去。”
我皱紧了眉头,总感觉有一根线就牵在我手里,可它却乱得像团麻,怎么也理不清。我仔细地把整个经过回想了一遍,突然跳了起来:“我知道了,赵子易,你说的那个人叫紫樱对不对?”我静静地等着赵子易的回答,时间如此漫长。
终于,赵子易说:“阿舒,你更神,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没回答,直接问:“那份档案可以拿给我们看吗?”赵子易说:“原理上是不行的,不过我可以捡重要的内容抄一些下来,明天我让队里的刘高给你们送过去。”
“再帮个忙行吗?”我问。赵子易立刻答应:“你说。”“有死者的照片吗?我要马上看见。”我说,“越快越好。”赵子易说:“行,我拿手机照下来用彩信发给你,不过你看完之后一定要马上删掉。”我说:“当然,我明白。”
曾毅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挂断电话,突然问:“你究竟还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赶紧从实招来。”我笑了一下,说:“还是先把秦娅抬回寝室吧,我慢慢跟你说。”
赵子易的彩信很快就发了过来,总共两张,一男一女。我拿着手机仔仔细细地看了足有五分钟,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怎么,你看出什么来了?”曾毅晖问。我懒懒地舒展了一下身体,说:“我已经大概猜出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曾毅晖皱了皱眉,问:“猜出来?”我点了点头,说:“对啊,我又不是你那个警察师兄,凡事都得讲证据。我想我猜得应该差不多了,我现在缺少的就是一样东西来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我想等明天刘高把赵子易的资料拿来,我们就可以让真相水落石出了。”
曾毅晖咧了咧嘴,不无鄙夷地瞥了我两眼:“说得自己像福尔摩斯似的。”我笑了一下:“我不是福尔摩斯,不过明天你一定可以知道整件事的答案。”
秦娅果然只是被吓晕了。她醒过来之后,只说她当时恍恍惚惚地见一个人很亲切,也不知怎么就跟着那个人上了房顶。那个人发现她之后竟然非常慌张,她正奇怪的时候就看见那个人突然从房顶上跳了下去。她急忙跑到围栏边,却发现楼底下干干净净根本没有尸体。她立刻就知道自己看见的究竟是什么了,于是她就晕了过去。
赵子易的资料在第二天早晨九点准时送到,我大概瞥了几眼就放在了一边。曾毅晖凑过来,说:“现在可以说了吧?”我点了点头,说:“这件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二十年前,紫樱是一家企业老总的女儿,同时也是K大最优秀的学生。为了让女儿更好地学习,紫家投资修建了化学实验楼,也就是现在的12栋宿舍。然而,紫樱固执地爱上了一个穷小子,王瑞,也是K大的学生。
两人很快坠入爱河,但如所有故事中所讲述的那样,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他们的爱情遭到了双方家长的极力反对。年轻人的爱情之火可以烧毁一切世俗的束缚,于是,在还没有结婚的情况下,他们生下了一个女儿。
当时的社会还容不下这样的爱情,所以最终他们的女儿被送了人,而王瑞被紫樱的父亲以强奸罪告上法庭。王瑞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从法院楼顶跳下身亡,紫樱则在实验室里上吊死亡。之后,化学实验楼改成了学生宿舍。
“而秦娅,就是紫樱和王瑞的女儿。”我做出最后的总结。曾毅晖沉思了一会儿,说:“你这全是猜想,把所有线索串在一起而已,你凭什么说它就是事实。”
“我说过我没有证据。”我摇了摇头,“我只是发现秦娅和紫樱长得很像而已,而且我见过王瑞,或者说是王瑞的鬼魂。我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我现在信了。而且我还相信,王瑞对秦娅没有任何恶意,他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女儿。”
曾毅晖继续皱着眉,突然说:“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刚的那些话,我就可以把你送进精神病院?”我笑着打了他一下,说:“少在那儿装了,给你一样东西,你可以试一试让他亲自出来告诉你。”
曾毅晖一愣,问:“什么东西?”我从兜里掏出那天被我踩在脚底下的纸条,颜色早已经泛黄了:“这是王瑞给我的,你能看出它的年代,还需要我多说吗?”
午夜十二点整。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还是觉得心里透着凉。
曾毅晖把桌上的香烛慢慢点燃,然后慢慢地关上灯。我看着他的表情,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等会儿你千万不要乱动,也不要问东问西。很多事情我跟你解释不清楚,而且我也实在不知道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曾毅晖一脸严肃地叮嘱我。我点了点头,再次打了个寒战。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上铺了一层。我盯着窗户,心跳越来越快。曾毅晖在旁边静静坐着,一边烧符一边絮絮叨叨地不知在念什么。我浑身抖得像打摆子一样,心里暗暗后悔干嘛要一时好奇跑来看他施展妖术。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快要虚脱时,窗户突然发出“吱呀”一声,然后一股冷气瞬间冲了进来,从四面八方把房间占满了。
我吓得差点瘫下去,就看见曾毅晖本来半闭着的双眼突然瞪得溜圆,死死地看着窗户边。我心惊胆战地拿眼睛跟过去看,却什么都看不见。
曾毅晖的眼神一直在移动,就像我们面前真有一个隐形的人在走动一般。我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也能够感觉空气里有一种异常的气息,是一种死亡之气。
“你终于来了?”曾毅晖突然说。我被着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栽到地上。
半晌,没有人应答的情况下,曾毅晖突然又说:“这么说,她都猜对了?”还有没有任何声音。我的双眼越瞪越大,心脏越跳越快。
曾毅晖又说:“可你吓到秦娅了,这不是疼爱她,这是害了她。你会给她留下阴影。”空气中没有一丝一毫波澜。
曾毅晖继续:“好,我知道,这是当然,我不会说的。”我死死地盯着曾毅晖,他却只是很认真地与面前的空气对话,如此诡异的情形,朋友们,你能想象出来吗?
终于,曾毅晖和空气的谈话要结束了,说:“他说他很感谢你,还想和你握握手。”我终于舒了口气,这场磨难总算要过去了。然后就听见曾毅晖突然很不耐烦地说:“阿舒,我跟你说话呢,你为什么不搭理我?”
我愣愣地看着他,才明白刚刚那句话竟然是对我说的。我立马觉得头皮开始发麻,和我握手,一个死人想和我握手?还没等我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曾毅晖就皱着眉问:“你又发什么呆,握手都不会吗?难道要我教你?”
我这才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接一滴地落下来。我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风从我手上拂过去,然后停留在那里。我一动也不敢动,头皮一个劲地发麻,额头上流出大滴大滴的冷汗,从脸上滑过去一直滴进领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直到曾毅晖“噗”的一声笑出来,我才总算有了些意识。
曾毅晖笑得差点喘不过气,说:“他都走了五分钟了,你还在那儿伸着手干什么?要饭呢?”
我恶狠狠地冲过去,把他扑倒就是一阵暴打。
第一卷 异事谈 第六章 变异(一)
崇兴小区,我家。北京时间十一点十五分。此时万籁已寂,老天毫不犹豫地把光明转向了另外一边。
当时我正在电脑前和小米聊天。
小米是我的网友,从农村来,在一户有钱人家当保姆。当初和她交朋友只是因为无意之中瞥见了她的QQ留言,说是:我没有过去,只有未来。当时我就觉得我早晚会在她身上发现某些奇妙的东西。
“干什么呢,还没睡吗?”我先向小米打了个招呼,顺便伸了个懒腰。小米很快发过来:“没,才把活干完,正歇着呢。你不是也没睡吗?”我“嘿嘿”干笑了两声,先把曾毅晖的八辈祖宗先问候了一遍,心说我倒是想睡,关键还得写稿子呢。
小米那边隔了一会儿发来视频邀请,我想都没想地同意了。其实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视频,所以我很容易就分辨出小米正坐在她的房间里。周围很暗,应该是没有开灯。远远望过去只能看见小米的白色睡裙,她身后隐藏着一大片空旷的黑暗。
我问:“为什么不开灯?”小米摇了摇头,说:“习惯了,要是被阿姨知道我这么晚还在上网,我会挨骂的。”我“哦”了一声,心里一时不知是何感想。
我给小米讲了秦娅的故事。说实话,我一直都很喜欢给小米讲故事,小米也一直很喜欢听我讲故事。
但这一次,小米并没有向我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也没有用怀疑的口气问我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通过摄像头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发现她一直在发呆。
半晌,小米告诉我:“明天阿姨他们要出去办事,只剩我一个人。这里太乱了,我一个人很害怕。你能来陪陪我吗,只一个晚上?”看得出,小米的表情很真诚。
我当时想,如果我是个男的,我肯定立马就同意了。但我毕竟不是男的,所以我犹豫了一会儿,当然,最后还是同意了。我说:“我看看有别的事没有,如果没事我一定去。”
我看见小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当然,亲爱的朋友们,作为一个被迫需要发掘故事的人,我一眼就看出小米的情况有问题。也许此行我真能收获什么。
刚想问一问她那里究竟是怎么个乱法,我突然发现对面有些异样。朋友们,我说过,从摄像头里看过去,小米是白色的,而在她的背后有一大片很空旷的黑暗。事实上,我突然看见就在这片空旷而且深邃的黑暗中正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很亮,慢慢地,爬上了小米的电脑桌。
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去看,就发现那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正一点一点朝着电脑屏幕方向挪过来。
小米发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