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阴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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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阴谋
王承刚 著
《情感阴谋》讲述的是:留学归来的李楠风为替跳楼自杀的哥哥报仇,改名换姓
混入仇人林知秋的公司。不料他竟爱上了对手。彷徨之际,他又遭人要挟,设计使林
知秋破产。然而,他最终却陷入了一个更大的阴谋。
第01章第02章第03章第04章第05章
第06章第07章第08章第09章第10章
第一章
高楼大厦历来被作为现代主义的典型艺术形式,它们可以充分满足都市人的登
临之意,尽管尚不能一览众山小,但从百丈高处的边缘凭栏俯瞰都市夜景,这一份
情趣却不是古人所能想像的。
一个男子此刻正站在这样一个高处的边缘,而且还大胆地越过了安全栏。一个
女人则站在他身后的安全栏内声嘶力竭叫着:“楠山,别这样,我求你了!”
很显然这个叫李楠山的男子并不是来看夜景的,他的眼光中一派迷离,面对着
伸手欲拉他回来的女人,他只是神情麻木地问:“你是谁?”
那女人一愣,随即叫道:“你疯了吗?我是陈悦,是你妻子呀!”
李楠山征忡了一下,然后恍然道:“我的……妻子,呵,是的,你是我朝夕相
处了四年的妻子。”
“对,对!”陈悦连连点着头,眼中闪着泪光。
“你回去吧,好好生活,我留的钱够你用了。”李楠山那迷离的眼光中多了一
分柔情。
“不,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呢?楠山,你知道吗?
找爱你,我离不开你……“陈悦哭叫着。
“我其实待你很不好,有很多事……都欺骗了你,你应该找一个真心对你好的。
多保重吧,我该走了……”
“楠山,别这样,别这样……”陈悦发狂一般地从栏杆上方探出身体去拉他。
但李楠山却苦笑着说了声“再见”,便纵身跳下楼去。
“不!”陈悦绝望地大叫着,面对着眼前破碎的虚空。
尽管李楠山急速地掠向地面,但他自己却有一种飘然欲仙的感觉,他臆想着:
“是不是地轴错了位,这世界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昆虫学家的梦了。”但这个最后的
思绪很快就中断了,因为他已重重地砸在一辆正在行驶中的小汽车上。
一阵尖锐的叫声迅速弥漫开来,有如一支疯狂的歌响彻道路两端。
白日来临。丁宁感到这天一开始便景色宜人,明媚的天空,清新的微风,连去
浦东机场的路也好像是崭新的。
她坐在出租车里情不自禁地幻想着和李桶风久别重逢的场面,他是否会来个很
美国化的拥抱和亲吻呢?这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许有点那个,不过自己还是挺愿意接
受的。当然,她今天不妨扮酷一点,让他先在人群中看见她,而且还要先向她说出
一堆思念的话来才是。他出国留学四年,而她则等了他四年,尽管是在寻寻觅觅中
等待,可毕竟还是等了下来,这代价对于女孩子来说可是不小的。当然,楠风在她
心目中还是独一无二的,在大学的时候也只有他与自己在一起共舞时,那被吸引的
目光才不仅仅落在她的身上。比较起来,其他追求者都黯然失色,他们要么没有他
那种让女人一见倾心的“帅”,要么没有他的聪明才智,要么则没有他那可以预见
的大好前程。
还想之中,出租车已开到浦东机场。丁宁下得车来,在习以为常的注目礼中走
进了候机大厅。这时,大厅里已响起中英文轮换的播音:“女士们、先生们,从美
国旧金山飞来的CA1520次航班已经准时抵达……”
丁宁闻声不由加快脚步向出口处走去,当她见到有那么多人接机,不禁有些着
忙。“他可不要看走眼了呀!”
她一面这样想着,一面情不自禁地向前挤去,一直挤到最前面。
旅客的人流滚滚而来,丁宁几乎是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了她的心上人。那是一
个身材修长、高傲地扬着头、目光敏锐的小伙子,他随意地着了件夹克,健步如飞
地在人流中灵巧地穿行前进。他刚御风而至,那副卓然不群的样子似乎还带着蓝天
的气息。丁宁顿时激动万分,刚才那想扮酷的念头早已飞到九霄云外。“李楠风!
李楠风!”丁宁一面大声叫喊着,一面用力向他挥舞着手臂。
李楠风也很快看到了丁宁,他赶忙微笑着向她走来。
两人刚离开拥挤的人群,丁宁便率先热烈地拥抱了楠风。
楠风果然吻了她,但那是自然而又安静的一吻,使她很舒服,一点儿也不发窘,
也压根儿没有电影里的那种戏剧性。她觉得这一吻使他俩的关系又变得像四年前那
样自然而无拘束了,一切都简单多了,而横在两人当中那道由时空造成的沟壑也立
刻被填平了。
“你想我吗?”还是丁宁先开口问。
“你说呢?”楠风的反间简洁而又巧妙,这种隽永的风格很让丁宁喜欢,尽管
她还希望能更缠绵和浓烈些。
两人相依相偎地走出了候机大厅,楠风忽然驻足不前,并东张西望起来。丁宁
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娇嗔着说:“你看什么呢?”
楠风却只是漫不经心“嗯”了一声,似乎并求意识到女友此刻只希望自己把心
思全集中到她身上,仍然自顾自地东张西望。
“喂!”丁宁不满地叫起来,并用手捂住了楠风的眼睛。
楠风由着丁宁的手遮在他的眼睛上,口中问道:“大山呢?怎么他没来接我?”
丁宁闻育放下手来,颦着眉道:“是呵,我也觉得奇怪。我来机场前,还特地
给你哥哥家打过电话,可电话一直没人接,我还以为他们两公婆已先走了呢。现在
还不见人,不要是塞车了吧?”
“带手机了吗?打给大山问问怎么回事。”
丁宁拿出手机要拨号,但楠风却迫不及待从她手中拿过手机,一面拨号一面说:
“还是让我来跟他说吧,我已经有四年没见大山了。”
丁宁见楠风如此急切,又想到刚才他对自己挺沉得住气的样子,对比之下心中
不觉有一丝不满。但楠风的神色却突然变了,“咦,怎么会是空号呢?”他惊诧地
说。
丁宁一把拿过手机来,一面重拨号一面说:“看你什么记性嘛!”
但这一次轮着她一脸狐疑了,“有没有搞错,前两天我还打过这个号呢。”她
自言自语道。
楠风赶忙扬手招了辆出租车,一面拉丁宁上车一面说:“不管了,马上去大山
家。”
上海繁华的街景在出租车窗前不断闪过。但李楠风眼前不断闪过的却是他和哥
哥李楠山的童年往事。
两个男孩在一个黑暗的洞穴里前行,小楠风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倒了。
他带着哭腔说道:“哥哥我怕,我们还是回家吧。”
“你真是个胆小鬼,我们可是在找宝藏呀。”小楠山一面扶起弟弟,一面点燃
手中的打火机,两人惊恐地发现绊倒楠风的竟是一只狰狞的死猫。
丁宁此刻正靠在楠风的肩上喋喋不休:“有什么好担心的嘛,你哥哥准是把手
机号给换了。现在的人对数字特别迷信,谁都想有个大吉大利的号码,车牌呵,手
机呵,连买房子也会挑门牌号码。”
楠风只觉得她的声音变得很遥远,他的眼前依然闪现着童年往事。
小楠风和小楠山正并肩作战,和数倍于己的男孩们砸石块。很明显兄弟二人处
于劣势,石块雨点般向他们落下来。“赶快投降吧!”对方的一个男孩叫道。
“我们绝不投降!”小楠山话音刚落,一块石头正中他的额角,小楠风惊恐地
看着满脸是血的哥哥。那血越来越多,不但小楠山的脸越来越模糊不清,整个世界
的形象也越来越模糊不清。
“大山一定出事了!”楠风忽然叫起来,把丁宁吓了一大跳。他猛地拍了拍司
机的椅背:“劳驾,您能再开快点吗?”
司机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先生,这里是闹市区,没办法快,想快就要绕路。”
“那你就快点绕吧。”楠风心急火燎地说。
出租车拐上了高架路后飞驰起来。丁宁看着楠风那阴暗不定的脸色,也不禁感
染了他的心清,但她还是轻抚着他的脸安慰道:“风,别那么担心,肯定没事的。”
出租车驶进一片静谧的小区,在一幢四层小楼前停下。这种小楼每两层为一户
住家,阔绰又舒适。楠风还未等车停稳,便匆忙跳下来,直奔其中一幢小楼。丁宁
付了车费后,也赶忙追了上去。
门铃声久久响着,但门内却死寂一片。楠风越发焦躁不安起来。若有适当工具
在手,他简直想不顾一切破门而入了。这时,他们身后传来钥匙的声音,楠风回头
见是一个年近三十的少妇,正从坤包里拿出钥匙打算开门,便赶忙问道:“您好,
您是住楼上的吧?”
少妇颇警惕地看了看两人说:“对,有什么事?”
“我们要找楼下的李家。您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你们也是来奔丧的吧?”
虽然楠风心中已有极不祥的预感,但还是被惊得目瞪口呆。
“奔丧?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丁宁也大惊失色地问道。
‘你们是他们家什么人?“
“我是男主人的弟弟。”楠风强自镇静地说。
“弟弟?那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哥哥已经死了?”
“我哥哥……死了?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楠风冲着那少妇嚷着,他觉得自己的脑神经整个都麻痹了,嘴里满是苦涩。
那少妇见状不禁有些害怕,她连忙打开门走进去,然后又立刻关上门。当感到
自己安全后,楠风的样子在距离感之下倒使得她又生出同情心来,便好心地提醒说:
“你们还是快去公墓吧,我听说你哥哥的骨灰就在今天下葬。”
真实的死亡和梦幻的预兆终于连结到了一起,楠风感到痛苦就像雾气一样从地
下升起将自己包围,接踵而至的悲哀更阻塞了他浑身上下每一根血管。
“谁造出的房子比瓦匠和木匠更坚固?”
“修墓地的人。因为他造的房子是可以一直住到世界末日的。”
这两句《哈姆雷特》中的对白在林知秋的耳边回响着,记得当年问上句的是自
己,回下句的是李楠山。她手捧洁白的花束,蹈蹈独行在林林总总的公墓间,尽管
黑衣素服,一脸悲容,却还是难掩她的丽色秀貌、绰约丰姿,使得看见她的人都难
免放下自己的哀痛,不禁想问:“美丽的女人,谁的灵魂让你悲伤?”
一处黑色大理石的公墓和一群吊唁的人出现在她面前,她清楚地看到墓前的碑
文上写着“李楠山之墓”等字样,“楠山,难道你就要在这里一直住到世界末日吗?”
知秋在心里向墓中人发问道。
吊唁者—一上前向墓中人献花,墓中人的妻子陈悦站在一旁泪流满面地逐个鞠
躬致谢。这时,一个对于知秋来说熟悉而又厌恶的声音响了起来:“真没想到楠山
会出这种事,李太太,你可要节哀可!”
说话人声音很宏亮,从背影看去也是一副什么都罩得住的气派。此刻他正握着
陈悦的手安慰道:“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说罢他递过一张名片,
那上面印着“天成实业公司总裁周天成”之类字样。陈悦一面抽泣,一面道谢接过。
墓台上渐渐铺满了花束。林知秋最后一个上前献花,陈悦正要鞠躬致谢,但一
见来人不由怒火中烧,她厉声喝道:“林知秋,你还有脸来这儿?你这个凶手!”
对于陈悦如此反应,吊唁者们都十分惊诧,但他们看到这个叫林知秋的女子却
是很平静地献了花,并以一种委婉而又得体的口气向陈悦解释说:“李太太,您肯
定是误会了,楠山是我的老同学、老朋友,我并没有伤害过他……”
然而她的解释被劈面扔来的一束花打断了,陈悦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滚开,
你滚开,我不要看到你!”
知秋见对方那一副完全不可理喻的模样,不由轻轻喟叹一声,然后默默地转身
离去。吊唁的人也忙上前来安慰陈悦,唯有周天成匆匆地尾随林知秋而去。
当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公墓时,周天成一面加快步伐,一面大声招呼前面的人:
“知秋,请稍等。”
林知秋闻声反而走得更快了,周天成见状忙紧赶了几步,拦在了她面前:“知
秋,好不容易见面,怎么连话都不想跟我说几句呢?”
知秋厌恶地扭过脸来,她实在懒得再看到这男人。
“我不明白,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她的口气冷得就像武侠小说中的冰
魄神弹一样。
然而周天成却一点都没有中招:“当然有话可说。比如刚才陈悦对你的态度,
嘿嘿,你也真是太有涵养了。”
“多谢你为我抱不平。”知秋举步欲走,结果又被拦住。
“知秋,你何苦这么对我呢?今天我来这儿,还不是为了想撞上你!好久不见
了,一起去喝杯茶聊聊好吗?”
“对不起,我妹妹还在等我。”
“小冬来上海了?瞧我还记得你对我说过她的名字。
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我?没道理,太没道理了,至少也该介绍我们认
识认识嘛!走,让我替她接接风。“
周天成顺杆往上爬,一面说着,一面挽住林知秋的手臂。
知秋一把甩开他的手:“我想我该提醒你一句,你我已没有丝毫关系,你还有
必要认识我妹妹吗?”说罢,她从周天成身边擦过,直向前走去。
周天成没有再追上去,他望着知秋越来越远的背影,眼中神情先是失落,但继
而又透出一种令人心寒的冷酷来。
这时,一辆轿车开了过来,在周天成面前停下。他的助理,一个名叫秦韬光的
青年跳下车来,殷勤地为他拉开车门,“周总,您请上车。”
周天成闷闷不乐地上了车,秦韬光在他一旁坐下说:“刚才那个女人好像是景
信公司的总经理林知秋?”
“她是谁,关你什么事!”
“是,是。周总,那现在回不回公司?”
“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是不是坟地里的晦气沾多了?要是过两天生意
走霉运的话,我第一个炒了你!”周天成把一腔怒气都池在这个倒霉的下属头上。
秦韬光见自己连提两壶不开,哪敢再触霉头,立刻吩咐开车。而他对司机的威
严模样,和在周天成面前简直判若两人。
周天成的轿车驶过公墓停车场时,坐在自己车中的林知秋正好透过车窗看到秦
韬光对周天成那一副陪着十二分小心的样子,这使得她心中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鄙
夷。
“姐,你怎么还不开车?”坐在她身旁的妹妹林小冬推了推她。
“我有点累,让我再坐一会。”知秋乏力地说。
“唉,我可已经闷了快一个小时了,如果我会开车就好了。”小冬把弄着方向
盘,这是一个依然孩子气十足而又甜美元比的女孩。她和姐姐长得很像,但神态间
却少了姐姐那份优雅。知秋默默无言,她很奇怪自己这么一个已变得完全现实的女
人,怎么会被一些几乎遗忘的往事搞得挺伤心,而且此刻还很想找人倾诉心曲,哪
怕是只说一点点也好。
“姐,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不过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我敢打赌你和那死者的关系不简单,
什么普通朋友,老同学。”小冬拖腔拖调地说。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