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的救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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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有些怔愣，“可是……你好像很在乎她。”
“这很正常。”琉收回黏在那扇门上的目光，“她是唯一一个说爱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真的爱我的人。”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她给我来了一个完全不靠谱的一见钟情这么少女系的开场白。”
“她很爱你。”幸村肯定地说。
“嗯。”夜神琉毫不客气地就受了这种说法，“因为她也没有其他人可以爱。”
幸村闭嘴。“所以你现在其实很想哭？”他疑惑，“哭出来了会好受一些吧。”
琉嗤笑了一声：“虽然我真的不想这么说，可是少女她最见不得我哭了，这要是让她看见了还不得用她诡异的火星思维烦死我。”
“可是她已经死了，你哭她也不会来烦你了。”幸村切中要点。
“所以就更不用哭了。”琉撇撇嘴，“哭给谁看啊？她都不在了，我还哭个什么劲。”
“你冷静的可怕。”幸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失去了重要的人之后会是这种反应。
“那你是没有看见我刚才发疯的样子。”
“哦？你也会发疯？”幸村女神来了兴趣，“是刚才那几声大吼大叫么？”
“不，大喊大叫的时候我很正常。”夜神琉耸肩，“不吼叫的时候才是在发疯。”
“可惜我没有看到。”他一脸惋惜状。
“相信我，你不会想要看到的。”琉面无表情。
“你这样说我就好奇了，你之前究竟做了什么呢？可以称为是发疯的行为。”女神魅惑一笑。
“也没什么。”琉无所谓地说道，“只是学习继承少女她的诡异逻辑并且将大石君的无敌碎碎念来了一个伊武深司加强版，面部表情是仁王雅治和忍足侑士的结合版本，并且时不时的来一个手冢牌空调做广告，抬头时的眼神要COS皇帝大人，低头时的动作要模仿幸村大人您，唱咏叹调的时候要拼命想象迹部，还有，大吼大叫的时候气势上一定要有盖过切原海带头魔化的勇气，差不多就是这样。”
“你很了解关东地区的网球部。”幸村其实想笑，但是又觉得这种时候笑很不厚道。
琉点头，“你要是想笑就笑吧，如果知道了有你这样一个美人在她门前笑的四月樱花开的话少女她说不定会高兴地跳起来诈尸也有可能。”
“还是算了吧。”幸村败退。
“切原要是听到你说他海带头会跑过来掐死你的。”幸村调笑道。
“那叫他动作尽量干净利落一些。”琉认真地点头，“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来吧。”他感慨，“我还得死好久啊。”
女神大人终于无语。
“幸村君过来干什么呢？”琉随口问。
“过来复查。”
“哦，原来幸村君生病了啊。”琉说着，就没了下文，好像真的就是随口一问。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幸村精市，立海大三年级，网球部部长。”
“夜神琉，青春学园三年级，网球部，打酱油的。”琉说，然后他咕哝道，“我总感觉自己在糟蹋青春的字眼。”
“不，你很青春。”幸村精市笑得荡漾。
“算了，果然还是开心的活下去才好。”幸村感叹道。
“开心啊……”琉看着地面出神。
“还是有很多人关心你的，而且在某个地方一定会有人爱你的，所以还是要快乐的活着，只要人生有目标，就一定可以的。”幸村精市有感而发。
琉的眼神动了动，“等我找到了那个目标再说吧。”他轻声说。“可是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海砂，海砂笑海砂哭海砂撒娇海砂骂人，海砂说要给我最大的爱海砂……一想到要想些别的说些别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好，可是最后都会联想到海砂。明明就，没认识多久的。我其实并没有爱她，喜欢也没有，可是这个人好像很重要，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的，我甚至不了解那种感情……我果然是又在不停地讲话了对么？不着边际又没有逻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琉喘了一口气。“我一定是疯了。”
幸村精市看着琉，突然觉得他好可怜。
刚才还那么冷静条理清晰的一个人，可是转眼间就会变得语无伦次了。他甚至都很冷静地认识到了他自己的情绪在失控。可是他偏偏不能阻止，或者说，他不想阻止。他想记得，想要挽留住那种还身在从前或者是不存在于任何地方的感觉。却什么都做不得到。
和失去的东西一样，逝去的生命也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幸村君你有过吗？不开心也不悲伤，什么都没有，连空虚都没有了，连寂寞都没有了，都没有了……”琉有些失神地喃喃着，“我终于，有些理解他了……”
幸村精市看见了那一瞬间，夜神琉眼睛里的空白，近乎呆滞。
果然是连寂寞都没有了。
我们是不同的，很不同。幸村终于认识到了这样一个事实，夜神琉和他不同，所以无论怎么说安慰鼓励的话也不会起作用，因为他甚至不知道他自己其实很渴望，琉很理智，很冷静，很聪明。可是人就是这样，往往过于冷静，把事情看得过于透彻了，却也失去了平常人可以体会到的快乐。是的，他或许并不需要陪伴，所以他说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把所有人都逼走了。
其实不是这样的。他只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在乎。或者说，他知道，可是从来都不理解。
那太可悲了。
如果能哭出来就好了。
如果可以哭就好了。
“琉。”幸村回头，看见一位优雅的女士站在拐角处叫着琉的名字。他朝她点了点头示意，然后又说，“那我就先走了，夜神君，再见。”然后他转身，听见了琉低低地叫了一声“妈妈。”
“妈妈。”
……夜神幸子没有说话。
“是哥哥叫你来的？他和爸爸在家？”琉抬头看她。
幸子妈妈走过去，她拥抱了他。“嗯，他们在家，琉，我们回家吧。”
琉勾了勾嘴角，笑出一个讽刺的弧度，甚至有些报复的快感在他的血液里叫嚣。
“妈妈。”
“什么？”
“给海砂做一个蛋糕吧。”
“……好。”
“您对树有研究么？”
“怎么了？”
“我答应过她要在她墓边种一棵树。”
“……好。”
“你以后教我做蛋糕吧。”
夜神幸子的手紧了紧。“琉，海砂死了我们都很难过，你不要这样，爸爸妈妈哥哥妆裕，我们都很难过。”
“不，我没有在难过。”琉的声音平静，“我没有难过。”
“琉，你还要过你自己的生活。”夜神幸子有些哽咽，“妈妈也很喜欢海砂，可是你不能陷在过去里，说这样的话很对不起海砂，可是妈妈真的不希望你一直这样，不说让你忘了她的话，可是你还有你的生活，海砂去世我不希望你就这样沉浸其中。”因为你才是我儿子。她仿佛是害怕一般地紧紧抱着琉，“妈妈真的很害怕，害怕你会挺不住的，所以琉，你……”
“没关系的妈妈，没关系。”琉说：“海砂不会介意的。”
“琉……”
“我不想回家。”
“……为什么？”
“我不想见到他们。现在。”
因为如果我出现，那事情还会如同预料般进行下去吗？
真的是，很好奇啊。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混乱，容我静一静
chapter 39
Chapter 39
“呕……”琉一把推开夜神幸子，弯着腰贴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夜神幸子被他猛地一推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却见琉已经站在那里开始吐血了。“琉，琉你怎么样？”她急忙过去扶住琉，“琉，琉！医生，医生！医生你快过来，我儿子他……”
莱姆，对不起，是我的错。
为什么，海砂为什么会死了？她的寿命……
……
是死亡笔记。还有别人得到了死亡笔记。
还有？别人？
海砂那本我大概知道在哪。
那么，还有死神来了人间？
不清楚，但是我会查清楚的。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你要回死神界吗？
……
莱姆，人间界好玩吧。
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To：亲爱的琉
琉，海砂决定要忘记一切了。但是绝对不会忘了你的。海砂想了很久，的确是因为对基拉大人的崇拜和感激才会接近琉的，然后还任性地想要呆在琉身边。琉你当时一定很烦对吧。海砂不懂事又聒噪，可是你不知道，海砂是真的很喜欢你的。
琉虽然还是会一脸的不耐，可是还是会揉着海砂的头说拿我没办法。琉从来都不会叫我停下杀人虽然你自己从来都不杀。你没有提过，海砂也不会说，我以为你那是在默许，是在鼓励。可是你说过的，杀人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邪恶与正义之分的。我今天终于可以明白一点了。
我不想琉难过，也不想离开琉。
我真的害怕了，就在今天。你那时的表情让我害怕。明明你就站在我身边，迹部说的都是真的吧。可是琉你是最好的，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你一定要记住，海砂永远都站在你身边。
所以海砂真的害怕。如果突然有一天，警察来到我面前告诉我，你是基拉，你已经被捕了。海砂要怎么办？海砂不怕死，可是海砂不想留你一个人。即使你不接受我也没有关系，即使你说自己不懂得如何去爱也可以，一直不懂也没有关系，海砂会耐心地教你的，一直都学不会也没有关系，还有海砂会陪在你身边的。
所以海砂自私地想，那就忘记吧，只要放弃了笔记，只要海砂没有了这份记忆，那就没有关系了。既不会伤害到琉，也不会连累到琉。
所以如果琉今天看出了海砂的不对，其实我怀疑你根本就看不出来，因为你从来就不过问有关我的笔记的事情，琉只要看到这封信就会明白了，嘿嘿，琉你一定会生气吧，海砂这么自作主张就决定了。
那，笔记就交给琉解决了哦，海砂以后要开开心心的，所以琉也会开开心心的。
对不起，还是把最麻烦的留给你了。
那，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弥海砂。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哥哥？”琉声音沙哑地开口。
夜神月看着琉，他的眼睛微微地眯起。“琉，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夜神月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妈妈说你突然间吐血了，我很担心。”他见琉突然一愣，“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他的声音却像是被刮破的风箱一样沙沙地漏着气。
“我去给你倒杯水。”夜神月转身去倒水。
琉扯了扯嘴角，然后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仿佛凝固了。
“L，请你滚出我的房间。”他侧过头。
L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他走过去在床边上坐下：“以后请叫我龙崎。”
琉撇过头不理会他。
“月君也在啊。”他的语气就像是刚看见月一样。
月没有理会他，只是将琉扶起来，喂他喝水。
“你还来做什么呢？”月坐下，没有抬头看L，而是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还没走么？”
“走？走去哪里？”L的死鱼眼动了动，他看向琉，“琉也希望我已经走了么？”
“其实我希望你已经死了。”琉喝了水嗓子已经没有那么哑了，然后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你最好还是离我远一点，否则我不确定会不会一个没忍住把你杀了。”
L不为所动，“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呵。”琉嗤笑一声，“我杀人向来只用刀的。”他满眼的嘲讽，“水果刀。”他加了一句。
夜神月手里的动作有着轻微的停顿，然后他头也没抬地继续。
“琉。”L还要说什么。
“请不要那样叫我，我们关系不好。”琉打断他。他说：“敬爱的FBI先生死了么？”
L沉默了一下才说，“弥海砂是第二基拉。”
琉一把抢过月手里的水果刀，他用两只手紧紧握住刀柄，“L，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L看着他，眼神没有波动，“不信。”他说，“你的手在颤抖。”L突然拉近了和琉的距离，刀尖直直贴在他的胸口处。
琉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下，后背贴在病床上。
L再次向前，他的眼神漠然。刀尖划破他的衣服，在他身上划出血来。
琉看着他，他的手果然在颤抖，眼神也在颤抖。他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一时之间，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沉默了。
琉一把仍开刀。他抓住L的衣襟，手攥得紧紧的，“你以为……你以为……”他大大的眼睛盯着L。两个人挨得很近，L甚至闻得到琉呼出的气息里淡淡的血腥味。所以他看着琉，然后他伸出手，猛地一用力，将琉抱在怀里。
L很用力，不知道他瘦弱的身躯是如何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的。
琉一下子有些怔愣，手也不知不觉松了下来。
夜神月看着L，眼神莫测。L也看着夜神月。再次沉默。
“……放开我。”琉声音冷冷的。
L没有说话，只是又紧了紧手，却最终放开了。
夜神月不知又从哪里摸出一把水果刀，继续削苹果。他微低着头，刘海自然地垂下来，挡住半张脸，只能看见一个稍尖的下巴。
L佝偻着身子坐在椅子上。
琉一手挡在额头上，微微向后仰着头，也没有说些什么。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旗袍美人端着婀娜的步子走到床边。他勾起薄唇：“大人您怎么把自己弄到医院里来了，在无故消失了一个月之后的今天。”他的眼神不经意地扫过L。
琉睁开眼睛，“啊，让伯爵看笑话了。”他也学着D伯爵露出一个笑容，可是太过苍白的脸色却表达不出应有的效果。“伯爵今天怎么又闲情逸趣跑到医院来了。”
D伯爵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他又笑眯眯地说道，“人家是特地来看您的呢，您怎么可以如此辜负我的好意啊~”说着还象征性地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哦。”琉一个声音拐三段，他也笑眯眯地说道：“那伯爵你特意来看我，有没有带礼物呢？”说完还扫了一眼D伯爵空空如也的手，假意幽怨地瞟了他一眼，“伯爵你真无情，来看病人也不说带上蛋糕。难道你一点都舍不得你的珍藏？”他哀叹一声，“果然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其实是连一块蛋糕都比不上啊。”琉摇摇头，一副我很受伤的表情。
L和月对琉如此无视他们的行为感到无奈。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夜神月继续低头削苹果。
话说那个苹果到底有多大啊？L腹诽。
“呵呵，大人您可真是说笑了。”D伯爵仿佛完全不受琉那个幽怨的眼神的影响。
“伯爵不是不来医院的么？”琉继续说，可是D伯爵感觉琉的眼神就是在传达着“我其实什么都知道”这样的讯息。
“哦呵呵，这不是为了大人您嘛！”D伯爵掩嘴笑。
“啊，那真是太荣幸了。”琉也随着他说。
“大人您什么时候有空再去店里看看呢？孩子们可都很想念您呢。”D伯爵淡定地转移了话题。
“唔……太子……”
“嘭”地一声，门被踢开。
太子殿下阴沉着脸走到D伯爵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跟我去做检查。”他低声喝道。
琉饶有兴趣地看着D伯爵扭曲的表情，完全没有搭话的想法。可是显然有人看见他了。
“太子，这不是上次的夜神君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