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晚成-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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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车牌不是早吊销了么?”
“天知道!沈玉龙被她堵在饭店里出不来。她把人玻璃都砸了。又不让报警。咱们得过去一趟。”
沈玉芳插足的锅铲先进垂了下来。慢慢地,她解下围裙。
“走。”
“妈妈!我。。。我们回来了。”
薛葵和卓正扬站在薛家门口,喊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应门。里面倒是灯火通明。
“不在?”
“可是灯都亮着呢。”她从包底翻出钥匙,开门进屋。薛家虽然是二层楼房,但房龄已经超过二十年,建房的时候没有装修风气,后来一直不曾翻新——薛海光做了姬水二汽的厂长,更加要证明自己两袖清风——朴素的四壁同简单的木制家具,刷白的天花板,漆红的窗棂,简朴之极。
薛葵把钥匙丢在鞋柜上的玻璃碗里,走进客厅。
“真奇怪。。。咦,有张字条。”
她拿起桌上便笺。
“葵葵:我们出去办事。勿等。沈玉芳。”
卓正扬从她手里拿过纸条来看,仍旧放回桌上。
“真不在家。”
薛葵看卓正扬脸色,却又看不出来任何异样——他已经在兴致勃勃地四下打量,快活得很。
今天早上打电话回来还是友好气氛,约一起吃晚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立刻拨通薛海光的电话。
“爸爸,你们在哪?”
“我们在去格棱的路上。刚上高速。”
“啊?”
“你舅妈自己开车到了格棱,和舅舅在饭店里大打出手。我们不能不去。”
“那我和卓正扬?”
沈正芳立刻接过电话。
“厨房有剩饭,拿酱油拌拌吃。”
“妈妈!我们都说通了,你怎么能这样。。。。”
“好了!烦不烦啊,是卓正扬和我亲,还是沈正龙和我亲?凡事总有个轻重缓急!”
薛葵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你要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
“行了,你爸在呢。晚上我再打给你。拜拜。”
在一旁的卓正扬看得出薛葵颇有占垂头丧气。但还是抖擞了精神对他微笑。
“你先坐,我去倒水。”
他摇摇头,伸手抱住了她。不在也好。开了两个小时的车,他想享受一下和她两个人静处的时光。
拥抱了一会儿,薛葵觉得别扭,轻轻挣脱开。
“很怪。”
“怎么?”
“就是很怪。家里没有爸爸妈妈,难道不怪么?以前他们每次出差,我都难受的要命。你饿不饿?我们先吃饭吧。”她走进厨房,“我看有没有面条。。。。啊!”
她探出个脑袋。
“卓正扬,我要上菜了!”
她兴致勃勃地冲他招手,指着案台上一盘一盘如数家珍。
“珍珠丸子,糖醋排骨,妈妈做的;凉拌粉丝,手撕包菜,爸爸做的。。。还有锦绣鸡!爸爸的拿手菜!哈,叫我们吃酱油拌饭,卓正扬,我们把这些菜都吃掉!然后装作从来没有这加速,叫他们还耍我们。“
卓正扬想起薛海光曾经说过如果到姬水,一定执行载他吃当地特色锦绣鸡的许诺,搂了搂薛葵的腰。
“好。全部吃完。”
于是两个人高高兴兴地把饭菜热来吃,这一天发生太多事情,所以吃饭的时候都累得不怎么说话,吃完饭,天也黑了,有少妇牵孩子到院子里来玩,薛葵出去同他们说话,卓正扬在厨房里洗碗,隔着玻璃看薛葵蹲在那里逗那刚会走路的小孩子,尖叫欢笑声不绝于耳。
“好累。”
薛葵趁烧洗澡水的时候,稍微带卓正扬参观一下,一楼是客厅,厨房同卫生间,二楼两间卧室,中间隔书房。
她把贴着机器猫海报的房间门打开。
“你睡我的房间,我睡爸爸妈妈的房间。”
小小的一间卧室装满了十五岁女孩子的东西,俗气又艳丽,配一顶云帐的小床,堆放着许多洋娃娃,梳妆台上放着九十年代女孩子最爱的音乐盒,珠宝盒之类的小摆件,衣柜有一扇门坏掉,半挂在转轴上,吊着一只中国结当把手。
衣物下有一只铁盒子,放着她的秘密,包括水泡饼的包装袋。许多日记本,锁住,钥匙找不到。
她倒不觉得不好意思。空间逼仄,从床尾走过去开窗户透气,总会碰到书桌,又把凳子撞倒,她哎哟一声。
“每次回来都不会住很久,所以摆设都清寒是以前的样子。”
她的桌面下压着几张小时候的照片,幼儿园时载歌载舞的模样,还有戴红领巾穿运动服和父母的合影。卓正扬没有看过她小时候的样子,就两张照片看得意犹未尽。
“还有么?”
薛葵从书柜里拿出相簿。从刚刚出生,到趴到床上一脸敢相,从坐在童车里哭到穿着花裙子摆乡土造型。
“看,乖乖。”
一只很普通的小土狗被抱在一脸娇俏的小姑娘怀里,两只黑眼睛充满柔情地望着镜头。薛葵看看卓正扬,又看看乖乖。
“话说回来,你的眼睛。。。和它真像呢。来,抱一下。”她笑嘻嘻地拥住卓正扬,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口气,“真像!”
怪不得第一眼就看中。
他极配合地凑上去吮她唇瓣,薛葵却机灵地躲开了。
“虽然爸爸妈妈不在。在我家里,还是老实一点吧。”
卓正扬搂住她的肩膀,继续看相簿,时不时想要不老实一把,都被薛葵躲开。
“薛葵,你这摆明了是有主场优势。”
“正确极了!”她把相簿一合,“水烧开了,你去洗澡,我看新闻。”
洗完澡之后,两个人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等沈玉芳的电话。薛葵看卓正扬很沉默,以为他是有点介意,于是抱歉道。
“如果不是临时有事,爸爸妈妈一定很想和你一起吃饭。”
“别道歉。”
他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道歉不如接吻。
薛葵不想在自己家里亲热。薛海光和沈玉芳和影子无处不在。对他的要求十分为难。但还是依言亲了亲他的面颊。
再亲亲他的唇角。他今天真像个英雄,带她走过冰湖,值得奖励。
再亲亲他的嘴唇。一发不可收拾,湿吻。浑然忘我之后她完全克服了心理障碍,反过来调戏卓正扬。
“我手好冷。”
她呵着气,偷眼望向卓正扬,后者不知她有阴谋,便覆住她的手。
“见鬼,你的手比我还热一些呢。”
“哪有,就是冷。”她把手伸进他的毛衣下面,偷偷地解他的衬衫扣子。他的小腹上一点赘肉也无,一块块的肌肉,手感真好。
卓正扬喉头发紧,清清嗓子。
“薛葵,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薛葵正色:“当然不是。”
然后又笑嘻嘻。
“在我家里,还是老实一点吧。说不定我爸妈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我是真的冷。你别动歪心思。”
“真冷?”
“嗯。”
他把外套敞开,包住她。
“要不,你上楼睡。等伯母来电话了,我叫醒你。”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她靠在他的身上,居然真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却又听得见电视里的声音,在讲财经新闻。声音越来越小,怎么又变成了卓正扬在打电话。她翻了翻身,将脸更深地埋在他的外套里。
“嗯。谢谢。很好吃。。。。对。。。。对。。。。这没什么。”
做梦吧?他在和谁说话呢?是不是提拉米苏?她听见卓正扬轻松地笑。
“我会很疼她。”
她迷迷糊糊道。
“卓正扬,你和谁通电话呢?”
“哦,她醒了。”他把听筒递给薛葵,“你爸的电话,快接。”
薛葵接过电话。
“爸爸。”
“葵葵。”
她听见电话那头薛海光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不由得紧张起来。
“怎么了?你和妈妈没事吧?”
“没什么。”薛海光轻轻弹掉眼角的泪水,“。。。没事儿,就是你舅妈一砖头砸我背上,疼得厉害。。。。皮外伤,我们正在医院呢。。。。你妈没事儿。。。。舅舅脑门上挨了两下,缝了四针。。。。舅妈吐的稀里哗啦,打了两针氟呱啶,睡了。”
“喔。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还得先陪你舅妈去看医生。”
当年那个冯慧珍呢?那个怀着沈乐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舅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薛葵闭了闭眼睛。
我们都只能自我救赎。
“妈妈呢?我要和妈妈说话。”
薛海光抬眼望望沈玉芳。沈玉芳坐在沈玉龙的病床边上,无声地流着眼泪,沈玉龙向薛海光要手机。
“我和葵葵说两句。让我和葵葵说两句。姐夫,求你了,让我和葵葵说两句。”
薛葵听见那边沈玉龙干嚎的声音,皱了皱眉头。总是这样。和冯慧珍吵架,就到他们这里来寻求安慰。找出种种自我辩护的说法,仿佛冯慧珍的病都是自作自受造成的,和他沈玉龙一点关系也没有。
“明天回来再说。我先挂了。”
“行,再见。。。。你们两个不要做坏事!”
他不太确定最后一句话女儿听见了没有,电话里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沈玉芳一边哭一边拍打着沈玉龙。
“你这个混账,不是人,不是人啊!何祺华对葵葵的心思,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他对着葵葵淫笑,你还叫葵葵认干爹!葵葵只有十五岁,十五岁啊!你个混账倒好,看她成大学生了,转身又把她往何祺华怀里推!你还敢说你对她好,好个屁啊好!天底下有你这样对自己外甥女的吗?啊?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祸害完我不够,还要来祸害我女儿!”
接着又扇自己耳光。
“我也不是人,我也不是人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我的葵葵啊!妈对不起你。。。。”
“行了,行了。”薛海光劝着妻子,“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呢?都过去了,过去了。”
“姐,我错了。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没这种事儿。再也没有了!我和何祺华断交!断交!”
姐弟俩抱头痛哭。薛海光慢慢走出病房,点着了烟;一个护士过来阻止。
“喂,医院里不让抽烟啊,要抽外面抽去。”
他点头哈腰地应着,掐熄烟蒂。
有件事情,他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妻子。
当年薛葵罹患暴食症,他是如何抛弃了男人的尊严,跟在何祺华的屁股后面求他放过女儿。
“何老,你看,葵葵都这样了,你就高抬贵手,放过她算了,我给您再找十个八个漂亮小姑娘。。。我知道您看不上,我就这么一说,您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您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父亲。。。”
他一直求,一直求,直到何祺华肯松口。
“我只能还给你一个被毁掉的薛葵。”
“我也要。”
“好。你立刻带她走。”
他高兴坏了,因为何祺华金口玉言,说得出,做得到。他语无伦次地感谢着,说一定会报答。
不过何祺华并不要他报答。
“我可以为她做的不输于你,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定我不会给她幸福?”
他当时不知道怎样回答。刚才和卓正扬通完电话才明白。
若论付出,卓正扬只是带着薛葵离开逼婚现场,就已经可以让她幸福。这种事情,比不来啊。
薛葵挂了电话,卓正扬关上电视。
“我和伯父已经说清楚,雅江的事情只是误会。”
“嗯。”
“今天的事情,也对他说了。”
“嗯。”
“我说会好好疼你。”
“。。。我听见了。”
“所以,”他拍拍手,“你看,都解决了。”
“嗯。爸爸那边的事情也解决了,他们已经住下,明天等舅舅舅妈出院了再一起回来。”她调皮地眨眨眼,“我们睡吧——你睡小床,我睡大床。”
“好。手机给我。”
他关机,取电池,连SIM卡都拿出来丢在桌上。
“你干嘛?”
“你说呢。”
然后又把座机的电话线也拔了。关门,关灯,他好像在酝酿着什么——薛葵突然觉得害怕,于是往楼上走。
“好累的,继续睡。”
他也不说什么,跟在她身后上楼,两个人的脚步声在黑暗里令人心惊肉跳。她上到最后一级台阶,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回过身捏了卓正扬一下,然后吃笑着想逃进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去,可卓正扬一把就抓住了她。
他抱着她推开门,把她狠狠丢在床上,又压了上去。
“薛葵,这次可是来真的。”
救命!
她还没有喊出来就被她堵住了嘴,这回换他解她的扣子,她挣扎,他一使劲儿,她前襟上的扣子劈里啪啦全迸掉了,他游弋的大手,有一种让人顺服的力量。薛葵渐渐平静下来,抱住了他。
“我爱你。”
“我更爱你。”
第二天,卓正扬先醒了。薛葵枕着他的手臂仍在沉睡。他的另一只手搁在她的腰上面一点的位置,那里淤青了。
薛葵满面泪痕,眼睛都哭肿。云帐也被扯乱了,罩着两个人。她的脸在一片白色迷雾中,如同西式婚礼上新娘的面纱。
昨天晚上虽然是她挑逗在先,可他真要做了,她又怕,皱着眉头一个劲儿地哀他,正扬,正扬,有点告饶的意味,想叫他慢点,轻点,他忍了许久,直到确定她已经做好准备,但刚刚侵入的时候还是说不出的惨死,她压抑着叫了两声,就无声无息,只有放在他胸口的手指痉挛起来,使劲地掐他,抓他,推他,捶他,力气大的吓人,告诉他她并没有晕过去,但真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