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曲 第三部幻光曲-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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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那么厉害？”
“不知道。”他自己都乱了，分不清是亚雅口风太严还是他审问人得水平不够？或者……其中真的有其他隐情？
唉……到底那丫头什么来历？还是说……
目光落在了沉睡着的凝身上，捷皱起眉头心中叹息：
凝凝啊！希望不是你做的手脚……
8、真实
“亚雅姐姐，这样好吗？”
“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说就……”多多跟在亚雅身后心里乱内疚一把的，虽说捷平日待他算不上是个好主人，不过也只有捷自己欺负欺负多多罢了，到也没让多多在别人手里吃亏。呜……所以他不想骗捷啊！
“能说什么？答应了不说的。”亚雅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她能力范围的事情做完了，剩下就不是她分内的事，也就跟她无关了。
“可是……”多多侧着小脸看看一边靠在树下咬着小草看白云的亚雅：“你真的不去找那个什么什么眼泪了？没关系吗？”她怎么都不急呢？事关凝凝的生死啊！
“得了吧！就那东西找来也没用。森之精的眼泪虽然号称有净化作用，其实根本就是骗人的。”何况妖精森林不是哪里都能随便传送过去的，不然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可是凝凝一直都在吃……”没用？没用凝凝当药吃得那么勤？
“那其实是用来补充体力的。凝哥哥很久没吃饭了……”亚雅只知道凝的体质要补充体力不是容易的事情，很多东西不但没效果还会产生反作用。相对森之精的眼泪虽然不是光属性物品却不会对他身体造成不必要的负担……
“为什么？”不吃饭？呃……的确自见到凝开始就没看过他吃东西。可那不是情况特殊么？还以为时机差错赶不上吃饭呢！原来……
“不知道。”关于这点亚雅也曾经问过凝，凝只是笑笑回答说吃不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为了保证那看起来风吹就倒的身体不是真的一吹就跑，她不得不千里迢迢的去找那种珍贵无比的东西给他。
“那……凝凝他……”凝好可怜哦……他以为这些年他看在眼里的捷已经很可怜了，没想到……
“多多，你希望他们在一起吗？”
“嗯！”多多单纯的心里只明白他是无法和捷分开的，但他其实比较喜欢凝，可是他不能跟着凝走……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
“可我不希望！”
“啊！”
“凝哥哥不会幸福的，即使能醒过来也一样。其实他这样睡着会比较幸福一点。”至少心爱的人能够陪伴在身边，就是不知道，亚雅相信凝其实还是会有点感觉的。
“可是大家不是都希望……”
“那是他们的意志，他们有没有问过凝哥哥怎么想？”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就是想问他不是也没法答吗？
“我很坏吧？”亚雅吐出嘴里那已经嚼烂了根的小草，笑得略带凄凉：“我给了他们月灵花蜜……”
“他们会用吗？”
“会！想凝哥哥醒过来就一定会！反正不用凝哥哥就会一直这样睡下去，用了……他们就永远不能在一起了。”
“我去告诉捷……！”多多扭头就往回跑，心里喊着：不要，不要用啊！
“回来！”亚雅不知哪来的速度，飞一样的追上多多抓起他道：“急什么，他们破不了‘光影之轮’想用也用不了。”
松口气，多多一脸埋怨的回头，可怜兮兮的小脸上尽是对亚雅的责怪。
亚雅看了后苦笑一下，放开多多，低着头却没有把视线集中起来：“精灵族是很讨厌暗族的，我虽然只有一半精灵族的血统，却在一进入那个房间的时候就产生一种本能的厌恶，我真的很讨厌他们……打心底里的……”所以她很难相信，和暗族天生对立的光族又如何能忍受呆在这样的环境？虽然光并不知道……
“捷哥哥也讨厌吗？”
“嗯！多多你不讨厌？”
“呃？我？”他……他……
“你不是讨厌，是害怕比较多吧？”
“亚雅姐姐知道？”
“嗯，我有魔族的血统，所以不至于会惧怕暗的力量。不过你就……纯粹的精灵族能很敏锐的感受到暗族带来的压迫感，所以也更明白那种可怕。你会害怕也很正常。”亚雅其实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精灵族的孩子会跟暗族混在一起，他看起来似乎是有抵抗暗族的能力，但又感觉不出有多强大。
“我是捷的契约兽，所以是不能单方面逃避和反抗的……”就是解除契约也要双方合作才行。
“啊？你是精灵兽？”亚雅震惊无比，她清楚的知道在那场人魔大战以后，这片大陆已经没有精灵兽的足迹。她只能感觉到精灵族的力量，却无法分辨种类：“不是已经取消契约制度了？而且还是跟暗族？你是会变身的种类吗？我第一次看到人形的精灵兽……”
“我不是……我不会变身。我只是会用一种叫做‘幻型’的高等水精灵术，利用空气中水分的不同折射在自己周围制造一种迷障，让别人误以为看到了一个人的样子……”其实多多还是多多，除了苦苦学习语言外，他那么多年也没白忙活。在知道这片大陆不允许精灵兽出入后，不得已他使用了这种高难度的精灵魔法，大幅度的消耗了他本身的力量，造成了外人很难感知到他是精灵族的结果。对于亚雅的敏锐，多多惊讶多过担心。
“好厉害！”佩服的摸摸多多的头，亚雅微微笑了笑。她本身虽然拥有精灵族的外表，可几乎没有精灵族的能力，唯一可圈可点的也就是她能够准确的分辨出混入人群的精灵族而已，而这项能力很讽刺的却是跟她拥有魔族血统有关。
“差不多该回去了，他们也该讨论出结果了……”无论结果是什么，都不会是多么让人愉快的……当然，这是指捷和凝……
※※※※※※
苏醒过来的凝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虽然不复记忆，却留存着一种幸福的感觉。他知道梦很美，是长久以来从内心渴望追寻的东西，一种和美的心境。
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床！和梦中截然相反的现实。这里给凝强烈的不安和前所未有的压抑感。
什么地方？
凝缓缓坐起来，慢慢得眨着他水晶似的眼睛，半梦半醒间一时对外界迷糊不已。
————
“怎么样？你的他都醒了半天了，你也不去表示表示？”右言大口喘着粗气的同时还不忘说风凉话。
“你比我还惨，顾好你自己吧！”捷捂着胸口一阵气闷，窒息感让他连抬腿都难，更别说走进去了。
“这就是所谓的光？”北伊扶着门难以相信自己所感受到的：“怎么会这样？太离谱了……”
“这只能说明他不仅仅是普通的光……早该想到会留到最后的必然有他独特的能力……”知恒苦笑着，有一半是责怪自己早没防一手，预言中的光啊！让整个暗都骚动不安的光，又怎么会是捷口中那种无害善良的温开水呢？就是开水也是滚烫灼人的。
“应该跟他本身的能力有关吧！捷不是早提过他是净化系体质……不过看到了才知道可怕，简直跟传说的光之圣子拥有同一种能力……”只可惜他是个男生，不然这种力量应该能成为最后的圣子……还是说该庆幸？同样的能力出现在女孩身上……他们就别活着出门了！思尹算是他们几个中看起来最好的一个了，但仅仅因为他离的够远而已。
“捷……这就是你梦想中期待不已的结果？你连靠近都难，更别说其他的了！”
“我……不知道……”他只能无助的感受到来自于凝那源源不断的窒息感。第一次他真实确认了暗族人人闻风丧胆的光！明白了长久以来不断强调的那所谓不能在一起的确实意义。他别说接近了，连对凝周围十米以内的空气都无法忍受。凝自苏醒的那刻开始，周围的空气就变得渐渐清澄起来，越来越清澈直到吸入肺中犹如火烧般锐利。他不是没听人说过光族生活在异常纯净的空间中，可没看到过他是无法想象的。何况对于凝……他曾自以为比谁都了解。
犹豫不决的当口，就听见房里一阵咳嗽，捷心里一震，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凝凝！你还没好吗？”
坐在床上的凝微微笑着，灿烂而耀眼：“你肯进来了？”
“我……”他这哪是不肯进去啊！他也要能靠近才行……屋里子的窒息感比外面强烈上好几倍，知道凝没事一个放心后就觉得透不过气来。
“还在生气吗？”唉！别扭的孩子生气总比别人久：“我当初会那么做是因为……”
凝看起来似乎对自己的变化毫无所觉，滔滔不绝的想跟捷解释什么：“你……没有意识吗？”
“什么？”
“自己的变化……”唔……好痛苦！他要出去透气！！
变化？看着迫不及待冲出去的捷，凝愣愣得眨巴眨巴眼睛，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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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雅！！你给我进来！”可以说这是凝平生屈指可数生气次数里面最厉害得一次，捷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的凝原来也会这么大声叫骂啊……
亚雅慢吞吞的进去，再慢吞吞的关门，随后一片寂静……
再然后，他们听见一声非常可疑的清声脆响……
亚雅哭丧着小脸走了出来，泛红的双眼和微微肿起的右脸表示着，里面的人似乎很——生气。
“呃……丫头……你没事吧？”捷发誓，这是他第一次，真的第一次看到凝打人！哦，确切说他没真的看到啦，不过总不可能是亚雅那丫头无聊自己打的吧？别说是摔倒才肿的，可能那么技巧到肿在脸上那么高难度的地方吗？
含泪怨恨无比的回瞪一眼，然后一把抱着一边担心不已的多多找墙角哭去了……
“你那位好大的脾气……”北伊看着亚雅可怜兮兮的背影，甚至在她背景的墙壁上看到了乌云和黑线……
“我……第一次看到……”他也被吓傻了，真的傻了。
“嗯……那小丫头果然有问题哦！”知恒一脸果然如此，欠揍无比的插话进来。
“你知道不早说？！”
“怀疑，怀疑而已！当时的情况嘛……担心里面那个都来不及，谁听我说话啊！”亦真亦假的说着，然后闭目假装沉思起来，那腔势到也有几分深度在里面，当然这是骗不知道的人。
“你说要不要揍他？”可希闪到捷背后扇风。
“……”
“揍吧，我们一起上，不怕揍不趴下他！”
“……”
“捷？你怎么了？”傻也别傻那么久啊！一愣一愣的。
“你们有没有觉得，好像没刚才那么难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空气没那么灼人了，感觉舒畅不少。
“啊！果然！”夸张的吸气吐气，可希用力点头确认：“怎么回事？你那位可别……”再出什么事。
还没来得及担心，里面的凝已经开口：“小捷！你可以进来了！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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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凝……”站在房门口的捷探头往里面看，亚雅半肿着的小脸让他心有余悸。看了看，再看了看，发现里面的人似乎已经没有生气迹象了才安心进去。不过关不关门这点他还是犹豫再三，最终确定凝怎么也不会吃了他，才咬牙关上……
“那么大了怎么还别别扭扭的？”看着捷婆婆妈妈了好一会儿，凝感叹自己以往教育方针的失败，你说让一个孩子性格扭曲成这样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办到的，他该不该哭？凝全然把捷的行为归结为对他还在闹脾气，到一点没觉得是在怕自己可能突然爆走：“站那么远干什么？坐过来点啊！”看看还在门口踌躇着要不要靠近的捷，凝不觉有点被磨了耐心，一皱眉口气有了几分生硬。
啊……果然还在火头上……
由于是第一次面对发火的凝，捷非常手足无措。他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做才能避免在火上浇油。自再次见到凝近一个月来，他完全推翻了以往凝在心目中那高大温柔的形象。明白了眼前的人只不过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并且比他意料中更脆弱的人。亲切感和真实感是平添不少，不过紧张感也同时滋生出来了，这样的凝让他道不出好坏来。
唉！这孩子那么气我吗？
捷那谨慎中夹杂着几分陌生的表情让凝心头一沉。他虽然料到了难免会对捷造成一定的心理阴影，却想不到那么深。都气了一百多年了还不能消？
“你……还恨我？”喃喃的问着，银白色的刘海在低头的动作下如同白色的帘子，把整张脸孔挡在了视线外。让看起来悲伤忧郁的凝增添几分凄凉的美感，而看不清的表情更让人有种欲泣的错觉。
啊？
捷傻了傻，为看到的那幕揪起了心，也认同了一个事实——他们似乎很缺乏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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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人在自我认定前是不是该先问问我的想法？”他都忍了一百多年了，却依然看不到凝有所长进。好！以前那是因为他是个孩子，小孩子的想法往往是被忽略的。那现在呢？他都长大了，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怎么还是被他自说自话给排除在意见采纳范围外？
“啊？”不明白他突然冒什么怨气，呆呆的看着很有些不满的捷。虽说他相貌气质上改变了不少，不过那生气怨愤的样子到跟小时候一个模样，都没怎么变……
凝那种后知后觉让捷更焦躁了，这个人总也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凝凝！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嗯……”算明白吧……捷气鼓鼓的样子真的好可爱，不自觉思绪飘到了他还是豆丁大小的时候。
“你根本就没明白！”看他敷衍得：“我让你以后有事都要先跟我商量，你听进去没有？”
“听到了……”唉！凝一直都把认为对捷最好的东西给他，不过那小子似乎很不受用。这年头处处为他考虑还那么难……
只是听到了？看来他还是没听进去。捷泄气，看看凝那思绪不知道飘哪里去的样子，知道再强调几万次也一样没用。挠着头发，纳闷起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人，他到底哪里吸引他了？
“过来坐吧……站那么远不好说话。”
嘟嘟嘴，走到床边打算一次来个亲密接触。
“等等！别那么近……”凝急忙躲开点，指了床边的椅子说：“坐那里就好。”
……
他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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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能苏醒的第一功臣莫过于亚雅。由于她拿出了月灵花蜜，让思尹当场决定直接用它来治疗。于是在亚雅算好时间踏入大门的那一步开始，命运的齿轮就开始无法停止的转动了。
亚雅被抓到床边，被半威胁半命令的要求解除结界。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亚雅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顺应民心的解开了“光影之轮”。
“你们打算怎么救凝哥哥？”用质疑的目光看着思尹手中的月灵花蜜，脸上的怀疑毫不掩饰。
“基本上只能用来吃……”花蜜这种东西向来不都是拿来内服的？又不是美容养颜，治疗伤口，难不成还外敷啊！
果然很白！
亚雅白眼一番，摇摇头说：“吃了也不会醒啊……”
“为什么？”
“凝哥哥是光啊！如果单单吃花蜜有用，他干吗早不吃？”卖个关子兜个圈子，亚雅一点点把事情引导到她要的方向发展。
“那还有什么有用？”这丫头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单是花蜜有用，那凝干吗还受这份罪？
“最好是光族的东西……有净化作用的……”
“太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