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时空之谁在忘川 作者:遗失千棵树-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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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黛此时反倒很平静，她知道，月神是不会放过在这里的每一个人的。缓缓闭上眼睛，想起缘缘曾跟她说过。人一生想遇到一个真心疼惜自己的人，不容易，若遇到，又不幸失去的话…。那种心情，她懂。
而就在此时，稚嫩的声音喊着，“君缘哥哥！”
君缘？月神愣然转身。法术解除。慕容无一个箭步上前接下蓝黛。紧紧的抱住。声音哽咽，“太好了，你没事…。”
蓝黛恍惚的睁开眼，对慕容无柔柔一笑。眼角瞥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由愕然。“小易？”
“小易！”千千跺脚，这个笨蛋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和娘亲走了吗？
现在的月神说不定连小孩也不放过…。。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看着月神。小方甚至已经对剑离和慕容无打了暗号，万不得已就拼。
月神望着小易，刚刚他喊君缘哥哥？他…。是见到君缘了吗？君缘…
“月神哥哥，我看到君缘哥哥了。”小易眨眼。神情很认真的说。
月神微怔，“你在哪看到了？”
小易指指月神的心。神情天真不已。“小易在这里看到的。”
月神困惑不已。摸向自己的心。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
小方这时突然灵光一闪。他对月神大声叫道。“对！月神！你为什么对缘缘的消失耿耿于怀呢？只要你心里有他，他就永远跟你在一起啊！”
只要你心里有他？他就永远跟你在一起？
可笑！月神缓缓转身。诡异的扫了一眼小球，慢慢的绽出无辜又冰冷的笑容。“那…。我把他杀了好不好？”月神声音刚落，手就朝小球挥去。
小方慌乱的拉回小球，但仍比月神慢了一步，“不要！”小方心神大乱。看着小球被月神捏住脖子，痛苦的张大双眼。
“你说的啊…。只要他活在你心里不就好了吗？”月神低笑着，看着小球，扫到小球为摆脱花神零落的控制断了的手掌，于是手一松。小球跌落在地。小方忙奔过去。“球儿。你怎么样了？”
“咳…。没，没事…”
月神缓缓转身，凝视着天真的小易。
小易是个很特别的孩子，他不受日照法术的影响，甚至都能摆脱花神零落的控制，他…不会说谎的。
“你说的是真的？在我心里。”
小易很肯定的点头。
月神半眯起眼。慢慢的轻舒口气。“好…。”
在自己的心里，那就——
手，毫不忧郁的插入胸膛！
“月神！”所有人都呆了。
红波愕然的张大嘴。怎么会？月神怎么可能？
只要能见到那个人，把心掏出来也无所谓？就算会死，就算这样做也许只是徒劳无功？
只要有一线生机也不放弃？
这就是月神的感情？那么她都做了些什么啊？红波凄楚的一笑。自嘲的想，自以为是对的，两个男人之间能有什么真感情？就算真有，也只是自己的哥哥李君缘的一厢情愿…。这种违背世俗的爱，能长久吗？能有永恒吗？不能让自己的哥哥陷入这种错误罪恶的深渊，于是她中了花神零落的诡计，心志不坚，被她所控，害了缘缘，也害了月神…。。
神情是那样的平静木然。没有颤抖犹豫，在众人的惊呼声中，
再次的。拔出。手心里是一颗滚烫的心。
“啊！”千千和香暖尖叫着。蓝黛飞速起身，奔至月神身边，手中的针急忙的封住心脉。
月神虚弱的凝望手中的心。脚步微晃。
“快看！是君缘哥哥也！”小易很奇怪的没有被吓住。反倒很兴奋的指着月神手心里的心叫到。
真。。是君缘？
心里映出模糊的影象。
是君缘。走在花瓣飞舞的林里。带着浅浅的笑容。好似感觉到他的痴迷，忽然偏着头，突兀的做了个鬼脸。
“君缘…“他笑着。终于流泪。”真是你。你在我心里，你一直，一直就在我心里。是吗？“他又笑又哭，疯狂不已。
忽悠的一声苍老的叹息。“他不在这里。”
他止住笑，看着忽然闪现的老和尚，喃喃的问。“什么意思？”
老和尚朝他缓缓走来，边走边皱眉的看着他残破的身体。不住摇头。他怎么跟他家干儿子一个样啊，都那么的不爱惜自己…亏他还是天上界的月神呐。
“你和他还真是绝配！”老和尚嘀咕着，动手把他的心装回去，同时挥手，点住。只一刹那，他就不由自主倒下。
“月神！”蓝黛急呼。
众人也急忙围了过来。
小球气恼的瞪向老和尚。“秃驴！你对缘缘的月神做了什么？！”
老和尚半眯起眼，上下打量跳脚的小球，这狐狸怎么那么面熟啊？想…。想…
啊——
瞪大眼，好你个小狐狸。上次偷袭我把我绑了个三天三夜，现在还敢这么凶的对我说话？！想做狐狸汤的料吗？！
小方瞧着老和尚的神色不对，忙把小球拉回身后，陪笑。“老师傅，月神他没事吧！”
老和尚扫了眼紧牵着的双手。又是一对。嗯…。比他干儿子幸福多了。淡淡回答，“没事，我让他休息休息，清醒一下。”
走向还在地上躺着的龙神，看了眼神情呆滞的红波。撬开龙神的嘴，喂入药丸。
“你。你给他吃了什么？”红波回过神紧张的问。
老和尚拍拍红波的肩，和蔼的说道。“放心。是好药来着，他呆会就没事了…”
忘川。许愿河。
听说忘川许愿。许愿忘川。愿无不现。许无不灵，代价却是永恒的消失。
值得吗？一时的贪心换来永远的伤心。一时的愤怒带来的却是更深更深的绝望。
天上界最美的女人。举手投足，风情万种。
谁能比我高贵？
谁能有我这样的容颜？
没有，没有…。。
可是这样的我。为何得不到月神？
原本以为，他被禁锢了心，再也不会记得李君缘。
自古，被禁锢心的神灵，没有一个能再忆起。
除了他。
发疯一样四处寻找李君缘的气息，忘了李君缘和他之间的一切，却还是念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能对李君缘做到这种地步，却不能看我一眼？
甚至…。要杀了我…。
圆润白玉一样的手轻轻拨弄着清澈温暖的水，一圈，又一圈，好像她的心。已经绝望，却又不甘心。
水里的容颜带着空洞的浅笑。眼睛干干的，流不出，所以藏得更深。
昨天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他消失了…。所有人都要消失…”温柔的眼，天真的笑容，残忍的话语。
这就是…。。天上界的月神。长老们最信任的月神，她，花神零落。不惜一切去爱的，月神！
恋花殿里，花儿美，人更美，白雪的帐幔浮动着，吹开了一树的繁华。她的霞衣用彩霞做料，一千个仙女的纤纤细手，绣出的。月恋花。还有那，凤冠，是她一颗一颗的七色明珠窜起来的。用了多少个日夜啊。
一夜之间，就没了。没了…。
为何我许了愿，却不能实现？
忘川许愿，许愿忘川，愿无不现，许无不灵…。。
哈哈…。可笑…真是可笑…。
望着忘川河上停泊的船只，忽然发现。原来。来许愿的天上界的众神竟是这样的多…。
神不是万能的吗？
为什么还要靠忘川河实现自己的愿望？
……。
原来…什么都不是可靠的…。
只有。。自己…是的。只有自己…。
我站起，烧毁自己的许愿船，却发现身体一阵疼痛，火烧般的疼痛！
怎么会是这样？
我慌乱的想找人救我，却发现身后站着神情淡漠的日照。
“你不该烧了你的许愿船的。“日照望着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女人。淡淡的说。
地上的女人曾经风华绝代，如今只剩下凄凉的哭泣。“是你骗了我。日照，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日照凝望远处在河里漂流着的最小最简陋的船。每只船都是主人的一个愿望，每只船会因为主人的心愿而或大或小，或简陋或金碧辉煌。
那只最小最简陋的船是那个家伙的…。
“我告诉过你，许愿船一旦放下就会禁锢许愿者的元神，你焚烧自己的许愿船就是焚烧自己的元神。”
“但我的愿望没有实现！”地上的女人开始疯狂的吼着。“你骗我！”
日照轻扯嘴角，带着冷冷的嘲讽。“愿望的实现若是靠着卑鄙的手段。许的愿会自动消失！”
“你！”地上的女人忽然恍然大悟，呆呆的望着日照，原来一切都是阴谋…。都是局，阻止她自毁元神诅咒李君缘，带她来忘川许愿，…。一切一切…都是阴谋…。
…。。日照啊日照…。什么时候你也有心了…。。
……。这样煞费苦心…。的帮助李君缘和月神…。
“日照！不管你怎么用心，天上界不会让月神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地上的女人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诅咒着。
日照神情木然的望着地上渐渐要消失的女人。问。“你别误会，我不会帮李君缘也不会帮月神。我和你一样，都…。不想看他们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女人叫嚣道。
日照眼神幽暗的望向河里的那只简陋的船，声音依旧平板。“我只是按照赌局做事。你放心。我不会输的。”
什么？什么赌局？女人不懂迷惑的望着日照，身体渐渐消失，却不自觉，但看到日照眼里的坚决，却放下了心。什么赌局都好，日照会赢的，那两个做下天地不容，人神共愤的，永远都不会在一起！
月神…。月神…还是她的。是她的。
带着甜蜜的微笑，她渐渐闭上眼睛。
扫了眼地上的灰尘，日照神情漠然的望向河里的船。
这场赌局，最后赢的，一定是我。
衡……你认输了吧…
十、有恨无人省
天上界，定宿殿。
“日照，零落已死，花神之位，你打算如何处理？”
定宿殿，天上界长老们议事之地。
“用花玉再选一位花神。”淡漠的话语，冷淡的神情。飘扬的黑发，在光明四射的大殿中央站立。
“再选一位花神？哼，你说的轻巧，零落可是我们花费了整整三千年才选出来的！难不成你要我们再花三千年？！”
平板无波的口吻，“那…。就请四位长老自己拿主意吧。让零落重生？或者…。用花玉再选一位？”
“算了吧，零落当初也是我们勉勉强强的才选出来的，若照花玉的标准，她还不是花神呢！这次就当重选吧，三千年就三千年！比月神的事要轻松多了。”
“…。唔…也是啊。月神可不是说选就能选的！天上界两万年来，也才诞生了这么一位月神…。”
最重要的…。月神有掌控时间和黑暗的能力，这两种能力还是天生自带，天上界若失去月神，不止天上界会大乱，三界都会完蛋。
“日照，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让月神回到天上界，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就要生要死的！真是丢尽天上界的脸了。若让幽冥界的那些家伙知道，还不笑掉他们大牙！”
“没错！得马上把月神带回天上界！”
日照平静的开口。“我回让月神心甘情愿的回天上界！”
“哦？”
“你很有把握嘛”
“呵呵…。那我们就等你的好消息！”
离开定宿殿。
日照习惯性的望向漂浮半空中的山川。半眯着眼，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你曾说过，一个人要是有了心就再也没有办法拿走。但是，衡，你大概忘了吧。心，拿不走。
但心……。也会死吧。
眼里掠过一抹淡淡的恨意，但很快的，转瞬即逝。
漫天飞舞，花瓣如雨，轻扬洒落。仿佛能闻到空气中的淡淡花香。澄净的天，游荡的白云。还有…。那在花树下欢快蹦跳的人儿。
明媚的笑容，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狡黠和灵秀。
快消失了般，他伸手想抓住，伸出的手却扑了空。
“君缘！”他大叫着起身。
胸口一阵刺痛。他忍不住按住，发现身上的绷带。怔愣了片刻，记忆才断断续续的恢复。
他想杀那些个家伙，让他们消失，然后…小易来了。说是看到君缘…
在自己的心上…。
摸摸心口。忽然他笑了笑。君缘在自己的心上…甜蜜的也枯涩的笑容。
从来他都厌恶这种虚无缥缈，若是要，就一定要真真实实的，触摸到彼此的温度，一笑一颦，一嗔一怒。可是，不可否认的，当他看到自己心上有君缘的笑容时，他…。竟有短暂的满足。
“你醒了？”苍老的叹息声。
他收敛起甜蜜的笑容，他淡漠的，没有温度的笑了笑。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对方，如何不赞同的扫了眼自己身上开始渗血的胸口。然后摇头叹气。
“好歹是月神，你怎么跟缘缘那小子一个样？！这么不懂的爱惜自己？”
他心一颤，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和尚。
他知道君缘有个当和尚的干爹。是这个家伙吧。
“你啊！好歹我家缘缘那么喜欢你，你也该给个面子，好好珍惜自己。别让他走的那么不安心。”老和尚似乎没察觉到自己唠叨的对象脸色迅速冰冷。还仍就唠叨着不停，“我说，你跟缘缘也认识了快五千年了吧。撇除你们在无尽空间里的那五千年不说，也有好几十年了吧。这几十年，你们也算是不错啦，能在一起几十年，那些个天上界恋上凡人的，能有个三五年，就谢天谢地了。更别说你们还是两个大男人…。。”
“意思就是说…。我们该知足了…”轻声的接着，扬起温柔的嘲讽笑容。
老和尚眨眨眼，“难道…你还想跟缘缘生生世世的厮守…。”边说边不可思议的张大眼，这可是违背天地法则的事也！
迷朦的眼投向远处的蓝天，梦境里的天也是这么澄净。让他有一种，仿佛和君缘在一起的感觉，淡淡的，温柔的，还带着一丝宠溺。“我…只想守着他…想在他身边，不管他在哪，天堂也好，地狱也罢，想跟他一起，一起看他最喜欢的星星，一起笑，一起哭，什么事都想跟他一起，苦也好，乐也罢。…都只想跟他分享。…。”
老和尚沉默望着他，他轻轻的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幸福。
“……那个家伙，很没心没肺，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很厉害，是个大英雄，拯救了族人，为了至高无上的所谓正义，所谓公道，牺牲了自己所有的一切…甚至。我。也是一个牺牲品。。。”慢慢垂下眼帘，遮掩眼睛里快泛出的泪，除了那个骗子李君缘，月神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流露任何脆弱。“那个家伙…。总是想着别人，从来都不会想到自己。所以…。他身边的人都以为他很强，很厉害，不用依靠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从来都没想过，他…李君缘也只是一个人。一个人而已。别人的幸福，他李君缘会守护。李君缘的幸福呢？谁来守护？李君缘的快乐，谁来给予？李君缘的悲伤，谁来安慰？
抬起头，直视，眼神清澈而坚决，“我不贪求什么生生世世，我只想守着君缘，我只想每天能看到他，看他笑，看他快乐。“
老和尚无语的望着月神半晌，长长的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你呀，跟缘缘那小子一个样，固执！固执！随便你！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不理你们了！”转过身，老和尚边叹气边要朝外走去。
他闪身，挡在老和尚面前。认真的问。“君缘呢？他在哪？”
老和尚一愣，继而心虚的别过头，暗骂。糟糕！这小子可也不是简单角色！完了，答应过日照的，不能说！不能说！
“咳…。。君缘？他…。他不是消失了吗…呜…。。”老和尚痛哭不已。
他冷眼盯着老和尚。慢慢的绽出幸福的笑容。“他还活着是吧…。”低声呢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那家伙，虽没心没肺，喜欢骗人，但，答应过他的，总会做到。不管怎样的艰难。
缓缓走向床。慢慢的躺下。
老和尚愕然的张大嘴，一张本慈眉善目的脸还流着泪，却见鬼似的惊恐。
这家伙…。怎么那么肯定缘缘还活着啊？他可什么都没说也！嗬嗬…。不过，怎样也不算他说话不算话喽…。哦呵呵…。。
老和尚就一脸奸笑的走出房门，却被蹲在房门外，站在走廊上的流泪低泣的众人吓了一跳。
“哎呦，你们，你们这是干吗呀？！”
哭的淅沥哗啦的香暖跳上来抱住老和尚哇哇大哭，“爷爷…。缘缘和月神好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