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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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给他打招呼。他又去问
何联,见到唐局没有。何联只摆了下头。他的思维就张开了翅膀,各种联想和
推测一齐向他拥了过来。突然间,他想到昨天早上吕泓碧来过他办公室,吕走后,
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一个钟头后他就回来了,但很快他又带上门走了。他打
算去问问吕泓碧。
他带上办公室的门,就往后楼刑侦大队技术中队办公室走去。吕泓碧也不在,
她的同事回答说,吕中队长请假了。
她病了?
不是的,她去上海看女儿去了。
去上海?看女儿?他惊讶地皱起了眉头,谁批准的?
唐局长。
唐在位一天,他仍有一天的职权,他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心里窝着疑惑,回到
了自己办公室。抽出一支烟,靠到椅背上猛猛地吸了一口,就拿起话筒给王永林拨
打电话。那边话筒一拿起,他就急切地说,有情况,唐没打招呼,就批准了吕泓碧
去上海医大看女儿去了。我认为,这只是一个幌子,其实质很可能是去作什么鉴定。
我们的暗哨,曾发现有人从殡仪馆停放丁莉芬尸体的地方出来,是不是她受唐的指
使验了尸,两人一同去了上海?我很担心,一旦他们掌握了丁死的证据,就不可收
拾。你到我这里来一趟吧,我现在在森林别墅。
江康走进病房大楼的门厅。几天前,莉芳剧团的人受某些权力人物的指使,美
其名曰关心她的健康,强制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莉芬的事,几乎只有靠他自己孤
身奋战了。他正思索着,手机响了,是殡仪馆的李栋子。
他急切地说,丁大姐的尸体不见了。
殡仪馆除了那个高耸入云的大烟囱,房屋都很低矮。办公室就在离停尸屋不远
的一排平房里。江康敲了两下门,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拉开了,一个五十来岁的男
人站在门里问,你找谁?
我找这里的负责人。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
江康说他受女儿委托来探看前妻的尸体,并出示了他的工作证件。
江医生,很对不起,我们刚刚接到公安局戚局长的电话,指令我们不能让任何
人接触丁主任的尸体。就是她女儿来,也要事先征得公安局的批准才行。
他本想说服这位负责人,看情势没有说服的希望了。可以肯定,戚新军已经知
道唐和吕离开临江与丁案有关了,他要抢在这之前毁尸灭迹了。好在他赶在这之前
把莉芬的电脑转移他处了。不知他们还趁唐不在时采取何种动作,看来他和栋子都
得加倍小心。一切希望都只得寄托在唐和吕身上了。
他回到医院,准备去病房。这时走进来一个人,他一脸严肃地拦住江康,请你
把工作服脱下,跟我到办公室去一下。
来人是医院保卫科的科长。江康已有了心理准备,并不十分惊讶,但他还是问
了句,什么事?
我也不很清楚。保卫科长毫无表情地回答说,去了你就知道了。听诊器也不用
带。
江康很镇定,他把听诊器绕起来,放进白大褂的口袋中,就把工作服脱下来挂
到门背后,转身说,好了,走吧。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一走进保卫科,就有两个穿警服的人迎着他走上来,其
中一个问,你是江康吧?
我是江康,请问有什么事?
你被捕了,那警察将一张逮捕证放到他面前,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
我能问为什么吗?
别废话,我们是奉命执行任务,警察回答说,那上面不是写着吗,你是丁莉芬
被害的犯罪嫌疑人之一。快签!
这也是他意料中的。但他还是大声地进行了反抗,这纯属捏造!诬陷!贼喊捉
贼!我抗议!
你不服可以申诉,请律师辩护,警察说了这话又对他晓以利害,警告他拒捕要
罪加一等!
唐礼哲刚下火车,就近住进一家不上星级的旅馆,他出示的是身份证,没敢亮
出他的真实身份。为了打电话和行动的方便,他要了一个普通间。他关好房门,放
下旅行袋后,掏出手机放到伸手可及的写字台上,就上洗手间去了。第二天,天还
没大亮,他也没睡醒。旅伴们都还在睡觉,他的手机就响了,一听就是江启朋打来
的。这么早,出了什么事?他小声地问。
你还没调走,我就让戚新军赶出公安局了。
呵?唐礼哲也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夜里。江启朋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地向他作了汇报。你也没
想到吧?
这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唐约略想了下说,去马湾有去马湾的好处。你还可
以继续参与这个案子的调查侦破。
第十八章
也许,有人早就窥视着市委书记这个位子,我一回去,他的梦想就落空了。他
们就采取了绑架我亲人的极端手段,逼我就范。
江启朋说,我也这样想的,明天我就去那里报到。我就不相信搞不好那里的治
安。
你那样想很好。我这里一有了消息就跟你联系。对了,戚新军发现我们的行动
没有?
据我判断,暂时还不知道。我想他明天见不到你和吕大姐就要知道了。肯定也
会采取对策的。
那当然,我已想到了。唐礼哲鼓励他说,你不用为我们担心,胜利总是属于正
义一方的。
这我坚信。
下午,唐礼哲打算去找一下成之韵书记,他洗了把脸,拿出剃须刀,想把乱糟
糟的胡须刮一刮,去见成书记,总不能胡子拉碴,不礼貌。他刚打上肥皂,电话铃
就响了。电话那端是吕泓碧的声音,唐局,戚新军知道我到上海来了,我刚刚放下
他打来的电话,他说局里有紧急任务,要我立即赶回临江,还说这是命令。
你那事办得怎么样?
我昨天晚上六点到沪,就直接去了化验中心,找到了我大学的同学,把你签署
的检验申请报告和送检材料都交给了她,我跟她说,这是人命关天的大案,请她连
夜就做检验。但做DNA 试验需要一定的时间,最少得三天。你看,我是按他的命令
现在就回临江,还是等拿到了化验结果再回去?
他知道你到上海的真实目的吗?
还不能断定,他的话说得倒是很好,让人听着还受用,他说,你到上海看女儿
是人之常情,本不该要你回来,但这个任务紧急,非你莫属。没说别的。
你那位同学与你的关系如何?
不错。在大学时,我们关系就很好。
你看能不能把化验的事全权拜托你的同学,你就按照戚的要求乘今晚夜车回临
江。今晨我接到江启朋的电话,戚新军已采取了排除异己的行动了,昨晚就把他调
到郊区马湾派出所去了。你立即回去,他想找你的麻烦也没借口。我返程时,从北
京到上海,去你同学那里取检验报告。你看这样可好?
我看这样最好。我现在就去我同学那里,跟她说好。叫她一定要把报告亲自交
到你手里。我先把我那同学的名字和联系电话告诉你。
好的。你说吧。我记。他关上通话键后,重新拿起剃刀,完成剃须任务,一看
表,已下午两点了。他匆匆泡了块方便面吞下去,就拎着手提包出门了。
成之韵吃过午餐就打的出了门。她去中组部干部司汇报她回临江的决定。上次
到学校找她谈话的那位领导接待了她。
她在采取这一行动之先就想好了,她不能再沉默了,得把赵朴和女儿被绑架的
事,临江来信反映的情况汇报上去,同时她也将信件和电话录音带着,交他们参考,
想争取组织上的帮助和指示。
领导听了她的汇报之后,非常吃惊,批评她为何不即时报案。她解释了她的苦
衷,不能完全把握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很茫然,一时无法作出准确的判断,还寄望
于丈夫的机智,以为他能够自己解救自己。直到后来绑架分子公然来电话威胁她不
要回临江,她才感到问题严重了,联想到接连收到的几封来自临江的人民来信,她
才逐渐廓清了迷蒙的雾霭,她再也不敢沉默了,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了,也坚定了
回临江的决心。她说,我还不了解临江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我有种感觉,临江有问
题,而且是大问题,临江的权力也许已经旁落腐败黑恶势力之手了。有人害怕我回
临江,是因为我是外来户,跟他们没有利益上盘根错节的关系,控制不了我,也许,
有人早就窥视着市委书记这个位子,我一回去,他的梦想就落空了。他们就采取了
绑架我亲人的极端手段,逼我就范。我若就范了,他们的如意算盘就打定了,他们
就可以在临江杀人放火,为所欲为了。而他们以为我一定会接受他们的条件,也许
他们也已探听到了组织上也有照顾我的意向,正如他们在电话中说的那样,我不回
临江,不但不损失什么,还可从中获利多多,何乐而不为。他们没有猜到的是我坚
定了要回去的意志,决定去趟临江那个火海刀山了。当他们对我不抱希望了的时候,
他们这些人可能就要对我的亲人动手,我是一个女人,我爱我的丈夫和女儿,我深
为他们的安危揪心,我原来的想法很幼稚,以为这些人不敢对他们怎么样。接到绑
架分子那个电话后,我想他们有了危险,这些人什么做不出来,我很为他们的生命
担忧,我只得请求组织上的帮助了。
你真糊涂,应该一开始就向公安部报案。那位领导拿起电话,我给他们打个电
话,你到他们那里去一趟,把录音和信件带上,把所了解的情况汇报给他们。
他正在打电话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同班的某市书记打给她的。他说,
你们临江公安局的唐局长找你来了,他说有十万火急的情况向你汇报,要立即见到
你。
他在哪里?
就在我屋里。
请他接电话。
成书记,唐礼哲在电话那边大声地说,我是特地从临江赶来的,我有非常严峻
的事情要当面向你汇报,十万火急,电话里说不清,想要立刻见到你。
我现在就要到公安部去,你打的直接到那儿与我见面,我在那里的大门口等你。
吕泓碧刚一走下列车,就有两位同事迎上她说,戚局令我们来接你,他在局里
等你。
你们知道戚局这么急着把我催回来,有何紧急任务要我去执行?
第十九章
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瞒着级织做了些什么,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戚新军一拍
桌子站了起来,我命令你把丁莉芬的尸检报告和送检标本交出来!
真对不起,另一位同事回答吕泓碧说,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也只是奉命来接你
的。
吕泓碧不作声了。她暗自感到惊异,莫非戚新军要把她劫持到局里,对她采取
强制行动?
到了局里。司机停下车,她就拎起她的包跳下来,径直往前面的办公楼走去,
两位来接她的人紧跟其后,“咚咚”地一阵脚板响,就到了戚新军的办公室门口。
戚新军听到杂沓的脚步声停在了他门口,就猜想是他们回来了,他把头转向门
口。见是他们,就说,回来了?
是呀,吕泓碧走进去就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望着他问,戚局,我刚到
上海,还没跟女儿见上面,你就把我催回来,有何重要任务?她把提包放在脚边。
你们去吧。他向两名警察挥了下手。有事我喊你们。待两人转身走出他办公室,
他起身走过去关上门,回来仍坐到他的办公桌边,对吕泓碧作了个冷笑的表情,你
知道我为何要催你回来吗?他不等她回答又接上说,这正是我要问你的呢?你跟我
说老实话,唐礼哲令你到上海去干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
她没想到他会如此单刀直入,而且明确无误地在他和唐之间划线。他怎么敢如
此猖狂?她在心里不由也冷笑一声,反诘着他,你说呢?
我问你哪!戚新军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你不要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他的调令
已经来了,他从桌上拿起一张纸,对她扬了扬,这是他的调令,他已不再是公安局
长了,我才是这里的头,你想想清楚,若还想在这里干,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
以为你们干得很秘密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你这话就叫我更不懂了。吕泓碧不想上他的当,我到上海是去探望孩子,唐礼
哲那会儿还是局长,我理所当然地向他请假,这算什么秘密呢?
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瞒着组织做了些什么,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戚新军一拍
桌子,站了起来,我命令你把丁莉芬的尸检报告和送检标本交出来!
吕泓碧知道唐已顺利地到了北京,她没被他的虚张声势所压倒,她很平静地回
答说,我已交给了唐局。这证明了我们最初的推断,她不是死于事故,而是他杀。
你为何要一口咬定她不是他杀、自杀,而是不慎落水?还不准我们法医进行尸体检
验,为何现在又来向我索取尸检报告?
来人哪!他朝门口大吼一声。就有几个干警冲进门来。吕泓碧涉嫌丁莉芬尸体
被盗案,把她拷起来。
他们毕竟是天天相见的同事,尽管是上司的命令,仍然有些迟疑。
你们为什么不动手?戚新军吼叫起来,难道要我自己来?他气急败坏地跳到他
们面前,从一个警察手里拽过手铐,扭过吕泓碧的双手,拷到背后。
你这是非法的。吕泓碧冷冷一笑,你要为之付出代价。
代价?他也冷然一笑,也许吧!谁能说得清呢。可今天你是我的阶下囚。他向
干警挥了下手,把她先关起来。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远去后,他使劲儿关上了门,颓然地坐到他的座椅上。
唐礼哲跟着成之韵直奔中纪委,成之韵手里有一份临江轧钢厂工人联名状告厂
长张向东的举报信要交给中纪委。
中纪委尤书记一直认真地倾听着他们的汇报,时不时地点一下头,她插话说,
记得几年前我们接到过临江轧钢厂工人的举报信,说他们厂曾是很火红的企业,因
领导人腐败而导致倒闭,上万人下岗。我们将信转给了你们省纪委,请他们调查处
理。他们汇报说,已经查处了。
查是查处了,厂长张向东关进去没一年,就以保外就医的名义回家了。轧钢厂
倒闭那会儿,近万工人突然失去了工作,大家急得嗷嗷叫,他们每人出一块钱,派
代表到省里去反映情况,状告张向东。到了省里,好容易找到临江原市委书记,现
任副省长副书记梁城北,梁书记却尽力为张向东开脱,说他是全国“五一”劳动奖
章获得者,做过很多好事,厂垮了大家都有责任,不能把责任全推到他一个人的头
上,他请人写书、出国都是工作的需要,至于买回的生产线不能用,只能怪外商狡
诈,不能一笔抹掉张厂长的功劳,还说他为他们厂作过贡献,为国家作过贡献。举
报的群众在省里扛不动他,才给中纪委写信的。
呵,尤书记心情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唐礼哲说,尤书记,临江的天空乌云滚滚,恶性案件不断,老百姓中流传着这
样两句民谣,“临江没有共产党,还出了一个副省长。”我们一些主持正义的同志
的安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