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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宫砂泪美人与权谋的较量:宫砂泪 作者:池灵筠(出书版手打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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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银凤望着御花园里整片整片的葱郁,微微蹙起眉,似自言自语道:〃连朵花儿也见不着,这叫什么花园。〃
 
  〃不如去太液池,如今的夕莲花开得正好。〃李尚宫提议道。见长公主并不反对,便引了这一簇人往太液池去。
 
  重重花瓣的夕莲花在骄阳下开得极好,衬着底下翠绿的莲叶,一朵朵点缀在水面上,蔓延到太液池的尽头,远远看去,如天际着了火一般。司马银凤站在华盖下仍然嫌热,摇着团扇说:〃也不知是不是这夕莲花的缘故,像火一样,让人觉得炽热。〃
 
  李尚宫似笑非笑道:〃公主殿下,心静自然凉。〃
 
  司马银凤将团扇交给身边的婢女,轻笑了两声道:〃李尚宫教本宫如何才能心静?那倔丫头还是这么不识趣,每日去请皇上,结果只能日复一日地失望。〃
 
  李尚宫垂目道:〃她何尝不懂,只是明明知道结果,却还一味地坚持罢了。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司马银凤扬起下颌,盯着护栏上一对雀儿,曼声说:〃本宫也怜惜她,只是这世上谁不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李尚宫不再答话,默默地站在一旁。司马银凤忽而叹了口气,道:〃李尚宫,明年秀女进宫之后,若无变数,就给他们安排合卺吧。〃
 
  李尚宫沉稳应声,心却突突直跳,待长公主转身之后,她的唇边泛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门窗之上都垂着湘竹帘子,一条条竹签被金线络得极平整。阳光斜斜透进来,被竹帘切割成细细的横纹。圆桌上堆积着司衣局送来的衣料,元珊捧着小册子,一面清点一面时不时念出声,〃江宁织造……贡缎、蝉翼纱……绫、罗、缂丝……〃
 
  上官嫃半倚在矮榻上,一手支着侧脸,眼睛斜斜向上睨着正在小憩的八哥。月白的广袖绸衣衬得她身段姣好,只是缺了几分生气。
 
  元珊欢喜地唤道:〃娘娘,挑些喜欢的吧,好让司衣局赶制。〃
 
  上官嫃收回视线,歪头望着桌上满满的绫罗绸缎,恹恹道:〃每年都是这些,挑来挑去也没意思。我深居简出,哪儿用得了那么多衣料。〃




第23节:第三章谷风习习(2)

  元珊道:〃皇后娘娘,李尚宫娘娘说明年开春之后有许多秀女进宫,娘娘是后宫之首,不会像现在这般悠闲了。还是多备些衣物,以免到那时候司衣局忙不过来。〃
 
  上官嫃不再言语,扭头望着书案前专心致志的安书芹。安书芹从容、淡雅,似乎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搅乱她的心绪,这正是上官嫃所向往的。要做到心中了无牵挂,谈何容易。
 
  竹帘哗啦一声响,莫尚仪神情严正掀帘而入,吩咐元珊,〃别的暂且放下,先挑几匹素色的料子,快快送到司衣局去赶制。〃
 
  上官嫃起身而坐,问道:〃莫尚仪,出什么事了?〃
 
  〃凉王爷归西了。皇上下诏为凉王爷大办丧事,在金陵选块风水宝地赐予厚葬。皇后娘娘也得敬老凉王一声三皇叔,是要哭灵的。刚承袭了爵位的新凉王要携妻儿进京谢恩,娘娘免不了陪同皇上一道接见他们,多备上几身素雅的衣物好。〃
 
  上官嫃轻轻哦了一声,侧头瞥见安书芹在发怔,她握笔的手略微颤抖,迟迟没有落下,从笔尖凝结出一滴浓墨,落在宣纸上,渐渐晕开。安书芹恍然搁下笔,神情错愕地望着书写工整的长卷。抄了一上午的书,被这滴墨毁了。
 
  老凉王的灵柩入宫那日清晨,玉露零零,好似半夜下过雨一般。棺柩前,新凉王司马琛挂了白袍,携妻儿郑重其事地一步一顿穿过东直门。丧乐如期响起,队伍最末的僧人开始摇铃诵咒,一片号啕哽咽声浩浩传开来,回响在宫墙之间。
 
  待众人渐渐走上了祖庙前的白石甬路,愈发哭得悲恸了,惊动了甬路两旁的苍松翠柏上的一干燕雀。
 
  上官嫃与司马棣早在祖庙等候,殿中各人无一不凝神肃穆。高高月台上设着古铜鼎彝等器,棺柩之外,燃着七盏大灯、四十九盏小灯,另有香花、金银等祭物。待棺柩停放妥当,司马琛领着众人三跪九叩,接着宣读祭文,哀痛到极点时,他几乎发不出声。
 
  司马棣亲自把酒浇奠,接着与司马琛安慰了几句,跪在灵柩一旁的美妇和少年磕头谢礼。司马棣的视线在少年身上停顿了一刻,转身回座。跟着后面的上官嫃不禁多看了那个少年一眼,他是新凉王的世子,长得端正体面,眉眼之间透着一股仁厚,但不知什么原因,显得压抑而颓废。上官嫃按例对司马琛的妻子说了两句抚慰的话,刚抬脚,便听得身侧重重的磕头声。扭头回望,那少年目光低垂,神情木讷。上官嫃再抬头寻着司马棣的身影时,发觉他眼里飘过一抹不可捉摸的神思。
 
  乐声、抽泣声、诵经声,夹杂着一些缠绵断续的哀悼话语,渐渐地就漫过了整座祖庙。
 
  时至酷暑,好在殿宇深广,加之竹帘遮阳,一进寝殿反倒觉得阴凉。司马棣拂了拂衣袖,忽然盯着宽袖翻边上的精致花纹,问:〃小兰子,这个花纹前日还没有,谁绣的?〃
 
  戴忠兰低声道:〃回皇上,是皇后娘娘。〃
 
  司马棣一怔,眼角余光瞥了眼侧前方的司马银凤,不再说下去了。
 
  戴忠兰命人去准备凉茶和冰镇瓜果。司马银凤就着矮榻半躺下歇息,叫了宫婢过来捶腿。她忽然扭头望着司马棣笑道:〃皇上,李尚宫挑的那几名婢女是不是不够新鲜了?鲜少见她们贴身伺候。〃
 
  殿中本来极静的,隐约听见远处的蝉鸣跟今日哭丧的人一般声嘶力竭。司马棣沉吟着:〃朕还是习惯小兰子在身边。〃
 
  司马银凤轻笑两声,微微合目,〃若是不喜欢了,再叫李尚宫挑几个过来。〃
 
  司马棣平和道:〃朕亲政不足两年,一直不敢有违皇姐叮嘱,素日里勤于政事,为朝堂尽力。至于女子,不过是闲暇时的玩物,多几个,少几个,实在没分别。〃
 
  司马银凤掩口而笑,粉面微红,〃皇上可是长进了,视女子为玩物。不错,帝王之心不能交给任何一个女人,不然,就如楚霸王,落得那般结局。〃竹帘的影子烙在司马银凤身上,一道道光亮衬得她身段婀娜,指尖的景泰蓝护甲无意识地在腿上一下一下地敲着,问,〃皇上千方百计地把司马琛弄进京来,打算拿他怎么办?〃




第24节:第三章谷风习习(3)

  司马棣坦然答:〃凉州兵马乃全国之重,此番三皇叔驾鹤西去正是大好时机。朕不想拿他怎么办,只是想看看在他心里,兵权与爱子,究竟哪个的分量比较重。〃
 
  司马银凤手下一顿,猛地睁开眼,〃你要扣押凉王世子?〃
 
  司马棣抿唇而笑。司马银凤出神地想了一阵,问:〃要除他么?〃
 
  〃朕更想念及叔侄情。〃司马棣一挑眉,端起茶盅来呷了口。
 
  司马银凤轻轻念叨:〃司马轶……可是我们心头的刺啊。八年前那一箭皇上若是没躲过去,继承皇位的第一人选就是司马轶。如今你倒要留他在宫里……也罢,即便除去一个司马轶,还有不知多少个司马在觊觎皇位。皇上英明,就全凭皇上做主了。〃
 
  〃所有阴谋都见不得光,朕偏偏要把它撕开来晒晒。那案子瞒了这么多年,圆满得没有一丝破绽。但人心不比事物,不可能圆满,一定会有破绽。〃说完,司马棣一手撩开了竹帘,刺目的阳光倾泻而入,浮在空中的灰尘缓缓飘荡、无所遁形。
 
  风带起银钩一动,纱帘松散开来,书房里的光线顿时清淡了许多。元珊正要前去,上官嫃叫住她,〃不必了,就遮遮阳也好。〃一手用黄玉镇尺抚平了宣纸,提笔蘸墨在纸上行云流水,现出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手腕带动胳膊潇洒自如,隐藏在湖绿绉纱下的浑圆肩头随之一动一动,丝毫不滞钝。
 
  元珊总爱支着下巴在一边静静看着,脸上不自觉地挂着钦羡的笑意。
 
  通篇文章一气呵成,笔尖在结尾处重重画了一钩,上官嫃双目焕然一亮,朗声念道:〃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为也。〃搁下笔,侧头往安书芹那边望去,却见她出神地望着窗外发愣。上官嫃心中犹疑,却只像平日一样恭敬唤她,〃老师,学生写好了。〃
 
  安书芹受了惊般扭过头,眼睫微微颤了颤。上官嫃捧了书写整齐的宣纸呈上,静候在书案前。安书芹低头匆匆扫了几眼,道:〃孟子?卑职记得今日娘娘应当论《诗经·秦风》。〃
 
  上官嫃答:〃《诗经》不是论了好多回么?老师,我不想再论《诗经》,《孟子》、《尚书》可好?〃
 
  〃这……卑职要请示李尚宫才行。〃安书芹神思恍惚,话音忽轻忽重。
 
  上官嫃太过熟悉安书芹平日里的行为举止,未免觉得她这几日有些怪异,关切地问:〃安尚书,近日是否身体抱恙?〃
 
  安书芹缓了缓,娴雅一笑,〃大概是酷暑难耐,不碍事,皇后娘娘费心了。〃
 
  元珊插话道:〃我看是太闷了,老凉王的后事虽然办完了,可凉王爷一行人还在宫里;皇上还挂着白襟,大家更不敢造次,都闷着憋着累极了。不如出去走走,透透气。若怕闲言碎语的,就往人少的地方去,比如……太液池。〃
 
  上官嫃回头睨着她嗔道:〃谁不知道你想去看莲花?〃
 
  元珊眯眼笑道:〃奴婢有什么心思皇后娘娘一眼就瞧出来了。〃
 
  上官嫃再看看安书芹魂不守舍的样子,道:〃那便去吧,总归没心思写文章。〃
 
  天色碧蓝澄清,仿佛透明的冻子。湖水碧绿,涟漪漾漾,花叶生机盎然。
 
  随着华盖渐渐往池心的亭台走去,兀然发现岸边一座华盖沿着御花园里的甬路缓缓而来。上官嫃反应极快地指着那边问:〃是皇上的步辇么?〃
 
  元珊随口答:〃皇上怎会来这里?〃
 
  上官嫃轻轻哦了声,在廊边的长凳坐下。元珊伸长脖子看了许久才看清楚了,道:〃是长公主和凉王爷。〃
 
  安书芹一失神,手中团扇翩然落地,却浑然不知。上官嫃看在眼里,示意婢女替她捡起扇子。安书芹忙道自己精神不济,想先行回去歇息。上官嫃允准了,瞥见她桃花扇面上绣的诗句: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心底猛地突突直跳,似乎有种莫名的预感,如乱絮般扯不清。虽然年年见着它,上官嫃却从未像方才那般紧张,下意识地扬头往岸边看去,只见一个挺拔颀长的身影挎着剑昂首走来。尽管看不清面容,但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充满阳光的笑意。上官嫃抿唇一笑,故作姿态撇开头不看他。




第25节:第三章谷风习习(4)

  〃卑职参见皇后娘娘!〃单膝下跪,动作利索刚劲,声如钟磬。上官嫃并未看他,淡淡说:〃査大人平身。〃
 
  査元赫站起来,黑靴踏在木板上响声很重,浓眉一挑,大手一挥,〃你们先退下去!〃宫婢们行礼后依次退至远处等候。
 
  上官嫃这才回头睨着他笑,〃又乱指挥我的人。什么话不好说,非得把人都赶跑?〃
 
  〃当然是有要事相谈。〃査元赫顽劣如旧,磊落的眉目中总是缀着几分玩世不恭。他在上官嫃对面坐下,肆无忌惮地抬起左腿搁在椅子上,〃前些日子送去的八哥喜欢么?〃
 
  上官嫃眨眨眼算是点头,〃你养了多久?〃
 
  〃有一年光景了,它很聪明。〃
 
  〃从未听你说起过。〃
 
  査元赫看着别处,含糊不清地说:〃反正你喜欢就行呗,我真见不得你整日无精打采的模样。〃
 
  上官嫃垂目微笑,唇角依然泛着苦涩。
 
  査元赫盯着她眼睛上浓密如扇的睫毛出了神,喃喃地问:〃下个月我要陪皇上去围场打猎,你去不去?〃
 
  上官嫃歪起头问:〃怎么没人告诉我?〃
 
  査元赫放低声音说:〃不像春秋季的出巡狩猎,我们只带一小队人微服出宫去。〃
 
  上官嫃又低下头,〃那我如何去得了?〃
 
  〃别担心,我一定让你和皇上好好聚一聚。〃査元赫语气坚定而得意,似乎胸有成竹。上官嫃斜睨他两眼,没再答话,心中萌生出一种痒痒的喜悦,似新芽抽叶,又似枯木逢春。
 
  月亮低低地挂在树丫之间,照得周遭如笼轻纱。晚风里都是莲花和水草的清香,四下静寂无声。经一整日暴晒,池水温热,上官嫃半截小腿浸在水中,时不时搅动。偶有冰滑的鱼儿擦过她的肌肤,她会吓得一颤,却感到惊喜。
 
  瞒着宫里的人出来已久,惦记着天色,她掏出绢帕擦拭湿漉漉的双脚。岂料一阵清风拂过,卷着绢帕飘入池中,上官嫃急忙挽袖伸手去捞,却捞了一手空。眼睁睁地看着绢帕随水流漂远,她顾不得穿鞋袜,赤足踩着池边的一溜白石堤紧紧追随绢帕。
 
  池中的水流毫无规矩,拖着绢帕一会儿原处打转,一会儿急速漂远,就像存心逗弄一般。追了许久,上官嫃有些恼,一跺脚寻着最近一处的阶梯飞奔下去,口中小声念着,〃别跑了,别再跑了,快回来……〃
 
  当她衣袂翩翩跨下台阶,却见一名少年蹲在池边,手中捧着她的绢帕。他侧头望见她,目露惊诧。上官嫃收住脚步,定定地看着他,那平和的眉目似曾相识,身上的衣物只是寻常便服。可这宫中除了司马棣,怎还会有其他男子?上官嫃张口便问:〃你是谁?〃
 
  少年缓缓站起身,打量她一周后,视线落在她赤裸的双足上。上官嫃微窘,悄然拉了拉烟青色的裙摆,遮住双足。
 
  少年将绢帕递向前,〃这是你的?〃
 
  上官嫃一面点头一面欣喜接下。清风带起她臂弯里的披帛,外罩的纱衣亦随风起伏,仿若仙子的羽衣飘舞,那面庞因欣喜而格外灿烂,皎皎若月。上官嫃抬头间,恍然发觉自己已经绕到了太液池的西北边。此处僻静,只有一所宫殿,便是前些日子赐给凉王世子司马轶的幽芳殿。她回神望着少年,确是那日灵堂之上所见的凉王世子没错,只是相较先前多了几分生气。
 
  司马轶忽觉自己失礼,仓促移开视线,问:〃这绢帕对你很重要?〃
 
  上官嫃颔首道:〃这是娘绣给我的。〃
 
  〃哦。〃他只应了一声,沉默半晌,又问,〃你是哪个宫里的?为何独自一人在此?〃
 
  不及细想,上官嫃随手一指,〃北边的章阳宫。〃
 
  司马轶顺口接道:〃那里似乎无人居住。〃
 
  〃我只是看守宫殿的小宫婢。〃上官嫃拧干帕子,甩了甩,时不时瞟向司马轶。凉王已经携家眷离京了,世子却被软禁在深宫,上官嫃清楚这其中的利害,但不免对他生出些许同情。
 
  司马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嗓音淳厚,极温和。
 
  上官嫃低头想了想,说:〃我的名字不重要,不过我知道你是凉王世子。〃
 
  司马轶忽而笑了,愈发显得敦实,〃下次我遇见你,该如何称呼?〃




第26节:第三章谷风习习(5)

  〃下次遇见了再告诉你。〃脚底已生了凉意,上官嫃莞尔一笑,提起裙角跑上阶梯,她站在树丛后冲司马轶挥一挥手,又顺着白石堤岸快步走回去。月色下,纱裙随步伐绽开、飘动,如幽幽开放的青色莲花。司马轶闻见手中留了一股余香,忽隐忽现,淡得难以捕捉。
 
  虽然时至夏末,可日头仍然很毒,上官嫃不顾劝阻,执意要去琼林苑练习骑射。身着猎装,手挽雕弓,脚蹬一双黑靴,青丝束起,倒也英姿飒爽。恰巧这日有御前护军在苑内比拼武艺,上官嫃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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