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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器晚成(1-26)-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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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当一个人尝试对抗根本不可能匹敌得了的仇家时,他的潜能可以发挥到什么程度呢?大于自身能力的一倍?两倍?仰或无穷倍? 







而光靠他自己的潜能成功的概率是多大呢?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仰或根本没有可能? 







如果有朋友内外相助的话,成功的概率是个人奋斗的几倍?几十倍?仰或无法估计? 







最好的复仇要从什么地方开始呢?刚踏上敌人的土地?熟悉敌人的一举一动?仰或每时每刻都在进行中? 







直升飞机飞得很低,可以看见漫山遍野的槐树,白色的槐花絮悠悠荡荡在无边无际的天地中。我的脸贴着飞机的钢化玻璃窗——冰凉的触感。这样看下面的景色的确是一种不同的感觉。我自小被保护着,甚至没有出过京都的范围,所以从来没有坐过飞机。去斋夜家时,满脑子都是斋夜的影子,根本没注意飞机下方还有旖旎的风光。而现在的我,心情闲适(比较而言),因此假装好奇的避开变态似笑非笑的探究目光,看着飞机下方。 







说实话,看下面的绿色,刚开始还很好奇,现在都厌烦了。不若在琵琶湖上空时,波光粼粼的漾着我的眼睛那般动人心弦。 







离开斋夜家后,并没有直接就回来,变态说要在附近的旅馆住下,所以一干人等,定了若干房间,就此住了一夜。气恼的是,变态逼我和他共处一室,然后本性毕露的开始动手动脚。害得我一个晚上都在和他斗——虽然清楚他也只是玩玩而已,不然我早就沦为禁脔。我知道他在等,等可以完全把我击倒、让我崩溃的那一刻,现在的一切都是前戏。他要我变强,要我对自己有自信,然后狠狠击垮我,欣赏我的痛苦和求饶……。最后等他厌恶了,再抛开,继续玩弄下一个玩具……。 







等他厌恶了,我应该没有活命的机会了吧,那就无法毁灭他的家族了。所以我要让他永远都满足不了自己的征服欲,让他感到挫败——从而永远无法放开我这个玩具……。 







清晨,当飞机斜斜的掠过琵琶湖上空时,我觉得好象看见人间极致——如此美丽的朝阳映照,如此清澈灵动的水波,我宁愿醉在里面。但是,美景总会过去,我只有恋恋不舍的贪看着美景远去,那一汪灵气四逸渐渐消逝在西边的天空下。飞机很快来到飞禅山脉,那无边无际的绿仅仅吸引了我几分钟——好象怎么看到处都一样,没有新意,就像死了的景色,毫无生气。 







“是不是没劲啊?”似笑非笑的声音。 







我决定不加理会,免得露馅。虽然知道自己的演技是不错,但时时与他演戏未免太累了。 







“嗯,槐树那么多,是不是怕得花粉过敏症啊?” 







怕得变态过敏症才是真的。 







“呵呵,龙腾好可爱啊,昨晚想必是累了,都是我的错,不停不休的——一会儿你好好睡一觉,恢复体力后,我带你看看大宅子。”惹人嫌的似笑非笑……。 







什么不停不休?!什么恢复体力?!用词那么模糊!态度那么暧昧!他是故意的!好象在让别人以为我们有多亲密!好,又想看看你的玩具有什么反应吗?假装生气不已,举拳要揍人,果不其然,手还没发到半空便被他抓住,又是似笑非笑的:“龙腾真的要训练了,否则自身难保,还怎么来保护我呢?” 







用力瞪:放开我!谁要保护你?有忍者在就够了啊! 







“呵呵,来,亲一个……。”手腕被制,似笑非笑的脸越放越大——啊!可恶!唇被堵住,咬紧牙关,就是不让进!“呵呵。”变态的脸上显出得逞的神情,放开了我。又是捉弄……。 







我愤愤然,举着衬衫袖子拼命擦嘴、擦擦,嘴唇上已经刺痛了,还是要擦——恨不得把嘴唇都擦破了,流血,洗净这变态的气味。不料,手又被攫住:“呵呵,龙腾,不要擦了,要学会适应啊,否则,有一天你会把自己全身的皮给剥下来。”还是似笑非笑的。这是在宣告什么吗?关你什么事?!放开!@#&;*%#……。有一天,我定然要让你受同样的屈辱!死变态!你等着瞧! 







不久,直升飞机停在了一个不大的水泥筑的台地上。我第一个要跳下来,变态却死死的抓着我的左手,害我挂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放开啊!不然把你拖下去!摔死!我试图用最恶毒的眼神来说明状况(可恶,这直升飞机是特制的,着陆双舷比一般式样的要高许多,所以机舱离地面大概两米),可是变态似笑非笑的仿佛根本不管我的死活,只要他高兴就好(龙腾啊,两米好象是摔不死人的说…。瞪……好,好,我什么也不说了)。你放手啊!! 







“好啊。”毫无预警的,变态似笑非笑的放开手——哇!要杀人啊!我可怜的背脊还是在伤病之中啊!这么一摔下去,不残废也要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的啊!!我不要!!在我的可怜的背脊即将亲吻大地之时,一双手把我从绝望的边缘救回——啊!定魂之余,我抬头看救命恩人的脸——忍者?? 







冷冷的放开我,水上的脸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和某人一样,也是属于脸部神经坏死。原来他飘飘然的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在地面上了,举手帮了我一把。 







唉,虽然是偶然良心发现,我也很感激的。我冲他笑了笑,随后冷冷抬头看着似笑非笑的变态一跃而下,真想用目光把他射成马蜂窝……。“呵呵,走啊。”变态仿佛根本不记得刚才的插曲,手揽过来——我狠狠的拍开,又揽过来——再拍开,终于放弃。 







忍者走在前面,下了台地,变态在中间,笑面虎和我是最后的。笑面虎一直乐呵呵的,好象没有变脸色的时候,我本来想问他关于他们那次斗杀的事,但是想想自己不能公然说话,笑面虎也未必懂这么复杂的眼神交流,只有作罢。下台地后,还是被包围在槐树林中,别说大宅子,就是小木屋也没看见,只有一条不宽的路在林间延伸至远方。 







飞禅山脉好象并不是这么寂静的世外桃源——为什么这里一点人气也没有啊?槐木家的大本营就在飞禅……,有一点好奇,有一点惊讶,还有一点失望(以为在什么地下世界,不然是北海道的某个孤岛,就可以记住大概的路,在树林里的话……——方向感好象还是那么差……)。路边停着一部法拉利车,变态拉着我走到车边——这回因为受了一点点打击,没有抽手:“望,会开车吗?”“嗯,当然。”笑面虎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水上坐了副座。我只有忍气吞声和变态坐后面。 







笑面虎应该和我是一路的吧,这一程都没见他挺身而出做过什么——越来越想抓起他的领子好好问问了(你没出什么大事,人家干嘛要暴露嘛……不是所有人都和斋夜、龙飞一样的啊,好。好,我不说了,不说……)。看着笑面虎发动车子,突然想起斋夜开车都是那种不要命似的,笑面虎和他是兄弟——那么。该死的变态,又想看我害怕的样子——好吧,我从来不吝啬的。于是当笑面虎开得时速达到一百八之后,我终于受不住刺激,“脸色苍白“的“晕倒”在变态怀里。(虽然他的气味恶心之极,但是比起他的似笑非笑的样子,我宁愿眼不见为净) 







约莫三十分钟后,我很准时的在车子减速进入大门时“醒过来”。公路沿着起伏的丘陵冉冉而上,所有自然的景色尽收眼底——翠绿柔软如绒毯的草地;暗色的远方雄伟群山;远远苍翠的松树林和枫林及好似还在怒放的樱花林;还有静静的小河;粼粼的随风起舞的湖;连绵起伏的花田——各种花木争奇斗艳,没人照料却有野外风情;还有隐约可见的一隅银色瀑布、断崖……。天啊……,简直是另一个世界!一个近乎腐败殆尽的家族居然住在这样的世外胜境中,这简直是糟蹋嘛。 







路是环状的,驶向海拔最高的山丘——别墅所在地。这巨大无比的园林,正是环状绕着分成四幢的风格不同的皇家般的别墅群。东别墅是别具风味的希腊神庙式风格,大气、宏伟而又不失精细,好象真的有太阳神阿波罗赐予的光彩,闪亮而不刺眼,其上种种著名浮雕仿制品更让觉得主人的品位出众;南别墅是欧陆城堡,庄严、肃穆,石头上长满青苔,一面还爬有紫红色的爬山虎,古朴得好象一位老人;西别墅是日式古宅,黑色长廊盘绕着山丘上的河水,河水则奔腾着扑下断崖,回廊最终通往宅内,天井中的小小花园还似可窥见一角;北别墅是美式现代型,外型线条流畅,墙面完全是钢化防弹玻璃,看着十分舒服,想必住着也很舒服吧。这四座别墅看似独立,却又有开小门和走廊相互连通,透过连通的走廊,我看到了四座别墅围着的——神秘的大槐树林及槐树林外环着的河水……。 







别墅群虽十分气派,但与自然景色相处竟不觉得突兀,好象已经融合在一起了。 







我心里正暗暗惊叹,变态一把把我拉下车,我这才注意到车子已经停在了南别墅前,笑面虎正和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男人说话,水上早就不见踪影。 







“进去喽。”变态似笑非笑的把尚处于“行动迟钝”状态的我带进城堡的大厅,外观古朴的城堡,里面居然华丽无比,洛可可式的家具和室内布置装修让我大开眼界。 







各式仿制名画挂在墙上,好象还真有那么一点十七、十八世纪欧洲贵族家庭的感觉。我仔细的观看着墙上的画作,任由变态拉我推开一扇精雕细琢的门,进去。 







首先,我用刚刚培养出来的建筑审美细胞挑剔的扫了整个房间一遍,呃,这好象是一间起居室吧。很不错,挑不出毛病(哼,我有空一定要找建筑学的书看,就不信找不出哪怕那么一点的毛病来)。 







桔色镶粉色边的窗帘因风的吹拂而轻轻的摆动着,水上冷冰冰的脸在窗帘摆动的刹间出现在窗户旁边。水上在这里啊,真是神速。 







就我们三个吗?不对啊——“昼一,你回来了?”柔美的女声。 







我好象才看见房间里面有别人——一个绝美的女人,湖似的眼睛柔柔的散发着吸引力。她是……,根据刚才的句子判断,应该是变态(不对,人家都已经有名字了,勉为其难,就用名字叫他吧)槐木昼一的妻子。好可怜啊,居然会嫁给这样的男人,大概开始是有意思的玩具,现在被抛弃了吧。我心中为她默哀。 







“鸢子,你不是病了吗?何必还出来?”似笑非笑的,没有任何改变。我想挣脱他的手,却没能成功,眼看女人的视线就定在两只手上——随后是我的脸。 







女人看了我半晌,才幽幽的答道:“因为许久不见你了,所以……。” 







不会吧,这样的变态还会有人喜欢?我难以置信的想着女人方才的的含怨眼神。她要是要怪我的话,岂不是太冤枉我了?我才是最不想和这变态的家伙产生任何联系的人啊。 







“这不是回来了吗?回房去吧。对了,听说你怀孕了,小心一些。” 







“好的。”女人乖乖如三岁小孩般走向起居室的另一扇门。还没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槐木昼一马上把我拉出起居室,无视于我还想看看名画的意愿,一直拖到东别墅的四楼靠外的某房间——“这是你的卧室,不是困了吗?睡觉吧。” 







卧室很大,东面是几乎是整面墙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窗外的草地和花田。但是里面除了一张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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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床外,就是正对着床的几乎与整面墙一样大的镜子,此外一无所有。我瞪着变态似笑非笑的脸一眼:你什么意思?什么东西也没有! 







“难道我要弄些让你可以拿起来砸我的头的家具吗?”槐木昼一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腰间的振动式手机开始发出蜂鸣似的声音。他似笑非笑的接起来,听了什么,对方说的好象是……,反正不是日语,我一点也听不懂。“明天再见啊。”转身离开。 







谁要见你这个变态啊。我跨进屋,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气又上来了。 







怕砸啊——原来如此……。死变态……。 







我锁上门,开始熟悉房间——卧室不必说,一目了然,还有一间更衣室,一间浴室,一间洗漱室。好了,这就是我可能要住上十余二十年的地方了。放松心情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好象还做了梦,梦里面,有斋夜,有奶奶,妈妈,龙飞……。都是我喜欢的人。我相信这是一个好兆头。 







13 







来到这个地方的第一天,是被水上叫醒的——心中十分侥幸啊(虽然水上的动作很简单的——一脚踢下床),看看门外还站着笑面虎,不好意思让他们多等。所以匆匆洗漱后和水上还有笑面虎一起下楼,到餐厅里吃丰盛的早餐。 







你们——都住这里吗?好极了,这样就心安些了。 







“是啊,三楼。这幢别墅好象就住了我们三个。很浪费吧。”笑面虎依旧笑呵呵的。水上埋头吃饭,不加入讨论。 







好象是很浪费。 







“不过这里的景色还真不错呢,从来没见过……。”为了提升气压,笑面虎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可惜我和水上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的,没办法附和他风趣幽默的话语。水上显然从来没见过如此健谈却不让人讨厌的人,实在受不了,匆匆吃完,躲到十米之外去看报纸。笑面虎看着他呵呵直笑。我吃着土司,心中忍不住怀疑一个能自说自话达二十分钟之久、而且话语都保持有水平的人物,究竟是吃了什么东西长大的,我将来也想这样啊。(龙腾你好象还是只想到吃了呀) 







等我终于搞定,水上淡淡的说了句:“出去。”我看了还在吃的笑面虎一眼,很自然的抬脚随他走出东别墅。 







到一个僻静的小灌木林里,他停住了,摆出一个姿势:“打吧。” 







我恍然大悟:原来要开始学武术了。槐木昼一的意思是要帮我变强了?好,这个机会要好好把握。槐木,既然没有能砸你的家具,我就用我的拳头好了! 







于是,按照银衣教的最简单的拳术,我也摆开架势。 







14 







背上传来的疼痛让我心里暗咒了几声,回头看着那正在悠闲上药的人……,又是一阵——呀!笑面虎你真是笨啊!你不会轻一点吗?我扯着因为浑身疼痛而发抖的嘴角,怒瞪状似无辜的笑呵呵的某人。笑面虎举起右手中指,上面银色的药膏在夕阳下闪闪发亮:“我是好心好意给你上药啊,而且动作轻柔无比。不然,你让水上给你涂药吧。” 







我顺着他的戏谑的目光看向窗边——水上不知什么时候静静的站在拉开的窗帘前,冷冷的看着我们。想起早上他是怎么叫我起床的,我寒毛直竖:算了吧,要让他动手,估计我的生命会提早结束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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