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晚成(1-26)-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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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液体!!可耻的……。
撕扯的疼痛和羞辱让我不顾一切用力咬住男人在我胸前摸索的手,他惨叫一声,我趁机挣开他,不要命的爬向大门——我要找斋夜,要学拳术,要……。不……。背后的阴冷渗入了我正疼痛的背脊。我知道自己今天别想出灵堂一步了,因为我已经感觉到身后男人的目光变得像恶魔一样恐怖。
我惧怕身后的男人追过来,所以用尽力气往前爬,一步、两步,再爬过已经木呆的、那个叫做“母亲”的女人,我就可以爬出大门了。我要快,快。不料,拦住我的,并不是我认为最可怕的人,而是我的父亲大人。他立在我前面,抓起我的被血染过、如今干了、结成一团的头发,我的头皮都要被撕下来了,只有抬头,平静的注视着他的依然英俊的脸。
“回去。”他说,眼里除了嫌恶还是嫌恶。
我冷冷的看着他,突然觉得他最悲哀了。在今天这场闹剧之后,他以为以往的严厉大家长的形象还能够保持吗?他以为这样做救了他自己、讨好了那变态男人,大家就会说他懂得变通?不愧是智商有169的天才!能把自己的儿子卖给别人!让自己得到信任!可笑!
“回去!!”
我依然冷冷的看着他,还有讽刺也不保留,这时候不嘲笑他更待何时?他恼羞成怒,举起手,却没落下来,是惟恐惹到那个正系着皮带的男人吧。我的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可笑,居然在今天让我看清楚了这男人的真面目,他还是我一直以为有多了不起的父亲!!那男人向这边走过来,我听出他的脚步声。“很好,尚一,你调教的好儿子,居然学会反抗。”话里的威胁让我想笑,调教?匡论调教?他连见也不想见到我!“对不起,主子。对不起,这个笨蛋一直不住家里,所以没时间调教,如果您愿意,我可以训练他……。”想撇清关系吗?父亲大人?“不必了,我自己来。还从没试过不听话又对我胃口的美人儿。”会意的淫笑声两面响起来。唉,我究竟怎么会是这种人的儿子?与其如此,还不如做个傻瓜来得好。
算了,总之也试过逃命,没成功也罢了,至少努力了。死了也好,不用看这些恶心的嘴脸。我等着那男人给我最后一击。
突然,从父亲身后窜出一个人,一个漂亮的劈腿逼开父亲,抓起我的手,向楼上跑去。我虽然惊讶,但是忍住浑身的疼痛尽力跟着他跑,直到顶楼的天台上。六楼,近二十米的高度,我们已经无路可逃了。后面一大群人也追了上来,虎视眈眈。
他——桥本龙飞挡在我身前,仿佛要保护我,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上闪着倨傲,对着我们的父亲大人道:“我们真羞耻啊,有这样‘优秀’的父亲。”
父亲的脸奇怪的纠结着,整张脸已经变形:“飞儿,只要那小子能跟着主子,我们家有像以前一样和乐了。”
“呸!那叫和乐??”龙飞冷笑着,“我们是你的儿子,不是物品。与其做你的买卖商品,不如都死掉,反正你还有有个乖儿子。至于槐木先生。”我的目光随着龙飞移到那个变态男人身上,我毫无感情,而龙飞的眼中满是不屑:“抱歉,你喜欢我哥哥的声音是吧?他已经有主了,如果想硬来的话,只有让你再奸一回尸了。”
10
那个男人正伸手让手下给他包扎被我咬伤的伤口,脸上挂起若无其事的笑,看似与刚才的恶心样子判若两人:“是吗?我倒是不介意再奸一次尸。”说最后四个字时,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的缝隙中挤出来的。大概以为是我们的父亲大人闲来无事,讲出秘密旧事。临来居然还可以拉我们的父亲一把,真是意外收获。我心里有些幸灾乐祸。
离我们约十步远的父亲大人脸上早已是冷汗泠泠,英俊的脸扭曲得弗若圣母院的撞钟人卡西莫多。我居然能想到这样的比喻,好象是一瞬间变得聪明了。呵呵,真是好呢,最后荣登明白人的宝座;更兴奋的是父亲大人的颜面从此无存——我和龙飞两人都笑了,笑得快意。我们俩应该都是不孝顺的代表人物——父亲的痛苦成了我们的快乐,这只能算是他家教失败。
我一面笑着,一面拉起龙飞的手——算是承认我们俩是同一战线上的了,向后退一步——这一步大概是最后的了,只要我再移半分,我便可结束今生十八年的旅程。龙飞怔了怔,漂亮的眼睛里难得有了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也退到我身边,冷笑着继续打击:“父亲其实早就巴不得我们都死掉,又何必装出那副样子?如今不是称了你的意么?”
见他说得模糊,所有在场的人都把不屑的目光转至已经气得瑟瑟发抖的父亲大人身上。看来目的达到,即使我们死了,他也保不了桥本家族长之位了。不过,临死的人总是有点狠毒的,见他随时有可能扑上来,我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开始计划拉人去死——我们跳楼要垫背的。
当然,首先要引人上钩,于是我们再退一步——已经退到一只脚悬空了——突然,一声凄厉的大叫声传来:“小飞!妈妈求求你!!别做傻事啊!没有你,妈妈怎么办啊!妈妈怎么活啊!!求你!!”
是小妈。满脸泪痕的要冲过来,却被服侍她的保姆紧紧拉住。看她头发散乱的样子,与她以前美艳动人的形象相比还真是凄惨。我隐隐动了善心,龙飞有个这样好的母亲,实在是不应该这么死掉的,不像我,母亲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想劝龙飞放弃算了,反正他那么聪明,要是父亲大人怪他,也可以逃掉。于是就要张嘴……。
龙飞好象一直在注意我的表情,见我张嘴要说话,急了,大声就吼:“你别在这里博取同情了!你什么时候注意过我?没有我会让父亲一眼也不看你,这才是你活不下去的原因吧!!”你是不是真的想让人奸尸啊!!不知道说话是你走上死路的祸首吗?!我苦笑,原来我们俩是真正的同病相怜,以前我还以为他有多幸福……,不过如此。
小妈愣住,仿佛觉得不可思议,随后好象明白什么,疯狂的大笑起来:“好!!你去死!!去死!!反正也没用了!!死掉!死掉!!”她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看来是疯掉了。我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怜悯她的,不自觉的,便把目光转向我的母亲。那个被称为我母亲的女人正流着泪,嘴一张一合,从她的唇形看来是在说“龙腾~~~龙腾~~~”。真的是叫我吗?我宁可相信这是幻视。
对峙了有一段时间,我们有些心急,若是父亲再不上当,我们只有自己灭亡了——不甘心啊。“不是要自杀吗?怎么还不快一点啊?”姜是老的辣。父亲看出我们的企图,竟微笑着恢复以往大家长的风度翩翩。
有一点失望,我们叹口气,向后移移身体——双双坠落。在坠落的瞬间,我看到银衣的银枪闪着寒光——我们是把银衣也给连累了么?我以为他走了。斋夜……。你一直是担心我的,是吗?对不起,我竟怀疑你的心。现在,我没办法和你一起了……,原谅我。
坠落的感觉像是在飞,短暂的飞行。风拂着我几乎赤裸的身体——舒畅。我闭着眼睛,想象会不会很痛,罢了,反正刚刚胃痛得也要死掉了,再痛也一样啊。
我们落地了,没有痛苦,大概只是痛苦的时间太短所以没有注意。地是温暖……。温暖?腰上的手?!我睁开眼,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还站在天台上,面对的还是那一大群人,只是他们的表情各有特色,让人猜不出来意外发生后的结局。正觉得好象做梦,脸颊上却得了一个湿湿的吻,我吓了一跳,望向正笑着的龙飞:龙飞……。哥好勇敢,这是礼物。龙飞用眼神回答,依然是温柔的:我们得救了。
得救?我微微仰起头,看着救了我们一命的高大男人。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让我想起斋夜的脸。不过斋夜比他更俊美……。感觉到我的视线,男人低头看看我,复又冷冷的直视脸色阴晴不定的变态中年男人,刹间散发的压迫感几乎让人窒息……。
这个人是谁?难道他不怕那个连我们伟大的父亲大人都甘为家臣的男人?他有更强大的后台吗?我满腹疑问,想问问龙飞,龙飞却讽刺的对那变态男人道:“槐木先生,恐怕你连奸尸的机会都没有了呀。”是心理作怪吧,我觉得龙飞的样子像小孩抢赢东西在炫耀。他是认识这俊美男人的吗?好象十分信任这半途冒出的陌生人。
“大胆!对主子不敬!!”那男人身边的一条走狗式人物大声喝道。
“我们的主子只有一个。”俊美男人冷冷的回敬。那走狗脸上一青一白,竟被堵得无话可说。变态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打狗也要看主人面,俊美男人的目空一切好象激怒他了。“我不记得我有什么事惹到了你的主子。”言下之意应该是说多管闲事吧。我好象真的聪明许多,看人能看准,听人说话也能理解了。这改变是好是坏呢?
“这两个男孩是主子内定的家臣,你逾越了。”
“我怎么没听说?”变态男人冷笑着,阴恻恻的声音饱含怒意,似乎是爆发前的宁静。
“这是槐木家的规矩。你记性太差。”若非声音冷冷,还让人以为他是在嘲弄。也许让个会嘲弄的人来说比较有讽刺性,那变态也会爆发得更快,最好是气到内伤……。
唔?槐木家?又是槐木家的人?我看了看龙飞——为什么?龙飞眼神温柔,但是并没有给我答案。他一定知道,为什么不说清楚?难道……。我也认识?
“槐木家的规矩很多。比如,以下犯上,诛之。”变态男人挥手,示意手下准备射击,“即使你是槐木家有史以来最出众的忍者也一样。”
忍者??难怪他可以凭空出现,从半空中救下我们,而后又毫不费力的带我们上到天台。我忍不住多看了俊美男人几眼,见到只在电视和小说里描述的人物的确让人好奇的,要是目前不是在将死的情况下,我想我会拜师。
而俊美男人对这个威胁丝毫不见反应,就像——斋夜的冷漠。
我们不是自杀,反变成被枪杀,多少还是逃不过死的命运啊。如果这个忍者不管我们两个的话,自己应该可以瞬间逃离的,可是他并没有要逃的意思,我反有一点可惜的感觉。还有奇怪
——他并不像那种不明智的人。即使是他的主子叫他救我们,他也做到了,此刻是危及自己的命,他丢下我们,主子也应该不会怪他的。
密密集集、黑森森的枪口。唉,比较起流血,我还是愿意跳楼的。我想退一步,干脆三个人摔死,不料背后的男人力气大得惊人,我用力往后靠,他连向后晃一晃、闪一闪的趋向也没有。像棵撼不动的树。我只有放弃。
“小子,看来你还是错了,奸尸,我还是能做到的啊。”不怀好意的冲龙飞呵呵数声,变态男人笑得像打赢了一场战争(是觉得打败了忍者的主子吗?)。龙飞脸色苍白,紧攥起拳头,眼看就要不顾那些指着我们、只等扣扳机的枪,冲上去打架。我知道他在因为对方猥亵我而生气,但是这都不重要了,现在顾的应该是死状(死状得好看一点嘛,不要看起来像蜂窝煤)。所以我伸手按住他的肩:不要,龙飞,我们也做不了什么——。细微的扳动声,那是……。我的眼睛突然失去传送信息的能力,因为耳力灵敏的我已经听到了死亡的声音。
呵呵呵呵,一阵笑声打断了这种几欲窒息的气氛。旁若无人的笑声,猖狂之极,我一下子想到了忍者的主人——唯一可以救我们的人。会是吗?父亲大人的惨白脸色、变态男人眼中竟有的一丝小心谨慎的反应给了我答案。
所有人都被这笑声吓到,不约而同的回头看笑声来源的楼梯口,我的目光紧紧的随着,不过一种隐约的不对劲涌上心头——怎么觉得这笑声这么熟啊,好象不久前还听过……。一个人的影子要浮上来了。
果然。“龙腾啊。好久不见……。”
我转身用无穷力气推开忍者,义无返顾纵身跳楼。
11
醒过来的时候,正赤裸着躺在宽大的床上,仅用一条薄的淡粉色丝绸被单盖住身体。没空注意别的——浑身的骨头都像拆下来又重组过。特别是背脊和右手肩胛,一波接一波的痛苦,似乎要逼我后悔——干脆死掉就好了。我确实是选择死啊,可惜没有成功。
我确实是抱着荆柯离赵的伟大情操、壮士断腕的英勇决心纵身跃下天台的。但是连落也没落下去,一转眼便被忍者给一手捞上来,轻轻一抛就到了那个我顶讨厌的变态怀里。变态拿一件黑风衣裹住我赤裸的身体,而后垂下头,用他招牌的似笑非笑故作伤心的道:“难道你讨厌我到宁可死的地步吗?”你也知道啊。我瞪着他:放开!我现在依然是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变化,特别是这个诡异的家伙。
“呀,龙腾!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把你伤成这样??”似笑非笑的表情未变,空气却凝结了一层,“我一个月前就下了通牒来接你。看来有人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可以想象得到父亲大人脸色更难看的情形,忍不住笑了。这一笑等于放松了戒备,原本压制下去的痛楚尽数回笼,竟当场晕在变态的怀里。丢脸啊……。
为什么不让我死呢?睁开眼,刺目的光线灼痛了眼睛,泪水滴滴答答的落在枕头上。左手自然而然的举起来要遮挡,却牵动背上的伤口——痛啊!!没想到脊椎受伤竟然会痛得让人几欲求死……。我龇牙咧嘴的放下左手,把头埋进枕头中。
窗帘拉动的声音。有好心人隔开了炎炎骄阳和我受伤的身体。我便微微侧头,看着窗子前的人——是忍者,俊美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每一次看到他,我总会想起斋夜来,看来斋夜早就在我心里生根了。唉,斋夜……。
“在想小嗜么?”又是那似笑非笑的声音,我收收神,想到自己的处境。呼吸声越来越近,耳边已然可以感受到湿热的气息——该死的变态,想干什么?!我浑身绷紧,原来槐木家族换个词说就是变态家族……。老的、年轻的全都一样,落在他的手里,我也没期望结果能好多少。冰凉的手指点上我受伤的背脊……。灼热的痛楚减少了些。
“龙腾,你对我还是很防备啊……。”似笑非笑的调调似乎永远都不会变了。真是废话,不防备你还防备谁?
“我对受伤的人是不会出手的……,我在帮你上药呢。”
混蛋!说得好听,手指都移到哪儿去了?顺着脊椎下去的冰凉,一直来到最底下。我实在忍受不了,左手抬起来,狠狠的打过去——啊!背上的伤!!倒抽口气,攥着拳头咬住白色的枕头:好痛啊……,入骨髓的痛……。
“你后面也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