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右岸媚色-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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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消息。”这四个字是咬着牙说出的口。荣虎其实是怨恨荼翡的，如果不是她，老大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他该庆幸还是该愤恨？他没料到荼翡在老大的心中已经占据了这么重的分量。
如果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当初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个女人搞到老大的身边。可那些“如果”又能有什么用？那些根本不存在的如果……
“你是说……”暗暗的收紧了拳。她感觉到了对方态度的转变，那略带愤怒的，有些疏远与冰冷的语气，不再是当初和自己称兄道弟的荣虎了。
果然，墨阎的事是自己惹出的祸端。是自己的愚蠢与自大，才让墨阎现在失去消息，不明下落。
“是！”荣虎终于低吼道。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很难面对荼翡，他突然就有股想杀了这女人的冲动。所以猛地转过身，但口中的话还是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口：“如果不是你，我们不会找不到他。如果不是你，青帮不会是现在这样任人宰割。如果不是你……你不会懂，当日他逼我带你走，而留下他一个人时，我多想杀了我自己！”
因为是兄弟，因为是最敬重的人，所以忍耐着痛与恨，所以不得不带着荼翡离开。却因为留下了墨阎而觉得无疑于自己的背叛。他恨的不仅是荼翡，更是自己的无能。
“这些……”转过头，露出眼底的冰冷：“全都是拜你所赐。”
“够了！”阻止他继续话题的声音响起：“荣虎，你先去忙。这里有我就好。”
荣虎冷笑，不再多说的离开。荼翡看着那样的荣虎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颤抖的身躯丝毫没有自觉。直到双肩被人环住，靠近一个温暖的胸口。
“荼翡，别多心，阿墨会没事的。你要相信他，也要相信你自己。这些并不是你的错。”
“不……”这些就是她的错。荣虎都说对了，那些如果虽然并不存在，却是导致今天这样局面的关键。
“你冷静些。”
荼翡轻轻挣开对方，这次并没有刚才的激动，却让对方莫名的感到心里的恐惧与不安。只见她突然抬起头，对着自己绽放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容。
然而那未达眼底的笑容，带着凄凉与悲哀的眼神，那些无助与脆弱溶于其中，褪去了伪装全数展现。
“林睿凡。我需要的不是安慰。”
对，她需要的并不是安慰。
她只是想要人狠狠的骂醒她！骂她的自大，骂她的逞能，骂她那该死的傲气与自负！
她只是想要一份解释，林睿凡的身份，与青帮的关系，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她只是想要一个消息，关于一个人，她现在满心满脑都挂念的人，那个从某一刻起便无法自心底抹去的身影。
因为这样的眼神而震愣，这是林睿凡认识荼翡来第一次看见她的无助。即便当日在医院中，面对诸多的问题都不会产生迷茫与无助的她，在自己心中向来坚强倔强的她……此时此刻却在自己的面前坦露了脆弱。
不，或许并不是特意在自己的面前，而是此刻的荼翡不得不产生这样的表情。无法控制的，凭借本能的。就如同无论是谁，只要此刻在此、在荼翡面前，便能看见这样的她。
他不该再自作多情。他与她，已经错过。她现在是属于阿墨的人，而自己……永远只能默默的看着、守着、安慰着。
可现在的荼翡，，却说连安慰都是多余。一时间，林睿凡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我回去休息。”是说给林睿凡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就这样默默的走回房间中。她想她现在是知道这里是谁的房间了。她想回到带有他气息的地方，哪怕只是曾经逗留过的些微。
“等等。”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林睿凡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阻止对方关合上的房门。
四目相对，先移开的还是林睿凡。他微微蹙眉，声音带上了些许沙哑：“林家一直便是墨家的私人医生。”
是的，他们林家的人世代都与墨家交好，更确切的说，该是墨家的仆从。当年如果没有墨家老爷子的鼎力相助，林家不会有现在的威望与实力。无论是资金上的，还是其他方面。
所以，林家的家长都视墨家为自己的恩人。既然是恩人自然就要回报恩情，青帮作为黑道阻止，出了什么事都不能大大方方的在医院进出。故而林家才有了机会，义正言辞的成为了墨家的私人医生，凡是病痛受伤都有他们来出面解决。
他与墨阎的友谊并非是墨阎继任青帮后才开始，其实在更早前俩人便已经因为一些意外而结实，更因为彼此的投缘而称兄道弟。
而今，荼翡成为墨阎的人，自己在不甘的同时也唯有放弃一途。是，他是喜欢过荼翡，可如今一切都已经是徒然。
怪只怪他们有缘无分，怪只怪自己没有抢先一步……然而，即便自己主动了，抢先了，荼翡又会怎么想呢？她，并不是个普通的女子，也不是个安于寻常的女子，这一点林睿凡早就看出了，所以……或者现在这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适合。
然而适合的前提，却是付出一些很难承受的过程。
“是么。”荼翡心底猜到一些，所以即便现在听到这个突来的解释也并没有太过讶异。
“我并不是刻意的隐瞒，我也才知道你和墨阎的事。”
“我知道。”
出乎意料的，荼翡点头附议。在林睿凡错楞的表情中将话继续：“我知道你不是特意的隐瞒。我知道你也诧异我和墨阎的关系。刚才不过是我反射性的反应，那一刻我也只能产生这样的反应。”
“你……”
“谢谢你，这是你第二次救了我。”荼翡打断他的话，她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将自己心底的话说完。“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林睿凡这次没有再阻止，却在房门合上的前一刻突然将手插入门板：“有事叫我。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好。”勉强的露出一抹笑容迎合。
房门关合，荼翡背着门板无力的倚靠着，而门外的林睿凡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死死闭合的门板，一时间无所反应。
相隔的门板，如同相隔的世界。他再也没有机会从这头进入那头，走近她的空间。
荼翡静默的靠着门板，她努力的将头抬高、再抬高，直到自己无法继续，最终还是无法止住下滑的眼泪。
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做，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今天的局面。她的确想按着自己的想法而活，想要活出自我。可现在的一切，却让她无法淡然承受。突变一桩桩接连，她暮然便想到了自己的从前。
那些在大学的日子，那些和亲人平平淡淡却充满温馨的日子。才知道，原来幸福不过是如此：平平淡淡、踏踏实实、安安心心。然而自己，当初的自己，却不懂得珍惜与知足。
缓缓的蹲下身，将自己团团的抱住。现在的荼翡就像只受伤的小兽，只想将自己团团圈起，独自舔舐着伤口。
她好怕，好怕墨阎出事，好怕面对青帮的那些兄弟，好怕看中看见血腥……她更怕自己在这条没有光明的路上迷失，再也找不到所谓的自我。
“我……到底该怎么做……”
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她知道是林睿凡离开的声音。将深埋的脸抬起一些距离，梗咽的声音立刻外泄而出。
放任自己的脆弱，任由自己低低的哭声夹杂着颤抖，在房间里扩散。这一刻，荼翡只想让自己发泄个透。
所谓的坚强、所谓的承受都有个界限与临界点，一旦被威胁超越，再多的挣扎也只是枉然。
决定
无知与未知的事永远不存在遐想。
青帮的麻烦还不止是焰门，墨阎不在，暴露出是事端便接二连三的浮现。本来与墨阎不合的几名长老与分堂堂主，在寻找墨阎这事上的敷衍再明显不过。
“妈的！他们算什么意思？就把事情都搁一边不管了？老大还没消息呢！他们算什么意思？”
“就是，明显是在咱们面前做戏，敷衍了事。”
“居心叵测的家伙们，以为老大不在他们就能作威作福了？妈的，他们什么想法我们还会不知道？”
荣虎烦躁的一拍桌面：“好了！都别说了。”他心里何尝不知道兄弟们说的这些，只是即便对方敷衍了事，自己也没有丝毫办法。他们的身份都是大上自己一轮或者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自己再管也管不到他们头上。
“警察那边怎么样了？”
“苏警官说那天没有找到任何活人。”
荣虎沉默了，他知道苏琪的意思，看来老大真不知道去了哪儿。或许是被人救走了？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这个答案。大哥的枪伤虽然不致命，但当日看他身体的状况，独自也绝对走不远。而救他的人必须在几分钟之内将人从那酒店避开警察的眼线偷偷带走，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对方早有预谋。
那到底是仇家还是自己人？如果是自己人，为什么不肯透露消息？但如果是仇家……
暗自沉吟，荣虎觉得自己心里一团乱。其实比起现在的状况，自己更希望老大就被苏琪他们带走。当天的那个警是自己和老大商量安排的计划之一。也就是他们提前和苏琪的交易。
本来的情况是想逼出焰门自己说出那些毒品交易的事，自己录完了再让苏琪他们登场，之后再派人把录音带给送了去。只是没想到半路跑出个颜荼翡，坏了所有事。
“哎。”荣虎抹了把脸，疲惫的脸色显而易见。“她怎么样了？”
“虎哥在说大姐？”
兄弟们知道那天的事，但他们不知道荣虎与墨阎的计划。在他们看来，只是荼翡被老大救了，所以老大失踪而荼翡也受了伤，可见老大是多在乎大姐。而那天也牺牲了很多兄弟。回来的寥寥无几，都在虎哥的授意下暂时避风头休息去了。
“恩。”荣虎毕竟还是心软，一事就一事，他也想通了。依着荼翡的性子，当天来肯定是会出事。而她来，也不过是顾忌着老大的安危吧。只是她的好心用错了地方，而现在她也该受到教训了。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黑暗。
“林先生在陪着呢。”
又是林睿凡？荣虎不由自主的皱眉，他想到那天把人带回分堂的时候，在门口看见前来找自己的林睿凡，对方一见荼翡的模样便紧张的很。之后才知道俩人先前就已经相识。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天的事情是巧合还是？为什么林睿凡会突然来访？如果是平日，不是老大的喊的人，对方绝对不会突然来这。
心里有股子不愉快，荣虎“噌”地一下站起来，往荼翡现在的住处走去。“我去看看，你们继续打听着老大的消息和焰门的动作。”
这里虽然是荣虎的分堂，不过后边的住房却不止荣虎一个人的住处。为了方便墨阎休息，几乎是每个分堂都设有他专属的房间供他休息，而荣虎这块因为墨阎以为经常的走动，设施也就更为齐全。
故意放轻了脚步，离着房门四五步路之遥，便听见里头隐约传来的对话声。
“小翡，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嗯。”
“你……别再这样了。”
“嗯？”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毫无生气，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事情都过去了，你该想的是接下来的事，而不是抱着过去就这样过！”
林睿凡难得激动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中还透露着一股子焦急。“还是说你后悔了？你后悔和墨阎在一起？”
之后是片刻的沉默，荼翡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我，和墨阎算是在一起吗？”
荣虎一愣，他没想到荼翡会说出这话，心里的怒气渐渐上升。
“一张合约，我就不得不和他结婚的人。”荼翡轻轻笑了几声：“这算是在一起吗？现在还没有消息的人，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
荣虎忍住破门而入的冲动，站在门外的他拳头握的死紧。
“可是啊，即便不在一起，我还是爱他。”女人的声音一转，带上了浓浓的眷恋和复杂到难以分辨的感情。“是爱，不只是喜欢。”
“荼翡你……”
“嗯，谁让我先爱上一个叫梵阎的男人呢？谁让梵阎和墨阎是同一个人呢？谁让叫墨阎的那男人竟然为了我不惜玩命呢？女人，都是很容易感动的家伙吧？我，也不过是其中之一。”荼翡的话很真实，很实在，也很无可奈何。
良久，才听见一声叹息：“唉，我明白了。”
一切都不需要再说明白。这一次，林睿凡是真真切切的放手了。
荣虎露出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欣慰表情，他想转身离开。他觉得心里想知道明白的事都已经了解了。可他一转身，却不小心碰到了墙边的杂物，发出些微响声。
“谁在外面？”
“猫狗？似乎荣虎这的分堂不养小动物。可能就是穿堂的风带出的声音吧。别太在意了。”这话是林睿凡说的，而显然荼翡也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她点了点头，继续将自己的视线转向窗外。
“荼翡，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不靠自己站起来不行呢。”
“你……”
“林大医师，我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吧身体。那就不劳烦你每天往这跑了。你家医院还有的活干吧？”荼翡毫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医院里的事我有分寸。”林睿凡不喜欢被人赶的感觉。
“我可不是赶你，其实是你再来也未必看到我的人。”
“你要去哪？”
“我去哪？我还能去哪？当然是回家。”家，她那家都好久不回去了。她如果再不回去估计就要被她哥和梁铭当失踪人口处理了。
“这里的事……”
“不是我能管的。”
还没等林睿凡说完，荼翡先一步打断她的话，淡淡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她明白了？明白就最好了。“也好，那我待会和荣虎说一声，送你回去。”
“嗯。”这一次，荼翡没有拒绝。
而门口的荣虎听到这里，默默离开。他想他的心里有些失落，原来再特别的女人也不过就是如此，和那些只会嚷嚷的家伙没有多大差别。
算了，反正她在也不过是个累赘，自己少了个包袱何乐不为。只怕到时候找到老大，对方不知道会怎么想。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还是很忙… …忙着准备签证……各位包涵。
错过
荼翡回家的那天，帮里的兄弟一个都没来送行。这点荼翡并不奇怪，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后，自己不被那些青帮的兄弟责怪就已经很不错了，根本不指望关系回到从前那样。
荣虎也没来，她知道林睿凡昨晚已经和荣虎打过招呼，所以对方自然是故意不出面的。
就这样一路回家，坐在林睿凡的车上，听着林睿凡有一言没一言的搭话，随便应和着，心思却早就飘远。
“到了。”
“嗯。”荼翡并没有什么行李，就简单一个背包，和离开家时一样。“我进去了，谢谢你。”
“好。”林睿凡知道自己只能到此为止了，“你进去吧。”他让荼翡进去，就这样看着荼翡消息在自己的视线中。
荼翡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是的，的确像是阔别已久，脑子仿佛还停留在青帮中的那些摆设上，看着家里的一切都已然陌生。
“哎……”轻轻的叹息，放下包躺倒在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