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的救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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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淡的，让人心酸。
　　“琉！我给你带了便当过来，真是抱歉……”松田的声音在看到眼前的情景后戛然而止。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就是她？”松田看着娜娜莉，“没错，就是她。”他看着娜娜莉，眼神像是要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啊，阿松你来了啊，娜娜你回去吧，别让他等太久了他会担心你的。我和阿松一起就可以了。”琉亲切地拍了拍娜娜莉的头，“快回家吧。”
　　娜娜莉看看他，又看看松田。最后露出一个微笑，“好。”
　　少女的身影消失之后，松田走上前，拉住琉就往外走。
　　“阿松，去哪里啊？”琉笑着问他，但还是跟着松田一直沿着楼梯走。
　　“咔”门被打开，正午的太阳满满地照射过来。琉眯了眯眼，用手挡住阳光。
　　“阿松？”他回过头，逆着阳光微笑。
　　“别笑了！”松田甩开他的手。琉看着他，继续微笑。
　　“我叫你别笑了！”松田冲他吼道，“别笑了别笑了！”他停下大喊大叫，喘着粗气，一双眼睛微微泛红，但还是紧紧盯着琉。
　　“别看我。”琉轻声笑，“别看着我。”他转过头，面朝刺眼的阳光。“别看见我。”他低声喃喃道。
　　“根本就不想笑，就别笑了。”松田低下头像一个认错的孩子，“笑得真难看。”他嘟囔着。然后又很尽职尽责地弯下腰，铺上桌布，摆开各种食物。
　　琉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他身边，“阿松，你真贤惠，蛋糕做得也好。”
　　“胡说！”阿松脸红。
　　“啧啧，瞧你这模样。”琉抬起下巴，用眼角瞄人，“我把你介绍给伯爵好不好？他会喜欢你的。”那语气，就像是推销女人的老鸨一样。就差嘴角一颗痣，手里一根烟枪了。
　　“你！”松田怒目圆睁。大有你敢我就死给你看的架势。
　　“算了。”琉摆摆手，有些兴味索然。“阿松你真不可爱。”
　　“是谁之前说我可爱的！”扁嘴。
　　“噗～”琉咳，“你还记得呀。”他眼神古怪地看了松田一眼。
　　“我！”松田看见琉的眼神，讪讪地笑了笑，“那个，我说笑的。吃饭，吃饭。”
　　你还真是二十四孝。
　　琉看着松田殷勤的模样微微摇头。
　　“阿松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琉夹起一块寿司放在嘴里，“唔～妈妈做的。”
　　松田又给他加了一块，然后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因为是你啊。”
　　语气坦荡荡，自然地让人汗颜。
　　“呵呵，我又不是什么天仙。”琉笑，这次他笑得如此真实。“你知道的，阿松。”
　　“谁要天仙啊。”松田抱怨道，“多麻烦啊。”
　　原来你也会觉得别人麻烦？
　　“那龙崎呢？你不觉得他其实挺天仙的么？”琉笑眯眯地出卖L。
　　松田抬头，眼神是单纯的疑惑，“这关龙崎什么事啊？”
　　“没，只是说说。”琉仰起头望天。“阿松。”
　　“嗯？”正埋头吸牛奶的松田闻言抬头。
　　没办法，幸子妈妈的强制规定，每餐一杯牛奶，并且每天。用以惩罚琉在这之前偷偷倒掉了无数杯。用她大人的话就是给牛奶报仇。
　　所以这些东西理所当然地都进了松田君的肚子。不进也不行。
　　“你不走么？离开。”琉眼神迷离。他低下头，“基拉什么的，不适合你来啊。”他又夹了一块寿司，刚要放进嘴里就被松田夹走。琉瞪眼。松田瞪得比他还大，“幸子妈妈说不可以给你多吃这个！”理直气壮，就好像刚刚还给琉夹寿司的不是他。
　　“阿松你欺负我。”琉撇撇嘴。
　　“你在这里。”松田低下头含含糊糊地说道。因为你在这里。
　　琉住嘴，乖乖地坐在原地不再说话。
　　突然，松田抬头，张嘴说道：“我……”
　　然后琉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来，L平板的声音透过声筒清晰地传了过来：“夜神琉，你现在在哪里？”
　　“诶？”琉看了看松田，“我在学校啊。”
　　L的声音虽然依旧平板，可是听起来却有一点焦急：“你和谁在一起？松田君吗？”
　　“对啊。”琉笑道：“龙崎你有什么事情吗？”
　　“松田君一直就在你身边吗？从我说话开始。”L有些急地又问了一句，“他没有……”
　　“琉，我是月。”电话被抢了，夜神月有些阴郁的声音传来，“听见我说话了吗？”
　　“是。”琉听出了事情的不对，如果连夜神月都这么异常的话，那只能证明事情大条了。
　　“琉，现在有两件事要告诉你。”夜神月的声音有些急躁，他似乎是低骂了一句什么。
　　这样失态的夜神月可不常见，琉不得不严肃了起来。“什么事？”
　　“今天，我们收到了‘基拉’的来信。”夜神月语气很不好。
　　琉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松田。
　　基拉的来信？别人不知道，现在的夜神琉和夜神月可是都心知肚明基拉究竟是谁。
　　“然后？”琉皱了皱眉。
　　“他提供了一些证据。”琉猜想夜神月现在一定是在揉自己的额头。“证明了自己确实‘拥有’杀人的能力，是‘基拉’无疑。”他叹了口气，“并且，他杀了搜查总部的模木君。”
　　杀了，搜查总部的人？
　　也就是说，笔记被人拿走了？
　　一个熟知搜查总部内幕，并且不在乎滥杀无辜的人。
　　琉的手攥紧了电话。“月。”他的声音有些迟疑，“爸爸呢？没事吧。”
　　夜神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爸爸没事。”
　　琉小小地松了口气。
　　可是夜神月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的心又提起来了。夜神月说，“可是他绑架了妆裕。”
　　“绑架了妆裕！”琉一下子跳起来。
　　“什么？妆裕被绑架了？”松田也跳起来，满脸惊诧地大吼道。
　　琉瞪了他一眼。“怎么回事？你仔细和我说说，绑架了妆裕是怎么回事？妈妈呢？妈妈有没有什么事？”
　　“妈妈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夜神月舒了一口气，随即又轻叹一声，“可是妈妈她……精神上受到了打击。”
　　“条件呢？”琉冷静地开口，“绑架妆裕，那交换的条件呢？”
　　夜神月没有说话。
　　松田看着他欲言又止。
　　“是我么？”琉的声音近乎冷酷，“交换条件是我，对吧。”他眯起眼睛，淡淡的寒气四散。
　　过了一会儿，L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没错。”
　　琉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又坐下了。他夹起一块寿司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
　　L听着他吃东西的声音，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当然，经常在谈论大事的时候吃东西的人就是他本人没错了。
　　“哦，我知道了。”琉眼神平淡，语气也没有过多的起伏。
　　松田一把抢过他的手机，“什么叫做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这是绑架！杀人！”他气愤地将手机摔在地上，裂成两半。
　　琉抬起头，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少年浅浅的紫色的眼眸像是一双剔透的琉璃。“我什么都知道了呀。阿松。”
　　松田愣住，他看着琉的双眼，久久不能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洒一捧花
少年和少女：

你们请无视作者吧，作者贴图贴上瘾了……




chapter　51

　　Chapter　51
　　
　　琉默默地把已经摔成两半的手机残骸收起来。他的动作缓慢。“这是海砂买的。”琉语气平静地叙述着这样的事实。
　　“海砂，海砂，又是海砂。”松田低声嘟囔着。
　　“阿松。”琉将手机放进自己衣袋里，他说：“你真的不走么？”
　　“走？”松田气息一滞，他看向少年，眼里全是复杂的情感，“去哪里？”
　　琉在松田对面坐正，他看了松田一眼便转开目光。“哪里都好吧。不然要呆在这里等着L来抓你么？”
　　“他？他抓我做什么？”松田的目光紧紧盯着琉不放。
　　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清水。他垂下眼帘，“杀人。”
　　“……”松田漠然地摇头，“他没有证据，况且L再神通广大也没可能查到我身上。”
　　“可是夜神月会。”琉的手停住，他的眼睛盯着水面。“你不要忘了。你杀人用的笔记碎片，可是他的。”他继续抬手，喝水。
　　松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云密布。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这本笔记的。”琉抬眼看他，神情莫测，“可是，他可是知情者。”
　　“和我一样。”琉补充道。
　　“呵，你不知道？你不是说你什么都知道么？真是不好意思，虽然比聪明才智我肯定比不过夜神月和L，可是有些东西是他们所无法估计的。有一种东西，惯性大到我都惊奇呢。”松田被琉的态度给气到了，他坏坏地笑了一声。“你猜，夜神月要是知道自己的人生总是被一种叫做剧情的东西左右着，他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
　　“他不会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的。”琉毫不在乎地接了一句。
　　松田的脸上明显地显现出了愤怒，“既然他会再一次选中同一个人作为代理人，那么他是不是最后还是会去死！还有L，他们是不是都要死掉！”
　　“会的。”琉的声音冷漠而不掺杂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他们都会死。”
　　松田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你根本就不在乎！你什么都不在乎！你只在乎他，还有他的妹妹！哈啊，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舍己为人的了？怎么，不想得到他了？怎么好像现在你什么都不在乎了？在你眼里，究竟能看到些什么呢？”松田大声吼着，眼眶却是红了。他的手抖得厉害，他的眼神充满绝望，“笔记在哪里，是谁杀了弥海砂你也不在乎吗？”
　　
　　“我杀掉了这个基拉，所以我现在就是基拉了。”L念着这句话，久久没有动作。
　　夜神月靠在沙发上，埋着头没有说话。
　　“基拉的意思是，杀了基拉就得到了他的能力，是吧。”L的语气像是一种询问，可是他的眼睛却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啊，得出的结论是这样没错。”夜神月应着，声音有些轻飘飘的没有落脚点。
　　“他承认基拉又不止一个，又透漏出杀掉上一个基拉，可以得到杀人的能力，这样一个信息。并且他指名要用夜神琉来交换夜神妆裕。”L咬着自己的拇指，说道：“那么，可不可以认为，夜神琉其实也具有基拉的能力，这才是他想要得到的？不对，如果是这样，能力莫非还会因为是两人份的而有所加强？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杀掉夜神琉呢？如果是要杀掉就可以获得能力，那么杀掉才是最好的办法。可是他没有……”L转头看向夜神月。“月君有什么结论呢？”
　　“啊，龙崎你这样说的确很有道理。”夜神月抬起头，声音也凝实了很多。“这样一来基拉杀人的方式就基本可以确定了。”
　　“是啊，既然不是杀掉人就可以获得的能力，那么就很有可能是一个什么工具了。”L眼神幽深。“月君也是这样想的吧，他其实是想得到夜神琉手里的那个工具。”他没等夜神月有所回答便感叹道：“真是，好神奇的工具啊。”他用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盯着夜神月，“月君不这样觉得么？”
　　“是很神奇。”夜神月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就好像是，死神的镰刀一样呢。”
　　“对啊。”L移开目光，“就像是，死神的判决书。”
　　夜神月的笑容浅淡，“死神什么的，真的存在么？”他也转开眼睛，“龙崎相信么？”
　　“死神是，只吃苹果的。”L答非所问。
　　“那么，藏在搜查总部的人是否也拥有死神的判决书呢？”L的语气全然就是想在谈论隔壁的猫是不是又生了小猫一样平常。
　　“谁知道呢？如果有的话，他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呢？”夜神月挑眉，“恐怕只有龙崎你是暂时安全的。”他的话说的太过轻易，可是L听后却霍然转头。
　　L的双眼因为惊疑而大大地睁着，佝偻着的背也微微挺直了。
　　夜神月无奈地朝他点头。“你不会到现在还怀疑是我杀掉了弥海砂吧。”
　　L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不能确定你是否在撒谎。”他面无表情。
　　“那个似乎并不重要了。”月闭上双眼。
　　“你在想什么？”L看出了夜神月的心不在焉。
　　夜神月勾了勾嘴角，“在想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情？”
　　“呐，龙崎，你刚刚一直在推理的东西，是以夜神月是基拉这样的条件为前提的吧。”月笑出声音，他没等L回答，或许根本就不用他回答。月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所以你似乎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啊。”
　　L一愣。“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不知道杀掉弥海砂的是不是我，可是我知道。”月睁开眼睛，他的眼睛里没有笑意。“不是我哦。”他嘴角弯弯。“即使你认为我夜神月满口谎言，你也要相信我这句话。弥海砂她不是我杀的。”
　　L的瞳孔紧缩。
　　“嗯？”月微笑，“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松田君……”
　　“他可没有死掉哦。并且现在正和琉在一起。”月眯起眼。
　　“为什么……”基拉竟然没有去空座町第一中学直接杀掉松田然后带走夜神琉，而是大费周章地绑架了夜神妆裕？
　　L看着夜神月似笑非笑的脸。
　　这还用说么？因为现任基拉他，惧怕松田，或者说，他在逼松田现身。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早就知道了。”琉说。
　　松田的手松了开来。他坐在地上。“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沉默。
　　“为什么没有杀掉我。”松田没有用疑问句，虽然他在说这样一个的句子。
　　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地面。
　　“为什么……”松田的眼里全是不解，还有一些他自己都不了解的怨恨和责备充斥在他的话语里。“我知道，你很早就知道了。提醒我叫弥海砂misamisa，帮我挡住了L的怀疑，甚至面对夜神月的时候，你的态度也会变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我不明白，为什么？”松田的眼泪流下来，“你知道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不是原来那个了，我知道你也是，我看到你那个哥哥也是，你不知道我……”
　　“我知道。”琉没有看他，只是声音浅浅，“我说过的，我都知道。”
　　松田看着他，眼睛里的怨怼更深了。“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给了我多大的勇气，你对于我来说究竟有多重要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就这么镇定，好像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打动你了！”他的眼泪一滴一滴地从眼睛里掉下来，松田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是不是你的哥哥就是你世界里的全部！你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么？为了他你，你，……”
　　“阿松。”琉开口，他看向松田，神色竟然也有些冰冷。“我没有哥哥了。我哥哥已经死掉了。”
　　“胡说！他不是正和他那个什么妹妹相亲相爱呢吗！他都不要你了，你怎么就不能……”松田停下，他看见琉的眼角流下的一滴眼泪。
　　少年神色木然，全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哭了。
　　“我哥哥死了。”他平静地说，“况且，我也不是你要找的人。”
　　松田愣住。他的嘴唇动了动。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个人。”琉的眼神很冷漠，“你认错人了。你自己应该也察觉到……”
　　
　　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松田用嘴堵了回去。
　　
　　松田咬住琉的嘴唇，很用力很用力地咬下去。鲜血顺着嘴唇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