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阴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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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不顾一切地对她说:“我答应戒,一定戒,一定……”
然后,我取出抽屉里所有的毒品、针管和针头,一股脑儿都扔出了窗外。
8 月 27 目今日初闻秋声,我大限已到。我再一次欺骗了她。尽管我的激情曾
一度在她辉煌无比的心灵引导下死灰复燃,但很快就又坠落了。那滋味太难熬了,
太痛苦了,发作的时候简直就像身处寒冰和烈火地狱之间,我终于忍受不住,又重
新着起魔来。前天和她见面,她无比失望。我羞愧万分地看着她拂袖而去,心中仅
存有一丝欣慰,毕竟我这次的失信对她是无害的。我已选择了今晚撒手入寰,原想
痛痛快快地注射一针大剂量的,但这种死法也许会让她太失望,便还是去坠楼吧。
但我又是多么渴望能见她最后一面呵!下午的时候,我打电话恳求她:“知秋,求
你了,我们见见面好吗?”
她的声音显然很生气:“不行,你答应我的事没做到,我不想见你。”
“知秋,你不见我会后悔的。”我差点想把自己的决定说出来。
她却依然决绝地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我不想多说什么了,再见。”
其实不见面也好,我又何必再让她多添一丝哀愁,而且我又怎么值得她哀愁呢?
我最后一次打了针,然后将针管等所有器具丢掉。忽然间,我感到非常高兴,简直
想放声大笑,我真的能戒毒了,因为人死了以后再可怕的毒浪都不能将他折磨。知
秋,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再骗你!
楠风从颤抖着的手里把日记本放下,他全身觳觫着,仿佛股股穿堂冷风从另一
世界喷喷吹进这间书房。死亡的深渊,美好的感情,致命的误解,万分的悔恨,一
切都颠倒和混乱了。他该怎么办?他能负起重整乾坤的责任吗?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陈悦进来招呼他去吃午饭。当她看到橱门、抽屉
都大开,满地皆是散乱的书信文件时,不由十分惊讶。“你在找什么?”她问道。
“我在找答案,大山和林知秋关系的真正答案。我已经找到了。”他指着桌上
那本日记回答她。
陈悦大惑不解:“你说的什么呀?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很明白……”
“不,你错了,我们都错了。”他一下打断她,拿起那本日记递过去,“你看
看吧,这里面记载着大山他一生中最耻辱的一段历史,你肯定会和我一样震惊的!
陈悦迟疑地接过日记,才看了两页,脸色就一下变得苍白:“他……那时候就
认识她了,可是,他对我说过,我是他第一个女朋友。”
她越看下去,神情越恐慌。她猛地丢开了那本日记,大声叫道:“我不要看了,
我不要看了!这些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鬼话!”
楠风捡起那本日记来,喟叹着对她说:“陈悦,我和你一样爱大山,当然不希
望改变他在我们心中的形象。可是,我们都必须面对事实,面对真相!”
他又再次把那本日记向她递过去。
那家休闲中心如今已尽失往日的繁华,变得异常萧条。冷落的门前再也看不到
车流人潮,外墙上到处是石灰水写的“拆”字。秋风吹来,满地纸片随风飘舞,就
如同有只看不见的手在不断撒纸钱一般。
知秋默默地立在风中,望着这番破败的景象,孤零零的身影显得异常单薄。这
时,张敏快步走过来,拉住她说:“林小姐,快下雨了,你还是进去吧。”
知秋看了她一眼,苦涩地说:“张敏,你何必再跟着我呢,别人都走了,你也
该去找找出路了。”
“不,我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你的。”张敏强作起笑容来,“等到哪一天你东
山再起了,我不就成了开国功臣了吗?”
“别安慰我了。我清楚自己已经彻底完了,再也不会有翻身的日子了。”
“你为什么不去告他们?”
“告谁?告周天成吗?他和我做的是合法交易,能告他什么?告南风吗?他原
先只是我的雇员,所有决策都是我自己作的,又能告他什么?”她喃喃地自问自答
着。
张敏依然不服气地嘟喊了一句:“可他们毕竟合伙欺骗了你,难道就这么算了?”
知秋仰首望天,默默无言。天阴沉着,厚厚的乌云翻滚不休,忽然间一道闪电
划过,紧跟着惊雷暴响,大雨倾盆而下。雨水如注,淋在知秋身上,她却浑然不觉,
仿佛感官已不能将晴雨之类的变化传达给她的大脑。若非张敏拉着她避避休闲中心
去,她定然已浑身湿透。
这一幕尽落入不远处两双恶毒的眼中,周大成隔着车窗玻璃看着林知秋与张敏
消逝在大门后,然后以一种悲天悯人的口吻拿腔作调:“林知秋,你太可怜了。唉,
谁让你不乖乖地听我话呢?”
秦韬光也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凑趣:“周总,你是想去见她吧?”
周天成眼中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来:“知道猫是怎么抓老鼠的吗?有的猫抓到
老鼠会一口吃掉,有的猫则先把老鼠咬个半死,然后又逗着它玩,看着它哀求,看
着它流泪,看着它慢慢咽气,直到呜呼完蛋。”
“你肯定会称心如意的。”秦韬光讨好地为他拉开了车门。
就在这时,正要下车的周天成看到已浑身湿透的楠风一头冲进了休闲中心,他
不由诧异道:“怪了,他来干什么?”
秦韬光耸耸肩说:“也许像你一样,也是只想玩老鼠的猫。”
周天成哈哈大笑起来:“好呀,今天的机会就让给他吧,我们走。”
小车驶离了休闲中心。
回到天成公司后,周天成见秦韬光一直尾随着自己进了总裁室,便漫不经心地
对他说:“你去吧,等有事我再喊你。”
秦韬光却笑眯眯地坐了下来:“周总,有件事只怕不能再拖下去了吧?关于我
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什么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什么意思?”周天成显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打断他。
秦韬光不禁阴下了脸:“我和你有协议的,周总又何必跟我演戏呢?”
周天成格格地笑起来:“对,对,对,我是想过要给你点股份,可后来我又改
主意了,所以起草完了协议,我才没在上面签字。韬光,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当
起真来了?”
秦韬光也冷冷地笑起来:“周总,白纸黑字我都留着,我可不怕你要赖!”
“哦?那就拿出来让我看看吧。”
秦韬光立刻从包里拿出协议书,向周天成递过去。
周天成只是瞥了一眼,就又把这份协议甩到了秦韬光面前:“韬光,我说你在
无理取闹嘛。你看看清楚,上面哪有我的签名?”
秦韬光低头一看,只见甲方那一栏有自己的签名,而乙方那一栏却是空白的。
他不禁惊得脸都歪了,脑海中又回想起当初签名时的情景。他记得周天成当时推说
笔没了墨水,而又特意换了一支笔,莫非是那支笔……想到这里,他墓地叫起来:
“你……你在签名上玩了什么把戏?”
“没签就是没签,怎么叫玩把戏呢?韬光,我知道你想当老板都想疯了,没关
系,只要你的表现让我满意,我迟早会给你股份的。百分之三十算什么?我一高兴,
没准给你百分之四十、五十呢。好好干吧,你会有那么一天的。”
周天成说罢,又拿起那份协议来,慢慢将它撕成了碎片,然后一场手,那些碎
纸片就像雪花一般从秦韬光眼前飘散开来。
“送你一句名言吧,千万别把做梦看见的东西当成是真的。”他又嘲弄着说了
一句。
秦韬光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窗外的世界依然是惊风乱窜、密雨斜侵,楠风裹着一身秋风秋雨冲进了大班室,
来到知秋面前。然而,她看着他进来,脸上表情就如古井深潭,没有一丝情绪的波
动。
“你还来干什么?”她冰冷地问道。
“是我错了。”他的语气万分沉痛,“我什么都知道了,包括后来你帮大山他
戒毒的事。”
“是嘛?看来你相信我那晚不是在编故事了?”
“我找到了大山的日记,那上面……”
她一下打断他:“原来如此,如果你没找到他的日记,那么还是不会相信我吧?”
“不,我会信的,因为……因为我爱你……”
她哈哈大笑起来:“爱我?你的爱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看来这场戏还真挺长
的,直到现在还没有谢幕。”
“不,知秋,我确实是真心爱你的。那爱不知不觉地产生,根本不以我的意志
为转移,是包括仇恨在内的任何东西都挡不住的。我承认,我曾经想克制它,想在
它还是柔嫩的小苗时将其连根拔起,让它夭折,让它死亡,可我没做到。小苗的生
命力太旺盛了,它每天都在生长,一天比一天更强壮。特别是当我离开你以后,当
那只摧花的复仇辣手收回去后,小苗就变成了一棵参天大树……”说到这里,楠风
的声音硬咽了,“知秋,原谅我好吗?让我和你一起重整旗鼓,把失去的一切夺回
来好吗?”
知秋显然被他这一席话触动了,但她看着这个伤透了自己心的人,那刚升起的
一缕柔情又立即烟消云散。她摇着头拒绝道:“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你知道昨
晚我为什么要把那些往事告诉你吗?就是期待你能幡然醒悟,期待你能回到我身边。
可是你根本不信任我,任凭我的心灵沏痛绝望。现在,这颗心已经死了,完全死了!
你还是走吧,不必再在这里夸夸其谈了。”
“不,我要让这颗心重新活过来!”楠风一把抓住她的手,泪水夺眶而出。
知秋轻轻挣开他的掌握:“该说的话你已经都说了,你走吧,心安理得地远走
高飞吧,我祝你一路顺风。”
他却呆呆地立着不动,依然把恳求的目光投向她。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她
狠了狠心站起来道:“你要是不走的话,我走好了。”
“好……我走,我走。”楠风一脸绝望地转过身来,向门口走去。
但他走到门口,又忽然回过头道:“知秋,请听我说最后一句话,如果你真对
我绝望了,那我只好远走异国他乡;但如果你肯原谅我,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甘苦
与共……
我会等你三天,但愿……但愿你能回心转意,在三天内给我一个喜讯。“
“你不用等,我不会来找你的。”她尽管想显得绝情,但语气还是有些伤感。
“我说过了,我一定会等你三天。”他强忍痛苦,转身奔了出去。
知秋久久望着那扇他离去时没有关上的门,渐渐地,晶莹的泪光又在她眼中闪
烁。
夜晚来临,那雨依然下个不停,星星点点的灯光在雨中变得影影绰绰,宛若青
萤万点。秦韬光失魂落魄地向丁宁住处走去,他感到只有她的身体才能让自己在这
雨夜得到慰藉。他上了楼,来到门前按下了铃。过了好一会,里面才传来丁宁的问
话声,他赶忙报上名字,门打了开来,只见丁宁身上仅被了件浴衣,头发湿漉漉地
披散着,那水珠还在不断地滴落,很明显她还未沐浴完毕。
进了房间后,秦韬光贪婪地望着丁宁,只觉得她那若隐若现的身姿分外诱人。
他扑上去搂住她,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亲吻,一边连声喃喃道:“你真美,太美了。”
丁宁的反应却很冷淡,只是听任他摆布而已。一阵气喘牛吼之后,秦韬光软瘫
下来,她便立即起身去继续沐浴。
秦韬光大快朵颐之后,心情舒畅了许多。他望着玻璃门内丁宁的身影,心想他
周天成毕竟在女人方面没有得手,而自己却成功得很。这真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
呵!
他想着想着,忽然间一个念头闪过了脑际。
丁宁出浴后,只见秦韬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一边梳头一边对他说:“你
有什么事想说就说吧。”
他立刻忿忿地说起来:“周天成那混蛋耍了我。原先说好的,只要我帮他把休
闲中心卖给林知秋,他就给我百分之三十股份。我怕他事后不认帐,还让他签了协
议。没想到他居然在签名上捣了鬼,使协议成废纸。现在他不但说根本没签过协议,
还说我是把梦当成真事了。你说气不气人?”
她听罢只是讥讽地一笑:“话该,谁让你帮着他害人的。”
秦韬光见她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不由急起来:“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宁,
你可一定得帮我。”
她不觉奇怪:“我怎么帮你?”
他嘿嘿地笑起来:“宁,你这么美,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动心?周天成这个老色
鬼,只要见了你,真不知会迷成什么样呢?”
“你……你要我去勾引周天成?”她简直惊呆了。
他忙摇唇鼓舌:“好宝贝,这个忙你可一定得帮我。
你怎么做我不管,只要把留在他身边的那份协议弄到手就行。我反复想过了,
他只在我这份协议上搞了鬼,他自己那份肯定有他亲笔签名。你想呵,只要得到了
那份协议,我就会有天成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就是个大老板了?到那时,我
的钱也就是你的,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说这有多好?“
丁宁气愤至极,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秦韬光诧异道:“你笑什么?”
她冷笑着说:“我笑你太蠢。我要是把周天成勾上手,干吗还跟着你?就算他
把百分之三十股份给了你,他自己不还留着百分之七十吗?你说,是你这个老板大?
还是他那个老板大?我如果真想嫁个大老板,凭什么嫁给你而不嫁给他呢?”
秦韬光被她反诘得呆住了,但过了一会,他依然像条不肯放过骨头的狗似的吠
道:“好吧,我不管你最后嫁给谁,你只要帮我的忙就行。那百分之三十股份我非
夺回来不可。”
丁宁的心彻底凉了,她不禁喃喃道:“我真是瞎了眼了!”
“你说什么?”
“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她愤怒地叫起来。
秦韬光却又涎下脸来:“你生气了?”
“快滚!”
他突然大笑起来:“宁,我不过开个玩笑嘛,你怎么当起真了?你想呵,我那
么爱你,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舍得让你去做那种事?我秦韬光
堂堂男子汉,从来都是靠自己两只手打天下,哪能吃女人的软饭?刚才那么说呀,
不过是考验考验你嘛,嘿,你还真是经得起考验。”
丁宁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秦韬光继续笑着,但那笑容越来越显得讪
讪然。窗外的雨继续下着。
雨停的时候,已是两天后了。
楠风望着那间已不再有香烛气味,已不再遗像高悬的房间,心中不由感到一丝
欣慰。陈悦终于把灵堂撤去了,整个人也开始从病态的回忆中摆脱出来。真相往往
让人痛苦,但也能让人清醒。嫂嫂终于振作了,而他自己呢,在剩下的24小时里真
的会有奇迹发生吗?
这时,陈悦走过来轻轻地问他:“你真决定要走?”
他叹息道:“我不能不走呵!上海全是伤心的影子,丁宁离开了我,我伤害了
知秋,最后又发现了大山的秘密……
也许只有去时空颠倒的美国,才能把这些给忘了。“
陈悦看着他,心中不由对这个小叔产生了一种难舍的感觉,她和他相处尽管短
暂,但感到他已是自己很亲的亲人。她伤感地说:“我不知该说什么,但都怪我,
是我害了你。如果当初我没强迫你报仇,丁宁就不会离开你,你也不会认识林知秋,
你哥哥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