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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流年不复归 作者:哲溪(新浪2012.8.7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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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做声,他又说:“要不你先回吧,这会儿我还真走不了了,我吹吹风才行。”我转身就往站台走去。
  站在站台下,远远看着江边暗影里的那个并没挪身的人,他站在那儿,人似乎有些漂浮着的感觉,好像差点儿什么支撑。
  车来了,我没上,到路边小店买了两瓶水。重又过了马路。他仍站在那儿,没怎么意外地接过我递给他的水,漱了几口,说:“怕一个人回家的话就等等我,等我能走路不打晃了再送你。”
  我撇了一句“我没怕”出来,他又笑起来:“覃丽娅第一次跟我说起你,让我照顾你时就说你是一个最怕独自一人的女生。”
  一片香樟叶飘落在眼前,我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给剥落。我往前几步倚在江边栏杆上,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究没能忍住。郑朗过来坐在了我身后的石凳上。我面对着江水,等着江风把泪水吹干,悄悄的,不被人知的吹干。
  原来他陪我那一天是怕我孤独,他赶着送我离校也是怕我孤独,原来这些画面他的记忆里也还有,这就足够了。或许那些画面对我和对他而言完全不是一个意义,但也足够了。
  我想我并不是那样的执着,只是曾经有那么一点喜欢,只那么一点;我想他会和那些泡桐花一样,只是我记忆中很美很芬芳的几个镜头,不是我的生活。
  这个男生有着自己的生活,明亮干净的眼中是那个大眼睛女孩,开心的笑容也是为这她展开的,这一点,在学校里看着他跑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所以我连执着的资格也没有过。
  郑朗说:“坐在这儿一样看得到江的那边。”我感觉眼里脸上都已是干干的了,便回身坐在他身边。
  已是四月天气,坐在石凳上还是有些冷。差不多九点了,江上仍是热闹,灯光中只看得见船影看不到人,码头边有几个玩水的学生,看不清模样,不过他们也让人知道了他们的快乐,那笑声清远,没有一丝忧愁。
  郑朗两肘立在两腿上,手支着额头,或许是刚刚吐过,呼吸有些粗重。

  电话

  我转头再望向江面,不远处的长江大桥灯火辉煌,更远处的大桥只有隐隐一线光圈,离我们不远处,一对情侣旁若无人的拥在一起,他们石凳边是不断变换着色彩的装饰路灯,也不断有观景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拥得更紧。
  我陡然发现我盯着他们已经好一会儿,幸亏没人注意,赶紧收回不知是羡慕还是不屑的自己也说不上来的视线。
  郑朗头更沉了,双手似乎快要支不住。我担心他睡着了。却也不想讲话,只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的后颈。
  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郑朗长长的舒了口气,我感觉却更像是叹气。他抬起头,闭着眼晃了晃。笑着:“走吧,应该可以送你回家了。”
  到小区门口下车时,郑朗踉跄了一下,我伸手扶住,待他站稳又赶紧收回手。我让他先回去,他说等我上楼再说,女孩子一个人毕竟不安全。
  我跑上楼梯,一路感应灯亮起,等回到家立在窗口,楼下的人影看见我才转身,走了几步,扬起手背对着我的方向挥了两下。我看着他离开。
  自己在家瞎折腾了半天,实在忍不住给覃丽娅打了个电话,我担心覃丽娅早睡了,可没想到她的声音清醒得很。我问她郑朗的电话,虽然多余,可我确实担心他回家没。
  拨了号码,音乐声显得格外响,过了好一会才传来郑朗的声音:“你好!”
  “是我,你,到家没?”
  “哦,万好啊,我到了,没事,谢谢你。”
  然后是沉默,我已没话可说,郑朗也许更没话。电话里的沉默比现实中的沉默跟让人难受。我匆匆说了句:“那我挂了。”却没按下那红色的小键,那边传来一句客气礼貌的“晚安”,我立即挂上了电话。
  拿着手机发了会呆,再拿起手机,调出已拨电话,犹豫着,最终我没有保存那个号码。
  厉行来了个短信,问我到家没,和朋友们聚得开不开心。我认真的回了,告诉他我很开心。
  第二天我们在影楼碰头,张清来得早,已经开始化妆的准备工作了。化妆师把张清的一头黑发用大发箍束起,额头和鬓角的碎发也被收拢在发箍里,整张脸干干净净,我们站在她身后,她在镜子里从我们一笑,嘴角地梨涡现出,覃丽娅羡慕的说:“真漂亮。”
  张清问我们俩吃了早点没,让我们到外面吃,覃丽娅说我们吃过再给她带点面包蛋糕之类的回来垫垫肚子。刚准备出门,成康和厉行一块儿进来了,厉行今天也休息,陪着成康一块来的,说是可以帮忙提些东西。
  覃丽娅冲我挤挤眼,我装没看见,成康去陪张清,厉行伴着我们去吃早点。
  厉行付款端来两碗热干面,又买了两杯米酒。他向我们解释刚刚和成康吃过了。厉行看着我和覃丽娅:“你们昨天聚会很开心吧,两个都是黑眼圈,没睡好?”
  我看着覃丽娅,的确,眼白泛红,眼圈看着脏脏的,估计我也一样。
  覃丽娅说:“大概是吧。”我低头吃面。

  “绿野仙踪”

  张清的妆画得很慢,她提出让一旁的化妆师帮我和覃丽娅也化个淡妆,说待会儿大家一起照几张。我们倒是特意挑了喜庆的衣服来穿,说着照婚纱,倒也跃跃欲试。成康居然带了几个游戏机,和厉行坐在一边无聊又认真的打着俄罗斯方块。
  等我们画好了妆,张清还在做着最后的加工。我和覃丽娅挑选着照相用的婚纱,张清说尽量挑颜色深点的,照出来效果要好一些,她说她刚来是就看中了一件缀着梧桐叶的香槟色的长裙,说好了第一套就穿那个,趁着天气极好,先照外景。我和覃丽娅翻出服务员已经帮她挂在一边的树叶裙,我没看出有多好看,反而觉得有点怪怪的,覃丽娅横看竖看,问了句:“你是拍婚纱照,不是拍童话剧吧?”
  化妆师笑着看着我们说:“新娘子眼光很好的,这件上镜,室外景效果好得很,而且是刚刚进的崭新的,新娘子是第一个穿的哩。”
  成康抬头笑着说:“我觉得像去演‘绿野仙踪’的。”张清对着镜子里的成康娇嗔地横了一眼,成康立马陪笑:“我没说不好看呀。”
  化妆师说外景有两套衣服,我们在白色婚纱堆里穿行,想找出最合适最美的一套,结果是挑花了眼。
  张清的头发一半在脑后被盘起,一半编成了一个大辫子垂在胸前,发髻上随意缀了两片和树叶裙上相似的梧桐叶,发辫上点了几颗珍珠。我们陪着她到更衣室,换上树叶裙,服务员帮忙整理好,感叹着像公主一样,张清的确像公主,不过不是童话中的公主,而是从水墨一样的江南山水中走出来的没有烟火气的公主,张清也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我们帮她提起裙角,走出更衣室,想着成康的反映。
  成康已换好了礼服,看见张清,眉毛跳了几跳,满脸的得意。连一向没什么过于夸张表情的厉行也露出看见美女后赏心悦目的感觉。
  摄影师选的外景地是种有一排梧桐树的湖边。
  摄影师挑了一块临湖的不规则的石头,远处是一排密密的梧桐,遮挡住了马路上的车辆和马路对面的楼宇。风拂过,长裙向后飘起,梧桐叶甚至发出刷刷的声音,张清亭亭地立在那儿。
  我和覃丽娅坐在不远处,看摄影师捕捉着镜头,看他让张清摆出各种高难度的姿势,还规定着张清笑时嘴的弧度该怎样,看着又是羡慕又是好笑。
  覃丽娅看着厉行坐在不远处,压着声音说:“如果站在身边的是方鸣海,是不是更登对一些?”
  我愣了一下,说:“想什么呢你?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覃丽娅笑着,笑得有点儿忧伤,让我想起了她昨晚的哭泣。
  我看着帅气的成康小心地提着张清的裙摆,按摄影师的要求稍挪一个位置,还腾出一只手,挽着穿了超高超细高跟鞋的张清生怕她摔着,张清按摄影师的摆弄半靠在成康身上,成康扶着张清的肩,两人的笑容都是那样的毫无保留。

  苦恼

  成康特别的阳光,他说话快而亮,他总是伴着夸张的表情和手势,他喜欢用丰富的肢体动作来表达,他往往不会微笑,笑必定就是大声的快活的笑,让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而笑的人只要看着他就忍不住想笑。有他的地方绝不会冷场。
  他和我熟悉的男生都不一样,他的热情不仅在心里,更重要的是他将这样的热情全力地释放出来,身边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热情。他在关心你帮助你时,不是那种做了再说或者做了不说的,他一定会说的大声,做得轰动,只换回大家的热闹而绝不要你领那份情。他应该是很多女孩的梦中情人。
  覃丽娅开过张妈妈的玩笑,说张伯伯张妈妈加上张清都是那种走路轻声,说话温和,笑都没声音的人,怎么受得了那么闹腾的成康。张妈妈也好笑,说这样也好,免得再找个温吞的家里面就算多个人也显得不热闹。
  看着成康坐在地上,张清半蹲着,轻轻压着成康的肩,张清笑得含蓄,梨涡绽开却没露出牙齿,成康咧嘴笑得摄影师让他收着点。我也觉得好笑,他和张清在外形上真的很登对。
  可覃丽娅的话往往都是一针见血的,现在我看着梧桐下、草坪上的他们,觉得在气质上,张清似乎更接近方鸣海,而不是成康。
  我赶紧摆摆头,丢开这种念头。
  覃丽娅没对着我,她看着张清:“我不知道是该为方鸣海惋惜,他喜欢了那么久的女生快要做别人的新娘,还是该替张清担心,错过了方鸣海会不会是她的遗憾。”
  我很认真的面对覃丽娅:“他们两个没关系,方鸣海早就了断了自己的单恋,张清对方鸣海从没有过感觉,成康才是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一半。”
  我尽量说得慎重而清楚:“他们两个现在都很好,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幸福,很好了。”
  覃丽娅的镜片上仿佛又起了雾,我看不见她的眼睛。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最好的朋友在几年的爱情长跑之后结婚,我知道要替她祝福,为她高兴,可为什么我看到她就想起那个人醉酒之后的样子,你知道吗,郑朗是他最好的兄弟,郑朗坐在他身边时我都还能觉得他身上的寒意,他的笑容都到不了眼睛里面去,你真相信他在心里放下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可我却悲哀的发现覃丽娅的感伤是因为她喜欢着方鸣海,我看着她:“你怎么也会这样?”覃丽娅摘下眼镜擦了擦,重又戴上,吸了口气,笑着说:“我怎么样了,难道你也对着张清和成康感慨良多?”
  厉行坐在我们身后,我看到他眼神里的探究。
  张清这组照片照完了,她招呼着我们过去合影。我们从地上爬起,张清和成康盘腿坐在地上,我们三个半蹲在后,摄影师说靠近点,笑。然后我们被定格在张清的幸福里。

  雨伞下

  接下来的日子又是一样的平淡,上班时和学生斗智斗勇,下班了听一些家长里短。
  妈和表姐想扩充店面,两人琢磨着弄些外援资金来,想来想去还是想到爸的头上。爸到没多说什么,把款打到妈的账上之后打电话给我,说服装小生意做做赚点零花钱也就行了,别光想着做大做强瞻前不顾后的。我依言向妈转述,妈一声冷哼:“没有他我过得还那么滋润他看着不舒服了是吧?借的那点钱我会还的。”
  后来听说这次借钱让刑芳终于忍不住和爸闹了一通,爸只说了句:“她在法律上还是我老婆,这餐馆可有她的一半的。”我再把这件事告诉妈时,妈没做声,却显出一丝得意,我无语。
  我和厉行保持着每周两到三次见面的频率。我没正经谈过恋爱,不知是不是应该如此,吃吃玩玩,走走逛逛。却也不好意思向人请教。张清会问问进展,她还是很满意的。
  天气转暖,雨水也渐多。
  一个周二的夜色里,我和厉行很浪漫的雨中漫步,初时是濛濛细雨,沾衣欲湿而毕竟未湿,街上打伞的人也不多。雨渐大,我们钻进大超市里瞎逛,买了一些零食,进来的人多起来,都说雨越发大了,厉行干脆买了把伞。街上早已水淋淋的了,人行道上铺着的水泥砖低洼处便积了水,我们在同一把伞下,厉行把伞尽量偏向我这边,可我右边肩膀胳膊全湿了。
  厉行用胳膊挽住我的肩:“进来一点不就行了,弄得两个人都湿淋淋的。”
  我本能地避开,等避开之后才发现尴尬,我在和他谈恋爱,我想做他的女朋友,可他胳膊搭着我的肩时我却觉得他还是一个陌生人。
  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初二时我就和干哥搂着肩挽着手招摇过市,那时好像一点儿也没觉得什么,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别扭。
  厉行不知是笑还是恼的看着我,我靠近他,笑着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心里却一点点的沉下去:我没有那种心动,没有那样的羞涩,甚至连感慨都没有,我找不到那样的感觉。
  现在我真正能够理解张清了,不是他不好,只是他不是自己找寻的那一个。可张清找到了那一个,我呢,厉行身上有郑朗的影子,明朗,温和,干净,可他不是郑朗。
  手机响了,我轻轻抽回插在厉行臂弯里的手。是张清,张清让我马上去一趟她家,她说覃丽娅也在那。张清的声音有些急,我担心有什么事,厉行送我去中医院张清家,张清开的门,她冲厉行勉强笑了笑,也没邀请厉行坐坐,厉行也看出了不方便,马上告别离开。关上门,我听到张清的小房里传来压抑着的哭声,我惊诧地看着张清,张清说:“覃丽娅在里面。”
  我换下鞋就往里走,张清拉住我:“先让她哭会儿。”我和张清坐在沙发上。张妈妈端来热茶给我,还拿了条干毛巾让我擦擦头发和衣服。

  变故

  我胡乱擦了擦衣服,问张清到底怎么了。张清拿过毛巾,帮我擦着头发,小声说:“覃丽娅和覃立辉两个周末无聊,跑到献血车上去献血,两人的血型显示他们不可能是姐弟,覃丽娅很慌,她替弟弟悲伤,她觉得爸妈那样宠她那样管着弟弟对不是亲生的孩子太不公平,覃立辉一气之下回来翻出了他爸妈之前住院时查过的血型,准备证实,结果发现他才是爸妈亲生的,而覃丽娅不可能是亲生的,覃立辉慌张之下电话告诉他女朋友,覃丽娅正和他女朋友在一块儿,等覃爸爸覃妈妈回来发现时已经晚了。覃丽娅今天下午回来的,她直接找我妈问了血型和遗传的事,我妈跟她讲了之后她就不做声了。”
  张清又把水递在我手上:“我妈发现不对,给我打电话,我提前下了班回来,她看到我就哭,劝都劝不住。我已经跟覃妈妈打了电话,说她今天就在我家和我一起睡。”
  外面雨下得哗哗响,我给妈打个电话说在张清家迟了就不回去了。坐了会儿,听到哭声断续,渐渐小了,渐渐安静了,我和张清进了小房。
  覃丽娅靠在张清的床上,鼻涕眼泪都已擦干净了,眼镜扔在床头,眼睛鼻子到处都是红通通的,圆圆的嘴似乎也被泪水泡肿了些,旁边堆得小山样的擦过眼泪的纸。
  我和张清站在那儿,不知该说什么,不知怎样才能安慰到她。覃丽娅坐正身子,摸过眼镜戴上,斜着眼看着我们。张清问:“还好吧?”
  覃丽娅抽了一下鼻子,狠狠地说:“他们怎么就不早点告诉我,知道我从高中就开始郁闷,他们都那么高,覃立辉初中就一米七五了,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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