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晚成(1-26)-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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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特制百叶窗的隔音效果太好了,想到斋夜在外面受三个人面兽心的大坏蛋欺负,心里像被针刺、刀砍一样的痛苦。我要帮忙,银衣和浅衣肯定也在和那两个麻衣、苍衣什么的打架,我难道什么忙都帮不上吗?四下里看,这房间一定有通风口什么的吧,电视里都是演的自力更生从大大的通风口里爬出去……。(电视真是会误导人的,和室里会有通风口吗??)
没有……,没有……,咦……?那是……。
电话。我以为斋夜的房子里找不到一种现代化的设备,整个斋夜家肯定也找不到,没想到这里不仅仅有电话——不是那种摇柄式的(用这个也太老旧了吧),居然是可视电话(我家也刚刚配上没多久的)……。好!斋夜有救了!!打电话到警察局!!
呃,警察局的电话号码是~~~~。(||汗)算了,不管是什么,打110或者120
或者119或者……,就是这几个电话最熟了,总有一个是打给警察局的吧。我欣喜之下就要拨号——不对,斋夜刚刚杀过人啊,虽然说银衣和浅衣处理过了……,而且我把巨人的眼睛戳瞎了,也会被抓的吧,那就正好趁了那帮坏蛋的心意了!!不要!要打回家,不行,肯定奶奶和管家都回“那个家”去了,那个家的电话号码……,电话号码……。
咦?电话下面还压了一张纸条啊——是一个号码,好熟啊,是了,是“那里”的可视电话号码。这里怎么会有我家的电话号码?而且还压在电话下面??不管那么多了,打电话救斋夜要紧啊。
我马上拨号,祈祷有人马上接起来,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强烈的想法,要人来救斋夜,快一点啊!!电话响过几声后,我都要发狂了,终于有人接起来——是管家。我高兴之极,拼命做手势:管家,叫奶奶啊。现在只有奶奶能想办法了。
管家的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我心中一紧:怎么了?奶奶呢?奶奶哪儿去了??我这才注意到管家的眼睛红肿得可怕,身上的黑礼服奇异的阴森。
“少爷,您赶紧回来……,老夫人她……老夫人今天早上过世了。”管家呜咽的声音如此的不真实,像隔了几层墙般不真切;又像外国语言,一时让我听不明白。什么过世?我木然在脑海里搜索着:过世是什么意思啊……,过世,奶奶过世了……。还没有想到,管家身后的白的、黑的灵堂让我顿时明了了——奶奶死了。
家里最疼爱我、我最爱的奶奶死了!
奶奶死了!!
9
不!不会的,他骗我!!奶奶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奶奶是会永远在我身边的!只要我受了什么委屈,奶奶都会出现的……,奶奶!!我要回家,我要见奶奶!!我一把砸碎了电话,四下梭巡——门!!门!!我想也没想就冲过去,疯狂的撞门。我要回家!
撞到力气全无,门才破了,我收不住力气,扑倒在地上。湿的,地上全是湿的。下雨了吗?不是。是血。我爬起来,找着出去的路。没有,三面都是打斗来往的黑影白影,从没见过这么原始而激烈的战斗,就像古代的剑刀交错的战场。不少人注意到了我,慢慢向我逼近。如果我想自保,就不可能出得去。奶奶,难道我都不能看您最后一面了吗?奶奶……。我哭了……,终于为奶奶哭了……。
“龙腾。”有人呼唤我。是,斋夜。就在正前方,隔着一群委琐的黑衣人,像战神一样。
我木然的擦掉泪,看着斋夜一边挥着拳头打退袭击者,一边朝我走来。他的身上伤痕累累,大大小小,都在流血,鲜红色、温热的液体沾染了他天蓝色的名贵和服。血——斋夜,你不要像奶奶一样离开我……,没有奶奶,我在这世上就只剩下你了。斋夜
。原本是想这样说的,可是到他用冰冷中带着温柔的目光看着我,要我过去他身边的时候,我出口却是:“我要回家。”完全是机械的反应,也是我心底的意愿。是的,我的确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连累斋夜,我要学会自我保护——他的血在我看来如此刺眼,他的伤痕就像在我身上作痛。
斋夜墨黑的眸子中射出淡淡的惊讶,是因为我流利的说话还是我要求离开他,我不知道,也不想问。我要变强,不要让保护我的人受伤害,所以我不能只会依赖斋夜。
斋夜手起刀落,斩掉我身后意图刺杀我的黑衣人的手——在之前,他始终没有抽出腰上挂的武士刀。“好。”他轻轻答道,猛的拉着我向回廊跑去。一路上冒出数不清的黑影,斋夜看也不看,只要他们想对我出手,他就一刀砍下他们的头。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原本活生生的头颅龇牙咧嘴的被整齐的切下来,像球一样四处滚动,而那颈子上的伤疤喷出的血似乎要把我们淹没了。原来死人的头和颈子是这样分家的啊,像高尔夫球被球杆打离球托。呵呵,我一边看着这些尸体,一边想着奶奶惨白的脸。好啊,有这么多人陪奶奶了——原来我体内有看不相干的人死掉而兴奋的嗜血因子啊,我总算发掘出自己的一项潜能。
到处是那种带一点甜却很腥的液体,我的嗅觉几乎失灵。我不知道斋夜杀了多少人,到我们闯出斋夜望的院子时,两人都成了血人,那鲜血,也还在一滴滴的从身上往下掉。
“这是家族争权。”把我拉到相较下竟显得安全多了的竹林里,斋夜才停下匆匆的脚步,冷冷的道,“所以和你没关系。你回去就别说话了。”我知道他怕我把这罪责往自己身上扛。开始的确是的,但现在占在我脑子里的不是这个,而是——
“奶奶死了。”我呆呆看着他的沾满血的脸说道。我知道自己并不是看他,我知道我好象想透过斋夜看远方的灵魂之国,看奶奶。
“银衣,带他回去。到他家门口就好。”斋夜没什么反应,自顾自叫出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银衣,那种不在意,就好象我在说电子游戏的剧情。他见过奶奶不是吗?他不觉得奶奶——那么慈祥善良的奶奶、总是微笑着的奶奶是不该这样早就辞世的吗?我突然对他冷漠的性格感到厌恶,于是慢慢的将手从他的手掌中抽出来。
斋夜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样子,仿佛料到我的动作,更让人觉得是他故意要我抽手;也没有道歉,只是递给身边银衣一柄银色的手枪。银衣恭恭敬敬的接过来,浅衣早已把斋夜的机车骑到旁边,手里捧着我的制服和一条毛巾。我默默的拿过来,当着他们的面脱下和服,擦拭血迹,再换上制服。斋夜好象有一点生气,脱下自己染满血的和服,找一片比较干净的给我擦掉脸上、头上还在滴的血。他是担心我的吧。
“斋夜,陪我回去。”难道你不知道我家里人对我的轻视吗?你放心?还叫银衣把我送到门口就好??我一字一字的说道。看着斋夜墨黑的眸子。
“银衣,带他上车。”斋夜朝身后的两人挥挥手道,他的眼睛却是盯着我,仿佛要把我刻入脑海里:我要回去院子里,继续杀人。不然我哥会死。
“……。”我转头坐上机车。银衣马上开动,车子飞一般的出去。这是我第一次和斋夜说话,从此六年,我们没有再交谈过。
8
银衣开车和斋夜一样的不要命,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随从。我心里想着。他一直专心的开着车,一句话也不说。这样的速度终于有了回报——到黎明时分,我们终于来到了京都南面郊区——桥本家的大别墅外围。
他果然遵从斋夜的命令,仅仅到我“这个家”的门口,就停了车。我面无表情的下车,往大门的方向去。奇怪的是,今天大门附近居然站了好几个不认识的黑西服人,面露杀气,警戒着四周,我也没空管这么多了,我要见奶奶,所以还是冷冷的就这样走过去。在我惹起大门周围人注意之前,银衣突然从后面横抱住我,小心翼翼的跑到侧门:“上面大概在这里。”他清清冷冷的声音一如平常。
“我要见奶奶。”什么上面?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能见奶奶的最后一面!!我冷冷的看着他:放开我,我要进去。
“主子知道,你一走就等于离开他。他还是放开你。因为他知道奶奶对你的意义。所以,希望你别误会主子。”银衣只是要为斋夜辩护。完了之后,他果然依言放下我,走向机车,“相信主子,他不会轻易言败的。”
“你也要我依赖斋夜?”我冷冷的出口了,人人都一样,“在你眼里我只能依赖他??”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受到保护?所以他们愿意牺牲一切只为满足我的愿望?那我呢?他们自顾自的猜测我的愿望,却忽略了我的意见。我算什么?
银衣诧异的回头,仿佛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哼,我没有再理他,伸手到门边验指纹。门开了,刹间所有的理智也抛离了。眼里没有久违的噩梦般的花园别墅,脑里也没有恐惧和害怕,没有厌恶。我喊着奶奶,拼命推开所有试图拦我的黑西服人,一直冲进灵堂。
灵堂里的所有人都看着我,带着讶异。包括抛弃我的父母、时时讽刺我的小妈、从来不和我说话的亲弟弟,还有一直看我不惯的异母弟,还有眼泪汪汪的管家,还有——还有一个用怪异目光看着我的中年人。然而,这些都与我无关,在门口停了几秒后,我扑倒在大厅正中央——奶奶的遗体前:“奶奶!!呜呜!!”
奶奶!!为什么要丢下我?!我伸手想够到奶奶的手,温暖她冰凉的手。还没够到遗体上盖的白色丝绸绣花单子,身后的人反应过来,脸颊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由于没力气,我被扇得飞了出去,撞坏了墙边的好几个花圈。我知道是谁,只有那个所谓父亲的人才会在这个时候打我的!!他打我我没有话说,我的确带着血迹到灵堂,犯了禁忌,但是他不能破坏奶奶最后的安宁!!我从纸花圈里爬出来,对着奶奶遗体的方向磕几个头,然后朝正用嫌恶的目光怒瞪我的那个叫“父亲”的男人撞过去。
我从没想到他的功夫那么高,他轻易的制服我,一手扣住我的左手反压在背后,另一手抓住我的右手,一扭,折断我的右胳膊,然后狠狠的把我甩到墙上。“砰”!!我从没听过如此大的碰撞声,震得我的耳膜生疼,但是更难受的是脊椎骨里一阵钻心疼痛,脊椎要断了吗?然而,那个叫“父亲”的男人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他似乎觉得遭到我这个他不想要的儿子反抗是件十万分丢脸的事,所以要把我清除掉才甘心。他气冲冲的一脚踢中我的胃部,我的胃反射性的痉挛,接着好象是数不清的蚂蚁在啃咬着胃壁——好象又回到被绑架的时候,痛得几乎要死去。
奶奶,你就这样带我走吧!!奶奶!!龙腾是多余的啊!奶奶!!
眼看一脚又要踢过来,我想着马上要死了,能见到奶奶,竟觉得快意。但是,我的异母弟桥本龙飞突然大叫:“你为什么要回来!!回来捣乱吗?!奶奶最宠你!你就连让她安安静静的走都不行吗?!!”那个叫“父亲”的男人怔愣了一下,没有再动作。
我冷笑着看向桥本龙飞:别以为我会感激你——很奇怪的,他在奶奶的灵前竟没有规规矩矩的跪着,而是被那个陌生的中年人搂在怀里,上下其手,情形极其暧昧。他的脸上也满是羞耻,好象是被逼的,却无可奈何,也没有求助。而我们的父亲大人也当没看到一般——伪君子!!我记起他曾经如何痛骂同性恋者,更是冷笑不止。
那个人是谁?是我们的伟大的父亲大人也忌讳的人物吗?否则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被人这样羞辱,他怎么无动于衷??
那男人放开了龙飞,准确的说是一把推开他,完全不顾龙飞撞到摆供品的桌子角,额上的伤口流着血。管家和小妈合力把龙飞抬下去治伤,我想起自己的母亲,再度冷笑。当我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那男人身上时,他眼睛里闪着莫名让人恐惧的光,一步步朝我走来:“尚一(父亲大人的大名),你有这样一个好儿子怎么不早说呢……。”我收了冷笑,警惕的瞪着他——他想干什么?在我奶奶的灵堂上?这种大逆不道??
我直勾勾的看向我们伟大的父亲大人,只见他平时无比威严的脸上竟然挂满哈巴狗一样的献媚的笑容:“他以前不会说话。要是知道他这么对您的胃口,我早就送去给您了。”我听见几声抽气——哼,大概是母亲吧。没想到自己嫁的男人如此低劣。不过,这和我说话有什么关联吗??比起知道这叫“父亲”的男人的无耻,更让我觉得惊讶的是我的声音的影响力。奶奶说不让我学说话、斋夜说我最好别说话——都是为了免遭这个男人下手吗?他——到底是什么人??
“啧啧,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子?”男人一步步逼近,我这才感到他的可怕。因为这样短的距离让我可以清楚的解读他眼中发出的信息——他要我在他身下生不如死!!
变态!!我不安的往角落里移,瑟缩成一团,怒瞪着他:你别过来!!
他还是过来了,丝毫不认为我的警告有害;他的手触上我的红肿起来的脸,火辣辣的痛楚让我浑身一颤。但是,更可怕的是他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颚,脸凑上来,就要吻住我的唇。我无力抵抗。浑身都是伤的我根本不是这个变态的对手——
救我!!我向周围的人求救!!妈妈!!你还是我妈妈的话就来救我啊!!救我!!龙翔!!我是你的亲哥哥啊!!救我!!
没有人,没有人敢看我一眼。我木然。忍不住嗤笑自己:你以为你是谁?多余的东西,谁会冒危险救一个在家里浪费米粮的垃圾?你以为你是这家里的一份子吗?不是,你从来就没有入过这个家庭!!身上的制服被扯得稀烂,我没有反抗,任这个变态的男人又撕又咬,他用力咬着我的喉咙,直到猩红的血流出来,又快又疾。
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多余的,吗?斋夜……,只有你不是……,斋夜。这个人不是斋夜啊……。斋夜……。
我逐个的盯着四周的人,我要记住他们的冷血,如果我没有死,有一天我要他们十倍奉还!!
记住你们了!等着吧!!我的眼神转到大厅正中央——奶奶!!眼中奶奶的遗体依旧,奶奶!!对不起,没有让您安宁……,龙腾是不是很没用啊,奶奶!!我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啊!!奶奶!!对不起!!让您在最后一天看到这样可耻的事情,对不起。
“不要哭啊,小美人。”男人在我耳边粗喘着气,邪笑道,“你要是跟着我,不比在家里受气好百倍?”我心中为他的话而动了动。我可以通过他报复啊!!可以——啊!!下一秒,他的整个手掌已硬挤入我的后庭,不要!!好痛!!流血了!!那温热的液体!!可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