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步步芳华 作者:少辛(晋江vip2013.05.03完结,宅斗、空间)-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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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兰几乎没有看到她是怎么走,她便已经站了殊兰面前,近的可以嗅到她身上清浅的兰花香,空谷幽兰,高洁又高傲。
殊兰浅浅的叹息了一声,这女子真的很美:“姐姐来啦,坐吧。”
宋氏轻笑,犹如兰花盛开,满室清香:“到是一如既往的让意外,什么都知道了,真的能这么平静?一点都不怕?”
她一面说着带着满眼的笑意又往殊兰跟前凑了凑。
殊兰抬手理了理鬓发,离的太近差一点触到宋氏的脸颊,只感觉到温热:“怕能怎样不怕又能怎样?姐姐心里有数。”
宋氏伸手挑起殊兰的下巴,细细的打量她,啧啧的赞叹:“美就是美,越细细的看,越觉得美不胜收,让留恋不已,也难怪胤禛如此宠爱与,若是也把持不住。”
她叫胤禛的名字仿佛是说一个跟她毫不相关的。
殊兰抬起眼眸,依旧雾蒙蒙的江南三月的烟雨一般,看不真切又诱继续看,越看越觉得那眼里一定还有些什么,一切都印了眼里,一切又都没有眼里。
“姐姐为什么要害年妹妹?”
宋氏一顿,又轻笑了起来:“既然想问就告诉,不喜欢她,看她不顺眼很久了,恰巧泰萝撞见了的秘密,刚好一举多得。”
她捏着殊兰下巴的手慢慢收紧,眼里闪现着疯狂地光芒:“看不顺眼也很久了,本想着等等收拾,不想这么聪明,也看出了破绽,如今连胤禛都容不下了,说若不杀,怎么对的起自己?”
殊兰淡漠的询问:“那姐姐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想要胤禛所有的女都死了,所有的孩子都死了,就剩下一个!”
“姐姐何苦这样?爷并没有亏待姐姐。”
“没有亏待?!”宋氏的手猛然收紧:“懂什么?!什么都不懂!他亏欠的太多了!刚刚进府三个月就怀了孩子,是他把推倒地上,三个月的孩子就流了!才三个月大就流了!”她看上去极其痛苦,脸上的神情也扭曲了。“额尔瑾进府没多久又有了身孕,不敢让知道,额尔瑾肯定是看出来了,那个毒妇整日的要立规矩,整日的少吃缺穿,生怕的孩子生她前面,她给的孩子下药,下药!三个月大的孩子又流了!”
之后的事情殊兰多少知道,宋氏再次怀胎生下了胤禛的第一个孩子,那孩子生下没多久就去了,大抵也有额尔瑾的作用里面。
宋氏似乎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泪流满面:“的丫头刚生下来跟一只小猫一样,哭都哭不出来,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看一眼这个额娘就去了,还没来得及吃一口的奶就去了!都是们这些贱,都怪们这些贱!”
她哈哈的笑着,狰狞又恐怖:“知道弘晖是怎么掉进水里的吗?是吓唬他,说他额娘快死了,不跑快点就见不上了,是帮着他掉进水里的。知道弘昀是怎么死的吗?是告诉武莹莲弘昀对花粉过敏,或可致死,是告诉李氏对弘昀心怀不轨,绝对不能让搭手施救。知道额尔瑾毒害她女儿的毒是从哪里来的吗!也是给她的,哈哈哈!那个贱,真是恶毒,连自己的女儿都下的了手,二格格就算好了,这一辈子也别想生育了,她要是活着就要给她那个卑贱的额娘赎一辈子罪!”
宋氏的声音吵醒了弘昼和丽惠,两个孩子哭着要殊兰,宋氏猛的看向了两个孩子,殊兰的心陡然提了起来。
宋氏看着丽惠的眼神有些迷蒙:“丫头啊,来看额娘啦,快来,到额娘跟前来。”
她看上去晕晕乎乎的神智已经不清楚,殊兰吓的抱起了丽惠:“有什么事都可以冲着来,孩子没有错!”
宋氏已经听不见殊兰说什么,她依旧想要抱起丽惠。
殊兰看向了她的身后。
那个喜欢穿一身黑衣的男子,满目焦急与暴躁,薄唇抿出一条锋利的剑,黑眸暗烈,好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祗。
殊兰微微闭上了眼,挡住了弘昼的视线,捂住了丽惠的眼。
她可以清晰的听到利剑刺破肉体时的声音,就好像唱一首生命消逝的歌,唱着听不懂的词,却一如既往的哀婉,这个神秘又悲哀的女子,鲜血流了一地,就好像是说明她生时的繁盛和耀眼。
胤禛用力的拥住了殊兰和殊兰怀里的丽惠,心尖锐的痛才渐渐缓解。
后面跟着的悄无声息的将宋氏抬了出去,地毯也很快换过,又点了熏香,屋子里霎时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除过尚且留殊兰身上的鲜血,一切仿佛都未发生过。
弘昼已经不哭了,站起来要殊兰抱他,丽惠以为殊兰跟她玩游戏,咯咯的笑着:“看不见丽丽了!”
“幸亏来的及时,幸亏们无事。”
殊兰用脸颊蹭了蹭胤禛的侧脸:“无事,一切都安好。”
这个世界或许有很多不为知的黑暗,有一些恰巧被发觉,但只要转身面向太阳,阴影就留了身后。有时候不是这个世界缺少光明,而是恰巧把自己放了黑暗里。
什么样的注定看到什么样的世界。
殊兰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不知名的清香又涌入了肺腑,太阳还是静谧美好的橘黄色,透过雕花的窗照了进来,光明又温暖。
她因为害怕宋氏会伤害到孩子,零时配置了一些迷药装了衣服里,她抬手整理鬓发的时候就已经撒了出去,越是激动越容易让药效发作,也因此宋氏后面看上去神志不清,以至于胤禛刺向了宋氏,宋氏都没有察觉。
103
入了九月天气就已经骤然冷了下来;营帐里已经摆上了炭盆;纳穆跟在老爷子的身侧看着他跟下头的大臣们说话,安静懂事,看见的大臣们心里都多了一层想法;皇上如此厚爱,可有效仿朱元璋之意?
老爷子处理完了政事,牵着纳穆的手往外走:“草原的风景好;一望无际,看的人心胸开阔;成大事的男子,胸襟都要博大,不能为小事所牵绊,否则苦的都是自己。”
纳穆是不懂的:“纳穆记下了,大了慢慢就会懂的。”
老爷子笑了笑,摸了摸孙子的脑袋,又将目光投向了远处,九月的草原万物凋零早没了生机,荒凉又壮阔。起了风吹的云从头顶快速飘过,又露出浩瀚的蓝天,纯净悠远。
时间大抵是快到了吧。
皇上二废太子,快的让所有人措手不及,老爷子快刀斩乱麻,废太子一事犹如巨石投入水中,又迅速归于平静,似乎所有的苦难都只被囚禁与咸安宫的废太子所承受,有大臣在提立太子一事都被老爷子处置,没多久便在无人敢提重立太子一事。
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一个太子在二度被废之后还能再次问鼎大宝,德行有亏,难当大任。所有有野心的人都看到了新的希望。
八阿哥皱眉摇头,并不同意十四的做法:“如今不过是面上看起来安稳,若我们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必定会万劫不复。”
“八哥如今是被吓破胆子了,那东西又不是以前没有动用过,现在这么好的时机 ,不拿出来收买人心,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十四看上去很是气愤不平。
九阿哥在一旁劝道:“十四,你听八哥的准没错。”他看上去最信任的还是八阿哥。
十四的眼眸深了深:“我说的话你们都不愿意听?”
他这样一问,屋子里的人都不好回答,八阿哥拍了拍十四的肩膀:“我们同舟共济,最终还是为了大家好,不是愿不愿意听的问题,你要……”
十四猛的一拍桌子:“我在说一次,太子被废在无问鼎大位得可能,朝臣们蠢蠢欲动都在重新站队,老爷子的年纪眼见一天大过一天身体也越来越差,若不把握住这么好的机会,以后便是想收买都没有多大机会了!”
众人的眼里还是有赞同的,八阿哥叹息了一声:“既然要做,就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他的威信犹在,他若同意,大抵上就没有多大问题了,十四的眼里有的野心如大火一般又燃烧了起来。
赫舍哩笑的雍容大度,就是拉着明彦华的手不放开:“……多大年纪了,老家是哪的,爱吃什么,平时都做些什么……”她问的太多,坐在一旁的殊兰都不好意思了起来,笑着打岔:“您也真是的,人家是个姑娘家,哪经得起您这么询问?”
明彦华垂着眼眸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只是身上的冷漠似乎有些裂缝。
殊兰从她紧握的双手里看出了她的挣扎,这姑娘通透懂事,见过鄂容安大抵还是有些好感的,只是所要考虑的太多,赫舍哩明显的示好对她来说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赫舍哩呵呵的笑了笑,拉着明彦华在身边坐下,装模作样的又跟殊兰讨论鄂容安:“……懂事的很,他同窗都有了通房丫头,就他一个不要,这一点我就最高兴,咱们家里不出那样的人,他们兄弟几个以后谁敢纳妾我第一个不答应!”
殊兰听的尴尬,又不好挡着赫舍哩明显的诱惑,便低头喝茶。
赫舍哩说着又笑呵呵的跟明彦华说话:“前几日去别人家作客,她们家姑娘我是见过也是知道的,贤良淑德,针线管家样样精通,但我就是不喜欢那样的姑娘,太贤惠了管不住鄂容安,千篇一律的大家闺秀咱们家不要。”她就差说,你是什么样的,我们家就喜欢什么样的。
殊兰看见明彦华握着的手慢慢松开,朝着赫舍哩福了福身子:“彦华还有些事情就先退下了,改日在陪夫人闲聊。”
殊兰抢在赫舍哩前头答应了一声:“你忙你的去吧,若有空在过来陪我。”
明彦华应了一声。
十月的天气府上的丫头们都穿上了夹衣,依旧穿的单薄的明彦华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她又想起赫舍哩说的那句话“贤良淑德,针线管家样样精通。”鄂容安以后要走上仕途,他所需要的就是那样的妻子,而不是她这样的,手上还有练剑留下的老茧。
她大抵是无法为了鄂容安改变的,无法做到一个合格的豪门妻子。即便现在在相爱,时光流逝世俗打磨最终又能剩下多少?与她而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离开的时候晨雾还未散尽,她在曾经相遇的地方黯然垂首,又似乎因为曾经相识而觉得甜蜜温暖,这个尚且阳光羞涩的男子将会刻在她的记忆里,但多年后的某一天在见面他们便在无法相识,因为她爱他只是在那时。
鄂容安因为明彦华的突然离开,黯然了很久,他常会一个人在高处独坐,期望可以看见远处的正在独行的白衣女子,他张开双手清晰的看见手掌上的纹路,就好像一个人要走的路,也许会有很多岔路口,但你知道有一些路是你必须要走下去的,就如现在,他不能抛开他的家人他的梦想去追逐一个远去的灵魂,他们都有他们需要做的事情。他渐渐懂了,若无法相守,也只能相望。
伤痛迟早会被填平,因为生活每时每刻都是新的。
殊兰跟坐在一旁看书的胤禛唏嘘感慨:“那孩子实在是有主意,说走就走,鄂容安难过了好久的。”
胤禛放下书笑看了她一眼:“我到看你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殊兰轻笑着依着他:“这都被爷看出来了,心里确实是松了一口气,两个人的生活环境相差太远,以后过日子必定是磕绊多,在说了鄂容安以后是要走上官场的,有个江湖女子做夫人,别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了,现在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以后都是问题,到还不如规规矩矩的娶媳妇。”
胤禛放下书,揽着她的腰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他总觉得她似乎跟以前对他不大一样了,好像越加亲密依赖了。
笑意不自觉的就爬上了他的眼角,盛着满眼的宠溺,觉得贴心又舒畅。
苏培盛快步走了进来,迟疑了片刻便道:“苏州天河县那边传了消息来,那山里果真有大问题。”
苏州天河县这个熟悉的字眼让殊兰猛的挺直了脊背。
胤禛安抚的拍着她寻问苏培盛:“说清楚。”
“天河县的卧龙山里应该有金矿!”
104
在天河县人看来;卧龙山一直是个不祥之地,常有人畜进山无故失踪;或者进过山不久就会病死;上了年纪的人总是说;卧龙上里住着一条龙,进山的人都冲撞了神灵,被上天惩罚了;有或者说是被神收去当仆人了。
殊兰当时年岁虽小;对这些却记得清楚。
哥哥外出求学;回来的时候却是一具尸体,爹和娘亲因此与世长辞;殊兰曾从下人口中得知“大少爷是进过卧龙山的;等下头人找见就已经不行了。”
若哥哥一切安好,上一世的殊兰便是个平凡的富家千金,组可以富足安乐的过一生。
苏培盛依旧在说着下头人打探来的消息:“……进山里死了的人是发现了金矿,被下了毒,有的是直接被拉去当壮丁,若命硬一些,现在都是在的,下面人有一个混了进去,才知道的……”
殊兰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你是说,进山死了的人都是被下毒害死的?”
苏培盛忙应了一声:“也不敢说个个都是,但必定大部分都是。”
殊兰的事情胤禛都清楚,他看殊兰情绪不稳,安抚的拍着她的脊背:“你一向看的通透,过去的事情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再个,只要能查清楚,你的仇就是爷的仇,必定会帮你报了的。”
聪慧如殊兰,最终也只是个凡人,有一些结就是过不去,就比如哥哥的死,时隔数百年她还总能梦见娘亲在看见哥哥尸体时脸上难以描绘的绝望,她的心就缩在一起疼,老天为何让她儒雅俊秀的哥哥英年早逝,害得她家破人亡?
她垂下眼,颤抖着双手:“殊兰谢爷的体谅,若知道是谁害了哥哥,殊兰必定不会原谅的,只求爷为殊兰做主。”
胤禛挥了挥示意苏培盛先下去,用双手包住殊兰的手,柔声跟她说话:“逝者已逝,当安息,你若执意不忘,不过是搅的他们不安宁,爷不是要你放过那个凶手,是要你放过自己。”
在殊兰看来胤禛的心里总是有些狭隘淡漠的,可如今看她似乎还是不够了解胤禛,他的世界也是美好宽广的,狭隘的到成了她,她不自觉地落泪到不是因为伤心,只是胤禛的一句话里,她听到了满满的疼惜,女人的心很小,小到一句话就可以填满整颗心,女人的要求其实很低,低到一句话,就可以完全掳获她。她搂着胤禛哭泣,忽然觉得,若真的一切安好,她又如何来遇见胤禛,她这一生早已注定,无处可躲。
她在树荫下的椅子上坐着,丽慧软软的趴在她的身上,纳穆带着抹得如泥猴子一般的弘昼在远处偷着看她,大抵是害怕被她责骂,她托着下巴看着三个孩子,眉眼间都是平和的笑意。
人这一辈子总要遇到悲伤的难过的事情,你不能把自己陷进去,功名利禄过眼云烟,若执意追求就入了魔障,她活了几百年的时间了,如今似乎才真正的看透看明白,能当皇后也罢不能当皇后也好,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心到底快活不快活。
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少束缚,但总有一些人活得快乐一些人活得不开心,这一切都取决于一个人的心,老天要她重活一世,原来是想要她明白,什么都没有心重要。
人生漫长,故事实在很多,若说结束似乎才是开始,当一个人以一个全新的心态在生活,即是结束又是开始,故事一直都在这……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到这里我想要表达的思想都已经表达完了,还剩下一些人物的命运需要交代一下,很快就会完结了,真心的感谢一直陪伴的妹子们,后期更新很不及时,真的抱歉。
105完结章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康熙帝不豫,还驻畅春园;命皇四子胤禛恭代祀天。
十一月的北京城已经飘起了大雪,鹅毛一样的大雪密密匝匝的往下落;以至于看不清楚前面的人,殊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