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的救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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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多说都没有用。”L说，“我安排好了，要给海砂小姐看一场好戏。”
这回轮到琉被噎住。他脸上没了笑容，不久，“你不能这样，L，你不能这样。”他有些失神地喃喃着，“你不能这么做……”夜神琉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助。
“为什么我不能？”L语气冷酷。
他果然都明白了。L、夜神月、夜神总一郎都这样想。
“莫非你到现在还要演戏吗？”L突然怒喝一声。
“不！”夜神琉大声喊道，他甚至有些激动地挣扎了起来，“L！你不能真的这么做！”
L冷漠地关上了声音开关。
“弥海砂小姐。”L说，“我给你看些有趣的东西。”他的声音就像一个真正的变态狂。
弥海砂的眼罩被拿掉，她眼前出现了一个电视屏幕一样的东西。她看着，突然她惊喜地叫了一声：“琉！”她看见少年动了动，然后他似乎是要和她说些什么，可是弥海砂发现自己听不见。“我听不见你说什么，琉，我听不见。”
“她听不见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给她听声音。”L表情木然。
“L！你！”琉的话被硬生生地打断。
弥海砂看见有一个男人，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走进了琉所在的房间。
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那个男人将他的一只手搭在了琉的左肩上，带着暧昧的气息。
刚才还在挣扎的少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他微微张着嘴，一句话都没有说。
“怎么，刚才还那么嚣张的小猫，现在居然收敛了全身的刺？呵呵”爱德华贴近琉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夜神琉没有反应，他木然地坐在那里。
“该死的臭男人，你要做什么？！”弥海砂震惊地看着那个男人居然用另外一只手一颗一颗地解开了琉的上衣扣子，露出了琉半个肩膀。
“给我住手，住手！”弥海砂剧烈地挣扎着。
琉还是没有反应。他就像是死了一样。
爱德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小猫还真是的，啧啧，是为了你那个小女朋友么？”爱德华一口含住他的一个耳垂。
琉动都没动，他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小猫，你再这样无动于衷的，那站在这里表演的很卖力的我会很为难的。”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
夜神月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被揪紧了，一抽一抽地抖着。
“夜神君，你就算一动不动海砂小姐该看见的还是看见了。”L插话。夜神琉，是在为弥海砂着想吗？那么，就是说并不是完全的利用？他想起夜神琉苦笑着说的那句“笨蛋”，明显带着宠溺的语气和神态，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个少年对弥海砂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即使他现在没有发觉，他终有一天还是会明白的。
L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堵。
“放手！放手！”弥海砂哭着想要挣脱绑在她身上的束缚，“琉，你不要怕，你不要怕，海砂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海砂就在这里，琉，就算你一直都不答应娶海砂，海砂也会死皮赖脸跟着你的，琉！”她摊在椅子上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低下头，“求求你了，别再露出这种表情，求求你了。”
L一愣，什么表情？
“呀啦呀啦，小猫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些什么吗？所以你就这么有恃无恐了？！啧啧，告诉你哦，我可不是警察，我可是坏人啊~~”爱德华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夜神琉的脸，触手可及的是一片冰凉的细腻的肌肤。他抚摸着夜神琉的脸颊，然后他的手滑到后面，摸着他柔软的发丝，他再次贴近，整个人都倚在夜神琉冰凉的身体上。
“我能摘掉他的眼罩吗？”爱德华回头询问L，“小猫你的眼睛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啊~~”他语调轻佻，还带着些许笑意。
“可以。”L的声音有些低沉。
爱德华刚要伸手去摘夜神琉的眼罩，却听夜神琉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这是他从开始到现在发出的第一个声音。
爱德华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笑眯眯地贴近琉。“怎么，小猫你有话要说？”
但是夜神琉只是张了张嘴，吐出几声没有意义的字符。他似乎是抬了抬头想要看一看爱德华的方向。
“呦，小猫你想看看我么？”爱德华勾了勾嘴角，他摘掉琉的眼罩。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罩从他手中滑落。
弥海砂哭得很大声。
L他们看不见琉和爱德华之间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爱德华？”L出声问道。
他们听见一个虚弱的声音说话。那个声音似乎弱得就快要消失了，要不是爱德华突然不说话了，他们几乎都听不见了。
他说：“把手从我肩膀上拿下去。”
爱德华好像被下了指令的机器人一样听话，他的手真的放下了，动作僵硬生涩。并且他退后了两步。
“怎么了？爱……”L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爱德华退后了的关系，让众人看见了衣衫不整地坐在椅子上的夜神琉。
他衣服上面的两颗扣子被解开。露出少年一边的肩膀。
少年的头仰靠在椅背上，黑色发丝向后垂着。
他的眼罩已经被扔在了一旁。
一双大大的，浅紫色的眼睛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L和夜神月都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弥海砂哭得更大声了。
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一点光彩，没有一点希望。
他还在无意识地喃喃着，“拿走，拿走……手拿走……拿走……”
这是，怎么回事？L的眼睛剧烈地收缩着。怎么会出现这种情景？还有什么“手拿开”之类的……L感觉有些什么很可怕的东西靠近了他。
一定有什么搞错了。
一定是有什么搞错了吧！
L这样想着，却无法找出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他咬着自己的手指深深地皱眉。
啊~我错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底线啊。他干巴巴地在心里和自己开着玩笑，企图挽回已经无法收场的局面，最后发现，其实他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取悦。
夜神月侧身站着，表情不明。他只是感觉，自己似乎看见了大片大片鲜红的血液，它们在他眼前旋转，绽放出一朵一朵大大的罂粟，摇曳着惑人的芳香，将他包围，将他吞没。
夜神琉的眼睛动了动，他动了动，然后在一众人的注视下眨了眨眼。
一颗眼泪从他眼角坠落。
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见弥海砂哭泣的声音。
夜神琉的眼睛没有焦点，他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少年周身弥漫着厚重的死气。
突然他全身一阵剧烈的颤抖，就像是羊角风病人发病了一样。
“爱德华！按住他！”L朝爱德华吼道，他转头，“渡，准备医疗设施！温蒂！你不是当过医生吗！准备急救！”
L冷静地指挥众人。
大家都赶过去准备帮忙，L也跳下椅子，“月君，我们去开门。”
这时他们都听到了夜神琉口齿不清却凄厉的叫喊声。
“把手拿开！”他一边浑身抖着一边哆哆嗦嗦着叫喊着，“爸爸，求你了！”
…………
夜神总一郎痛苦地闭上眼睛。他感觉自己的手指尖都在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规性冒泡
chapter 34
Chapter 34
琉感觉自己正身处一片巨大的黑暗之中。
渡边玲次的身体做出的最为本能的反应，他无法抗拒。况且，他就是渡边玲次。本人。
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幻的，究竟谁才是真实存在的那一个。
他只看见白白的雾和肮脏的泥。
男人一直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温热的，有些粗糙的。
男人手心微微汗湿的触感和颤抖着的身体。
男人粗暴的动作和哭泣的脸。
……
他觉得，一切都离他远去了。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包括曾经有过的如同幻影一般的幸福的生活和触手可及的温暖的笑容。
都是假的。
它们就在他眼前，被一幕幕地撕裂给他看，不断重复不断重复。
他以为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一觉了。地狱也无所谓啊，什么都可以。请让我沉睡吧。
可是那只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就像是无论怎样逃避都挣脱不开的牢笼，粗重厚实的铁窗，还有永远都不会被打开的门。
他不停地自己重复着，拿开你的手，拿开手，拿开……他拼命地想要喊什么，可是喊些什么呢，对谁喊呢？
求饶还是下跪？
都行啊，都可以啊，都无所谓啊。
只是求你放下你的手，放下它，不要再放在我肩膀上，不要放在我身上的任何一个角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
即使知道自己肩膀上的这一只手并不是那一只，他还是看到恐慌如同铺天盖地而来的乌云，分不清天地，分不清你我。昏暗了，翻滚了，下雨了。
可是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啊，死了。就是自己的手，就是这只手，一把刀。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见了男人的血男人的手男人倒下的身体男人脸上已经冻结的表情。
其实没有表情。
那里一片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其实什么都没有。
他告诉自己，伸手干什么呢？什么都没有。没有的，连血都已经干掉了。
连眼泪都已经流干了，还要期盼些什么？还在等待些什么呢？
那个人不在，他走了，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他连一个怜悯的表情都吝于施舍。
他把门关上了。
他说恶心。
他说乱伦。
他走了。
就真的再也没回来。
天亮了，天又黑了。
琉的视线模糊，我居然还哭得出来？他艰难地扯扯嘴角，想笑。
我才不哭，我才不哭，谁要哭啊！
然后他似乎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他经常会穿的黑色的衬衫，黑色的，和琉的头发一个颜色，头发的颜色。他身上温热的气息包围了琉。琉贴近他，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那么让人安心的味道。多久了，究竟有多久了，没有这样近距离地呆在他身边。即使在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里都没有出现过的，近乎美好的味道。
美好？
他猛地拉开自己和那个黑色身影的距离。琉努力睁着双眼，却还是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黑色，黑色，暗沉的黑色，没有光亮的黑色。却那么让人安心。
又让人心酸的颜色。
琉伸出双手，拉扯着这个人的衣领。衣领，他总是喜欢扯扯自己的衣领然后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
琉很用力，连关节都泛白了。他想看看，想要看一看，确定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就在眼前，就在这里，没有离开，一直都在。
他脸上的血色都褪去了，但他还是不放手。他张大嘴，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声响。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他想问。
还像以前那样称呼就行。他听见有人这样对他说。
可以吗？
…………
真的，可以？
还像以前那样。
以前，这可，真是个美好的词语。真是美好。
琉的手忽然瑟缩了。
他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美好的东西，怎么可能与我有关。
他松开手，想要收回来。别弄皱了那一片美好的黑色。
一双手抓住了他。
那双手环住他。
那双手抱住他。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琉叹息。
门被打开了。
琉依偎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幸福地想哭。
那就哭吧。
有人紧紧地抱住他。
琉嚎啕大哭。
他们只能傻站着，看着那个不久前脸上还带着嘲讽的笑容一出口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话的少年，此刻整个人缩在夜神月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嚎啕大哭的少年。
他很瘦，缩成一团之后就像快要没有了似的。
温蒂一脸谴责地看向爱德华。
爱德华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出声。
松田转过头，不忍心再看。
夜神总一郎脸色发白。
相泽面露苦涩，不知所措。
L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渡拿着听诊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说……”渡开口，“究竟还要不要检查了？”白胡子老爷爷尽职尽责地询问，却没有得到回应。
夜神月脸色铁青。他坐在那里，怀里抱着少年，眼神莫测。然后，他又紧了紧双手。
少年依旧哭着。“哥哥……哥哥……”他不停地小声叫着。
夜神月将耳朵贴过去。少年的气息一下子灌进他的衣领。
“哥哥……哥哥……”少年还在旁若无人地轻喃着，带着浓浓的撒娇的意味和满满的依恋。
L的脸色有些怪异。
其实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怪异。
夜神月的脸色最怪异。
L低下头，果然夜神琉对夜神月有着非比寻常的执着啊，已经成为了生命的支柱了呀，都已经上升到了生命中唯一的光彩，的高度了呀~
所以你那一堆乱七八糟吃醋一样的语气是说给谁听的啊！
自己。
……我开玩笑的。
那么这样的话……夜神琉是基拉的可能性，是不是上升了呢？L默默地想，可是有矛盾存在啊，不可调和的矛盾。
“别走……哥哥……别走……”少年依旧在呓语，他很无助很害怕。琉的手下意识地再一次收紧了一些，“别走……”
“我……”夜神月刚开口，就被琉一个用力差点没给勒死。
“还像以前一样，还像以前一样……”少年快速地咕哝着，他脸上带着近乎惶恐的微笑，但是他不停地说：“以前……以前……”
夜神月一怔，他抬头看向L。
什么以前？L的眼神表达着这个意思。
我也不知道。夜神月很想耸肩，但是事实证明他只能挑眉。
“别那样看着我，你不要那样看着我。”少年哭着，声音里带着委屈，“别看我，离开！别看我！你走！走！”他低声喊着，可是虽然说着“离开”，他的手却始终不愿意松开，没有松开，反而越拉越紧。
夜神月被他拉扯得离他更近了。他连少年身上那一点旁人看不出来的颤抖都感受到了，一丝不落。
不对。L皱起眉。
确实不对。夜神月附和。
“你别走……”少年的话语和他的思维一样混乱。“别那样看着我……”
不要一脸的嫌弃。连一丁丁点感情都不带。
“不是我的错。”琉的手松开了一些。夜神月终于可以自由呼吸了。
少年说：“是我杀的，但不是我的错。你不要那样看我。”这句话清晰无比。
是我杀的，可是你有什么理由那样看着我？！
“他正处在巨大的恐慌和混乱当中，他明显前言不搭后语，而且他似乎……”L摸着下巴一脸深思。
“他认错人了。”夜神月总结道，“他把我认成别人了。”他的语气不可推敲。
“诶？可是月君不就是他哥哥么？”松田终于活过来了。
“他说的是以前。”月低下头看着窝在他怀中的少年，“是以前。不是我。”然后他没有再说话。
“是渡边直人，他的哥哥。”L指出事实。
果然，众人都看见夜神琉在听到“渡边直人”这个名字的时候，狠狠地抖了一下。他全身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过了一会儿，他的身体才放松一些了。
“哥……”他一声呼唤硬生生停住。月感觉琉的手放开了，他的眼睛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