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人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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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人
本期节目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人”的问题,上哪儿去找这么多人呢?我的助理编导李婧琛和观众导演宋飞可愁坏了。因为线索不多,我们只能逐个地追问查找。从最初的八九个人到后来的近100人(最后到场参加录制的有70人左右),是我们都没有预料到的。
找人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我们动用了媒体的力量。最典型的就是寻找“宝钗”了。因为我们实在没有这位神秘人物的任何线索,就在我即将按动鼠标发出寻人启事的那一刻,突然一个灵感涌上心头,为什么不把“《艺术人生》紧急寻人”改成“紧急寻找薛宝钗”呢?一字之差,结果却大不相同,网络寻人一登出立刻就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关注。寻人启事发出的第二天,制片人王峥在录像现场竟然接到了“宝钗”的电话。原来她的朋友看见了新浪上的消息,转告了她,然后她又通过别的渠道找到了王峥。
为了寻找当年出国的几位演员,我们几经周折多方打听,曾经工作的地方、父母亲朋的姓名、工作单位等,凡是能想到的我们都采取了行动。所以在节目中大家就看到了贾元春、秦可卿、晴雯等的自拍DV。
道具
为了本期节目的道具,我们曾三进大观园“草船借箭”。在北京大观园里我们找到了当年剧中的道具,如桌子、椅子、林黛玉的药罐子、贾宝玉的船、怡红院里的藏宝阁、皮画等。于是这些宝贝就被“移植”到了《艺术人生》的演播现场。
采访
观众们最为关注的人物自然是“宝黛钗凤”了,于是采访重点自然放在了对这些人物故事的“挖掘”上。
林黛玉的扮演者陈晓旭这些年来一直没有离开过人们的视线。作为广告公司董事长的她可以说是发展最好的人之一。她的公司坐落在CBD商务圈的黄金地段。在谈话期间,那份矜持那份婀娜还有那份聪明,让我觉得她是和剧中人物仍然十分相像的一位。从开始给别人打工,到自己开公司创业,她靠着聪明才智和自己的努力,当然多少也得益于“林妹妹”,终于闯出了自己的路。和她的接触中有两点让我印象很深:一是五粮春酒厂的“她系出名门,表里如一”的广告来自她的创意;二是她对自己形象的重视,从答应作客节目时的忧虑——担心把自己拍得胖了——到录制前的“精雕细琢”,在她的一举一动中我们可以感受得到,她多么希望尽量少地给观众带来遗憾,封存往日的美好。
宝钗是最难动员的嘉宾之一,也许是太神秘的缘故,她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很小心谨慎。我们第一次的通话后,她答应安排时间回来参加录制,但第二次打来电话时她却说因工作上的事脱不开身不能回来。在电话中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协商后,最后她终于答应拍DV寄回来,但要视情况剪辑,因为她担心多年不说国语,有些说不好了。于是在节目中观众看到了一个真实的“宝姐姐”。
整个采访中我惊奇地发现,很多演员的人生命运竟和剧中人物非常相似,也许是导演挑选演员时太了解他们的性格特点了,以至于20年后他们依然“演绎”着剧中人物的现代版命运。这正应了那两句老话,“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性格即命运”!
剧组解散后,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他们大部分人选择上学,有的出国,有的开始经商,总之那些与时俱进、顺应时代潮流的人最终都还是找到了自己新的人生定位;那些敢于冒险、主动去迎接挑战的人,最终都能取得一定的成绩。
有一些人因为屡屡的失败,而最终“认命”;有些人却在失败中越战越勇;有些人进组时的条件非常差,可如今却已成名立业;有些人当年条件好,可如今却叫人惋惜。这一切的反差都来自于他们面临抉择那一瞬间的心态和日后的努力!这期节目让我对如何把握人生和怎样面对抉择有了更深的理解。
(本期导演 李谦)
《艺术人生》 第二部分主人公刘欢
直到今天,刘欢的正式差事都是对外经贸大学的老师;直到今天,刘欢每周都得去学校讲半天课;直到今天,叱咤歌坛20多年的刘欢才有两张专辑,一张叫《记住刘欢》,一张是翻唱专辑《六十年代生人》。刘欢不愿意谈论自己在歌坛的位置,但是如果说他是歌坛最大腕儿的“票友”,恐怕我们都会欣然接受。这是中国歌坛最特立独行的一个人,20多年一个造型,20多年一种生活方式。听刘欢的歌很愉悦,其实最愉悦的就是他自己,因为他完全地拥有自己的音乐,甚至无人能分享……
激情现场
有很多关于刘欢的传说,关于他的歌也关于他的人,关于他的职业也关于他的生活。这个一年露不了几回面的“大腕”,一直是歌迷心中的一个神秘人物,流行乐坛的那一套出名的方式他一个也不用。2002年4月12日,刘欢走进了《艺术人生》……
法语歌声
朱军:今天光临《艺术人生》的主人公是一位我们大家都非常了解,同时又很不了解的朋友。掌声请出本期《艺术人生》的主人公刘欢。
刘欢:大家好。
朱军:听到这么热情的掌声,对你来讲不陌生吧?
刘欢:经常听到。但是不管多少次听到,作为一个经常出现在舞台上的人,还是应该对观众朋友们表示感谢,谢谢大家的支持。
朱军:我跟刘欢在生活当中就是非常好的朋友。他真是属于那种酒后吐真言的人,喝酒喝到说法语的时候基本就说真话了。今天我们也不能破了这个规矩,先给刘欢上瓶酒。
刘欢:这个有点儿玩大了吧?我头一次知道中央电视台做节目可以破例在台上喝酒。这么一来,我这酒名是彻底远扬了。
朱军:我陪你喝一杯。怎么着?干了。
刘欢:干了吧,身体健康。谢谢大家。
朱军:觉得这个酒熟悉吗?没喝出这是什么啤酒?
刘欢:玉泉山,现在好像不太容易找。我读大学的时候这种酒多。我1981年上大学,那个时候大概是四毛多钱一瓶。
朱军:是不是常在你们学校的第三食堂喝?我们找到一张相片,你看一看。这上面的横幅写着:热烈庆祝第三食堂开张营业。刘欢那时候还比较瘦,抱着一把吉他。
刘欢:大学里面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文艺活动。我上到大二的时候就是学生会的文艺部长。我的责任基本上就是,学校一有舞会我就负责弹琴伴奏。这也是后来为什么不会跳舞,而且长这么胖的原因。
朱军:在学校的时候学习怎么样?
刘欢:还行吧,考试还过得去,因为心好像不在那上面。
朱军:你好像选修课比专业课学得好,业余爱好比选修学得更好。基本属于这样吧?
刘欢:现在想想有点对不起我那时候的老师。我的专业是法国语言文学,1985年毕业到现在十七八年了,在北京遇不着一点机会用法语,当时学的基本都还给老师了。
朱军:家里父母都是老师,应该说没有特别的艺术氛围。可是你会那么多乐器,都是怎么学来的?无师自通?
刘欢:无师是真的,自通我倒不敢说,确实没有人教过我。那时候我发现学校有一架钢琴没有人弹,锁在礼堂里边,我想办法找到了钥匙。中午十一点半下课到食堂吃饭,十二点钟吃完饭,大家都回去睡午觉。我是每天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钟上课之前一个人弹钢琴,坚持了两年多。就是一门心思吃完了饭赶紧去那儿,现在想想真的付出了很多。
朱军:那个时候就开始写歌了吗?
刘欢:对,那时候说实话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没弄清楚写歌到底怎么回事就开始写了,写完了还真敢拿出去唱。写了英文歌、法文歌参加北京的外语汇演,还真得奖了,但是严格来讲那不能算创作。
朱军:在你的同学的一本书里引用了你的一段诗,我觉得虽然有一些酸,但是那个年代似乎都那样。我给大家念念。《总向我流来清光》:想起童年美好时光,爸爸给我一支小手枪,我夜里寻觅,想用它射下月亮,但月亮毫不在意,总向我流来清光。今天我丢下小手枪,月亮把雪留在云彩上。我在深夜里寻觅,想歌唱安慰月亮,但月亮毫不在意,总向我流来清光。
刘欢:丢人,丢人。因为那时候我们有太多的后浪漫主义情结,把很多事情想得非常理想化,非常诗意,误以为是一种生活体验给接受下来了,所以有一点痛苦就哭天抢地一塌糊涂。本来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结果说得颠三倒四像诗。没有见过海的时候,你认为一碗水就很大。现在再把那时候的东西拿出来看,真是汗颜。
朱军:我知道你用音乐才能为自己赢得了第一次出国的机会。
刘欢:对,是大学最后一年。当时法国使馆搞了一个法语歌曲比赛,评出五个得奖的人,奖励就是免费去法国旅行两个星期。大家都在准备毕业考试、毕业论文,我已经从巴黎杀回来了,那是爽。
朱军:后来听说你到了法国,没事就整天泡在小酒馆里。
刘欢:晚上没钱出去,只好坐在餐厅里面,跟那个厨师混得好好的。晚上搞两大桶葡萄酒往那儿一放,我们高兴地给他唱歌,他也挺高兴,给我们酒喝。
《艺术人生》 第二部分说的比唱的还好
说的比唱的还好
朱军:你第一次真正在公开场合参加晚会是1986年中央电视台的电影晚会。其实更多的观众认可你是因为听到了你唱的电视剧主题歌,比如《雪城》、《便衣警察》。我们知道《雪城》和《便衣警察》播出以后收视率都很高,很受关注。选择演唱者的时候为什么会找到你?
刘欢:我觉得就是机会吧,《雪城》就是个例子。我在录音的时候认识了《雪城》的作曲李黎夫先生,后来他做《雪城》的音乐,觉得让刘欢唱比较有把握。《雪城》先在天津播出。《便衣警察》剧组在天津出外景,制片看到《雪城》,觉得唱歌的小子不错,回到北京铺天盖地地找。那时候谁也不知道我是谁,费了好大的劲,跑到我的学校找到我。事情就是这样的,一次接一次的才有了机会。
朱军:有很多跟你走得非常近的朋友说,其实刘欢骨子里喜欢的音乐并不是给大家展现的这样,在他内心深处有他特别喜欢的音乐,我很想知道,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音乐?
刘欢:你说的很对,我真正喜欢的不是我现在唱的。究竟是什么样?音乐最终讲不了,无法讲清楚,只能给大家听。我最后是用音乐跟人家交流,不是靠说话。我宁肯前面什么话都不讲,让人家听到音乐就够了。我不是个怪人,我的生活跟大家是一样的。我也感受今天的快乐、今天的痛苦、今天各种各样的事情,那么我通过音乐展示的生活也是能够跟大家贴在一起的。假如我没打算跟大家活得一样,不好好活着,这个事就不好说了。那天偶然想到了一个主题,人的一生都是在行走、在跋涉,我们为什么不能为这种感觉写点什么?所以我就采了100多种脚步的声音,在地板上、在石头上、在草里面、在沙子上、在雪里面,用喘气的声音作衔接,做了一次音乐尝试。
朱军:你自己的专辑并不多,为什么会这么低产呢?
刘欢:低产的原因是我原来没有按照一个唱片主题来进行创作。某种意义上说电视剧也有点捣乱,因为我这个人每次接电视剧都专门找跟上回不一样的。《北京人在纽约》找到我的时候,我觉得我听了这么多洋玩意儿自己也能找点这种味,等这个电视剧过去了,我就不想再重复了。再接电视剧我就挑了《东边日出西边雨》,很小资,很有情调。再后来就是《胡雪岩》,因为之前我没接触过中国古典题材,而且我老觉得古典题材的音乐都是中国的民乐。其实民间跟古典是两回事,这是我一直想强调的。我们经常领会错,前些年我们一直在讲要弘扬民族文化,结果弘扬的大部分只是我们的民间文化。民间文化固然很好,但是它没有上升到精神高度的时候,绝对成不了一个民族的民族文化。每次都这么挑来挑去,这些音乐互相没有一点关系,有时候自己把这些电视剧的歌刻一张CD放在家里听,都觉得哪都不挨着。确实有这种问题。
朱军:我们谈了这么多你对音乐的感受和理解。同时观众也有些疑惑,近两年你呈现给大家的好的歌曲或者说好的音乐越来越少了,为什么?是想闷着做大事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刘欢:想闷着做事,我从来不贪大,总是想着下一步自己有可能做什么事。到明年我就40了,40岁开演唱会本身也挺吓人的,但是这个事还是该做了。我始终相信这点,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能逮着什么事都做。我现在尽量少接演出,让自己活得自在一点。
朱军:得到的报酬多一些,不是会活得更自在吗?你理解的自在是什么?
刘欢:不是说钱多了就自在,钱太多了会坏事,要花很大的气力去挣钱,还得动很大脑筋花钱。我现在开一个挺旧的吉普车,但是它一个轱辘也不少。这种生活状态特别好,我觉得这是我要的。去年我去了希腊,发现那个地方的人收入也不是很高,但是非常懒散。我刚到那儿极不适应,跟他们玩得挺高兴,但是干起活来简直是要了命。他们一个星期只有两天全天工作,三天上半天班。早上九点钟上班,九点半能找到人就不错了,中午还有午睡时间,下午三点钟才回来上班,五点钟又不见人了。我发现人家活得太好了,只要能够吃饱喝足就挣这么多钱,绝不耽误快乐。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呢?我们就是被钱拴住了。
朱军:刘欢的这个观点,应该说某种意义上我也认同。但是,如果一个民族每一个人都活在那样一种自我的世界当中,那么这个民族还能往前发展吗?
刘欢:对,是有这方面的问题。我想这个问题应该由经济学家们去解决。在这种文化状态下,怎样让民族经济实现一种静态发展,这是西方人的理论,就是所谓的零增长。GDP看起来不增长,但是政府通过协调把财富运用得更合理,使大家的生活水平越来越好。我觉得我们现在好像是处在一种特别浮躁的状态,拼了命地黑了眼睛挣钱,这不是好事。
《艺术人生》 第二部分二十年的教书匠
二十年的教书匠
朱军:你毕业以后就当老师了。当时是不是有志于教育事业?
刘欢:我觉得留在学校里特别合适,我父母亲都是老师。而且我觉得老师也是一个挺好的职业,所谓传道授业。大学老师基本不坐班,这种稍微松散一点的工作时间也比较适合我。到现在,我这个课已经教了快18年了。我一直很喜欢做老师,不愿意放弃。我的年龄每年都在增长,但是我的学生永远是20岁左右的,我永远是和年轻人在一起。我在教给他们一些东西的时候,他们也在给我一些东西,这特别重要。
朱军:你每次上课都会穿得很正式吗?
刘欢:基本上不穿这个东西(指身上的T恤),如果不是太热的话。
朱军:为什么呢?你觉得课堂是一个神圣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