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时空之谁在忘川 作者:遗失千棵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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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定的望着月。“我若又逃了呢？”
月轻吻着我的手。笑了笑。“我不是说了吗？我会追啊。追到你为止。”
不知怎的，听了月这句话，好象天一下子亮了般。心头的阴郁竟奇妙的散去。
我望着月，慢慢的闭上眼睛。我想我不会再做梦了。
去嵩山只是想找件事做。离开苏州。一路。风平浪静。
走在山路上。找了个风景优美的山坡。我躺在月的腿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你说。真是花神零落做的？”我问，睁大眼，还是不相信。日照说上一次控制绿絮的就是花神零落，我半信半疑，但这次…。。日照会这么卑鄙利用一个不懂法术的姑娘吗？虽然那家伙一直都很卑鄙…。。唔…。。
月抚摩着我残废的左手。笑了笑，扯开话题。“君缘。你不觉得奇怪，日照到现在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眨眨眼，有古怪哦。每次一说到花神零落。月就老爱把话题扯开。
翻身坐起。我瞪着月。“说！你跟花神零落是不是有什么事？”
月很无辜的看着我。“君缘。你说什么呢你？”
我冷哼！撇过头。这家伙越来越诈，正面攻击行不通，那我就来个迂回。我不信聪明如我李君缘会查不出个中缘由？！
月到树林里采水果去了。我无聊的坐在山坡一角月设下的防御阵中。
日照不可能按兵不动。所以看到日照出现在阳光里时，我一点也不惊讶。
反倒很开心。呵呵……我想日照应该会提供一些有趣的消息给我。
“嗨！好久不见了。”我笑眯眯的挥手。
日照扬眉，“见到我你很开心？”声音平板。表情僵硬。啧，真是可惜了那张脸噢。
“我脸上有东西？”可能是我看的太出神了。日照问。
我嘿嘿一笑，很淫荡的那种。“没，日照，我忽然发现你长得也不错…。”
日照面不改色，很平静的说，“你不怕这话让月神听到他会生气？”
我耸耸肩。“我家月亮大度的很。他才不会呢！”
“哦？”日照眼睛一闪。扯开话题，“你不问我来做什么？”
对哦。日照是来搞破坏的。
“还能做什么？搞破坏呗。”我笑嘻嘻的说着。看日照的脸阴晴不定。
“问你件事。花神零落怎会也跑到人间来？”我问。
日照看着我半晌。才说道。“与你无关。”
我瞪眼，什么与我无关啊。
“我再劝你一次。离开月神。”日照转身看向天空。神情依旧淡漠。
我看着日照。忽然轻笑。“你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日照淡淡的扫我一眼。“你永远都有两个选择。离开月神。或者扯上一群倒霉鬼陪着你和月神死。”
倒霉鬼？红波他们吗？
想到红波。我问日照。“红波和龙神…天上界不会反对吧？”
日照看了我好一会，才开口，“龙神已被逐出天上界。他的事，天上界没那个闲情去管。”
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红波会很幸福的。
日照走后不久，月回来了。神情有些异样，我本想问他怎么了。但看到他腰间别着的红花时。我把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我认得那红花，那是零落的标志。
他去见零落了？
“君缘。你会离开我吗？”月拥着我。用小心翼翼的口吻问。
我看了他一眼。微笑。“怎么这么问？”
月神情虽然温柔，但眉宇间却有淡淡的哀伤。“没。只是害怕…。”
伸手轻抚他的脸。我柔声说道，“有时我会在想，要是你没遇上我。或者现在反而更好…。”
月脸色一变，低声吼道，“君缘，我不准你这么想！”双臂一紧。“我从来都没后悔过，你…。后悔了？”吼到最后。竟带着惶恐。
后悔？我李君缘做事从不后悔。即便是明知错的。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捧住他的脸。第一次。我吻了他。
七、玉老田荒
要来的终究来了。
天上界的神们终于出击了。看着月飘逸灵活的身手。我并不担心他们会伤了月。天上界的人对月向来宠爱，加上月又是天上界诞生的神。要伤月可不是容易的事。我担心的是现在没有任何自卫力量的自己。要是他们挟持我要挟月就麻烦了。因此我乖乖的呆在月设的防御阵中。静静的看着月。
没有想到的是。龙神竟会在此刻突兀的出现。
我没有任何防备。说实话，我怎么也想不到龙神竟会攻击我和月。
一个惊讶。我就被龙神带走。
“为什么？”我盯着龙神问。
龙神无奈的回答。“你要不是那么固执。我们也用不着这样啊！”
我们？我皱眉。不会是红波她们也…。
来到山顶的悬崖边。我望着神情冷漠的杜紫合。竟不是红波？
是她？我转头看了一脸无奈烦躁的龙神。
“很奇怪吗？”杜紫合带着恨意的眼冷冷的直视。
“有一点。”我点头。有那么必要恨我吗？
“我做梦也没想到，童樱竟是你李君缘！”杜紫合很是失落的说着。神情有些落寞。我默然无语，我没有想过要欺骗她，在那种情况下我也没办法。
“说吧。你想怎么样？”我平静的问。
“离开月神。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月神面前。”杜紫合冷冷道。
杜紫合怎会提出这个条件？
“为什么？”我不解。
“因为你必须离开月神！”红波走出来。身后是蓝黛等人。
我看着一脸冰霜似的红波，苦笑“小波。你非要逼我吗？”
“不是我逼你，是你在逼我们！”绿絮恼怒道。
“缘缘。你就离开月神吧。你跟月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香暖泫然欲泣的凝视着我。
“君缘！你就听我们大家一次吧。”龙神在我身后叹息。“你不离开月神，花神零落就会消失…”
我愕然转身。花神零落会消失？
龙神看着我，“你还不知道吧。在五千年前。你和月神决战的前一夜，日照主持了婚礼。把零落嫁给了月神。你应该清楚，天上界的婚礼一旦举行就是约定了生生世世。他们已经订下了生生世世的盟约。你和月神是绝不可能在一起的！”
这…我早就知道。那场被天上地下所有神灵祝福的婚礼。我在凡间一直看着。我还燃点了烟花。为他们祝福。
“我姐姐。花神零落。在月神与你决战时。自杀了。她到忘川边等待轮回时。许了一个愿。下辈子一定要再做月神的妻子。若不能。她宁愿消失。”杜紫合颤抖着声音说道。“现在她就快要消失了…。”
我脑袋像是被什么给炸开了似的。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空白。
绿絮朝我走来。“缘缘。你知道吗？我两次被控制都是我自愿的。”
自愿的？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看着你就这样害了零落！零落是无辜的！她跟月神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缘缘，你就放了他们吧！”绿絮恳求着。声音还是那样的动听。但为什么我觉的好残忍！
要我放了他们？是我纠缠着月神不放吗？
“缘缘！我知道你也许真的爱月神。但你若真的爱他，你就该放了月神。月神和你在一起只会毁了自己！”红波的神情是那样冷静也那样的陌生。
这还是最了解我的红波吗？
“够了！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逼缘缘！？”蓝黛对着红波她们吼道。流着泪。“你们怎么能这样？”
“我求你！”杜紫合突然对我跪下
，“我求你，放了月神和我姐姐吧！”抬头望着我。神情是那样的恳切。
“缘缘！”红波猛的拔出匕首。刀尖对着自己的胸膛。
“小，小波，你要干吗？！“龙神慌了。
“红波你——“蓝黛睁大眼。气极。
红波神情凛冽。“若你不肯答应。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望着红波。忽然好想大笑。然后我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就是我前世不惜一切。牺牲我和月之间的所有，包括我自己。也要守护的好妹妹吗？她们竟这样的逼我？
够了！
“好！”好不容易我才止住了笑。我轻声的说。“我答应！”
三个字一出口。我知道我已经完了。身体里所有的感觉都掏空了。心里还有什么？
恍惚里我知道蓝黛在拼命的唤我。我该应她一声。但我好累。好累。
那是什么地方？
好象是我和月曾经待过的。盛开着樱花的地方。
我微笑。只要想到月。我就很幸福。
脚下空了吗？
身体直线下降。这种感觉好熟悉。我曾经有过。只是这一次我怎么努力向上望。我都没看到月，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龙神惊恐的追来。伸手想拉住我的手。但我拒绝了。
我微笑。收回手。对他轻声的说。“我欠你们的，都还清了。”
以后。我李君缘不再欠任何人了。
醒来。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
我环视四周。是一间小茅屋。茅屋外升起缕缕轻烟。药味就是从那来的吧。想坐起身。发现身子无力的很。
吱呀一声，茅屋门开了。
望着站在门口对我笑眯眯的光头老和尚。我不由讶异。是…义父的结拜兄弟？我的干爹？
“醒啦？”老和尚笑眯眯的在我床边坐下。
“呃…。”说实话。我也只是见过他一面。现在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知该怎么称呼？虽然义父说我应该叫他干爹？
“孩子！要不是日照及时赶到，你现在怕是消失了…。”老和尚神情凝重的看着我，眼神慈爱。
想起跳崖前的一幕一幕。我轻笑。“如果我消失了那…。也挺不错的。”
“哦？”老和尚扬眉，“那你的月亮呢？不要啦？”
我愕然。怎么他也知道？
“呵呵…。”老和尚拍拍我的手，笑的贼贼的。“我是你干爹也。乖，叫声干爹听听。”
“是！干爹！”我皱眉。又碰到一个没正经的老头。
“乖！好好休息。干爹帮你熬药去。”老和尚笑眯眯的起身。
“干爹！日照呢？”我问。是日照送我来的，那月呢？月在哪？
干爹转头，对我眨眼。“你是想问月亮吧？”
唔…老头很奸…点头。
干爹突然收起笑容。很是严肃的看了我半晌。看的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孩子！月亮他…。被天上界的人洗去记忆，他的心被重新禁锢了。你就算再见到他也没用了…”
我不信！月的心怎么可能被夺走？！上次日照的法术那么强，月都还能想起我。不可能的！我不信！我不信！
“我要见日照！我要见日照！”我冲着干爹喊道。干爹看着我，眼神透着怜悯。“孩子啊！没用的！…。你跟月神就…。算了吧。”
算？什么算了？我跟月神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的！
掀开被子。全身无力。恍惚中看到右手手指有淡淡的透明。我快要消失了吧。不管，我要见日照，我要见月。
“孩子！别胡来！你不能离开这间茅屋！这可是唯一能守得住你元神不散的地方！”干爹边说
边气恼的把我推回床上！
“干爹！”我喊着。深深的望着干爹。义父说过。干爹也曾有过绝望的爱。那根头发就是见证。若干爹真有过，那么干爹应该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求你！我要出去！没看到月我不能安心。…”
干爹看着我，猛的摇头。“不行。孩子！我答应过你义父和你干娘。不能让你消失！你乖乖躺着！”
“干爹！”我绝望的看着干爹坚决的转身。锁上门。
不！我决不认输。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见到月。
可是干爹看得我很严，我的身体又太虚弱了。走一步都那么难。除非有人来救我。但现在又有谁来救我？
这天是第几天了？
我茫然的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真好。白云真自由啊。
“缘缘…”
谁？谁叫我？真是有趣。现在还有谁记得我李君缘？叫我的名字？
“缘缘！你聋啦！”不耐烦的声音。咦，很熟？
转头！可爱的圆圆的脸？小球！
惊愕，“小球！是你？”
小球瞪眼。“不是我，还有谁？！”
“你怎么来了？”我坐起身。白眼狼呢？“就你一个？”
小球向身后张望。“他快来了。来，君缘。你快出来。我带你走。”
小球来带我走的？太好了。不对！干爹呢？
“小球。那个老和尚呢？”我瞪眼问。
“他啊？”小球得意一笑。“嘻嘻，我把他绑起来了。你快出来吧”
我要是能走出来。早跑了。我没好气瞪他。“你没看到我没力吗？你就不会进来呀？”
小球神色闪缩。“我…不能进去…”
我奇了。小球又不是邪物，怎么不能进来？难不成…我半眯着眼。仔细的审视着小球。小球的眼睛虽然和以前一样清澈。但是怪怪的？
“不行，没办法了！”小球突然大叫，手一挥，那剑竟直直的朝我刺来。我虽察觉到小球的怪异，已经早有准备，但仍吓了一跳。来不及闪躲。眼看就要命丧小球剑下了。这时，小球的左手突然用及其怪异的动作抓住自己右手的剑，顿时鲜血淋林。小球的左手掌就这样落在我眼前。
“缘缘！快走！零落要杀你！”小球困难的吐出，小球一定被控制的好辛苦。
怒火顿时燃起。“花神零落！你给我出来！”
“你叫我啊？”漫天飘落的花瓣里。闪现的倾国美人对我纯真无暇的一笑。同时挥手，眨眼间。我便被扔到茅屋外。顿时一阵刺痛。老和尚说过。这茅屋是唯一能让我元神不散的地方。离开茅屋我就会消失。
“好久不见。花神零落。”从地上坐起。我平静的望着她。突然之间明白很多事。
她到底控制了多少人？红波也被她控制了吗？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才会那样逼我？
“这应该是我们五千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吧。李君缘。”零落笑眯眯的望着我。
扫了一眼已昏厥在地的小球。“说实话。控制他可真难啊。控制你的几个妹妹就容易多了。”
我冷然的望着她。她曾经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在五千年前。我把月引到她的身边。因为我相信她是最适合月的。如今看来。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你要杀我。易如反掌。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看她清澈的眼笼罩着深沉的阴暗。
零落笑吟吟的看着我，“你错了。我不想杀你。我只想你把月神还给我。”
让我把月神还给她。那…意思就是说月的心没有被禁锢了？月还记得我？
“你又错了。”零落微笑的望着我。“月神的心在诸位天上界长老的努力下已经成功被禁锢了。他现在已经回到天上界了。而且…也和我在一起了。”说到最后。零落甜蜜的笑了。
我不信！“若真是这样，你为何还要杀一个元神快要涣散的人？”我抖着声音问。
零落天真的眨眼。“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想杀你。我…只是想让你痛苦而已。”低笑。“今天是我和月神回返天界的日子…我想让你来为我们送行…。”
心被狠狠的撕裂。好象被扔到地上重重的踩着。
我呆滞的望着零落绝美的脸上一片残忍。
“你知道吗？我也不想这么对你。”零落俯下身。对我低笑。“其实…你真的很厉害。我也挺喜欢你的。你人聪明。又善良。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给了月神一颗心。你还让月神犯下这样的肮脏的罪！爱上一个男人！”纤细温润的手猛的掐住我的脖子。阴冷的笑。“你可知道。打从我和月神在天上界相遇的那一天起。我就爱上他了。我一直一直都在等。等他的心为我苏醒。可是你，一个下贱的凡人，却让他的心为你打开！天地间不应该有你李君缘！”
呼！是吗？天地间不该有我吗？
手忽然放开了。零落阴沉的看着我。带着讶异“你不挣扎？看来，你妹妹们对你的打击真的很大。现在的你，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意志。”
喘着气。我笑。抬头看她。提出我最后一个愿望。“让我见月。”
零落定定的看了我好久。诡异天真的一笑。“好！”
手一挥。我茫然的望着正走向天上界守月宫的月。他…又是高高在上的月神了。他的心也被重新禁锢了。
轻轻的闭上眼。
这就是我跟月的最后吗？
看着自己的身体。它正一点一点消失。
用尽所有的力气。我让自己再次回想我和月的第一次相遇。
樱花林里。他冷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