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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流年不复归 作者:哲溪(新浪2012.8.7完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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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像言情剧女主角那样热泪盈眶或者干脆幸福成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我只是偷偷地,躲在一个人的屋里,将手心里的五瓣花托在嘴边,将嘴唇碰触到凉凉的花瓣上,我只是小声地说:“谢谢”。
  学校财会室给我们一人一个折子,说可以去领工资了。我和舒畅没等到下班,凑着两人都没课的时候,跑到最近的银行,换了密码,取了自己人生第一份正式工资,我们欣喜着,回来的路上买了大堆零食,和办公室同事共享。陈君从门口路过,吸着鼻子就凑了进来:“我都闻到薯片香味了。”舒畅笑他狗鼻子。
  陈君感慨着:“明明是应该有的编制被剥夺了三四年,等到经历千难万险上了编,居然都忘了自己是被剥夺的一方,反而对早就该有的编制和工资感恩戴德,人啦!”
  舒畅笑说:“你知足吧,看看学校这两年进的新老师,还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和我们现在一样。”
  我知足了。我从未想过什么事业有成,我只想有一份稳稳当当的工作,老了有退休工资可拿,哪怕是现在这样工资少得可怜,那也行,总不会饿死了。
  其实最难熬最没希望的时候想过不做了,大不了到爸的餐馆或妈的店里去打工,按陈君的话来说那还是“家族企业“呢,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下不了决心。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果敢的人。
  和我同年来校的外语组美女,在第二年发现无法上编之时便自动离职,也没走远,自己开了小饰品店,不到两年,就有了两间分店,我们时常去光顾,羡慕得要死,可我也深知自己没那份能耐。
  覃丽娅打电话说要我请客,她要把我吃了她和张清几年的东西吃些回来。这也是,因为我是临时工,因为我代课工资少得让人不对它抱任何希望,这几年里我们几个出去玩和吃多半是她们俩买单。我不缺少零花钱,可因为还是父母给的,用着自己都觉得冤得慌。
  张清也有电话,我跟她说这两天有空,可她却没空,只好再拖几天见面。

  幸福的事

  晚上郑朗也让我请他吃饭,我们两漫无目的地沿着江堤走。
  已是九月下旬,白天燥热依旧,晚上风吹过却很是凉爽。我拽着他的手,感觉着他松松紧紧地握着我。
  新开了家北方风味的火锅店,门口摆着一两米左右的巨型鸳鸯火锅,我看着笑:“这是在提醒想要进去的人,我这里深得很,进来了就别怪我没提醒。”
  郑朗也笑:“还好,不太深。”
  “你吃过?好像是新开的!”
  郑朗笑了下:“同事前两天来这儿聚过餐。”
  我们照旧找了店里靠窗的位置,郑朗点了菜,我喝着服务员倒上的柠檬水等着开饭。
  窗外有店面射灯,亮得晃眼。行人通过时,偶尔有人好奇地张望我们,有的目不斜视着走过。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搀扶着缓缓走过,老头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老太手上拎着个小小的零钱包,一手挽着老头儿,走一小段路,停着喘喘,再走两步。身边年轻而快捷的脚步匆匆,他们两人便似乎成了快闪镜头中定格的那个主画面,两人面容平静,虽没有交谈,却异常默契,老头儿抬腿同时老太必然抬腿,好像是有人喊了口号似的,行走间步履一致,停下似乎也不用招呼,便同时停下。
  我看着两人从窗前走过,转回头发现郑朗也看着两人的背影,笑意里有着柔柔的情绪。
  郑朗看着两人说:“我们以后也会成这样!”
  我心里微微一动,看着他的眼睛,说出来的话却变了一点儿样:“你想和那老头儿一样,拄着拐还哆哆嗦嗦的?”
  他看着我笑:“能成那样就是很幸福的事了!”
  他好像还不过瘾,又说:“你不是老喜欢摔跤扭脚的,保不定以后拄着拐哆嗦的是你,还得我来扶着!”
  “谁要你扶!”
  我觉得脸上身上热热的,店里的空调在那么多热气腾腾的火锅熏陶下失去了力量,额头上应该沁出了汗。
  郑朗的笑容里又有了调侃的味道,好在没等他开口,服务员上了菜,点燃了火锅,我故作镇静地开始涮着火锅。
  郑朗也没继续话题,偶尔把已经烫熟了的羊肉片什么的捞进我的碗里。
  差不多吃饱了,因为舍不得那种沾着浓浓的芝麻酱热乎乎放在口里的感觉,我仍在继续涮,郑朗喝着茶,不时帮我涮一下。
  “真能吃,吃了又不长肉,养着真划不来。”
  我吞进几根金针菇,冲他翻了个白眼,想着怎么回击,他却又低下头笑着看自己冒着热气的水杯:“那个,你喜欢的那个人,你还喜欢吗?
  我愣住,火锅的热气隔在我们两个中间,他的笑也是模糊的。我喜欢的人,他知道我喜欢的人?
  郑朗抬头看着我,笑容依旧温和,我猛然想起很久以前我是告诉过他我喜欢着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我尝试过争取他的爱,还告诉他我没争来。他是在问这个吗?

  天长地久

  我想着该不该告诉他,那个人就是他。
  可我又犹豫着,想到舒畅曾说过的再怎么喜欢也别告诉他,想着吴音的经历和我的父母就更是灰心,爱情,也许还不如信守的承诺可靠。
  郑朗的笑容没什么变化,我终究没能压住想要告诉他的念头,他的名字就在唇舌边上,郑朗不会是吴音老公那样的人,我们也不会像我爸妈那样,更何况,我还想问他,李希,他还爱着吗?
  “这个周末到我家去吧!”
  郑朗转换了话题,我咽下了自己想要说的话,激动于即将走进他的生活。虽然我享受着两人恋爱的自由,可是我希望能被他的父母接纳和喜爱,就像我的父母接纳并喜爱他一样,我想着我们的恋爱得到的是所有人的祝福,我想着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和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为我们高兴。
  我从没想过我的父母会不喜欢他,因为我是那样的只能看到他的好,可偶尔我却会担心他的父母会怎样看我,我不漂亮,不聪明,不温柔,不能干,虽然不是很糟,却是那种找不到太多亮点的女孩。我并不完整的家庭,我的孤独和我的自卑,都是我想要逃避过去的。
  我向往着和他父母的见面,也有着恐惧,不真实又把握不住的恐惧。
  郑朗或许是看出了些什么:“我爸妈很好的,他们会喜欢你的。”
  我笑笑。
  送我回家时,郑朗懒懒的揽着我的肩,靠在我身上,灯影里,梧桐树叶簌簌轻舞,间或飘落下还是深绿的大叶片,汽车驶过,带着叶片在路中央打一个旋,又缓缓落下,哪怕是车水马龙也在这叶片的表演中显出一份静谧。
  我低了头,将郑朗的胳膊从头上绕过,然后牵着他的手,他笑着将我抓紧。我喜欢被他揽着肩,喜欢被他环着腰,也喜欢挽住他的胳膊,不过最喜欢的是让他牵着我的手。牵着手让我有种细水长流,天长地久的感觉,虽然我一直不怎么相信天长地久。
  想起刚才想要告诉他我喜欢他那么长久的故事,现在他却没有再问起,而我,也仿佛没有再次提起的勇气。想要问他的问题就更是无法提及。
  其实自己也傻,李希是他的前女友了,我总不能老是纠结于他看我的眼神和看着李希的眼神有什么相同或者不同吧。那是他的过去,我走不进去,可是他的现在,我却就在这儿,又何必感慨呢?
  晚上在家,我打开衣柜,琢磨着那一天该穿什么衣服,要不要去打理下头发,还有,要不要化点儿妆。把衣裙拖出来铺了一床,又忍不住嘲笑自己,还有好几天,需要这么紧张吗?

  漂浮

  在忙碌和茫然中到了周末。舒畅说我大白天梦游的病症好像又加重了,我也觉得。挑来选去,还是决定打扮得淑女些,长辈应该都喜欢这一类的吧。
  天气已渐凉爽,我在短袖长裙外加了一件针织开衫,长裙是湖蓝色,开衫是米白的,这是郑朗偏爱的一类颜色,应该不会有错吧。牵着郑朗的手,竟然觉得自己身体僵直,连手指的屈伸都不是那么自如了。
  我对自己有些恼恨了,不就是见家长吗,至于?
  郑朗安抚似的握紧我的手,我冲他笑笑,又瘪瘪嘴,继续想着自己的心思。
  羡慕起覃丽娅来,她根本不用担心见家长,方鸣海的奶奶和妈妈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而我,却是未知。
  一直以来,我并不怎么讨长辈的喜欢,张清说我其实是自己胆怯,给别人的感觉却好像是没有礼貌不搭理人。从中学开始,就没有几个老师喜欢我,包括周老师她们,虽然对我好,可我也知道,更多的是对我当时处境的同情和她作为老师的责任,周老师面对我时,和面对张清覃丽娅班长她们是不一样的。
  现在学校里年长的老师很多喜欢嘴甜的舒畅,甚至偶尔非主流一下的陈君他们也喜欢,对我,不过是点头一笑罢了,对我不一样的张校长是看着张清的面子。
  越想越觉得心虚,忍不住嘀咕出了声:“我不想去了!”
  郑朗好笑地看着我:“你说真的?”
  “说说不行吗?”
  我无奈甩手前行,可怜脚又崴了。
  “又穿高跟鞋?你还真是屡教不改啦!”
  郑朗放下他手上提着的礼物,搀着我,我单脚跳到花坛边上,也不敢和平里一般随意坐下,不是为了装淑女,早就是平日里的仔裤跑鞋了。
  “不是你说我相亲时穿仔裤很另类吗,今天这个打扮不是比相亲那会儿郑重多了!”
  “相亲是你不情愿的嘛,现在情愿了?”
  郑朗弯下腰看了看,让我活动一下,接着说:“你的脚已经习惯这样的折磨了,自己甩甩应该就没事了。”
  我想着我们的相亲,若早知是他,我又怎会不情愿,又怎会就那样去见他。
  “打的走吧!”
  郑朗提起礼物准备拦车。我拽住他:“别,走去,我想想!”
  郑朗笑得很开心,好像真有什么特可乐的事情。
  可路就那么长,走着也到了,楼梯口,我扯了扯衣襟,抚弄了长裙,深吸几口气,调整着自认为最恰当的笑容,在郑朗的笑意里和他一块上了楼,站在了他家门口,他没拿出钥匙,而是扯着嗓门喊了声:“妈,开门!”
  我觉得自己有些漂浮了,似乎听得见门内急促的脚步声,咔哒,门开了,面前是一张优雅而温和的面容,笑得和郑朗一样让人安宁。
  只是那笑容在面对着我片刻之后却有了些许变化,说不上是什么变化,可等我漂浮的心和视线都定下来时,那张面容让我的心直直下坠,找不到踏实的地方停住。

  绝望

  在心沉向湖底之时,我眼前一片茫然,只是那张笑脸异常清晰,提醒着我什么。这笑容的主人,我见过,而且我并不想再次见到她,可是大脑似乎也停止了思考,我想不起来我在哪儿见过,为什么不想再见。
  郑朗还是开心,拉着我走进她妈妈让开的门厅,顺手带上门,见我没反应,郑朗轻推我:“我妈!”
  我的笑容不知道还是不是笑容,嘴角都硬得扯不开:“阿姨——”自觉声音小得不像话,我清了一下嗓子:“阿姨!”
  郑朗或许是觉得我紧张,帮我拿过拖鞋,笑着说:“我妈姓杜!”
  我陡然想起,她姓杜,她是经济师,堂哥房子的纠纷经过了她的手,她目睹了我爸和堂哥互踹互骂互相揭老底的闹剧,从头至尾她都是优雅着,却鄙视着。重要的是,那两次见面,我的刻薄,她的不屑。
  趁着换拖鞋,我低下头暗自祈祷,她不一定还记得我。
  直起身来时,郑朗爸爸也过来了:“郑叔叔。”郑朗爸爸让我们在沙发上坐下,郑朗妈妈端上一杯果汁,我的心似乎和双腿一样,有些麻,有些软,起身接过果汁,郑朗妈妈笑容依然温和,我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她或许早就不记得我了。
  一大桌子的菜,我硬是没尝出什么味道。饭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郑朗接了个电话,同事让他把图纸发一份过去。郑朗到自己房里,我有种被抛弃的无助。
  郑朗妈妈又端上切好的西瓜,坐在我的旁边:“小万,你父母退休了吗?”
  我的微笑还是维持着,至于笑得是否难看还真顾不上了:“我爸妈都是个体,不存在退休。”
  “哦,那他们做什么生意?”
  我觉得郑朗妈妈并没能如我所愿把我当成第一次见到的女孩,她是在确定着。
  “我妈开了个小店买衣服,我爸开着个小餐馆。”
  “一人做着一份生意呀?”郑朗爸爸插了一句,又笑着补充,“真是厉害!”
  郑朗妈妈的笑却让我看出冷淡,我稍微大了些声音:“我妈现在也在餐馆管账,服装店是表姐在打理。”
  郑朗妈妈看似不信,我想她一定记得堂哥和爸争吵时说过爸妈的关系,说过邢芳。可这话我并没有编造,现在事实如此。
  郑朗出来拿了两块西瓜,拉着我进了他的房间。
  我还是笑着,茫然看着他房里的大书柜,看着他门上挂着的飞镖盘,看着他灰蓝条纹的床单和同色的双人座布沙发。
  这间房居然这样熟悉,好像看着郑朗就知道他的房间就该是这样。多年前我去过他的宿舍一次,现在以他的女朋友的身份走进他的房间,心里却隐隐有些不愿面对的绝望,真的,是绝望的感觉。

  世界太小

  家里面的情况我不管是存心还是无意,我瞒了郑朗,他眼中所见和他妈妈耳中所闻必然是不一样的,可怕的是他妈妈了解的才是事实。我自己呢,他妈妈当时就曾不屑于我的刻薄,这一面我从未在郑朗面前表现过。
  他可以包容我的狼狈,理解我的孤独,可那样温和的他能接受我的刻薄吗?他可知,我本就是这样的人,自己的本性在独自一人的那几年完全释放,之后所做的就是从张清、覃丽娅、郑媛她们几个身上学来些温柔善良勤勉之类的来掩盖我的本性!
  “想什么呢?”郑朗拿出一本相册在我眼前直晃,我看着他笑了下,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说,真没想好。
  “不是说想看看我小时候的样子吗?都在这里。”
  我深吸一口气,张清教的方法真好,真的,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管用。
  郑朗小时候白白胖胖,他妈妈应该是一个很浪漫的人,老照片不仅被压了膜,有些还在边上用水彩画着一休或者叮当猫的样子,伴上小段文字,很是温馨。
  我指着一张照片他身边的小女孩,问是谁。郑朗说是他堂妹,跟我差不多大,“对了,就是那个和你一样喜欢收集花瓣的家伙。”
  我仔细看看小女孩,依稀有些眼熟,郑朗接着说:“她去了山东,马上都要结婚了。”
  “郑媛?”郑朗奇怪地看着我:“你认识?”
  “我们是初中同学!”这个世界真是小,小得可怕。我居然在认识郑朗之前就认识了他的一个家人,在正式成为他的女朋友之前就认识了他的妈妈!
  “读书时在宿舍门口捡的泡桐花做成干花瓣后我还给她寄去过。”
  我心情好了些,有了转动脑筋的精神,突然想起也许我第一次见到郑朗应该在更为遥远的过去。
  “郑媛初三时摔伤过手,说是她哥带着她骑自行车弄得,是你吧?”
  郑朗笑着直点头:“我伤得更重,还找了医生帮忙把我们弄在一个病房里,方便爸妈照顾和奶奶她们送饭。”
  “郑朗,原来我十五岁时就认识你了!”心情好像又好了些,人总是投机的,任何时候都会有选择的记起或遗忘些什么。
  郑朗有些疑惑,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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