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阴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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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普通朋友,老同学。”小冬拖腔拖调地说。
“难道你以为我爱他?”
“他也爱着你,而且至死不渝。对不对?”
“不,你错了。我和他的关系确实不一般,但那不是爱,而是恨,我恨他!”
知秋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内心涌起的一阵激动。
小冬闻言一怔:“恨他?这……怎么可能?我不明白,既然恨他,他死了应该
高兴哪,你为什么还要难过呢?”
知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好说的,这故事早就死了……
其实,这个人也早就死了。”说罢她猛地发动汽车,不再理会兀自满腔疑问的小冬。
吊唁者纷纷散去,李楠山的墓前只剩下陈悦一人。她呆呆地望着丈夫的遗像,
身体里的悲伤不断扩散开来,溶入到血液和骨髓里,而那天晚上使所有星星都变成
黑色的一幕又开始盘旋在她的脑际。陈悦感到自己的心宛如被一条痛苦锻造的铁链
紧紧锁住,她一下扑到墓台上反复哭喊着:“李楠山,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丢下
我一个人?你说话呀,到底为什么?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恍恍惚惚地听到有人正叫着自己的名字:“陈悦,陈悦……”
陈悦循声望去,眼前站立的一个男子可不正是她千呼万唤的李楠山吗?她一下
扑上去抓住他:“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都不要再离开我了!”
“冷静些,陈悦,我是楠风呵。”
陈悦徒劳地想抓住自己的幻觉,但幻觉还是消失了。
“天哪!”她一下扑倒在楠风身上。
“坚强些,你要坚强些!适度的悲哀才是对死者真正的哀悼,而过度的伤心……”
楠风只觉得喉头被什么硬住了,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我很坚强,谁也没我坚强……那么高的楼,你哥哥要跳下去,我劝他,求他,
可他对我说了声再见,就一下子跳了下去。我想拉住他,可怎么拉得住呢?你在就
好了,你力气大,你能拉住他,可你偏偏这么晚才回来,出了事才回来……”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楠风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而一旁的丁宁
早已泪流满面。暮色渐渐降临,整个公墓里只剩下他们三人了,当然还有许多埋在
这里的,他们生前也曾是男人或者女人。
丁宁再也忍受不了周围那越来越令人窒息的气氛,轻声提议道:“我们还是回
去吧。”
楠风以征询的眼光看着陈悦,陈悦无力地点了点头。
“大山,下次再来看你了!”他在心里默默地与哥哥道了别,然后和丁宁一起
搀扶着陈悦向公墓外走去。
一个个墓莹从他们身旁晃过,可前方依然还是一个又一个墓全,仿佛他们正身
处于一个永远也走不尽的迷宫一般。忽然间陈悦以一种飘忽的口音说:“想知道你
哥哥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我们回去再说吧,你现在太累了。”
“不,我要现在就说。”陈悦停下脚步,“楠风,你好好听着我马上要告诉你
的话,如果你是真爱过你哥哥!”
“那你就说吧,我自然想知道个究竟。”楠风肃容道。
“你听了以后,一定要为你哥哥报仇!”
‘什么?“
“听着,你好好听着,你哥哥看似自杀,实际上却是被一个女人逼死的。那个
女人,不,那条毒蛇的名字叫:林一知一秋!”陈悦的声音怨毒之极,而她脸上的
表情更使人感到心悸。丁宁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来墓地,此刻她感受到了一种完全
不同于恐怖片的恐怖。一阵冷风吹来,丁宁只觉得这阵风是来自地狱,让她从心底
都生出一股寒意。她不禁战栗着向楠风靠去,但她却感到捕风身上的每一块肌肉似
乎都已僵硬了。
对于真正的大都市来说,地铁的存在就像下水道的存在一样必要,而且两者都
必须不分昼夜地畅通无阻。夜已深沉,一列飞驰的地铁上,李桶风和丁宁手拉着车
上方的吊环,并排靠在一起。
“难道你真相信陈悦的话?”丁宁撇嘴道,她已实在看够了楠风那副从墓地里
带回来的表情。
“找不能确定,但陈悦这么说是不会没有缘故的。”
楠风的表情仍然没变。
“我觉得这肯定是她的幻觉。你还记得刚进公墓时,她整个就把你当成你死去
的哥哥吗?”
“我也希望这一切都只是陈悦的胡思乱想,不然的话,我是绝不会让大山的亡
魂得不到安息的。”
“STOP,你不许再这样想下去了,否则你就快要和陈悦一样疯了。”
楠风默默无语,眼光里满是沉痛的悲伤。
丁宁见他如此,不觉一阵心痛,她紧紧抱住他柔声说道:“风,别让我急。今
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但下面的可就都是开心的事了。你知道吗?为了你回来,我特
意租了一套公寓,我要让你在结婚之前就充分享受家的温暖。”
楠风闻言后也猛地搂住了她。丁宁感到有越来越多的泪水落在脸颊上,但那滚
烫的泪并不是自己流的。
这是一套50平方米左右的小公寓,房间里的陈设虽然简洁,却很雅致。丁宁喜
滋滋地领着桶风走来走去地欣赏,口中还不停地介绍着:“这儿本来有个过道,我
跟房东商量,把过道的墙给拆了,客厅一下子就大了好多……你看这幅画,我托了
几个朋友才求来的,虽说是个青年画家,现在名气还不大,可你看着吧,过两年肯
定会红得发紫……你看这条桌,一点不起眼吧?我告诉你,它可是真正的明式家具。”
楠风津津有味地看着听着,脸上又重新出现了笑意,若不细看的话,那依然留
连在他眼眸深处的悲怆之色也许是难以发现的。
“怎么样?”丁宁颇得意地问道。
“不错,这房子我很中意。”楠风由衷地说。
“谁问你房子错不错了,我是问你,我这个未来的老婆怎么样?没亏了你吧?”
楠风看着丁宁那撒娇的模样,忽然强烈地感到这个已分别了四年的女友对自己
竟是无比重要。
“回答我呀,怎么不说话?”丁宁的声音无比温柔。
楠风在沙发上坐下,并拉丁宁坐在他的膝上,两人交颈相亲,甜蜜地吻着。
“我一生中最甜蜜的一吻是一个美丽的生命——在我的膝上——在她永远的坐
位上——嗯,就像这样倚过来——给我的——而我正幸运地抱着她,抚摸着她!”
楠风已不知道自己这番话究竟算是献殷勤,还是自白了。
晨曦初露,阳光淡淡地从窗帘透进了这所小公寓,洒在两个拥在一起的青春躯
体上。她兀自酣眼未醒,刚从黑甜乡里回转的他则反复读着她睫毛的阴影,读着她
白告的手臂,读着她随着呼吸均匀起伏的双乳。一种安全、舒适的感觉从她的身体
流过来,浸透着他的身体,而一切的一切也仍好像各得其所,并没有任何改变。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尖锐地响起,宁静如玻璃般地被敲碎了,散得满床皆是。
惊醒的丁宁厌恶地看了眼床头的电话,对楠风说:“讨厌,别管它。”
但电话铃声却一遍又一遍地响个不休,丁宁作势欲将电话线拔掉,楠风却阻止
了她,并拿起了话筒,陈悦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喂,我找李楠风。”
“我就是,是陈悦吧?”
“你起来了吗?我马上要见你。”
“真过分!”一旁的丁宁嘟喊着,她挨得很近,电话里的声音完全能听到。
“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见面就明白了。对了,你不要上我家来,直接去淮海中路那家麦当劳餐馆,
我会在那儿等你。”说罢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什么嘛!”丁宁更加不满。
“淮海中路就只有一家麦当劳餐馆吧?”
“对。怎么?你真的马上就要去?”
“陈悦这么急着见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一起去好吗?”楠风一
面穿衣,一面说道。
“我才不去!一个已经疯了,另一个也快半疯了,总得留个明白人吧?”
“危言耸听!”楠风笑道。
丁宁“哼”了一声,拉过被单盖在头上。不久之后,关门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
膜,她扯下被单,一脸失落地望着身旁,那里还遗留着楠风躺过的痕印。
不知曾几何时,麦当劳和肯得基已成为一种中国特有的文化现象,去那里吸杯
奶昔、嚼块鸡翅似乎很SMART ,某报纸上曾经向一个残疾人大表同情的最重要理由,
便是这个可怜人至今还未去麦当劳品尝过炸薯条的滋味。李楠风走进门时,餐馆里
人来人往,已经非常热闹,他只觉得这番风景在美国还真不易见到。
陈悦神色严峻地坐在一张靠窗的桌旁,她一见楠风便招手示意他过去。楠风走
到她面前坐下。寡嫂那张脸显得苍白而又臃肿,头发也胡乱披散着,全没有四年前
新娘的动人风采。
“楠风,我想问你,你哥哥对你怎么样?”陈悦的问话打断了楠风的遐想。
“大山对我……”楠风的脑海中不禁又浮现起当年的一幕幕来。
“小民,我一定要让你去国外拿个博士回来,考国内的大没意思,听说,连北
大在全世界也只排第500 位。”
哥哥拍着他的肩膀,双目炯炯地说道。
“小风,我可不许你到了那边后上什么餐馆洗盘子,听见没有?缺钱了只管问
我要。”哥哥正和他依依惜别。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语言来表达大山对我的好,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给我的,
从小他就是我的英雄,一千个。一万个兄弟的感情加起来,也抵不过他对我的感情。”
楠风激动地说道。
“很好。那我再问你,你想过回报你哥哥对你的好处吗?”
“当然想过,我已取得了经济学博士的学位,这次回来就是要加盟他的公司,
帮他打出一片更大的天地来。”
“可惜呵可惜,你的这番愿望现在已经落空了!”陈悦唱叹道。
楠风无言地低下头去,神情黯淡之极。
“还记得我昨晚告诉过你的话吗?这一切全是那个女人造成的,是她让你的哥
哥再也见不到他最爱的弟弟,是她让你渴望回报你哥哥的情意付诸东流,是她夺走
了我的依靠,毁了我的生活!我今天叫你来这儿,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看她,看看我
们不共戴天的仇人。”陈悦亢奋地说道。
“林知秋,她也会来这里吗?”楠风悚然一惊。
“很好,你记住了她的名字,很好!”
“她人在哪儿?”
陈悦阴郁地一笑,看了看表说:“别急,你很快就会看到她了。”
楠风尽管心中疑惑,但没有再向陈悦发问,他一向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故作神秘。
此时,一辆轿车行驶在淮海中路上,驾车人正是林知秋,而她的妹妹林小冬仍
是坐在她的身旁。
“我真该早点儿来上海的。”小冬饶有兴味地望着车窗外的街景。
“上海确实不错,可压力也大,特别是对于外地人,想在此地站住脚并不容易。”
“不是有你吗?什么时候你不行了,我再担心也不迟呀。不过嘛,姐你这么行,
我看来是一生一世不用发愁了!”
“那你就这么甘心吗?”
小冬听姐姐这样问,不由严肃起来说:“当然不甘心,我来上海就是因为不甘
心,我的青春不能白白浪费在一个小地方的小学校里。”
“唉!你不想做教师就算了,又何必这么说呢。”
“你是感受不到我的痛苦的,三年孩子王干下来,天天和一帮小太保打交道,
我自己都快成一个太妹了。”小冬哭丧着个脸。
“你教人还是人教你呵?你这个老师可真当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知秋
简直哭笑不得。“反正现在我解脱了。就是这里啊,我们公司在哪一层?”小冬见
知秋把车开进街旁一幢大楼的停车场,知道目的地已到了。
“16层。”知秋停下车来。
“两个发,看来我们公司想不发都难。对了,我还不知道自己官拜何职呢。我
可事先声明,姐,别让我当财政大臣,我向来一看到数字头就疼的。”小冬一面下
车,一面喋喋不休。
林知秋没再吭声,径直向大楼走去。
尽管停车场到大楼的间距只有短短几十米,但这段过程中还是有无数道惊艳的
目光落在两姊妹身上,不过这绝不包括从正对停车场的麦当劳餐馆里射来的两道目
光。
“看见了吗?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就是林知秋。”很明显陈悦今天选的坐位是有
讲究的,这个位置是看清楚林知秋面容的最佳角度。
“我早就盯上她了,她的一举一动,我全知道。”陈悦的目光里满是浓浓的恨
意。
饶是李楠风满腔怨忿,但当他看见这个异性仇敌时,心中还是禁不住生出一股
审美的冲动来。遗憾啊!特洛伊的长老们见到海伦后,一改初衷决定要为这个女人
而战。
而他李楠风见到林知秋,却仍要决定去毁掉这个造物主的杰作。
“真的是她逼死了大山吗?”楠风话一出口,便感到十分后悔。
“她既迷人,又很温柔,对吗?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干出邪恶的事来?这纯
粹是我这个刚死了老公的女人胡思乱想、神经过敏,对吗?”陈悦冷笑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何必否认呢,你的眼睛已经泄露了你的想法。不过我不怪你,第一次见她时,
连我也曾怜惜她呢,哼哼!但是铁证如山,我也实在是没办法,没办法不相信她天
使的外表下原来有着一颗魔鬼的心灵。”
“铁证如山?”
“对,铁证如山!”陈悦的笑容说不出的怪异。
大楼历层的景信公司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完全现代化办公系统的格局,配上
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职员,那场面、那气氛是会让任何人都感到振奋的。林知秋和
林小冬走进门来,职员们纷纷向林知秋“林总,林总”地问好,知秋也—一含笑回
应。
“知秋,你来了。”一个精明干练的中年男子快步向姐妹二人迎来,他望了望
小冬又道:“这位就是你妹妹吧?”
“我介绍一下,我妹妹林小冬,我们公司的副总庄重。”
“你好。”小冬倒没有摆派头,首先客气地伸过手去。
“幸会,幸会。小冬,你姐姐说,你要来我们公司工作,我由衷地表示欢迎。”
庄重与小冬握着手。几个职员闻声也不由打量了小冬几眼。
“不,小冬不来我们公司工作了。”知秋淡淡地笑着,口气却相当果断。
庄重闻言一怔,但很快便打了个哈哈道:“小冬,看来你姐姐是有更好的安排
了。我还有几个传真要处理,我们待会儿再聊。”
小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已没有心请顾及抽身离去的庄重。“姐,你不是在
耍我吧?”小冬忿然道。
“走,到我的办公室坐坐。”知秋笑着拉起小冬走进总经理室去。
知秋的办公室陈设得极具情致,墙的颜色、壁毯的图案、桌上花瓶的造型,一
切都浑然一体,让人感到哪怕是动了一分一毫都会破坏整体效果。在这样的房间里
谈生意,面对的又是这样的女主人,能坚持原则毫不让步的男人恐怕是凤毛磷角了。
小冬此刻却毫无欣赏的心情,她气鼓鼓地坐到沙发上,“我不知道你又有什么
安排,但除非比这里好十倍,不然我可不去。
“看来你还挺喜欢姐姐这间小庙的。”知秋笑着在她身边坐下。
“没错。”
“不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