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夫人 作者:半人乐乐-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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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
刘念吓一跳,老夫人也看了她一眼,有些懵。
“他一直在说嫂嫂这好那好,完全不考虑我会怎么想。”白兰接着道,“他还说,除了嫂嫂,这个世界的女人在他眼里脱了衣服都一样……”
“他真这么说?”巫马老夫人开始担忧,这弟弟要是看上了哥哥的妻子,传出去就难听了。
“白兰,”刘念润了润喉咙,正经道,“你一定是误会了……也许容桑确实跟你说了这些话,可那也不代表什么啊,只能说明,我这个嫂嫂做得还不错,有幸得到他的认可,一定是这样。”
“是啊,白兰,容桑应该就是这个意思,没别的。”巫马老夫人的声音变得温和许多,“你可千万不能瞎想,更不能瞎说。”
“婆婆……”
“好了,”老夫人起身,“我这就去把容桑叫进来,你们可不能再吵啊。”
见白兰不吭声,刘念就跟上老夫人的步伐,不想老夫人又是看她一眼,还叹了口气。
“放心吧,婆婆,”她走到她边上,挽住她的手臂道,“我了解容桑,只是她把白兰跟我作比较,确实不对。”
“嗯。”老夫人方才稍稍有点安心。
再见到巫马容桑的时候,他已经被巫马袁括制服了,乖乖地坐在石凳上反省思过,巫马老夫人数落他几句,又叮嘱他一些话,而后才叫他进屋,他也听话地进去了,只是走时还不忘冲刘念做一个鬼脸。
刘念看了,既放心,也有些意外和莫名。
之后她便跟巫马袁括回房休息,可一路不管她说什么,巫马袁括都做冷冷的回应,或是索性不回应。
“你怎么了?”刘念隐约猜到他的心思,就拽住他想要问个明白。
巫马袁括皱着眉一开始还不说,但正面她的脸半分钟之后,他就开口了:“容桑对你,那是什么意思?”
“敬重。”刘念毫不含糊。
“敬重?”巫马袁括一听就不舒坦了,闷声道:“我就没见过有人这么敬重自家嫂嫂的。”
“你这话应该去跟你弟弟说。”刘念不想跟他争,于是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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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住。”巫马袁括却扯住她,不管胸口发闷,还是平静下来,缓和语气道:“我希望你日后能够跟他保持一定距离,免得他对你产生什么不该产生的想法。”
“你多虑了,容桑他对我的想法单纯得很,那就是把我当嫂嫂。”刘念就不高兴他这样管着自己。
“现在也许单纯,日子久了,只怕就不单纯了。”
“你这是污蔑,污蔑我跟你弟弟的人格。”刘念用力挣开他,接着道:“我现在不跟你争,别等他们那边闹完,我们这边又不可收拾,你娘还要睡觉呢。”
说完,她就大步往前走。
巫马袁括在原地站了会,方才闷气跟上。
回房后,两个人躺到床上,谁也不理谁,终于,巫马袁括妥协了。
“睡着了?”他轻声问。
“还没。”
“我不是担心你,是不放心容桑。”巫马袁括软言软语说,“你也听他说了,你在他心里是特别的女人。”
“我本来就特别,”刘念毫不脸红开玩笑道,“他会那样觉得也算正常,毕竟他还没有遇到比我更特别的。”
“你……”巫马袁括差点又被惹毛了。
“你就不要想太多啦,”刘念突然侧身抱住他,轻拍他的胸膛道,“我了解容桑这个小毛头,他对我再怎么样也只会是弟弟对嫂嫂的爱护,你大可放一百个心。”
“此言当真?”她这样说,至少表明她自己不会怎么样,巫马袁括一下子舒坦多了,翻身也伸手抱住她并将她拖入自己怀里。
“当真。”
他亲了她的脸颊,吻了她的红唇,随之手就有些不安分了,乃至将她压到身下……
翌日全家一起吃饭,巫马容桑和白兰看起来也床头和了,没有什么异常,叔嫂之间也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尴尬之色,只是这两人一说笑,不管笑话有多平常,白兰多少还是会吃味,巫马袁括也是,刘念就适当收敛了,光剩心里不服气:我还不能跟你老公(弟弟)讲话了?
不过,生活也就这么继续了,转眼大半个月过去,巫马家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夫妻和睦,白兰的肚子摸起来也有微微的凸起,本是一派祥和的气象,单单舞颜那块心病一天天地让刘念和巫马袁括喘不过气来,她是真不打算走了啊。
“我不奢求庄主会给我什么,只愿留在您身边,在您心情不好的时候为您弹两首曲子,喝几杯烈酒,我可以不要名分,哪怕是做一个丫头,我也毫无怨言。”
不管谁去做思想工作,她的决心从来没有改变过,最后一次,巫马袁括和刘念决定一起去劝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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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可想而知。
“要是换作以往,你这样是自寻死路。”巫马袁括怒了,他觉得要是李江玥,早就给她一杯毒酒了。
“就算是自寻死路,我也无怨无悔。”
巫马袁括坐在椅子上手握成拳几近爆发,只是终于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舞颜见状泪眼迷蒙,心伤了,也变得更硬了。
坐在一旁的刘念内心纠结,却被巫马袁括砸在桌上的那一拳惊扰,忙伸手过去安抚,而后起身,缓缓走到舞颜跟前,冲她笑了一下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多出去走走吧,别老呆在这西苑里。”
舞颜诧异。
“玥儿,”巫马袁括也惊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走吧。”刘念不解释径直拉他出门,还一边说着:“舞颜她什么都不要,留下来就留下来,你就当自己白捡了一美人吧,想听琴就听琴,想喝酒就喝酒,这是好事。”
“你怎么能……”
“走吧走吧,我们回去。”刘念不容巫马袁括质疑,暗地里就是扯他的衣袖。
巫马袁括隐约觉得刘念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就压下火气,随着她离开,直到走出西苑,方才急着问:“你答应让她留下来?”
刘念应声点头。
巫马袁括就一把拉住她不让她走,眼神凌厉而认真道:“你怎么就这么大度?我可是你的丈夫。”
“我又没让你娶她,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刘念不以为意,而后告诉他道,“她执意要留下来,我们就让她真实体验一下留下来的生活好了。”
“你的意思……”巫马袁括若有所悟。
“就表面意思,你别多想。”刘念忙打岔,还说,“我就是答应让她留下来。”
“我不答应。”巫马袁括冷冷道。
“那有本事,你让她走啊。”
听言,巫马袁括心气地盯着她看了许久,而后冷哼一声转身折回清雅阁的方向,刘念也不拦阻,任他用什么办法,她也不会心慈手软。
舞颜见巫马袁括折回来,很是惊讶,只见他一脸愠色进屋就说:“你给我马上走。”
“我不。”他这次的样子虽然可怕,却也丝毫不能让她动摇。
“你别逼我。”这是恐吓。
“打死我,我也不走。”
“是你说的,别怪我狠心。”说完,巫马袁括转身。
他和来的时候一样,气势汹汹地来,又气势汹汹地去,舞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猜到他会这样完全因为靖安夫人答应让她留下来。
为什么,靖安夫人都答应了,他还是不肯答应?
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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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让竹青留心巫马袁括的一举一动,知道他离开清雅阁又回了书房,叫了福管家,她就出动了,守在书房附近,等福管家出来,而后拐着弯向他打听。
“庄主跟你说什么了?”
“这……”福管家犹豫了,似乎不肯说。
“不说我可要生气了。”刘念故意沉下脸来。
“夫人恕罪,庄主特别嘱咐过,不让我告诉您。”福管家实话交代,把责任全都推到巫马袁括身上。
“哦,那你去忙吧。”刘念就不去打听。
福管家松了一口气赶紧走,刘念偷偷跟上,跟了大半天才见他叫了几号人一起拿着大麻袋和绳子进了西苑。
巫马袁括这一招可真烂得很,对付女人,他果然没什么经验啊,刘念感叹中就在西苑门口候着,约略一刻钟过去,福管家等人才又重新出来,只是大麻袋已然塞实,封了口被两个人抬着。
“福管家。”
“夫人……”刘念突地出现,倒教老人家吓出一身冷汗来。
“那里面装的什么呀?”她装出好奇的样子走近。
“没……没什么。”福管家干笑着,一边吩咐其他人:“快抬走,免得挡了夫人的道。”
“慢着。”刘念忙走到入口处拦住他们,届时也不装无知了,直接说:“把人放下。”
“夫人,这……”福管家知道瞒不了,就说:“夫人吶,是庄主让我们这么做的,庄主的吩咐,我们不能不听啊。”
“那我现在让你们把人放下就可以不听了?”刘念挑眉,表示不满。
“这……不是这个理呀。”福管家心急得很,索性无奈道:“夫人的话我们要听,庄主的话,我们又不能不听,那现在,我们到底该听谁的?还请夫人指条明路。”
“我问你,你现在在跟谁说话?”
“夫人。”
“那就听我的,回头有什么事我担着。”
“那行。”福管家听了后半句话才高兴,彷佛说这么多就是为了等这句话来着,待到其他人解绳子放人的时候,他就降低音调对刘念道:“夫人,您何苦留下舞颜姑娘自找烦恼?庄主都发话让我们以这种方式送她走了。”
“当初是我犯下的错,后果自然由我来负。”刘念不紧不慢,说出来也不怕舞颜听到。
一句话出来,福管家心里又对这主子的胸怀多了几分钦佩,当事人却在心里偷笑。
舞颜被放出来之后,她看刘念的神情更是复杂了。
刘念上前捋了捋她散乱的头发,而后说:“走吧,回屋收拾收拾东西,这就搬到我一个院里住。”
舞颜蹙眉,却问:“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相互有个照应,”刘念忙解释,“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要一起尽心伺候庄主,你一个人住这西苑,只怕有些不方便。”
“夫人,不妥,”福管家却跳出来反对了,“且不说妻妾有别,庄主那边也不会答应啊。”
“福管家,你又不听话了。”刘念笑着阴了脸。
舞颜于是半信半疑没有反对,想着搬过去也好,至少能每天见到巫马袁括。
由此,福管家等人做了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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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马袁括知道这件事后大发雷霆,连巫马老夫人那边都惊动了。
“玥儿,不是婆婆说你,这件事你确实做得不对。”老夫人责怨道,“你怎么能把那种女人留下来,还让她搬到你跟袁括的院子里住?这跟当初你把那么些女人关进西苑,让袁括与之交欢,有何区别?”
“那就让袁括给她一个名分好了。”刘念脱口而出,就怕这老夫人参合到此事。
巫马袁括听了凌厉看她,怒言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婆婆,”刘念不理会,对老夫人说,“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弥补我过去犯下的错误,舞颜姑娘既然想留下,就让她留下吧,我们都是女人,当理解一个女人的难处。”
“可是……”老夫人望了一眼巫马袁括,“这还得听袁括自己的意思啊。”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您点头……”
“你怎么回事?”巫马袁括一拍桌子,气得想掐死刘念,只不过没下得去手,而是拉起她就大步往外面走。
“唉,”巫马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对巫马容桑说,“真不知你这个嫂嫂是怎么一回事,竟让你大哥娶小妾……当年你爹要娶你娘,我都闹腾了好一阵子。”
“大娘,既是这样,您可一定要站在大哥那一边啊,别是嫂嫂等大哥娶了小妾,自己又逃走了。”巫马容桑多少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嫌疑。
老夫人一听,连忙警惕起来。
“应该不会吧,”白兰却说,“大哥和嫂嫂如今的感情可不比往日,嫂嫂是不会再逃走的,我觉得她倒真的是为舞颜姑娘着想。”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看我们还是要防着点。”老夫人一本正经。
“就是,嫂嫂把这个家执掌得多好啊,我们不能没有她。”巫马容桑附和。
白兰听了心里一阵不舒服,只是隐忍着。
巫马袁括那样怒气横天把刘念拉到外面没人的地方,却用后背对着她半天不支声。
“你不说话,我可要回屋里去了。”刘念作势要走。
“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巫马袁括终于转过身来,认真看进她的眼睛里,言语不失责怪,却很温柔。
刘念见他如此,一时有些心软,只是她不能说,说出来戏就没法演下去了。
“你说,”巫马袁括上前一步,接着道,“你这样做到底有何用意?我真的不愿意相信,你就是要让我娶舞颜为侧室,把只属于你的丈夫分给别的女人。”
“一点没错。”说完,刘念转身大步离开,生怕被他捉了回去,说实在的,演戏的人只有她,别人的伤心和不理解可都是真的,她不敢看巫马袁括的样子。
巫马袁括的拳头,重重捶在了一旁的假山上。
事后,竹青把这一切都有声有色告诉了舞颜,借以宣扬靖安夫人是真心想补偿雨她,只是舞颜听了,别有一番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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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吃中午饭的时候,巫马袁括消失了,刘念猜他是去了外面喝酒,就没让人去找,可直到夕阳西下也没听人说他回来的消息,方才有些担心,带着竹青就不动声色出门了。
来到街上,她就开始进出各大酒楼找寻,只是到一家酒楼,没见着要找的人,倒见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竹青,你看,”她伸手指向角落里一个背对自己而坐的女人,不确信问,“那个人是不是有些像白兰?”
竹青循着方向,仔细看了看便肯定道:“那就是二夫人,她头上戴的那个发钗还是您给的呢,她对面坐的那个……不是方大夫吗?”
刘念也想起来了,当初给白兰把脉宣告她怀孕,并且后来一直关注她“孕况”的人,就是这个方大夫,他看上去比较年轻,长相也端正,白兰为何会跟她在一起?还吃上了?
“二夫人怎么跟方大夫到这家酒楼来了?”竹青疑惑。
刘念忙拉着她藏到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以免被发现,心里却是有个不好的想法,于是说:“我们看看。”
看了半天,二人顶多有说有笑,倒也没什么不轨的举动,就在刘念打算离开的时候,竹青突然晃了晃她的衣袖道:“夫人,您看。”
刘念定睛注意,白兰已然拿了两锭大元宝出来,推到方大夫跟前,而那方大夫也毫不客气,乐颠颠便收起银子。
白兰起身,四下看了看方才往店门口走了去。
“夫人,我们要不要过去问问那方大夫?”
刘念想了想说:“找庄主要紧。”
她觉得这种事要问也该问白兰本人。
后来一直没有找到巫马袁括,最终一站,她甚至来到了郭将军府前,尽管说起来很可笑,她让竹青问守门的护卫:“巫马庄主可曾来过?”
守门的说并未见过。
“夫人,”竹青见天色已晚,就劝她道,“庄主这会说不定已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