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妈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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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平静地收了剑,转头面对他,声音不高却充满了震慑力,“你真这么想?”
“对,三年了,你守着我不腻?不烦?可是我腻烦了,干吗要跟着我,我疯了,就让我自己去疯,与你何干?”
裘衣男子凝目,一字字问:“你疯了吗?”
青衣人闻言哈哈大笑,眉毛弯成一个戏篾的弧度,他冲斗笠人道:“我疯了吗?真好笑。他跟了我三年,我若不疯他为什么要跟着我,我若疯了他为什么不干脆把我锁起来或者直接杀了?我看是他疯了,你说呢?”
斗笠汉差点想说,你们俩都是疯子。可他说不出来,被疯子两个指头就打败了的人没资格说这句话。
裘衣男子抬头看着天空中落下来的雨,丝丝密密缠绕了他的心,无法散去。
一声叹息:“我早就疯了。”
对方愣了愣,终于问道:“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
青衣男子闻言竟微微慌乱起来,他摇着头道:“不,我不知道。”
手扯住了他要离去的步子,裘衣男子走到他面前,大而亮的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睛,“何苦?你知道我也明白。三年了,可以离开我早已离开。三年里你逼我走逼得还不够多吗?结果呢?”
青衣男子顿在空气中,凝滞后突然哭了起来。眉毛轻皱,没有声息地哭泣。
“为什么,我以为我可以想着晚晴度过这一生,为什么有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为什么要让我迷惑…”
斗笠人从不知道一个男子哭起来也可以这么让人心动,他的眼泪并不软弱,很珍贵,心头的血滴般珍贵,似乎能融化所有。
一个用尽全力的拥抱包容了青色的影子,深刻到灵魂的吻截断了世间所有的声音。
“因为我爱你,我爱你,仇恨都阻挡不住的爱你…”
两个人的呼吸在雨水中吞咽起来,他们不歇气地深入着,仿佛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化做这一个吻,永远的,没有尽头的吻。
雨水顺着两人的脸庞流下,滑过起伏的脖颈,满蓄在含水的衣衫里。吻还在继续,消耗最后一丝气息,把它幻化成诉不尽的痴狂。
那一下下的吸吮,就象在不断重复着两个字“爱你,爱你,爱你…”好似天地都没有了,他们仍有这一个吻,这两个字。
直到不得不松开,青衣男子已经窒息到支撑不住地伏在对方的肩头。他轻轻的喘着气,痛楚而幸福的笑,“我对不起晚晴,可我骗不了自己的心。”
裘衣男子笑了,“她一直希望你幸福。”
青衣男子离开了对方的肩头,眸子如水洗过的黑色棋子,只一色的明净,“你呢?放的下所有?放的下仇恨?”
裘衣男子没立刻回答。他伸手抬起掌中的剑,用力一抛。几不可闻的一声,那柄剑扎入泥土中,深深地陷入,只露出剑柄和一小截剑锋。
“大丈夫敢爱敢恨,即使要到地下去面对我死去的兄弟,我认了。黄泉碧落,爱了就是爱了。”
青衣男子笑了,全无阴霾,灿烂如晴空的笑,“黄泉碧落我们一起。”他攥紧了两人握着的手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答他的是一个眩目的酒窝,“天涯海角,地点不重要,有谁相伴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人默契地相视一笑。裘衣男子一用劲,竟把对方抱了起来,就这样抱在怀中启步离去。
斗笠人吃惊地盯着插入泥土中的剑,他认了出来,那明晃晃的光,宽阔的刀锋。逆水寒,这是闻名江湖,曾引起无数血雨腥风的逆水寒!
那刚才的人,一个高大巍峨,一个青衣俊逸,不正是那场血雨腥风的主角,戚少商和顾惜朝。
难怪说背叛,难怪说杀了兄弟,毁了基业,千里追杀,那不正是江湖传说中顾惜朝对戚少商做的吗?而在闻名的金殿一战后,顾惜朝败在戚少商手中,又遭遇丧妻,从此疯癫,再无消息。
所有人都以为那就是整个故事的结束,却不料二人竟是如此的纠缠,如此的结局。
江湖上的事,果然很难说清。
感情的事,更难。
雨,自那两个身影离去的方向,倾斜,渐渐歇去。
当天空中的浓墨淡去,东方开始发白。斗笠人几乎要以为刚才的一切是个梦幻,可,心一寒,那逆水寒还扎在泥土中,静静的,任雨滴滑过古朴的剑锋,星子般坠落,一闪不见。
他昂起头,才觉得。这,不是梦,只是一个传奇。一个有关爱恨情仇,有希望,有梦想,有爱就有的传奇…
红泪的BH语录
从女性观点让我明白地说,无论你是挖心掏肺、呼天抢地,或是热情如火,都白白惹人讨厌让人嫌你罗嗦,恨不得没跟你认识过!你讲也讲不听,听也听不懂,懂也不会做,做又做不好!
男人,哼!
我这辈子,认识三个男人。戚少商、顾惜朝,还有一个就是我老公赫连春水。在旁人的眼中,他们各个都是人中龙凤,翘楚之才。但其实呢?
男人,都爱犯傻兼犯贱。戚少商,他是典型的自己挖坑自己埋,吃力不讨好;至于顾惜朝,人人说他惊才绝艳,但如果要我说,他狂爱自虐的程度才真让人叹为观止!至于我老公,目前不予质评,回家再说。
之一,一文钱逼死英雄汉
话说,几个月前,具体几个月就不清楚了,我也是道听途说,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话说,几个月前的某一天,顾惜朝突然开始发呆,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某一个特定的方位犯傻。虽然他这个样子早就是见怪不怪了,但还是把六扇门里那条看门的小黄狗吓得不轻,一连几天走路都绕道。(小黄狗就是当初顾惜朝救回来的瘸腿老黄狗的儿子。)
四大名捕围着他看了半天,铁手首先发言,“又犯病?谁刺激他了?追命,去请大夫。”
追命摇头,“那大夫早说了他这病没得治,还是等他自己好吧。”
冷血跟着摇头,“现在怎么办?少商又不在,谁照顾他?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吵架了,所以这次的案子少商才一个人去的?”
无情总结性摇头,“听说是惜朝自己不想去,烟花之地,他嫌烦。都散了吧,反正他这样也早习惯了,没事。”
无情的话音未落,刚才还把自己像小猫一样抱成一团的顾惜朝突然站了起来,整整衣服向门外走去。
“惜朝,你去哪?”铁手管家公的性格千年不变。
“当铺!”顾惜朝的回答更是干脆利落。
汴京当光光当铺,顾惜朝果然说到做到,一块随身玉配,当了三百两银子。
半个月之后,汴京城里原本一家快要关门大吉的酒楼重新打响了招牌,那家酒楼叫“悦宾楼”,招牌菜是鱼羊烧鲜。很俗气,是不是?
但如果那家酒楼的老板换成了顾惜朝还俗不俗?一道杜鹃醉鱼被叫价到千两仍不可得俗不俗?所有人见了顾惜朝这个老板都恭恭敬敬地叫一声“顾公子”,而不是“顾老板”,这样还俗不俗?
俗!一样俗!顾惜朝原是大金国的王爷,即便为了戚少商千山万水来到大宋做一个平民,也不必这么委屈自己啊!他离开大金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带些金银珠宝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说,顾惜朝最擅长的是自找苦吃,自虐!
当然,最让我不明白的是:顾惜朝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说服原来的老板只收了三百两银子就把自家的产业卖给他,真是咄咄怪事!我怎么就没遇上这么便宜的事?
事情的真相:
戚少商回来的时候,顾惜朝的那道杜鹃醉鱼已经被炒到千两,千两金!追命只觉得奇怪,杜鹃醉鱼他也曾品尝过,的确是世间美味无疑,但千两金,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对此,顾惜朝只是一笑置之,得不到的东西,原就更加珍贵些,说穿了就是这样简单的道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领戚少商去悦宾楼的后院,那里才是他买下悦宾楼的真正原因。
“温泉?”戚少商惊讶地低呼,“就为了这个?”
“嗯,振兴悦宾楼只是附带条件而已。”顾惜朝静静地闭着眼,任由戚少商帮他料理被温泉水浸湿的卷发。刚刚泡过温泉的他,肤色嫣红,只着一件白色的单衣,美不胜收。
戚少商没有帮他束发,只是用发带松松地系了起来,“为什么突然想到要买下这里的温泉?”
“不好吗?”顾惜朝浅浅一笑,想走,又被戚少商给拉了回去。
“这里安静些,休息一会再回六扇门也不急。”戚少商抱住他,靠在了一张宽大的躺椅上。
“嗯!”顾惜朝抿嘴笑了笑,靠在了他的怀里,像是一只玩累的小猫一般的温顺。
戚少商顺手抓过一边的狐裘,盖住了他们俩,阳光正好。
真相背后不为人知的真相:
就在戚少商回来的同一天,诸葛神侯收到了悦宾楼的小伙计送来的帐单,气得七窍生烟!悦宾楼原来的老板收到了顾惜朝送来买下悦宾楼的尾数1700两。
话说几个月前的某一天,早餐时。
“我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大家也别太懒散了,六扇门的公务要多多处理,花钱要有节制!”
正在吃饭的顾惜朝听了诸葛神侯的这番话楞了一楞,结果被追命抢走了属于他的那份早餐。
之二,其实最惨的是那扇门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顾惜朝的心思,迂回曲折,捉摸不透,直比那海底针更深更细。戚少商偏偏是那种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人,猜顾惜朝的心思,猜十次错十次!看他们相处,累!
忭京当光光当铺,有桥集团名下的产业;有桥集团,方小侯爷方应看的产业。所以,是方应看亲自把顾惜朝当掉的那块玉配给送了回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自那次之后,方小侯爷就非常勤劳地常跑六扇门,缠着顾惜朝喝茶下棋聊天,殷勤周到。就差缠着他出游,花前月下了。
方应看的行为自然是引起了戚少商极大的怒火和醋意。
而顾惜朝却是无动于衷,对于所有的一切,方应看突如其来的殷勤和戚少商的出离愤怒。他依然故我地过自己的日子,大部分时候消磨在六扇门,休憩,或者推敲案情;偶而去悦宾楼,有兴致的时候会亲自动手烧几个菜色,端看哪个食客有这好运。方应看来找他时,他若有空,自然会去应酬他。
“惜朝!”戚少商的怒火在第五天的时候就到达了顶点,“你明知道方应看居心叵测,为什么还要跟他纠缠?”
顾惜朝看了戚少商很久,久到大家都以为他根本就是个天生的哑巴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你,并不信任我!”
青天霹雳!就六个字,足定人生死的六个字!顾惜朝闹起别扭来竟是如此高手!究竟从什么时候起,小两口吃吃飞醋的游戏上升到了“信任”这个不可企及的高度?
“惜朝!”戚少商动口不成改为动手,用力去扯顾惜朝。
当然,顾惜朝也不是省油的灯,那个时候,他的拈花指法已经练得很好,所以摔出去的是戚少商。整个人飞起,撞到了门上,然后滑下,站稳。他没事,六扇门一边的大门却被撞坏了。六扇门,可以考虑更名为五扇门。
少林寺的老和尚真是吃饱了撑着的,收徒不成也不该用拈花指法来取悦顾惜朝啊!他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以后他若是用这门功夫杀了人,算谁头上?
最可怜的是那扇门,招谁惹谁了?白白承受了顾惜朝的迁怒。
当天下午,方应看派了全京城最好的木匠给六扇门换了一扇大门。顾惜朝站在远处抿着唇冷冷地看着,不置可否。至于戚少商,他的脸色像那阴沉沉的天气,他决定出门找酒喝。
当天晚上下了一场很大的雨,第二天,阳光明媚。戚少商主动去方应看家做客,回来的时候更是春风满面。一切,似乎是雨过天晴了。而从那天起,方应看果然减少了来六扇门的次数。戚少商看不顺眼的,只剩下了那扇新的大门。还有就是他必须花时间哄好顾惜朝,顾惜朝居然在那天之后出了一身酒疹,真是怎么想也不明白!
我自然是十分地好奇,亲自跑去六扇门打听消息。
与少商做不成夫妻,我们之间反而能更加的坦城,相处融洽。他笑了笑,道:“惜朝喜欢这里胜过这世上任何一个地方。”
这就是答案?这就是答案?!顾惜朝与戚少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全天下都知道了!偏偏戚少商还在这里小心翼翼,偏偏顾惜朝还在哪里默默无语!他们累不累啊,有什么话不能摊开说,多大年纪了还玩猜谜游戏?
还有酒疹呢?少商,你还没答我呢,少商……
事情的真相:
方应看送回那块玉配时,轻声对顾惜朝说了一句,“听说这玉配是你当年在沙场上的头一份战利品,意义非常,我们当铺可收不起,秦王爷!”
顾惜朝猛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收回了那块玉配,不动声色。
方应看想的是天下,顾惜朝曾是大金国至高无尚的秦王爷,战功彪炳。方应看究竟想怎么样,似乎很清楚明白。
然后就是方应看派人来替六扇门修理大门的那天,顾惜朝主动提议要与方应看对弈。棋到中局,顾惜朝忽然开口,“方小侯爷可知汴京城内安插了多少大金国的探子?”
方应看讶异地挑起一边的眉毛,沉吟着看向顾惜朝。
顾惜朝轻浅地一笑,“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但小侯爷以为,我皇兄对我尚在人间之事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去悦宾楼招呼片刻,少陪了。”
方应看目送着顾惜朝出门,不加阻拦。顾惜朝无心恋战,看来已是废子一颗。可若因为他而与整个大金国起了龌龊,又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
于是,第二天戚少商拜访的时候,干脆送了个顺水人情给他。
真相背后最为甜蜜的真相:
戚少商的酒量突飞猛进,在喝完了悦宾楼大半佳酿之后仍能清醒地抓着顾惜朝的胳膊大吼:“究竟是你不信任我的能力,还是我不信任你的能力?”
顾惜朝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戚少商,轻声却坚定地道:“戚少商,我要说的话我只说一遍,所以,无论你醉成什么样,都给我听清楚!我喜欢这里,胜过这世上任何一个地方,甚至胜过晚晴的身边!我留在六扇门,你以为是为了谁?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坚持自己解决这个问题,我要证明,我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去守护自己在意的东西,我的存在,并不仅仅是为了毁灭!现在,你懂了吗?”
还有什么话会比这个更动听吗?答案是:没有!
顾惜朝这次不是在玩火,不是在用伤害自己的办法来印证自己是否还活成!他是在守护!他苏醒了,在沉睡了那么久以后,终于……
戚少商忘情地抱住他,狠狠地吻下!
“唔……”好大的酒味!有时候,酒量差的人真的很吃亏……
下雨天,留客天……
那么最后,
被戚少商看不顺眼的那扇门终于在一个月后被一个妄图从六扇门逃走的小贼给撞坏了。
于是,诸葛神侯不得不含泪掏钱换一扇新门。
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