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的救赎-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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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的。”少女点头。
“我已经请好了假了，今天麻烦你了。”琉转过身，“那我就先走了。”
“嗯，一路小心。”
娜娜莉笑着，格外地温柔。
“琉，我听说……你要去美国是吗？”女人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带着些小心翼翼和紧张。
“嗯？你怎么知道的？”琉的声音里没有带上任何情感。他坐在搜查总部的大厅里，百无聊赖地摆弄着L的蛋糕。
“我，我今天给你们老师打过电话……”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嗯？迹部女士，打电话？询问我的去向？”琉被她的话给逗乐了，他“哧”地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请问您是以什么身份呢？询问有关我的问题？”他手里的叉子狠狠地将面前的蛋糕一下戳穿，然后又反复戳了几下。
“我说，我是你妈妈……”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委屈，“可是她……”
琉勾了勾嘴角，“所以她叫你夜神太太了对吗？”他笑的很开心的样子，“我很好奇你的回答呢？迹部女士。”
他虽然笑得很甜蜜，可是手上的动作确实没有停下。一个蛋糕被他戳的面目全非。
“我……”迹部美惠泄了气，“琉，妈妈真的……妈妈没有……”她苦恼地说着，却最终也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迹部美惠纠结地握着电话，发现自己无从说起。
“得了吧，以后就不要再管我了。从那天下午开始，我们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琉手上的动作停下了，他的神态也带上了淡淡的疲惫，“我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瓜葛了，你去当你迹部家的大小姐吧，我以后就是夜神琉了。”琉扔掉叉子，甩了甩手上的奶油。“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过联系吧，就这样吧。不管是不是因为我，你现在都已经被迹部家承认了，你就在你家里安心地生活就好了，何必又要来烦我呢？”
“要是你觉得愧疚还是怎么的，我可以告诉你那些都没有必要了。”琉的眼睛空空的，“已经早就没有必要了。你不用在意了。忘掉就好了。”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就像是一根松下来的皮筋一样，那种紧绷的感觉像潮水般消退了，一切懒散的情绪也都回归了。
就像是了却了什么心头大事一样，琉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去洗一个热水澡，将身上所有的疲惫都洗掉，让自己舒舒服服地睡一觉，醒来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然后什么也都过去了。
曾经以为是气话的，或者是如何都说不出口的话，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那样，也就是几个字的问题罢了。
迹部美惠沉默了。
如果相信血浓于水，如果相信你心中的爱，那当初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去？
我们无法看见彼此内心，更不能确定在对方心中，自己究竟有多重要。
“如果你还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用来怀念过去的时光的话。”琉弯着唇线，“那么不好意思，你所有的孩子，都已经不在了，”
就连渡边直人都死去了。没有了。
琉突然觉得迹部美惠很可怜。
“对不起，可是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琉低下头，笑容也敛去了。终于有些意兴阑珊。
“我总觉得，既然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您现在还想跟我说什么呢？”琉无聊地摆弄着手指上沾着的奶油。有些事发生了，有些人死去了，有些事情再也无法挽回了，可是这又怎么样了呢？还能如何呢？
“即使你想说对不起，你想和我解释什么，你还想说你还爱着我们，就算你想说你不是故意那样做的，不是故意要走的，或者你还有什么苦衷，有什么不得已的情况。”琉收起所有情感，没有开心没有埋怨没有悲伤也没有责备，留下的只有述说事实的平静和毫不相关一般的无情。“可是死的人不会活过来，活着的人也不会死去，我们终究被隔在了不同的世界。我愤怒又怎样？我伤感又怎样？”
我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如何想要说明自己的内心，终究不过如此。
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看见了什么人的死亡，杀了多少生命，与这些全都无关，所有只剩下我，只剩下我。
所以，什么自怜自艾也都是做给自己看的安慰。
但是既然我并不在意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不在意自己在你们看来是否罪孽重重。如果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那么什么道歉，什么谴责，什么杀戮，什么轮回，还有什么伤痛和过往。它们的存在是否都没有意义了。
因为那都过去了。
人怎么逃避，最终也逃不过自己判断，别人的拆穿其实还不能怎样，如果自己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罪责，那么，也就没有什么了。
什么罪，承认就好。
什么过去，背负就好。
什么开心，有过就可以。
那些感受，那些盼望，只要我曾经拥有过，并且可以谨记这种体会。
那么明希望什么的，或者明不明天，也就都无所谓了。
“你只要开开心心地过好你的生活，迹部家还是挺好的，起码饿了有饭吃，困了有地方睡觉，消费的时候可以随便刷卡，生病的时候有最好的医生，还有疼爱你的父亲，喜爱你的哥哥，除了没有孩子，你已经什么都有了。”琉的声音像是从天国来的审判，“你还想要什么呢？迹部美惠？”
“你已经活得很好了，你还奢求什么呢？”琉的语气充满了疏离与陌生的隔阂，这早已不同于小孩子对于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的斥责般的耍脾气似的责问，而是站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冷静客观又真实地阐述某种事实。
他不再像之前一样，对这个女人充满怨恨。因为终于知道，即使怨恨也换不来任何的东西。就像自责，因为终于知道，即使自我谴责地想要死去，弥海砂也不会活过来了。
“所以，以后就按照你自己的意愿活着就行，而我活我的，我们不要再有交集。”
琉最后一声宣判，就像法官落下的最后一下锤音。不容置疑地下了单方面的定论。
我们不要再相见，就如同我们不久前做的那样。这很简单的，不是做过一回了么？难道还怕做第二次？你哪有那么软弱。我哪有那么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要去美国
chapter 61
Chapter 61
L无语地看着琉。
“怎么，你不开心吗？基拉事件已经全部解决了呀。”琉貌似很开心地把玩着手里的假笔记。呦，夜神月你可真是尽职啊，这么精致。
L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解决基拉事件，竟然是以如此诡异的方式。
他们已经在美国呆了一个月。
起初，就是召集人员。其实如果松田真的已经退出了的话，一个梅洛还是不成问题的。毕竟他手里的笔记有限。
梅洛果然再次威胁夜神琉，要他交出笔记。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你站在明处，敌人在暗处的时候，唯一可以的办法应该就是把对方也照亮。
可是当琉最后站在那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面前时，他看到少年脸上胜利一般的笑容。
“你终于来了，夜神琉。”梅洛扔下手里的巧克力。他跳下椅子，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慌和错愕，有的只是满意和欣喜。
“等你很久了。”梅洛呲着牙，眼睛微微眯着。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其他人来打扰。
梅洛打开一个抽屉，取出了那本假笔记在琉面前晃了晃。“怎么样？夜神月的手艺不错吧。”
琉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梅洛嗤笑一声，“怎么？难道你也相信松田才是基拉这种说法？”他的下巴仰着，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国王，“就算死了又怎样？是我赢了，我杀了夜神月，我杀掉了基拉。”
琉看着少年，突然轻笑一声。
他的笑声在这个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梅洛拉下脸，“你什么意思？L都没有办到的事情我办到了，难道不就证明了我比他强么？切，他一直都被夜神月耍的团团转。”少年脸上显而易见的鄙夷深深地娱乐了琉。
“那你在这里等我干什么？你肯定我一定会来？”琉眼里的笑意还没有消退，他拉过一把椅子，随意地坐下。
梅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知又从何处拿出一块巧克力狠狠地咬了一口。“你果然什么都知道，夜神琉。”梅洛看了正在认真听他说话的琉一眼，“松田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来着，可是看见你本人之后我就相信了。”他的眼神很平静，“可是夜神月他赌输了，他就不应该将筹码压在你身上。”梅洛安静地咬巧克力，“如果是L，他可能还会以为一直以来都是松田，可是我却不会这么认为，松田虽然不在乎人命，可是也不是基拉那种人。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夜神月。”梅洛抬起头，看着夜神琉，“你什么都知道，那么你为什么不阻止我杀掉夜神月呢？果然你根本就不在意。”
梅洛哈哈大笑起来，他伸出手指着夜神琉，“你果然谁都不在乎，你根本就不在乎夜神月为你做了多少，他本有可能不被杀掉，甚至继续他的什么新世界计划的。”他笑的手都在抖，“你没有心，夜神琉，你没有心。弥海砂也好，松田也好，甚至是夜神月也好，他们都没能走进你心里，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心！”梅洛说着，像是终于看到了什么最令他开心的事情一般。
“你说完了？”琉对于他的指责无动于衷，依旧面带微笑，可是那笑容却越发地阴冷了，“所以你杀掉了夜神月，就以为你是最厉害的那个了？这样你就以为你胜利了？”
梅洛看见琉眼里赤/裸/裸的怜悯，他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上前一步抓住琉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拉到自己面前。“你什么意思？！”梅洛爆喝一声。
“不用笔记杀掉你是我的事情，可是这么简单你就以为自己赢了L了？”琉眯起眼睛，浅紫色的眸中散出犀利的光，“你以为，L什么都不知道？你在开玩笑么？”
梅洛闻言瞬间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地瞪着琉，“你，你什么意思？”梅洛故作强硬地问着，可是他略微闪烁的目光却将他完完全全地出卖。
“可是……可是……”梅洛抓着他的手渐渐松开了。“呃……”梅洛猛然转过眼，惊诧地看向琉，“夜神琉你……”他这回彻底地松开了手，退后了几步靠在了桌子边上。梅洛低下头，双手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腹部。
那里插着一把刀，一把看起来像是水果刀的刀。
梅洛抬起头，他瞪着双眼看着琉。
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什么？杀掉你是我已经答应别人的事，你以为杀人就只能用死亡笔记么？”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有些嗜血的笑容，“我很久以前就告诉过L，我杀人一向都是用水果刀的。”
“你说，L他……”梅洛身上的刀口并没有渗出多少血液，可是他痛苦地皱着眉头，咬着牙承受那股疼痛。梅洛眼睛里全是不甘。
“我说，是你输了，梅洛。输的人是你。”琉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不可能！”梅洛疯狂地嘶吼着，眼里满是疯狂的意味。“明明是我杀了基拉，我赢了！我最起码赢了夜神月！我赢了！”
琉的眼神危险地暗了下去，“赢？”他反问。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嘲讽，“谁赢了？”琉嘴角的笑容永远停留在最温和的弧度上，“谁都没有赢，都输了。”
哪有什么赢家？
“你马上就要从世上消失了，背上基拉的名声。”琉恶意地睁大了眼睛，玩味地看着梅洛，“你以为什么？就算是你杀了夜神月又怎样？呵，赢？连L都已经默许这件事情了。”
“不可能！L他，L他……”梅洛还在企图辩解什么。
“嗯？你以为什么？你了解L么？”琉的语气也变得淡淡的，“L他，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简单。”
“可是，可是，L怎么会，怎么会默许你杀掉我，怎么会……”梅洛大声的喊叫突然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骤然停下了。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
“嗯？想到什么了吧。”琉歪着身子站在那里，挑起一边眉角，他语气轻柔，“你杀掉的人，可不只有夜神月而已。”
“既然你都能想到夜神月是基拉，怎么可能L想不到？”琉有些轻蔑地看向梅洛，那种神情顿时让梅洛全身一僵。
“L从一开始就怀疑夜神月，他怎么可能仅仅因为你和松田的行为就改变自己的认定？呵。”琉微低下头轻轻笑，“你什么时候见过L会说某件事情百分之百？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琉凑近过去看着梅洛的眼，“他不过是没有抓住夜神月的把柄而已。”琉勾了勾嘴角，“夜神月死了也没有让L抓住把柄，你能么？”
梅洛哆嗦着嘴唇，气的脸都白了。
“所以这就告诉你，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乱杀的。”琉朝梅洛脸上吹了一口气，“比如渡……”
琉垂下眼帘，“比如夜神月……”
梅洛猛地拔出插在自己身上的刀子向琉身上划去。刀刃划破了琉的衣服，在他手臂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瞬间染上了黑色的衬衫，让那黑色更加浓重。
琉身手敏捷地一掌打掉他手里的刀，并迅速地将它从地上捡起来，在梅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次将它刺进了同一个位置。
只是这次更深一些。刀上还沾着琉自己的血液。
梅洛全身僵硬，然后他整个人瘫软在琉肩上。
“所以，你就安心地给我，去死吧。”琉笑着，像是一个羞涩的少年。
“在这场角逐中，输得最惨的就是梅洛少年你了。松田拿你当枪使，，然后又抛弃了你。夜神月拿你试探我，然后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了你，即使他死了，也会把所有可以利用的都算进去，包括他自己的死亡。你想说L？L他其实什么都知道的，因为L他是神啊他是神。可是神也是有火气的，你杀了渡，谁让你杀掉的是渡呢？”琉在梅洛耳边低语道，“L也没有赢，你也没有赢，如果非要说出一个赢家的话，只有夜神月算是赢了。”他浅浅地笑着。
“他……”梅洛艰难地开口，“他……赢，什么了……他都……”
“不是哦。”琉声音轻柔，口气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温柔可亲，“他可是，什么都赢去了。他想要的一切。”
梅洛伸出手，紧紧抓住琉的衣襟。“他明明……明明……最先……最先……”
“No，No，No！”琉推开梅洛，任由少年摔倒在地上。梅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乎有难以忍受的痛苦将他淹没。
“把自己搞死是他的事情，他也早就料到可能会有这种结果了。”琉没有理会自己还在流血的手，他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可是他还在微笑。“他唯一估计错误的就是这件事本身的限制罢了。那是他所不了解的另外的东西。当然他现在应该已经知晓了。”琉想起夜神月欠扁的神情，撇了撇嘴。“况且他早就不在乎这个什么基拉的游戏了。”
梅洛张着嘴，却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既然L都抓不到他的把柄了，他就已经是最大的赢家了。”琉眯起眼睛笑的很满足，“虽然他很欠揍就是了。”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梅洛的眼神变得空洞，也渐渐不再喘气。
最终，在琉冷漠的注视下，少年梅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琉勾起嘴角，走上前去。
“所以基拉已经穷途末路，竟然出手伤人，然后夜神君为了自卫，将基拉刺死。”L面无表情地向FBI派来的调查员解释着整件事的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