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爱真做+番外 作者:圣妖(潇湘2012.12.11vip完结,腹黑、婚姻)-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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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染裤子紧紧贴着两条腿,衬衣褶皱不堪,头发又乱,说出来的话带着连她都不敢相信的嘶哑,“爸,妈。”
傅颂庭搭着的腿落下来。
两人对望了眼,范娴忙把茶杯放到茶几上,她快步走到傅染跟前,“小染,出什么事了?”
“妈,我没事。”
她说完转身要走,范娴跟着傅染来到房间,先去浴室给她放好洗澡水,“赶紧泡个澡,睡衣我给你准备在外面。”
范娴走出房间,并把房门带上。
傅染衣服都没脱,抬腿迈入浴缸内,水流如注,被挤出浴缸外,温热的水浸过衬衣和裤子,全身却冷得发颤。
她哆嗦着缩在浴缸内,傅染把脸蒙入水面,强烈的窒息感抽尽她胸腔内仅有的空气,双手掐紧手臂,傅染剧烈地呛出声,背过身猛烈咳嗽,鼻子酸涩难止,头昏昏沉沉枕在了浴缸边沿。
傅染洗完澡出去,卷过被单躺在床上。
神智接近混沌,无意识中感觉有人在喊她,想要睁开眼,眼皮却重的抬不起来。
额头发烫,连全身都烫得难受,傅染模糊中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贴上她额头,有人在她耳边不断想和她说话,脚步声进来又出去,傅染好不容易睁开眼帘,范娴声音一松,倾过身,“小染,你总算醒了。”
傅染喉咙痛得难受,范娴赶紧端过摆在床头柜上的碗,“快喝了,刚让陈妈煮的姜茶还烫着呢。”
范娴在傅染身后垫个靠枕,喂着她喝完碗里的姜茶。
她探手,手背摸向傅染前额,“总算退烧了。”
傅染摸着还在发烫的脸颊,“妈,你别担心。”
范娴眼里藏不住的焦虑和担忧,“小染,是不是你和成佑发生了什么事?”
傅染屈起双腿,两手抱住膝盖后把脸闷入,“妈,我不想说。”
范娴替她整理好,也未再坚持,“还有些低烧,你快睡一觉。”
她端着碗走出房间,傅染躺回床上睁眼看向头顶的天花板,眼睛一眨都不眨。
晚上范娴送了粥进来,见到傅染的样子,心疼地直掉眼泪。
整夜都没睡好,又怕她会想不开,傅染的房间门敞开道缝隙,范娴每隔半个小时都要过去看一眼。
傅染拥紧被单坐在床上,半天没说过一句话。
夜色静谧,房间内黑暗如墨,越是没有声响心里却越无法安宁,走廊内映射进来的一点灯光包裹住傅染瘦削的双肩,范娴退回身子,放轻脚步走到房间。
傅颂庭也还没睡,话里禁不住担忧,“怎么样?”
范娴红着眼圈摇摇头。
对于心里的伤害来说,时间是最难捱的,傅染从来也未觉得一晚会如此漫长,她身子靠向床垫,辗转难眠。
翌日,范娴去房间看的时候见她还睡着,中午端了些清淡的菜上楼,两三点钟进去一看,菜却还原封不动摆着。
提心吊胆一整天,傅颂庭下班后回家问了傅染的情况,两人紧锁眉头,范娴斟酌再三,“想来应该是和成佑有关,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
傅颂庭把公文包放到茶几上,“我看还是算了,这是他们两的事情,做家长的不要插手为好。”
客厅的电视开着,每日准时都会播放当地新闻,范娴没有心情,但陈妈定点会将电视打开,也成了习惯。
范娴走到楼梯口张望,旋身之际,眼睛不经意瞥到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她来不及做出反应,明成佑的声音已率先传出。
“我跟傅小姐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自今日起,我们再无瓜葛。”
有记者提出疑问,“可前段日子你们还如胶似漆,是因为三少您另结新欢了吗?”
明成佑面容依旧精致,眉峰紧皱,并不同意记者的话,“感情到了头,只能说缘分已尽。”
傅颂庭坐定在沙发上,从电视画面来看,不像是记者招待会,应该是明成佑被无意间堵在哪个路口。
“看问三少,您说得缘分已尽是否跟当初傅小姐在您失势时的抽手离开有关?”
记者圈嗅到一点八卦,自然要刨根问底。
明成佑考虑半晌,“可能吧。”
“三少,看问坐在您车内的是否就是您的新欢?”
明成佑面容含笑,他走到副驾驶座旁,拉开车门,牵着里头的女子下来,这个动作,跟当初承认傅染关系时所做的一模一样。
镜头自然而然转到他身边的女人身上。
陡然撞入眼帘的这张脸,令傅颂庭和范娴惊诧无比,范娴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沙发跟前,嘴里禁不住喊出声,“蕊蕊?”
明成佑右臂环住她的腰,瞅向尤应蕊的神色溢满宠溺,“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我妻子!”
记者圈有片刻沉默,范娴胸口窒闷,手掌按向左心房的位子,她勉强坐到沙发上,傅颂庭抿紧唇紧盯着电视。
“三少,您说您已经结婚了?”
“是的,”明成佑毫不含糊承认,“就在几天前,我们登记了。”
尤应蕊小鸟依人地偎在明成佑身边,享受这种被闪光灯包围的感觉,明成佑抬手替她捋起发丝,“在我最艰难的两年里,其实都是应蕊一直陪着我,我也曾有过迷失,认为跟傅染可以重新开始,但显而易见,感情不能勉强。我们也算好聚好散,现在我跟应蕊结了婚,以后也看你们不要将过多的精力放到我的私生活上面。”
“三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尤小姐……不,是明太太,她曾经应该是傅家千金吧?”
“三少,您不怕明太太和傅小姐见面尴尬吗?”
面对蜂拥而至的人群,尤应蕊嘴角轻启,“这个问题,其实应该由我来回答,我跟小染的身世虽然前二十年是错位的,但也因此有幸都拥有两边父母的爱。我们私下关系也不错,况且成佑说了跟小染是好聚好散,我相信她会释怀并祝福我们的。”
傅颂庭脸色铁青,范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也总算明白傅染为何会这样。
“三少,你们会举行婚礼吗?”
明成佑搂着尤应蕊要离开,“会,到时候会通知你们。”
他打开车门让尤应蕊坐进去,记者在一旁以极快的语速陈述,“难以置信,明三少居然领了结婚证,对方还是跟傅家颇有渊源的假千金,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使得他们能够冲破门当户对的世俗观念?”
明成佑坐进去的半个身子跨出驾驶座,伸手指着那名记者道,“别再让我听到假千金三个字,从此以后,她是明家堂堂的少奶奶!”
尤应蕊心头一暖,眼里招架不住涌出来的湿意,明成佑坐回车内,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傅颂庭僵硬地抬起手臂掐断电源。
陈妈不明所以走过来,“太太,晚饭准备好了。”
“砰——”
傅颂庭手边的一只杯子甩出去,正好砸在不远处的地砖上,溅起的玻璃渣子四处飞散,陈妈吓得差点跳脚。
傅颂庭霍然起身,指着范娴发火,“你看看你养得白眼狼,帮着外人算计自己亲生女儿,我让你后悔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范娴泪流满面,也从未见过傅颂庭这样怒火冲天的样子,陈妈吓得躲进厨房间,范娴捂住脸,“我也不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
傅颂庭坐回沙发上,脸色难看,“也怪我,当初应该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
范娴闻言,心里越发觉得愧疚,毕竟是她一再坚持让傅染遵从自己的心。
尤应蕊望向后视镜中成堆得已然变成黑点的人群,她听着车内的英文歌曲,手指在安全带上轻轻打了下拍子,“成佑,谢谢你刚才为我这样说话,我真的太开心了。”
明成佑面无神色盯着前面的路,转动方向盘时,扭过头望了眼尤应蕊,潭底眸色复杂令人寻味,“你开心就好。”
“我们现在去哪?”
“去我妈那。”
范娴脚步沉重地上楼,一条新闻令他们惊诧的同时,心里更加觉得愤怒难忍。
推开傅染房间门进去,她穿着睡衣坐在窗口,范娴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小染。”
她下巴微微抬起,听到动静,眼帘往下垂,“妈,有事吗?”
“成佑和蕊蕊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小染,什么难事不能过去啊?我们慢慢放下吧好吗?”范娴心疼地拨开她颊侧头发,“两年前,舆论压力咬着你不放,那么艰难你也走过来了不是吗?”
“妈,”傅染干裂的唇瓣一开口,能看到渗出的血珠,她嘴巴张了张,眼里的悲凉无所遁形,“不一样,现在和那时候不一样。”
她哑着嗓音,说出来的话带有哭腔。
两年前她问心无愧,可两年后,她全部的感情被自己亲手捧在手里给小心翼翼送出去了,范娴手掌抚过女儿的脸,“小染,是妈对不起你。”
“妈,这不关你的事。”
“我一直知道蕊蕊有个男朋友,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成佑,她当初出国的时候我应该多留个心眼问问她,事情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么僵。”范娴自责不已,可这件事怪不了任何人。
傅染把她拉起身,替她用手擦去眼泪,“妈,倘若尤应蕊真肯说的话,他们的关系也不可能两年都不曝光,再说,连我都能意料到的事情,您又怎么会知道呢?”
“小染……”
傅染站起来走到床边,“妈,你让我自己待会,我不会做傻事的,脑子里现在真的很乱,我需要静一静。”
范娴看着她躺到床上,也未多说,点点头走出房间。
明成佑驱车将尤应蕊送回家,车子停靠在小区门口没有熄火,显然他毫无下车的意思。
尤应蕊解开安全带,右手推开车门,临下车之际回头对明成佑道,“你不跟我一起上去坐会吗?我们结婚到现在,你还没有去过我家,我爸妈他们……”
“以后吧,”明成佑打断她的话,“最近你可能要忙着筹备婚礼的事,到时候见面也一样。”
尤应蕊注意力集中在婚礼二字上,她喜逐颜开,用力点点头,“好。”
下了车,她弯腰道,“成佑,路上开车当心。”
眼见明成佑的车消失在视眼中,尤应蕊这才迈起脚步往小区内走,掏出钥匙进门,沈素芬吃好晚饭在厨房洗碗,听到动静出来,“蕊蕊回来了。”
尤应蕊在玄关处换好拖鞋,视线在屋内逡巡,“他人呢?”
沈素芬擦净双手,“还能去哪,又被拉着打麻将了。”
尤应蕊手里的名牌手袋啪地砸向餐桌,金属扣碰撞玻璃台面发出刺耳的动静,沈素芬吓得不敢吱声。
尤应蕊扬高音调,“你们能不能为我好好考虑下?我现在跟成佑已经结婚了,外面要知道我有个沉迷于赌博的爸爸会怎么说我?新闻每天都在说门不当户不对的事,你们想逼死我是不是?”
“蕊蕊,你别生气,我会跟你爸好好说的。”
“还有你,”尤应蕊走进客厅,一脚踢开堆在地上的一捆捆衣服,“做这些手工能赚多少钱?五毛钱一件,家里穷到揭不开锅了吗?”
“蕊蕊,”沈素芬嗫嚅开口,“我在家实在无聊,也不能成天看电视。”
“我不是让你去学习社交礼仪吗?”尤应蕊无力地坐进沙发内,跟他们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尤招福十天有八天在外面打麻将,最近还有越玩越大的趋势,沈素芬成天抱着一捆衣服勾线,线头闹得整个屋子都是,一天赚20来块钱还不够尤招福摸把牌。
“那些东西,我学不来。”
且不说令人咋舌的费用,关键是要想改变沈素芬这种思想,难上加难。
尤应蕊头疼地别开眼,李韵苓还未正式和他们见过面,很难想像到时候会是怎样的场面。
尤应蕊深知,要想让尤招福和沈素芬麻雀变凤凰,还不如怎么想着重新成为傅家的女儿来得实际些。
连着两天过去,傅染连楼都没有下。
傅颂庭看假在家,范娴更是马不停蹄往楼上一趟趟地跑,见她抹眼泪的样子,傅颂庭到底不忍心,“我那天对你的话说得重了些,蕊蕊这个样子也不能怪你纵容,她毕竟现在是尤家的女儿,我们也管不到她身上去。”
范娴垂着头自责,“这件事本来就都怪我。”
陈妈将准备好的晚饭拿出一份,范娴照例端上楼。
连着两天,除了早上喝点粥外,傅染几乎连饭都不碰一口,也一步没有走出房间。
范娴进入卧室,看到傅染和衣躺在床上,她把晚饭小声摆在床头柜上。
尤应蕊拎着东西站在傅家门口按响门铃,陈妈走到铁门口,尤应蕊视线往里张望,“陈妈,我爸妈呢?”
陈妈面色犹豫,“小姐,你赶紧回去吧?”
“你把门打开,我进去放下东西就走。”
陈妈毕竟跟尤应蕊相处时间较长,多少还算有些感情,“他们现在都在气头上,要不您等过段日子再来。”
尤应蕊想到这样的结果,但没想到傅家会连门都不让她进,“这是我爸妈的意思?”
“是。”
尤应蕊眼圈泛红,声音软下去,“陈妈,你让我进去,有些话我必须当面跟我爸妈说清楚,你告诉他们,倘若不肯见我的话,我今晚就待在外面不走了。”
陈妈越发的为难,“那我试试。”
她进去后又出来,边给尤应蕊开门边说道,“你尽量顺着他们,毕竟二十年的感情在。”
尤应蕊拿着东西走进客厅,只看到傅颂庭坐在沙发上,她小声开口,“爸。”
从小到大范娴对她都是惯着的,唯有傅颂庭,该严格时候从不含糊,尤应蕊打小对他犯怵,傅颂庭神色极为冷淡地抬起头,“原来是明太太,有事吗?”
尤应蕊一怔,继而声音带出哭腔,“爸。”
他抬起头看着她,也不答应。
“陈妈,是谁啊?”范娴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显得很疲惫,尤应蕊快步迎过去,“妈。”
拖长的音调,带着委屈。
范娴走下楼梯,尤应蕊想挽住她的手臂,范娴适时抽回,“一直以来我都忘记跟你说,既然前二十年已经是个错误,以后这声称呼还是改过来吧,况且让明太太喊我一声妈,着实担不起。”
“妈,”尤应蕊急得流出眼泪,“别这样,我以后还是你们的女儿,再说我追求自己的幸福,你当时不也鼓励我吗?我有什么错?”
范娴冷眼望向尤应蕊,没想到当时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竟成了她有力的托词,范娴提起脚步走到客厅内,尤应蕊意识到自己地冲动,忙走过去拉了下她的手臂,“妈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这样说话。”
范娴话语无力,“你追求自己的幸福固然没错,但你和成佑的两年你又作何解释?我没记错的话,过年你来家里还碰到了他们,我怎么早没发现你还有做演员的潜力?你眼睁睁看着小染一步步陷进去,什么叫好聚好散,是人都看得出来成佑现在是心存报复,也难怪你们能走到一起,倒都是拥有高超的演技。”
从明成佑当记者的面承认她跟了他两年后,尤应蕊除去起初的雀跃外也有过担虑,“妈,不是你想得这样,成佑起初说对小染还有感情,让我等他,我们都不敢跟你们说,倘若他跟小染真能复合我也会自行离开,但感情的事情真的不能勉强。”尤应蕊泪流满面,“我也很难过,也怕你们不会原谅我,但我想着说不定他们能和好,那样的话也没必要让你们知道,省得心里不舒服。”
“这样来说的话,倒是为我们好了?”范娴眼睛盯紧尤应蕊,她心里发虚,也从未被范娴如此严厉的质问过。
“妈,我爱成佑,我不想用自己的幸福去成全别人,再说这是成佑自己的选择。”
“他的选择?”范娴冷笑着拧起眉头,“你们明家是豪门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