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毕业生的血泪奋斗史活着不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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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刘总和总公司签订的合同，四川省的年销售任务达一千万总公司返利1％。我算了算，我们在一年内打开成渝市场才有可能，而当前实力无疑是蚍蜉撼树，返利政策只是一块不可触及的蛋糕。
话说间赵总胡了我一把“暗七对”，我数出四张毛大爷甩过去，这厮笑得皮獠嘴歪，我就悻悻地说了一句：“赵总没将一碗水端平，四川市场做起来很是为难。”赵总愣了愣，我便将总公司对东北市场的宽松政策抖露无遗，当然这都是刘总事先调查出来的结果。赵总闻听笑而不语，顿了顿才大开金口，说合同既然定了肯定不能改，这样吧，我回去打个申请，给你们争取点物料支持，届时签一个补充协议如何？
这场麻将打到晚上十一点，肖总和赵总每人赢了三四千，意犹未尽。我说晚上另外有安排，留点精神喝酒。两人便假惺惺推让，说旅途劳顿，还是早点回酒店休息。僵持不下之际刘总就发话了，说两位老总来到天府之国就是贵宾，总不能连特色菜都不尝尝就回去吧。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载着两人杀向成都市区，直奔九眼桥“苏格”酒吧。
刘总将我们送到苏格借故离去，我点了一瓶“百龄坛”，招来两位陪酒妹陪他们喝酒。酒吧乐声鼎沸，我走到门口给吴间道打去电话，这厮正在零点酒吧谈促销活动的事，心想真他娘的巧合，就说来了上海贵客，帮我张罗两美女行不行，钱多钱少无所谓。话音刚落吴间道就给我来假正经，说老子又不是皮条客。此情此景不拿出火气是办不成事了，提了提嗓门，我说你娘的要是不接招，别告诉我汪某人曾经借过你钱。合上电话，不足一刻钟，吴间道带着两名大学生模样的妹子大摇大摆出来到苏格。
星期一肖总和赵总到公司开座谈会，沈万三兴高采烈地当两位是财神爷，这厮为人处世差的地方就在这里，除在总公司派来的代表面前吹嘘浩源国际贸易的实力之外，舍不得诉一点点的苦。这也解开周末刘总没带沈万三招待两位老总的谜团。好在两位老总又是赢钱又是嫖妓，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座谈会上只讨论了一下市场拓展的方向性问题，答应该支持的就支持，一句也不含糊。
沈万三至此对我耿耿于怀，表里声色不露，背里却暗用玄机。“品生”项目组招聘销售熟手，沈万三推荐他以前的两个得力干应试，令我左右为难。我倒是知道这鸟人有几根花花肠子，处心积虑安排心腹到我手下做事，一来监视工作，二来控制市场，真够狠的。当然我也不是省油灯，敲定人选那天，我找刘总推心置腹地阐述事件的核心所在，称从能力上讲这两人确有担当城市经理的能耐，但两人都是沈万三老部下，是弊是利于我倒无所谓，刘总你可得掂量了。
话毕就见刘总眉头紧锁，说你可出了一个大难题，给沈万三面子吧唯恐引狼入室，不给面子也不是办法。最后留下杨大春，杨大春此前操作“正泰”地板得心应手，曾在三个月内开发出八个地级市专卖店，在“业界”享有盛誉。如此一来，杨大春加上我外招的三个熟手以及六名A大市场营销专业的毕业生，“品生”强化地板项目组的销售队伍便初具规模。
【四十二】
早上赵晴发来一条短信，问我做销售是不是很有前途，算算日子，死妮子已有半个月没和我联系，不知卖啥关子。我不好气地回了一条：看看汪某人，便知销售有无前途。显然我是以偏概全，纵观天下身价上亿者多半销售员出身，据说刘永好年轻时还帮人卖过猪饲料。估摸赵晴被气得七窍生烟，短信没了下文，心想死妮子成天东想西想，终将自己搞成神经病。
吴间道说判断销售员是否有钱，你不能比较他抽的是五块一包的普红河还是六十五块一包的软中华，你得看他按揭了几套房子，有多少有价证券；是驾车上班还是挤众人怨堵的公交车。有首《销售员之歌》写得入木三分：西装革履貌似高贵/其实生活极其乏味/为了生计吃苦受累/鞍前马后终日疲惫/日不能息夜不能寐/客户一叫立马到位/一年到头不离岗位/劳动法规统统作废/开发客户经常喝醉/不伤感情只好伤胃/工资不高还装富贵/拉拢行贿经常破费……绝对是普通销售员的真实写照。
最新卷 第26节
赵晴的问题让我一度陷入沉思，世界虽然荒谬，债务却不荒谬，你和它是连体婴，唯有面对无路可逃。想到此心头矛盾重重，而矛盾又总让人怀念过去，赵晴未被我“破处”之前，无论午餐、自习、逛花园、看电影，我俩形影不离；破处之后，只在原有的恋爱模式上加了开房做爱环节，生活的精彩纷呈得以逐日提升。谢骨干说女人犯贱的另一方面是甩你之时没有任何理由，只有矛盾重重的借口，如果硬要说出分手的理由，五字：我们不合适，或者六字：我觉得不合适。
再次拨通赵晴的手机，死妮子语气平缓地说我们都分手了，忘记我吧，以后别来打扰我的生活。那一刻真举起手机怒砸车流，咔嚓一声任其粉碎。掂量掂量却又不舍，手机虽破旧，毕竟也是固定资产。顿时我就泄气，问赵晴能不能给出分手的理由。赵晴梗了一下，痛哭流涕地说：“汪凡，我们不合适，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你很优秀，应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
本想就此打住，潇洒地挂掉电话后点一支烟，吐纳几口消消气。默了良久，我还是酸着鼻子问她是不是和上司苟混。赵晴抽抽鼻子说：“人都很现实，希望你能看开。”眼前这个女人是赵晴吗？什么时候她也现实起来。我不解地问，她不懈地答，我咆哮着否定一切，是谁他妈吃撑了和我开玩笑！我感觉就快失去理智，赵晴在电话里将我吼住：“汪凡你给我冷静，我是赵晴，我是幸福旅馆将处女之身奉献给你的那个赵晴！
似乎人人看透本质，惟我在梦想与现实边缘徘徊。当年在作《生活》一诗，谢骨干就武断地说我是理想主义者。有时想起这厮，理想爱情的神圣梦想的伟大，当年的遭遇比我更惨，王静连一句分手的理由也没说就投进南大门火锅店老板的怀抱。换位思考，其实男人甩女人的方式比这更为绝情，两年前吴间道打着“摧花杀手”的旗帜，将“玉林串串”服务员的肚子搞大，因惧承担责任，连夜换住址换电话。据说该服务员在成都无亲无戚，数次找吴间道索取打胎钱未果，哭哭啼啼跑到九眼桥寻短见，幸好路人挺身相救，得以保住含苞欲放的小命……
在QQ里遇见辣妹，死婆娘送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奶茶，说当全职太太犹似蜗居深山老林。我回赠一朵鲜花，说如今全世界都在寻找华南虎的脚印和粪便，你那么无聊，干脆到陕西镇坪陪周正龙拍老虎得了。辣妹在视频里笑得花枝乱颤，真想过去摸捏几把。我说你笑够没有，笑够了就把你的狗皮脱下来跳两支舞，辣妹这下笑得不行，曲腰揉了好一阵才回了一串字：“可惜周正龙是糟老头，换成你汪凡，老娘肯定舍命陪君子。”
我点燃一支烟，说现在负责“品生”强化地板西南三省的渠道开发，今后不来重庆都不行，你可要作好招待的准备。辣妹裂开朱唇说到时一定跪迎大驾，再送你几套女装，拿去笼络你的女部下。话说间我感觉裤裆慢慢崛起，就说女部下哪比得上你的花容月貌。辣妹瘪瘪嘴，玩笑似地说小事一桩，我在万豪大酒店给你订总统套房。
大官甩手小官作驴，这才上任几天，案头上等候审核签字的文件便垒了一摞。翘起二郎腿思考如何开展工作的同时，我又想全职太太是不是都耐不住寂寞？爱情是否都像辣妹一样可爱随便？ 05年我在天涯写了一篇《是谁抢走我的爱情》，提出爱情的保质期问题。数以千计的网友跟帖，答案却如出一辙。有人戏谑今朝《消法》日趋完善，百姓消费由感性向理性回归，忒注重产品质量安全，任何商品都有保质期，爱情也逃不过被打上标签的厄运。
多事网友甚至发了一段《当代性学研究专家对大学生婚前性行为的抽样调查》，结果大跌眼镜，80％的女性表示有过婚前性行为，40％的女性表示和3个以上的男人发生过性关系。不过专家倒挺理智，善用“环境影响人性”的因素弱化“八十后”人价值观的扭曲现象。美好的A大生活，倘若人人墨守陈规，高校外面的私人诊所、私人旅馆靠什么生存？不仅如此，各大私人医院妇产科生意也会大打折扣。
所谓温饱思淫欲，眼见小张扭着圆臀忙前忙后端茶递水，不禁对其“倒三角”又想入非非。窗外秋风嗖嗖，整座城市依旧如少女的瞳孔般忧郁而湿润。
【四十三】
一旦沦于生活的陷阱，你不前进，无情的现实压力都会催促你向前，而且还要马不停蹄。要记住，挣了钱买了车，你才能上高速，跑出比马快十倍的速度。据说，长时间骑马，易导致无法治愈的前列腺炎，如果你是女人，大可不必担心，不过也得小心白带异常。
——摘自《桑狼语录》
“品生”强化地板首次销售会议隆重召开，几位老总依次发言，无非都是付出就有回报，不付出只有回家种田等鼓动性语言，新来的大学生业务员斗志激昂，巴掌翻飞，仿佛前线金子满地，卖力流汗就可唾手可得。轮到我发言，有老总在场当然得装低调，但依然少不了废话，我说作为销售员缺乏将狗屎卖成黄金的能力，干脆别干这行了。话音刚落，几位老总眼睛都绿了，估摸是怪我口无遮掩，“品生”强化地板再孬也比狗屎强。顿了顿，我话锋一转：“今天浩源引进这么好的产品，如果没有十足信心将它卖到西南三省的每一个角落，我丑话可是说在前面，要当狗熊趁早撤退！”
说到这里就有人问我：“汪总胸有成竹，似乎早有绝招制胜市场。”我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在白板上写下一行字：成功者，越销越兽。这话令许多人云里雾里，我朝杨大春诡笑一下，提了提嗓门说：“杨经理是木制品行业的资深前辈，运筹帷幄成熟老练，掌声有情他传经授道。”那天杨大春根本没作发言准备，上台梗塞半晌才说出几句不成文的话，想不到这条老狐狸也尴尬得面红耳赤。
话说回来，杨大春这种销售队伍中的“老油条”，是枭雄也会是败寇，不先给他点软的尝尝，便不知道硬的厉害。会后这厮散了我一支阳光骄子，阴笑着说汪哥你太抬举我了。我搂住这厮的肩膀，说你是团队主心骨，心眼不能这么小，让大伙认识你，以便日后沟通。杨大春肉笑着说老大说得对，老大你英明。
下班后陈强在电梯口将我堵住，说兄弟们决定请你去南大门吃火锅，老大你得卖这个面子。这几人是我在A大招聘的师弟，激情澎湃火气旺盛，正适合培养成销售之狼，当初在招聘现场我苦口婆心地给他们讲就业现状，择行如择妻，很多时候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我故意板下脸，说现在不是庆功之时，等市场开发有所进展再说。陈强递上一支红塔山，屈笑着说师兄见外了，这只是小弟们的一点心意，拒绝就是瞧不起。盛情难却只有当仁不让，心想这也是拉拢人心的大好时机，一个团队就如封建朝政，臣子部下不可能人人心悦诚服，总有人鸡鸣狗盗之徒心怀鬼胎。虽然目前项目组人数寥寡，却也需提拔一人和杨大春抗衡。
再次回到A大南大门广场，吃喝玩乐设施日趋健全，花样百出应有尽有，不禁感慨：母校啊，您是越来越面目全非了。吃完“刘一手”鹅肠火锅，陈强力邀我去开发OK厅一展歌喉，想当年A大举办校园歌手大赛，我凭一曲阿杜的《他一定很爱你》夺得季军，唱功不算很赖，便应了这厮。事隔多年，开发OK厅的装饰还是老样子，陈强定了三楼的边厅，正是04年赵晴过二十三岁生日聚会的地方，那晚大伙柔情绵绵地合唱生日歌，赵晴沉浸在欢乐的气氛里，泪眼花花地央求我即兴赋诗：
《你的生日》
今晚月色会记下你的微笑
青春如诗 将在烛火下
闪耀成幸福泪光
今晚你是那朵盛开的玫瑰
21片娇艳花瓣 是闺藏了21年
于今释放的热情
今晚你将迎来萧萧春雨
红了你的花园
绿了你的窗台
今晚没有老套的晚宴
祝福是那一出动婉的词曲
铭记是这一首灵气的诗歌
如果赵晴不是我想象中的健忘，她一定记得那迷离的夜晚，一个叫汪凡的年轻人，关掉OK厅里的所有伴奏，握着麦克风深情并茂地诗朗诵。每忆往事，我就喜欢默默地抽烟喝酒，陈强见状，点了一首郑伊健的《热血燃烧》与我合唱，我呷了大口啤酒接过话筒，唱到“世上无情人在变，义气本色不太易”时，自叹岁月蹉跎，禁不住泪腺酸楚。
那晚陈强把戏特多，喝至兴处，说要叫一名美女过来助兴，我问他是哪位，这小子神神秘秘地说是仰慕我许久的师妹，见了面你就知道。搞得我云里雾里。
【四十四】
最新卷 第27节
来人令我大吃一惊，面熟而又不知其名。正纳闷，就听陈强这小子叫她陈晓燕，回忆才渐渐清晰。A大招聘会当天，我接待的上千应聘者中，陈晓燕最为特别，不问公司待遇和经营情况，反倒直截了当问我：“师兄，贵公司的总经理是男还是女啊？”我惊诧当场，上下打量陈晓燕前凸后翘的体形和细皮嫩肉，一时语塞。沉默良久，我收起陈晓燕的简历，问她总经理是男是女有何分别。死妮子不觉疑问唐突，挺挺腰杆理直气壮地说：“须知做一名优秀秘书，得知己知彼，方能将对方服侍得‘服服帖帖’。”
好大胆的回答！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当时就横了她一眼，心头暗骂：“好你个陈晓燕，你屁股一撅便知你拉干拉稀。若是男老总，好有机会脱裤子当二奶，若是女老总，最好和人家断背山！
吴间道在成都各大高校留有风流影子，不少女生经不住蛊惑上当受骗，这厮厚颜无耻地说现在的学生不比当年，外表清纯，内心泛滥，不“刮肉相看”便不知其本质。在开发OK厅，一伙人又是划拳又是摇骰，输赢相当，都喝了不少啤酒。或许是因为心情不畅，收场后我头重脚轻，陈晓燕却步履轻盈，最后竟由死妮子招了一辆“野猪儿”将我护送回家。俗话说女大不中留，公司眼下正缺公关能手，吸纳陈晓燕这等人才加入团队，无疑是添砖加瓦。
星期一我正给销售员培训销售技巧，吴间道不知时宜地打来电话，说汪凡你娘的当了总监以后也不过问过问兄弟们的私生活了，貌似日理万机？我赶忙让张梅培训产品知识，走到门外和吴间道东拉西扯。这厮提及瑶瑶，说她的坚贞对他影响深远，不过男人一旦寂寞，还是改不了偷腥的毛病。我毫不留情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