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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从成都嫁入日本豪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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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你回家吗?”我随便问问,没有要弄清楚的一点点倾向。    
    她幽幽地说:“大概他在别的女人的床上……”    
    “~~~哈~~~~”……我又一次被怔住了。又突发要弄懂她的倾向。    
    “你是说她妻子吗?”    
    “不是,他才不喜欢他的妻子呢!他喜欢我,还有王二,还有张三。他是酒吧的老板,他有很多钱……”女孩子骄傲的讲着“一个故事”。我再一次被怔住了。弄不懂十八岁的女孩子在讲些什么人生哲理。    
    那个年也许这个年也是,年青人坐在茶馆里打麻将,大声叫喊在卡拉ok厅。大白天泡舞厅酒楼,一片逍遥自在。弄不懂在求那种上进?我也是当然的坏家伙,不对吗?正在杀死一个无辜得连看一眼都没有的孩子。人工流产手术是手术中病哭的痛苦,那一刻我就要死去而就要死去的是无心想更多的。    
    护士端来一盘打针的用具,那十八岁的孕妇显然是“大肚子”。嘘,不是废话。七个月左右的肚子,胎儿完全成形而且有偶尔伸脚或伸手的简单动作。孕妇躺在床上,护士就要开始打针。用酒精消毒时,大肚子里有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孕妇摸着肚子天真的叫“孩子在动,孩子在动……”流露着初为人母的喜悦……她的眼角有什么正湿润着……    
    其实我和护士都看到——那个就要死去的胎儿确实在动。    
    护士的手握着长长的针就要扎向大肚子里面那个胎儿的头,那一刻大肚子里面的胎儿再伸了一下手还是脚。护士扎下了那颗长长的针,孕妇尖叫着,护士拔出那颗长针。对我说:“如果到5:00还没有破羊水,就给她喝这些药。”说完端着那盘“杀人”用的工具离去。    
    刚才漫不经心讲故事的十八岁妈妈,现在叫唤着。在我面前脱得光光的下半身,看清楚她的大肚子没有任何东西要动一动了。胎儿被那颗扎下去的长针结束了伸手或伸脚的动作。    
    这间库房兼病房的临时用床,是考虑经济问题而设置的,毕竟这样的流产不能算光彩照人,而这样的病房便宜又保险,在那时是非常兴旺的。所以那女孩子躺在这间不算正规的产床上就要“生孩子了”。    
    天啦,“工作的需要”我观看了毛骨悚然的“杀人”经过。女孩子又开始呻吟“哎哟~哎呀~哎哟~”,一声胜过一声,充满凄凉与无助。她开始在床上爬起来,又爬过去(已经不能忍受的痛苦)而我,无能为力,陪着她流泪,为她的胎儿和她正忍受的痛苦。    
    如果胎儿是活着的话,胎儿本身会挣扎着来人间。死胎就只能靠些药物类的人工……略带红色臭味的羊水随她乱动的方向,从两腿中间的那个地方喷出来,沾到地上、飞到墙上,留下斑斑点点的印。留下那新生命曾经存在又消失的痕迹。    
    在护士的操作下,死胎出来了(我不敢看,因为害怕,被护士骂了一顿)。护士用报纸包好死去的胎儿丢在走廊的垃圾箱里。那位妈妈挣扎了满身的冷汗——她累了。安静地躺在那张床上动也不动,脸上一片空茫……    
    我也在就要死去的手术中度过了十几分钟(胎儿一个半月)。后藤焦虑的在门口走来走去,看到我被护士扶出来,冲过来抱着我,“好吗?好吗?”地叫个不停。    
    “我只想坐下。”我坐在长凳上。后藤对护士鞠躬又鞠躬,谢了又谢……    
    我们在一家刚开业的日本料理店,吃一顿叫香香的纪念餐。那个已经不存在的新生命,我们决定了她是位好女孩子,取名为香香(用一个桃色布做成的软柔柔的兔子,充当了香香),日语里叫KAORU,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女儿。书中照片上这位女孩子,取名为雅步镏,日文发音KAORU(今天的香香在好多年后投胎为雅步镏,当然是为了安慰自己的罪,而随便决定的“投胎转世”)。    
    如果留学生楼的门卫同意开“后门”,我就“光明”地进去,如果不同意,就去离留学生楼100米左右的招待所。心情很重的时候,无心去管太多。结果门卫同意开“后门”,但晚上必须离开……    
    协议成功,我可以偶尔走走。九楼和十楼有很多新来的留学生,以前的留学生已经有好多回国了。经后藤介绍,认识了些新同学。利娜还在,已经和武汉大学一位研究生(中国人)结婚。    
    有天我和后藤在去十楼的路上碰到了利娜和那位研究生。我对利娜说“你好”,她指着手里的布娃娃说“她想喝水”。利娜对我的无视,让我觉得她太孩子气了,回敬她一个“哼!”的鼻音(其实自己也孩子气)。从此就算面对面也是擦肩而过的方式。    
    代新的屋子里挂满了安吉娜的照片。可是安吉娜不会原谅他,所以他准备明年去欧洲……    
    我可以在留学生楼过白天,不能过晚上。中国人不能住在中国的留学生楼,台湾籍,香港籍除外。所以利娜的丈夫(那位研究生是中国人)不能住,看过利娜和门卫争论,门卫的工作便是监督进出是否可疑,所以利娜的丈夫也常常被门卫提醒“该关门了”,你应该离开的命令。当然,当然我也被提醒着、命令着“关门了,关门了”,有好多次被门卫的命令声赶出门,又在门口和利娜以及那位研究生(我们算同命相连的同胞了)不期而遇。利娜总是和她的中国丈夫手牵手地走:“她们很相爱,她很幸福!”当然,当然在心里我对着自己说:“和利娜绝不开口说什么,是她拒我在千里之外嘛。”我当然要保持我的“风度”是不是?和后藤我们也簇拥着在他们面前走过,这是别一种滋味。而天真无心机的男生们是无法理解的。哈~~哈~~哈~~现在想起来,又把它写出来,真的笑死人也!年轻时的自己,是多么有趣……现在回想,年轻时还真可笑……是不是?


第二卷21、五个人怪里加怪

    21    
    我很可惜的事,是因为自己不是美女,但又从来不去羡慕所谓“我很漂亮”的哪个人,但我承认“你的心很美”的那位美女,就是绝对的漂亮。    
    西施、杨贵妃如何盖世成美女?如何绝代成佳人?只凭大家传说又传说,我没看过,而谁又看过呢?    
    你一定开始讨厌我用这种方式来写作,似乎听到哪个遥远的角落,或者哪家咖啡店,还是哪位的书房传过来“你清高什么哟?有什么了不起嘛?”那么,全世界每个角落的中国朋友,如果是这样,是因为你还不了解这本书的季节与年代。    
    OK了,请先别否定我哟!在写这篇:泰山——许下的愿。是把我的历史书翻到前半部,也就是二十岁左右,不知道不为错“理由充分的季节与年代。”“~~唿~~”又听到从哪里传来,你叹了一口安心了的叹息。那,就是我——要写下去的意向!    
    应该再继续来说说利娜是不是?那位达·芬奇的女朋友,她和中国研究生结婚。为什么?我也惊讶,但我不晓得原因。也许按自由与闲事来讲解的话,是她的自由和我没关系嘛。闲事的说法是借口,其实心里哪根神经都想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和中国研究生结婚?”我认识的知道利娜的几个留学生都学成回国了。问过后藤,“我不管别人的事。”后藤的回答简单而又真实,另外一层含义就是,你别多管闲事嘛,自己去讨个没趣。……A……A……A……好自为之吧,对自己说。往往好多的时候,我不去“犯”人,而事情又坚决地来惹我,你说该怎么办?    
    和利娜“签了条约”不再写信给达·芬奇,不再和他有任何“事情”要发生。守诺是君子也,违约是小人矣,尽管是嘴和口的签约。我努力做君子,认真遵守了合同规定的一、二、三。”利娜恨死我了”,这复杂又复杂的情感纠纷利娜是受害者——站在公平的角度。而我是罪犯,如果上帝存在,那应该把我打下地狱服刑第一百二十三条原则所规定的”抢劫犯”,有期徒刑十年,十年太长远,自己当然不服。提起上诉要辩护,这是冤枉!没有哪位首先站在别人的立场去想别人的感受是不是?天下哪位伟人先去考虑的都绝对是自己的利益。不对吗?服刑的刑罚当然是”心痛的折磨”。看看咯,和后藤一开始就来打架事件,可谓满城风雨,连报纸都忙得不亦乐乎。武汉火车站”跳火车自杀未遂”事件,弄得武汉外事办鸡犬不宁。又来怀孕事件,这次是心痛,精神痛,神经也痛。还加了肉体真正的痛。还算年轻力壮的年代,过几天就好象没事了。但”杀人犯”的我,确实痛苦地度着每一天。    
    和利娜不想看到又偏偏要常常见到,在门口,在晚会,在哪家饭店,见了又互相把头一扭,互相讨厌着,彼此是冤家。    
    从广岛来的一位日本人中山教授就要回国了,由齐藤负责安排的分别聚会餐在一家涮羊肉店轰轰隆隆地进行着,每个人喝得很醉。还是坚持要继续晚会。又在后藤的房间继续喝,喝了又喝,再来一杯也没有问题。每个人都是酒鬼。不论原来的还是新来的,留学生们很喜欢晚会。疯狂的音乐伴随着又摇头还扭摆的学生们,一片享尽人间快乐之聚会——明天这场就要散去之宴席。    
    晚会总是又让我有意识无意识地想起嘴右边的那个微笑。有很多次,和后藤故意拒绝了晚会,而又寂寞地听着晚会传过来的欢乐与笑声。我原来是矛与盾构成的家伙。    
    这位人气绝顶的中山教授的分别晚会安排在后藤的房间是最合适。最合适的意思是纪念和恭喜摸棱两可的意思,清楚的意思则是为大家只想玩找借口疯狂。那位中山教授喝得半醉,说话也含糊不清,又喜欢用日式汉语(只有他自己能懂的中文)对着我这个晚会里唯一的中国语通——又是女生。(听说他喜欢对着女生讲话,倒不是说他有别的意思,只是对女生比对男生态度好。武汉大学日语系的好多同学也这么去认为)那我应该光荣自己是很懂中文的女生咯。Wow……哈……哈……哈……但是这样亲切过分的中山教授就是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又听不太懂他到底要表达什么。如果不管他就是不礼貌。该找哪位说中国话的人帮助才是上策。有古典文献——说曹操,曹操到。这场晚会,不对,正确的说每场晚会,晚会是非常自由的(来去非常自由)晚会的门又是从来就开着的。欢迎着任何一位有意要参加的来者。这时候利娜就是有意要参加的来者,当然带着她研究生丈夫就来了。在利娜先给我冤家的冷眼之前,这次我要先下手为强,很好的办法又非常得体地把中山教授介绍给她的研究生丈夫,”这位是日语系的中山教授,他的中国话非常棒……“这位是~~喔~~~(我不知道利娜的丈夫叫什么名字)但是很快有了解决的方法,对着研究生说“请你自我介绍吧”。好了,我终于摆脱了。又没失去礼貌是不是?    
    一般情况下利娜是很礼貌的,详细一些的说法是刚才介绍她的研究生丈夫给中山教授,没有介绍她,甚至,就当成是没看到她一样,给她一个,你根本不存在的报复。虚荣的心理上,我满足了。这样的岂有此理。当然,当然地伤害到她的神经(我又罪加一等)但她不会马上发作的,毕竟她要去表现她自己是很有修养的法国人。在大家面前,我也无所谓。如果我有所谓(晚会在后藤房间没有去的地方),做了坏事,赶快溜。在接受利娜冷眼之前,我消失在她的眼里。    
    我离去,在远远的另一边看着,欣赏着。教授和研究生拼命去讲什么,看清楚研究生是很礼貌的同胞(我们都是中国人嘛),他努力地听着和回答着,大概过了十分钟研究生一定说:“罢了,我不干了。”我的随便乱说。研究生是优秀的中国人!在外国人面前,我和他是同胞。倒看不出来教授对男生态度“不太好”的感觉,感觉到是他只需要听众,懂中文的听众,更明白些的解释——喜欢中国人的听众。    
    说曹操,曹操又到。达·芬奇突然出现在这个晚会我的面前,这位闹得大家不得安宁又消失了一两个冬天的家伙。突然地:“我来了。”立刻,真的是立刻我的呼吸开始错乱,心脏怪跳,脉博不整,那个嘴右边的微笑逼近再逼近,有意还是无意,我躲开达·芬奇逼过来的一切。达·芬奇耸耸肩,悠然地把手一摊,“我不会干什么!……”    
    停了三秒钟。    
    “我去了成都,说你在武汉,我,就来了……”达·芬奇又耸耸肩。    
    “……A……S……I……”叫做语无伦次……    
    有认识达·芬奇的学生和他拥抱表示着欧洲人的礼仪。后藤也惊喜他的好朋友达·芬奇突然出现,于是三秒钟互相拥抱,十三秒钟彼此寒暄,三分钟两个人拿着两瓶啤酒。来,干杯!来,再干一杯!    
    达·芬奇是从来都喜欢神出鬼没地制造惊险奇案的不正分子。最有代表性的作品是突然出现“我来了”吓你一跳,或者两跳,或者三跳四跳。整整五分钟过去(墙上挂着表示分分秒秒都清楚的挂钟)才调和了脉博,安定了心跳。    
    其实喜欢搞突然出现“我来了”的游戏,大有人在。一般情况大家都不是总统,更不会扮演皇帝这样的角色。所以轻轻地“我来了”又轻轻地“我走了”。既干净又自由,而且还彼此不欠债——人情债。    
    利娜幸福得大概忘记要报复我这个讨厌的家伙。看她很礼貌地介绍她的研究生丈夫给达·芬奇。我、后藤、利娜还有她的研究生丈夫,然后加上达·芬奇,这五个人怪里加怪,在戏弄着哪块人生游戏哟?只有彼此心里的那个声音才能回答。当然那位研究生是最后的加入者。他什么心情,便不是我能晓得的。或者,他根本不晓得达·芬奇是何许人,而我就是他太太最讨厌的女人。如果那位研究生也看这本书的话,不晓得是不是带给你一段美好的回忆,如果是,也只是那段走过的年轻时光。我们同时被门卫的命令声,“关门了,关门了”赶出门,又在门口常常相遇。你认为有趣吗?我,是这样认为。    
    又倒回来说——利娜已经结婚了,好象对达·芬奇没有任何刺激(或者我根本不懂的事情发生过)。我和后藤已经有过孩子,又没有孩子,也没引起他任何喜、怒、哀、乐。他只是耸耸肩,欧美人士特有的习惯,就象日本人鞠躬的习惯,也许习惯就只是照样做一遍。    
    达·芬奇问后藤:“可以和她跳舞吗?”    
    “当然,请。”后藤做着请的手势,而我同不同意好象并不重要。嘿,真好耍,我算什么?    
    我肯定地拒绝达·芬奇?但是,无助又来否定于我的计划。被达·芬奇拥抱过来的手拖进了舞池。音乐?有很懂分寸的哪位把音乐换掉——慢节奏带着隐隐的伤感飘过来,一双双男生搂着抱着随那曲忧伤迈着自己的脚步。这,好象比刚才喧哗的气氛让人容易接受。就连那位中山教授也在偏偏起舞。享受着他——就要离去的伤悲。    
    和达·芬奇只是随着传来的节奏迈着各自的每一步。没有要说什么的冲动,哪怕是:“好久不见,好象你瘦了些。过的怎么样呢?……”想起来又想要说,又什么都没说。达·芬奇也没有要准备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离开我视线不远的地方,利娜很当然地依着她的研究生男丈夫,迈着他们的舞步。她是幸福的,她的脸,写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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