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轻骑兵-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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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政府军不明对方底细,也不敢反攻。天快亮时,武装分子开始撤离。事后清点战场,发现这伙武装分子留下了4具尸体,而政府军也有3名士兵阵亡。后来又得知,这一伙武装分子中多数为阿富汗人,还有一些阿拉伯人参战。可以断定,这是塔利班和基地组织成员联合采取的一次军事行动。在动荡不安的东南部,每天都有武装交火事件发生,每天都几乎有人伤亡。为制造更重大的影响,他们又试图在首都喀布尔市区内搞爆炸破坏活动。安全人员获悉了情报,设卡检查,截获了偷运往喀布尔的炸药有一吨之多。这么多的炸药如果蒙混过关,被送进闹区引爆,那会造成多大的破坏,多大的伤亡啊!中央政府的安全官员抓紧调查,掌握了重要情报,在10月初的一个夜晚展开行动,发现了塔利班残余势力藏在一只集装箱里的大量爆炸物及自杀炸弹背心等军火。接着,在凌晨3时许,由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情报人员安排,派来一队国际维和部队的士兵,在喀布尔市东部地区包围了一座旧房子,一举抓获25名嫌疑犯。而在南部边境地区,阿富汗政府军在巡逻中发现有一伙人正偷越国境线,便设下了埋伏。当这些人走进一个狭隘的山口时,政府军士兵突然出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下子捕获了几十人。经审讯,他们中有人承认了自己是塔利班分子,经受训后准备潜入赫尔曼德省和乌鲁兹甘省,破坏那儿的大投票站,袭击当地的政府军。显而易见,塔利班及基地组织已下了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破坏阿富汗的大选。随着大选日期的临近,他们的破坏手段也变本加厉。有人做了统计,自去年8月到现在的一年时间里,阿富汗境内已有上千人在各类暴力冲突中被打死。
第十三章 为大选护驾13。1许多事情需要一步一步去把它做成功,不要怕做得不圆满,只怕借口不圆满而没付诸行动。因为突破性的进展绝不会是完美无缺的,因此,缺陷不能成为放弃努力或指责努力的理由
赫拉特市区内这几天显得热闹了许多,不少人开始为一个星期后举行的大选忙碌着。选举委员会征用了街旁的店面,安上投票箱,布置投票站。工作人员向周围的群众作宣传。联合国派出的代表也来到街上,指导工作站开展工作,并且和群众见面交谈。我们一大早就乘坐巡逻车进入市区,挎着枪上街,保护投票站及工作人员的安全。这里到处都是当地警察和士兵;真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有些重点的道路还进行了封锁。一到晚上,整个城市戒严;不允许任何市民在街上出现;道路两旁还埋伏着士兵和警察,真的是草木皆兵。白天,时不时的还会有将军来市内和指挥中心视察;我们也就有了新任务;比如说护送他们行动;到达目的地后;负责保证他们的安全,说白了;我们就成了巡警和保镖。10月9日的民主大选成了头等大事,这是阿富汗几千年来的首次直接选举,必将在阿富汗的历史上留下极显眼的一章。为此,阿富汗中央政府在国际社会的帮助下,培训了十二万名工作人员,在全国各地筹建了二万多个投票站,组织开展选举工作。目前,这十几万工作人员已全部就位。国际社会派出二百多名监督员和观察员,前往各地,竭力保证选举的民主和公平。联合国代表也对阿富汗选举委员会的工作提出具体要求,并给予指导。但是,安全问题仍是摆在大家面前的最严峻的考验。在联合国和国际社会的呼吁下,北约组织于10月初增派2000名维和士兵进入阿富汗;在为期8周的时间里协助维护大选秩序;加强安全保卫工作。这样;大选期间;北约组织投入的维和士兵就有9000多人;美军领导的联军士兵有1。8万人;此外还有阿富汗政府军及警察10万人左右。阿富汗的 广大老百姓对大选还是关心的。我们的翻译曾在投票站附近问了几个人,其中有用头巾蒙着脸的妇女,大多数人都希望大选能顺利完成,中央政府尽快成立,社会走上安全发展之道。问到他们要选什么人当总统时,有的人说,谁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我们就选谁;有的人说,谁能让我们有钱赚就选谁;还有的人说,谁能让我们的孩子有书念就选谁。还有一个自称是刚从伊朗回来的难民说:我们要选一个有能力领导整个国家,保证我们老百姓过上安定生活的总统。战乱使很多阿富汗平民逃难到境外,现在阿富汗境内局势逐步稳定,近几个月里,巳有三四百万难民从相邻的伊朗、巴基斯坦等国陆续返回家园。这些人饱受流离颠沛之苦,似乎更迫切希望 新的中央政府的成立会成为老百姓过上新生活的起点。但是,目标一致,结果也不一定圆满。因为每个人的具体看法不尽相同,有些因素,主要是强力因素,还可能侵犯人的意志,影响人的选择。阿富汗有34个省份,两年多来,中央权力虽也逐步进入各个省份,但地方势力仍然强大,分庭抗礼的苗头不时出现。现在,这些拥兵自重的地方军阀都想在新政府的权力分配中分得一杯羹。那个阿富汗籍的翻译是个很健谈的人(我觉得,受过教育的阿富汗年轻人当了翻译与我们经常接触后都显得很健谈),和我们几个年轻人聊起天也无所不谈。他说起这次大选有些部落武装沿袭旧传统,没作宣传,只直接告诉选民要选某一个人,说,你们要是不选某个人,就烧掉你们的房子。加利听说有这种事,惊讶地瞪圆了双眼,说:“这不是胁迫吗?”翻译对这种事司空见惯,轻描淡写地说:“也不一定就是胁迫,大家平常习惯这么说。”原来“杀人”“烧房子”这些话在有些人眼里只是表达意愿的一种普通的说法而已,但加利依旧是美国文化式的思维,他迷惑不解地说:“要这么拉票,这次大选的合法性就值得怀疑了。”翻译说:“我前两天上因特网,也看到外国一些评论,指责这次大选不公平,是刺刀下的选举。”我问:“那你们怎么看?”翻译说:“老百姓大多数拥护这次大选。他们盼望选出自己的总统,盼望通过选举改变混乱,改善现状。”“一次大选也不可能马上改变全部啊!”翻译说:“但这是一个开头,没有突破性的开头,什么也改变不了……”这种想法很聪明,如果求全责备,要等具备了完全民主的环境后再举行大选,那恐帕会像过去一样再等上五千年。许多事情需要一步一步去把它做成功,不要怕做得不圆满,只怕借口不圆满而没付诸行动。因为突破性的进展绝不会是完美无缺的,而要最终达到完美,又不能不实现突破性的进展。因此,缺陷不能成为放弃努力或指责努力的理由!
13。2营部指派我排配合中央情报局的特工去执行一项紧急任务,十几个人集中起来,定下半夜时行动,计划不能池露给除在座外的其他人
这些天我排人员岗位再次调整,我又被安排在悍马车的炮塔上当枪手。进入秋季,这里风很大,我不得不戴上护目镜。这一段时间我们的任务除了侦察巡逻外,还兼顾大选宣传工作,由心理战部队的专家录了音,通过安在悍马车上的喇叭播放。10月6日,我们来到位于市中心的一个很小的美军基地;各位将军在视察其间都会到此用餐,我们巡逻到一处叫作PRT的城市里时,我意外发现这里居然有电话。傍晚时分,当天的巡逻任务完成后,我立即去打电话,不料这唯一的一部电话却是不能用的。正感沮丧,又发现大厅一侧是电脑房,进去一试,还能上网呢!有十来天没和家里联系了,我赶紧上网给老爸发了电子邮件,好让他们放心。由于运输条件的限制,我们营区内没有报纸,没有书刊,也看不到电视,我很想在网上看看最近有什么新闻,但是这电脑速度太慢,别人也等着用,我只好离去了。大选临近,各类安全的消息显得特别敏感。不知从哪儿传出消息,说是原省长的支持者心有不甘,将2辆车喷上漆,标上“UN”字号,伪装成联合国的车辆,装满了弹药,混进赫拉特市区,准备对联合国目标进行袭击。于是这两天我们巡逻中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寻找发现这二部车子。联合国的车子我们还真看到了,却不是冒牌货。后来我们又得到消息;那两辆车确实是联合国的;只是被偷了;上头怀疑是恐怖组织干的;目的是装上炸药,开进城市,然后引爆,而且他们很可能已经将车牌号码改了。7日开始,进城的几个路口设立了检查站。我们拉来两个集装箱,堵在路两边,只放一条通道,每次容一辆车通行,由政府军士兵严格检查。我们则随时巡视,以防不测。公路上的车被堵成了一条长龙,缓慢蠕动。下午,我们刚回营地,就接到命令,要我们进市区。当晚,我们排十几个人住进了原省长招待来客的楼房里。这里有我营的指挥部。这次营部指派我排配合中央情报局的特工去执行一项紧急任务,上头将我们十几个人集中起来,说这次是秘密行动,定于下半夜时出发,行动计划要保密,不能池露给除在座外的其他人。而且,我们要在这儿住几天,也就是说直住到大选开始,然后再回到赫拉特的信丹德机场大营区。什么行动如此神秘?我们心中狐疑,又不便细问。晚上,早早上床睡觉。但是,非常时期,情况瞬息万变,这个神秘任务临时取消。第二天,却是执行护送任务。护送的是一位美军上将。这位四星将军个头并不大,行动敏捷,要不是迷彩服的领子上缀有四颗五角星,那外表也就像是个军械师了,只有细细一看,才能发现他眉宇间流露出威严。我忽想起拿破仑的名言:不想当元帅的就不是一个好士兵。我想,这话可不一定正确。想当元帅的会是一名好士兵,但不想当元帅的就未必不是一个好士兵,因为也有好士兵清楚地知道,并非每一个好士兵都必然成为元帅的。现实一点,先当成一名好士兵。人生的道路还很长,我们可以有很多很多的选择。军旅生活是我的起点,而不一定是我的人生履历的唯一。转眼已是10月9日。一早起来,就有选民来到投票站前排队等候投票。队伍中,我们居然看到一位失去一条腿、拄着拐杖的残疾人。上午七时正,投票站正式开启,身穿蓝马褂的工作人员指导选民按次序入场,并且给投了票的选民涂上蓝色的墨水,涂在手指上,在这一整天时间内都抹不掉,防止他们再次投票。现场还有国际社会派出的监督员、观察员在走动。投票站附近的大街上,有阿富汗军警荷枪实弹,防止恐怖分子的武装袭击。
13。3我们希望圆满完成任务,我们更希望尽快完成任务,安全回到夏威夷
对于阿富汗历史来说,这是庄严的一刻;对于我们来说,这是紧张的一刻;而对于选民们来说,这又是兴奋的一刻。有人说这是一次刺刀下的选举,但我们看不出选民们有被胁迫的样子,相反,绝大多数人显得兴高采烈。尽管大选后阿富汗和平重建的道路还很长,也布满荆棘,但绝大多数受尽磨难的阿富汗民众还是欢迎并珍惜每一次帮助他们摆脱苦难走向民主的机会的。选民一个一个走向投票箱,又一个一个投了票离去,而站外的队伍依然那样长。不少人将选举看作一件新鲜事,不少人为自己投了票而感到骄傲。到下午4时正,投票站关门。在国际观察员的监督下,工作人员将塞满了选票的白色票箱封上胶带,贴了标记,集中起来,由阿富汗军警护送,运到指定地点,登记封存,等待统计。至此,投票工作已告结束,我们这地区秩序井然,没有发生任何流血事件。大家暂时松了一口气。想不到令人绷紧神经的10月9日大选竟会这样的平静!在这一次大选中,多数选民热情高、态度积极。我们看到选民接受外国记者采访,在谈到选举时,显得那样的兴致勃勃。我还听说,与这里邻近的巴德吉斯省有个叫桑亚达瓦的山村,地处偏僻,二十年的战乱,使这里更落后也更封闭,村人们甚至不知汽车是什么东西。村里的一位老先生欧玛在一个偶然机会中发现联合国人员实地清点选民人数时,竟将他们村近百名选民忽略了。他便自掏腰包,骑了毛驴,长途跋涉4天时间,找到省政府,为同胞争取投票权。由于选民注册期已结束,无法再加印选票,省政府表示无能为力。欧玛老人百折不挠,继续东行,前往首都喀布尔找中央政府。其实欧玛老人并不迷信一次选举就能圆满解决阿富汗的所有问题,马上给他们的村民送来药品、房子和汽车,但他说,无论何人当选,在付出战争和家破人亡的代价以后,能以选票表达自己的心声,这具有格外重大的意义。由于阿富汗目前尚有百万难民滞留于邻国,所以通过国际社会的帮助,在难民集中的巴基斯坦和伊朗也没立了投票站,方便难民参加选举。10月9日这一天的上午七时正,在有七十多万阿富汗难民的巴基斯坦,一名十九岁的女学生穆卡德萨·西迪基被安排第一个投票,象征着阿富汗妇女在新的国家里也能走上社会,与男子有着一样的权利和责任。当然,在百废待兴的阿富汗,首次大选也难免出现疵漏。还在选民登记时,就有选民名册漏列的事情发生,同时也发生有些地方重复造册的问题。投票开始时,有一些投票站发现涂在手指的蓝色墨水能够马上抹净,工作人员只好暂停投票,调来合格的墨水后再开始投票。这时,有十几名总统候选人联名签署协议,指责选举中有舞弊行为,宣布不承认选举结果。精心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的大选难道真要流产?要知道,重新组织一次选举,那得耗费多大的精力和财力,并且继续承担多大的风险啊!我们希望圆满完成任务,我们更希望尽快完成任务,安全回到夏威夷。倘若这次选举不成功,最高兴的当然莫过于塔利班和基地恐怖分子,而且他们也可能因此受到鼓舞,更积极地发展势力,更频繁地发动攻击。对十几名总统候选人的抵制声明,联合国及阿富汗选举管理委员会当即表示重视,宣布计票工作暂停,封存票箱,派出专门人员进行调查。国际观察员和调查人员反馈的信息认为,选举没有存在大规模的舞弊行为。过了两天,几个颇有影响力的总统候选人代表所有在协议上签名的人宣布,他们决定放弃协议中所提出的抵制大选的主张。
13。4这种誓不两立的对抗属于生存形态的互不相容,抑或只是意识形态的对立?难道宗教文化的冲突非得诉诸生命的对决
这里的季节转换很分明,与一个月前刚到赫拉特时相比,气温降低二三十摄氏度之多,特别是晚上,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夹起沙尘打在裸露的皮肉上,又痒又疼。我们住在木屋子里,天一落黑,就不太想出去。因为这个原先的机场不久前曾经成为两派作战的战场,有些区域还埋有地雷,风刮走了地面上的土,我们有时还能凭肉眼看见一些埋得浅的地雷露出地面。大选后的第一天是星期日。实际上在这里执行任务,已没有什么周末假日的概念了。吃过晚饭后,我听了一会儿收音机,当地时间八时多,忽心血来潮,想到屋外去试试看信号会不会好些。我披了大衣,戴上面罩,抓一只小马扎,出门去。夜幕早已降临,风尘紧,星黯淡,夜光熹微。我坐在悍马战车边,很耐心地调试着。这外头的无线电信号果然比屋子里要好许多,我可以接收到阿拉伯语电台,也接收到了英文广播电台,甚至还有中文电台。战场就是战争,连片刻的宁静也缺乏保证。我才坐下没几分钟,忽然“轰”的一声巨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