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的救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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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地一声。黑发少年的影像全都消失了。巨大的屏幕此时“呲呲”地冒着火花，眼看着就是报废了。
松田的脸色阴沉，他拉起还蹲在地上的少年，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没事了……”他的声音连同他的手都微微地颤抖着，“没有了……都没有了……走了……他走了……”
琉的脸埋在他怀里，松田没有感觉到任何潮湿的触感。
“我没哭。”少年平静的声音从松田胸前传出来。
“我知道。”松田哽咽着吸吸鼻子。
“是你在哭。”琉无情地指出事实，就像这之前无数次戏弄松田君时一样。松田似乎都能想见少年鄙视的眼神。他紧了紧手臂。
“嗯，是我在哭。”松田主动承认错误，坦白的是好孩子。
“你干嘛要哭？”琉继续说着，似乎真的很疑惑。
“我，我替你哭。”松田不好意思地说着。
“现在不能挠头。”琉冷静地指出了事情的重点。（喂）
“我……”松田脸红，的确是想挠头来着。“喂，你！”松田恼羞成怒，眼看快要炸毛。
“我想笑。”琉没有理会松田的窘迫，“你也替我笑好不好？”意思是你要是敢反抗你就完了阿松，“上次的青醋，龙崎藏在你房里了我知道的。”
你果然完了阿松。
L尴尬地咳了两声。
松田的脸一下就绿了。“哈，哈。”他勉强地笑了两声。
“真难听。”琉语气里全是嫌弃，他说：“真难听你不要笑了。”琉一把推开松田，低着头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嘭”地一声关上门。
夜神月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神幽深。他回头，看见松田正盯着自己。夜神月对松田灿烂地一笑。
松田挠挠头发傻笑。
L拉了拉月的衣角。月低头，用眼神询问。你又怎么了？
L摇摇头。
你什么意思啊？
没有。L低头，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夜神月好笑地看了看L扯着他衣角依然没有松开的手。
“没有，我是想说，迹部景清是如何侵入我们的系统的这件事情。”他抬头，眼里没有光彩，“你没有忘了吧。”
……你刚才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件事。
“当然没有忘。”夜神月叹气，你不想说就算了。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就这个问题进行一次比较彻底的清查？”L表示他生气了，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这样一出戏来，就是在抽他的嘴巴呀。关键的是这个人可是迹部景清。
也就是渡边直人。
“嗨~嗨~”夜神月似乎是完全不受影响，看起来倒是很镇定的样子。可是L看到他，一秒钟之前紧抿着嘴唇，瞟了一眼那个坏掉的屏幕。
似乎是，生气了哦。
“渡，马上关闭楼里的所有出口，检查是否有人窃取了我们的资料。对方是这方面的高手。当然，他估计敢这么嚣张地闯进来就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把柄。只是说说，大家不要放在心上。”L慢慢踱向总控制室。
汗，其实最放在心上的那个人是你吧。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L打开一扇门，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但是配上他弯腰驼背眼神呆滞的样子就有些滑稽了。
“迹部景清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和琉说上一段废话？”夜神月坐到沙发上，眼神阴郁。“如此大费周章？”
“我可，不这么认为。”L慢吞吞地说道，“所以现在连这里都不安全了。”他孩子气地鼓起脸，说道：“啊，讨厌啊，人家花了好多钱啊。”可是他的语调依然是平直没有起伏的，听起来真是很诡异，夜神月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月马上瞪了他一眼。“别再这样说话，小心我告诉妈妈，让她做爸爸的拿手好菜。”
L浑身一抖。
夜神月满意地笑了。
“呐，他会不会是基拉呢？毕竟夜神琉一直以来对基拉都保持了一种维护的态度。”L的目光聚焦在茶几上摆放的一朵花上。
月的目光依旧深深的，只是似乎有了些波动。“不好说。”他中肯地回答，“毕竟杀掉弥海砂和爱德华……没有动机。”
“动机？会不会是……”L补充。
“你想说是琉？”夜神月低下头，刘海的阴影挡住他的半张脸，“你猜，迹部景清知道多少？”
“如果他是基拉，那么，全部。”L语气沉重。
“即使不是全部，也随时可以变成全部。”夜神月叹了口气，他抬起头，眼神竟也有些疲惫。“你也看到了，他的能力。”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充满的焦灼的味道，灼烧人的心灵。
（一定要看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na，所以说雷点什么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姑娘真相了。
这是哥哥的人设图：
PS：问一句，有没有人想加更啊，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了啊；今天咱双更。
chapter 48
Chapter 48
渡边直人。渡边直人。
我看见那是你的脸，听见那是你的声音，可是我知道，你死了。
你从来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残忍。
没错，妹妹。
即使他们去查也什么都不会查到的，因为哪有什么妹妹。没有了。她根本就没有名字，见不得阳光地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并且也就只活了两年。
死在你面前，死在我面前。我怀里。
你的表情如此愤怒。
所以你辱骂我，殴打我，还有你不记得了的，喝醉酒之后的那天晚上。
那个不是渡边正雄。
一切开始于一场错误的一夜情，终结于死亡。
乱伦。你当时是这样说的。
我其实真的很想笑，你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你说的是事实。该死的一语中的。准确地说出了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你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是我杀的，或者是渡边正雄杀的。反正是我的错。
我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我想说的，确实想过要说些什么。
可是那有什么用呢？有什么用呢？
你走了。连你都走了。
你知道渡边正雄是怎么对我的么？你不会知道的。
我甚至都无法反驳他，那个自称是爸爸的人。
他乐意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加诸在我身上。因为我和他从来就没有什么关系，血缘关系。
死的那个是我妹妹。
当然如果你承认，她也是你妹妹。
要有多讽刺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说过只要我愿意，你就是我哥哥，我就是你的弟弟，我们是兄弟。
说的可真是好听。
我想说，去你妈的兄弟。
谁他妈是你兄弟。
那是我妹妹，是我妹妹。我亲妹妹。
世界上唯一一个和我流着相同血液的人。
你知道么？那个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渐渐冷却的时候，我已经快要疯了。她伸出手叫“哥哥”的时候你以为他叫的是你么？还把她从我怀里抢走，你怎么就那么自信地以为她叫的竟然是你渡边直人？
你只是怒骂我，却没有看见她伸出来想要让我拥抱她的手。
我似乎还能听见她小小的叹息声。
渡边直人你不是人。你和渡边正雄一样不是人。
走吧走吧都走吧。
最好你就这样，去当你迹部家的大少爷，永远都别看见我这种杀人犯。
野种生的杂种，呵，迹部景吾我是不是从来没有称赞过你完美的总结能力，和渡边正雄，有的一拼啊。
……
爸爸……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好歹也养了十五年，为什么你和他一样，这么轻易就否定我的存在？
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久。看看她就可以知道，我活了十五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没错，身体里流着这样罪孽的血液，错误地活着，我已经够了。一定是我夺走了她的生命，不然为何她只活了两年，我却活了十五年？
我是罪人，爸爸你说的没有错。
我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们说的都没有错。
这是一个错误，我的人生是一个错误。我的妈妈，我的哥哥，抚养我长大的爸爸，还有我那从未谋面的父亲大人。
所有人都在说，我活着就是罪孽。
她口中吐出的大口大口的鲜血证明着这个事实。不详，肮脏。
是我杀了她。一定是我杀了她。
如果没有我，那场错误的一夜情就不会被重新发掘。进而造成了现今的局面。
她也就不会出生，更不可能死亡。
如果没有你。
渡边正雄总是这样哭着说。
他嘶吼着，发疯一般。
我可以说，你们渡边家都是傻子么？
你们渡边家。
那我是谁？
渡边玲次是一个被诅咒的名字。背负着这个世间最丑陋的罪恶。
可是为什么？我依然想要看到你。
多希望你能像当年在我得知真相茫然无措时一样，不去问原因，只是语气轻柔地安慰我。像一个哥哥。只是一个哥哥。
什么都好。
人总会在最黑暗的时刻想起最光明的笑容。
即使这样还是想要得到救赎。
即使犯了罪，即使死亡将我们阻挡。
可是你话说得轻巧，你人走的利落。
你一句话就将过去湮没，所有如同幻想一般的明媚的阳光，那些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里。你，我，还有她。只有我们。只有我们。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即使是在冬天，可是透过阳光的你的背影在我看来是如此温暖。
这世界上没有人在意我了，可是你还是会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我。世界上没有人承认我了，还有你说我是你弟弟。
直到你也走了。
直到她也走了。
什么血缘，什么亲人。
渡边正雄说的多好。
那个曾经是爸爸的人。
还想得到些什么？还想怨恨些什么？怨恨自己不应该出生来到这个世上么？
连自己都怨恨，还怎么活下去。
这样没有阳光没有明天没有未来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杀了他。
多简单。
我杀了你父亲。
是你父亲。
其实你不在意是吧。你一点都不在意是吧。
可是你不知道，即使渡边正雄快要疯了，他还是在保护你。
他没有让你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宁可让你恨他，更恨我。
因为你是他最后的亲人了。唯一一个。他爱你，作为一个父亲。
然后作为一个父亲，他选择了你。
你可以愤怒，可以辱骂，可以厌恶，可以摔门而去。
唯独不能死掉。
因为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我和他很默契地同时保持了沉默。
因为只有你了。
最后他疯了，我疯了，因为连你也走了。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留恋，抛弃了过去给你的所有伤痛。
带走了她。
我没能见到她最后的脸，无从得知她被葬在哪里。想必那一定是一个有着美丽的鲜花的安静的地方。
毕竟你那么疼爱这个妹妹。
连你也走了，连她也走了。
最后的门也关上了。
再也没有打开。
后来在被阳光诅咒的日子里，我还是会想起，你牵着她小小的白嫩嫩的手，教她走路，教她叫哥哥。但是她第一个叫的是我，圆圆的小脸蛋儿上是单纯的幸福的笑，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肮脏。
不，没有人可以说她肮脏。唯独不能责备她。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所以再也没能看到那一张稚嫩的脸，这是神对我的惩罚。
这样没有希望的生命，不被承认的存在，连名字都没有的人生，还是早早地放弃了吧。你会得到更多的幸福，而不是被近亲结合的血脉带来的病痛折磨致死。
我有多爱你，就有多么想要代替你去接受那些疼痛。你还那么小，那么小小的一点点。总会缩着软软的身体窝在我怀里安静地听我讲故事。
我应该杀了你的，就算双手沾上你的鲜血也没有关系，而不是眼睁睁看着你断气。
你原谅哥哥好么？
不要带着遗憾的表情走到生命的尽头。小小年纪就不要装成熟了，你那一脸安慰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
即使他们骂我是肮脏的杂种，我也不应该转身离去。
为什么我没有跪下来求她，没有求她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是哥哥害了你。
你本可以多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的。你是有机会活下去的，获得自己的名字，拥有自己的人生，你应该是最美丽的小公主，接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赞扬和喜爱。而不是连父母都不承认的罪孽之子。
不。
其实我应该杀了你。
不要让你有机会接触到这个堕落的丑恶的世界，不要看到那个名为母亲的女人为难着不知道是否应该救你的眼神。只是钱而已，只是钱而已。
只是恰巧他们有钱，恰巧我们没钱。
所以一切都是巧合，是上天开的玩笑。
你看，哥哥已经受到惩罚了。
永远活下去，作为一个并非人类的存在。连自己都失去。
最后渡边直人都走了。
从此只有我一个了。
那个人，有着渡边直人的脸，渡边直人的声音。可是他不是渡边直人。渡边直人死了。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个。
呐，哥哥，你去哪里了呢？
明明很久以前你去过夜神家的啊，明明不久以前还见过的。
怎么会这么突然就，死了。
你回答我，为什么自称是哥哥的人总在做抛弃弟弟的事情。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我是不是可以偷偷在心里幻想，其实你那天出现在夜神家是想要和我说些什么呢？
是不是你终于知道了一些什么呢？
是不是你想要告诉我你还想要做我哥哥呢？
是不是你终于答应我带我去她的坟墓了呢？
是不是，想说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生活了呢？
最后如果不是我推开门跑出去，是不是就能得到幻想已久的温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为什么你，没有追上来，没有看见我。
为什么看不见我？
你们都喜欢用死来表达自己对我的厌弃。
她死了。
渡边正雄死了。
海砂死了。
你也死了。
都死了。
所有曾经说过会陪在我身边的人，所有企图给我温暖的人。
连同唯一一个说过爱着我的人。
爱啊。
从前我会哭，会疼，会伤心，会难过，会绝望，会想死。
可是现在看到那个人，他不是你。看到那个名字我虽然觉得滑稽，可是一点都不伤心。
他把我错认成了他弟弟。
他也有妹妹。
他也爱他妹妹，很爱，非常爱。
他会是一个好哥哥，比我好的多。
最起码为了妹妹他可以下跪。
而我没有做到。
我那该死的卑微的肮脏的自尊。
虽然知道，其实下跪了也救不了妹妹。
我实在是不想再看见这张脸了。
你赶紧滚出我的生命里吧。和你爸爸，和你妈妈。
即使想要留住，你也还是把她带走了。
所以，还有你妹妹。
我妹妹永远留在那个午后的街头，和我在一起，倔强地拉着我的手，一起没有回头地融入人群。
我的心再也没有麻麻地钝钝地疼过。即使得知你已经死亡。
所以我诅咒你下地狱。
因为你爸爸不可能上天堂。
这个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