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么爱 作者:夜之魅色(四月天vip完结)-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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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完了又觉得自己无聊，但总算找到了个理由。
　　　　是的，理由，去找顾瑀翘的理由。
　　　　尽管这个理由很可笑。
　　　　他拿起了车钥匙。
　　　　在车上的时候就给顾瑀翘打去手机，却一直没有人接。霖嘉奕有些烦躁，看着前方的车辆打了转换灯。扔开了电话。
　　　　没曾想。
　　　　一到学校就看到了让他不爽的一幕。
　　　　他怎么就忘了博苒这个程咬金。
　　　　一到学校，他刚下车，就看到操场边站立的两抹身影。
　　　　两个他都太熟悉，曾经，他们交错拥抱的身影也在这里的距离展现在他面前。
　　　　今天，他们虽然只是对望，但眼中的东西他并没有错过。
　　　　霖嘉奕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车钥匙。
　　　　远远地看了一会。
　　　　顾瑀翘和博苒不知道在说什么，一句没一句地，神情悲戚。
　　　　霖嘉奕看了一会，实在忍无可忍，就走了过去，每一步都是重重的步伐。透着满腔的怒火。
　　　　顾瑀翘这边正心情复杂地看着博苒，她也没想到，就这么在校园里不期而遇了，以前是她刻意回避，又加上霖嘉奕时不时在身边，他们见面更是不可能。

　　　　今天，没有刻意，却是那么讽刺地相遇了。
　　　　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好久不见！”已经感觉到喉腔的哽咽。
　　　　博苒瘦了好多，整个脸颊凹陷了下去，曾经让她着迷的眸子生动明亮不在，透着一片凄凉。
　　　　他看她，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
　　　　顾瑀翘越发地觉得心里难受，恍惚间，觉得挂在脖间的项链瞬间就沉重了百倍。这段时间，她也刻意地去遗忘这个人。
　　　　但遗忘并不代表他就不存在。
　　　　只是她不曾想过，只是一眼，心就已经开始撕裂。
　　　　就在这时候，她感觉到身后的动静，眼角看到霖嘉奕的身影，身子不自觉地抖了抖。这个反应更是让霖嘉奕觉得她做贼心虚。
　　　　走到她身边，故作亲昵地抱过她的肩头，一点不忌讳，“在聊什么？”语气更是平常到淡淡地询问。
　　　　前方，博苒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有些难堪瞬间闪过眼底。
　　　　顾瑀翘低下眼睑，“没什么，就是聊聊！”
　　　　“哦——”霖嘉奕故意将哦拖曳地很长，意味深长的意思。
　　　　博苒已经尴尬地笑笑，却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那我先走了！”
　　　　“好……”顾瑀翘觉得自己声音在抖，抖得厉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伤感。
　　　　……
　　　　博苒的身影一消失，肩上的手已经动了动，重重的。
　　　　顾瑀翘有些木然，故意对他脸上山雨欲来的阴霾视若不见。
　　　　霖嘉奕重重把手放下来拧着眉头看着她，沉着脸说，“你们还真是好兴致？”满眼的讥诮。
　　　　这是第一次，顾瑀翘觉得霖嘉奕的孩子气给她带来的烦躁，他阴晴不定的性子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但是因为在学校，她也不想和他争执，于是转过身就朝外走，身后重重一声什么破碎的声音时，顾瑀翘的心里已是警报迭起，还未及反应已经被霖嘉奕一把拉进怀里，下巴被他大掌死死捏住，顾瑀翘语不成声喝他：“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干了什么我就干什么！”霖嘉奕咬牙切齿，眼中寒光冷冽，眼瞬间被妒忌染红。
　　　　“你发什么疯？我们只是碰巧遇到聊聊！”
　　　　“聊聊，”霖嘉奕嗤之以鼻，沉声问，“你有那么和我聊过吗？你有用那种眼神看过我吗？”
　　　　“霖嘉奕！”他的动作随着他的话不断加重，顾瑀翘下巴一阵生疼。支支吾吾地喊了他的名字。
　　　　“你做人不要太过分了。我做了什么，你没有权利诋毁我！”
　　　　“诋毁你……诋毁你爱着前男友还是昧着良心说你爱我？”霖嘉奕眼里只有一抹红色，妒恨、愤懑、悲凉……种种情绪纷至沓来，惊涛骇浪一般，嘴里语无伦次地就吼了出来。
　　　　一句话，却是让顾瑀翘的挣扎一顿，霖嘉奕眸中的火焰令她噤若寒蝉。却是道道惊心。
　　　　她无言以对。
　　　　“顾瑀翘，看着你们俩泪眼相望在我面前演孔雀东南飞，我腻味的慌。让我恶心！”他专横地吼道。
　　　　一把抓住顾瑀翘的手肘。
　　　　“才五天，你就那么迫不及待了？”
　　　　顾瑀翘睨着他，明白现在的他根本就不理智，再下去，她敢肯定更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于是闭了闭眼。
　　　　深呼吸了很久，才在心里劝说了自己要安抚他。
　　　　“霖嘉奕，你讲点道理好不好，现在我是你的女友，你很清楚。我们真是只是巧合遇到了，也没说什么让你难堪的话，是你自己非要往坏处想。”她的语气尽量平静，讨好。
　　　　霖嘉奕的脸色凛了凛。
　　　　顾瑀翘感觉到她的态度开始软化。试着动了动被他抓住的手臂，反手裹住他的手掌，“霖嘉奕……是你说的，我们就这样好好的，不好吗？”
　　　　好好的不好吗？
　　　　曾经，他们躺在床上，无疑说起了彼此的梦想，细细地一聊，竟是投机。霖嘉奕难得心情大好地抱着她不使坏。乖乖地听她将自己的梦想，也讲自己童年那屈指可数的快乐。
　　　　他听着，动情地在她额头吻了吻。他说，“顾瑀翘，我们就一直这样好好的，不好吗？”
　　　　当时她的心中闪过一片颤动。
　　　　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现在换她对他说，好好的，不好吗？
　　　　霖嘉奕甚至搞不清楚，这句话是不是妥协居多。他只知道，顾瑀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动容地将她搂进了怀里。
　　　　顾瑀翘挣扎　，“在学校！”
　　　　霖嘉奕却将她抱得更紧。“一会……就一会儿。”　
　　　　“顾瑀翘……瑀翘……”
　　　　……
　　　　前传　　结局（二）
　　　　他听着，动情地在她额头吻了吻。他说，“顾瑀翘，我们就一直这样好好的，不好吗？”
　　　　当时她的心中闪过一片颤动。
　　　　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现在换她对他说，好好的，不好吗？
　　　　霖嘉奕甚至搞不清楚，这句话是不是妥协居多。他只知道，顾瑀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动容地将她搂进了怀里。
　　　　顾瑀翘挣扎，“在学校！”
　　　　霖嘉奕却将她抱得更紧。“一会……就一会儿。”　
　　　　“顾瑀翘……瑀翘……”
　　　　“我就抱你一会，一会……”霖嘉奕的呢喃久久地在她的耳边回荡。
　　　　顾瑀翘的手迟疑地垂落在身边，缓缓地，有些妥协的，将手环上了他的背脊，闭上眼。
　　　　细细地呼吸……
　　　　那天以后，两人这样的别扭没有再闹过，顾瑀翘并不知道，是霖嘉奕做了退让。
　　　　他告诉自己，似乎挣扎已经变得无济于事。顾瑀翘说过，就这样好好的，不好吗？
　　　　她还说，她的人已经是他的了。
　　　　可是，他很想问，心呢，那么你的心呢？
　　　　可惜，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是因为答案，他太清楚不过了。
　　　　所以，他没有问，也没有勇气问。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下去，他们的相处还是如此，更多的时候是顾瑀翘的迁就和容忍。
　　　　转眼到了盛夏，似乎是一眨眼，就已经到了要填报志愿的时候。
　　　　顾瑀翘拿着表格的时候，脑子里恍惚了好久，时间过得这么快？转眼已经半年多了？
　　　　或许真的时间平顺了，没有那种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最后期限的感觉。
　　　　顾瑀翘拿着表格看了很久，下午，老师将全班同学一个个喊到办公室商量了志愿填写。整整一天，顾瑀翘都在考量和翻阅报名手册中度过。
　　　　也是同一天，老师在讲台上宣布了博苒留学申请通过，将免试出国留学。
　　　　同学们在你一言我一句嚷着他解放了的时候，顾瑀翘就站在最后的位置。
　　　　她故意将目光投注在自己翻阅的书本上，一次也没有抬头，她怕。自己见到那些喜悦的目光会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博苒终于达成了从小的梦想，曾经以为，她会是第一个与他分享喜悦的人，可是现在，完全没有可能，只是讽刺而已。
　　　　放学的时候，霖嘉奕打电话，说是要晚点回去。
　　　　顾瑀翘于是去公交站等车，好久没有坐公车了，其实以前她很喜欢坐在窗口，享受着凉风习习的感觉。就算是严寒，她也喜欢了将窗户开个小小的缝隙，让风吹在脸上，往往下车的时候脸就会冰凉。那时候，博苒总是用手掌捂着她的脸，轻轻捂热她的脸颊，一边还念叨。怎么那么傻。
　　　　是啊，怎么那么傻。
　　　　她也说不清这种感觉。

　　　　上了车，今天的人特别少，似乎越是到后面，大家越是忙碌起来。
　　　　真的是到各奔前程的时候了，有些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一想到这里，顾瑀翘心中就是一阵悲伤。
　　　　为什么，有些人只有一段的路程陪伴却偏偏要他出现在自己的人生。
　　　　她想起一句话，我用一瞬间爱上你，却赔上了一辈子去忘怀。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注定是用来遗忘的。
　　　　认识就是为了之后的遗忘。
　　　　多么悲哀。
　　　　而更悲哀的是，你并不知道，或许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就是这些人。
　　　　当你还在享受着那看似牢固的爱恋时，下一秒，却是陌路。
　　　　到站了，顾瑀翘并没有下车，她记不得自己就这么坐着来来回回多少次。直到司机提醒她这已经是末班车，直到霖嘉奕的电话追来。
　　　　顾瑀翘才如梦初醒地下了车，接了霖嘉奕的手机就往公寓走。
　　　　冷冽的风挂在眼角生生地疼，干枯的痕迹让眼尾的地方一片僵硬。
　　　　顾瑀翘在进门前对着电梯的镜面整理了自己的妆容。确定自己的样子不会让霖嘉奕怀疑什么才缓缓地走到房前，输入了密码。
　　　　进去，霖嘉奕正坐在沙发上。
　　　　“怎么这么晚？”
　　　　“我坐过站……找了很久才看到公交车的站牌！”顾瑀翘随口应了声。目光闪躲地避开霖嘉奕的直视。
　　　　霖嘉奕蹙了蹙眉，“你怎么不给我电话，我可以去接你！”
　　　　“你在忙不是吗？”顾瑀翘放下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霖嘉奕没在说什么。在自己身边的位置拍了拍。示意顾瑀翘过去。
　　　　顾瑀翘喝了口水走过去坐着。
　　　　霖嘉奕似乎心情不错，将茶几上堆着的一摞文件拿起来。
　　　　顾瑀翘这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些花花绿绿的宣传资料，正奇怪，就听到霖嘉奕轻快的口气在说，“你喜欢那个地方？”
　　　　顾瑀翘不明所以，刚抬头，就看到霖嘉奕把文件放到她的面前。
　　　　竟然是国外各大名校的就读申请表。
　　　　她的表情一愣，有些无措地顿在那里。
　　　　霖嘉奕并没有发现她的怪异，只是满心欢喜地一张张地翻看，“其实英国不错。”
　　　　半晌，顾瑀翘才愣愣地说了一句，“你是说留学？”
　　　　“是啊！”霖嘉奕回答地理所当然。将文件一股脑儿地拿给她。
　　　　顾瑀翘知道，霖嘉奕这种家庭肯定是要去留学的。毕竟，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模式，可是她没想过，霖嘉奕会带上她。
　　　　这是她始料不及的，她原本以为……
　　　　她以为……
　　　　此时，见她没有反应，霖嘉奕总算转过了头，睨着她。
　　　　顾瑀翘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是什么。只知道，霖嘉奕看着她时，眉头不自觉地就缓缓蹙了起来。
　　　　“霖嘉奕……其实我想靠自己的实力报考国内的大学……M大一直是我的梦想……所以……”顾瑀翘作出了解释。心中却是一阵兵荒马乱。
　　　　霖嘉奕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半晌才说，“你的意思是不和我去留学？”
　　　　顾瑀翘沉默，下意识地咬了咬唇。
　　　　霖嘉奕一直盯着她很久。
　　　　片刻，嘴里冷哼了一声，“顾瑀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当然知道，不仅仅是分离，大家都说，感情是最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的。或许分离就是永别。
　　　　她明白，她太明白。
　　　　所以，她更坚持。
　　　　“我们……你出国留学，我就在国内……”顾瑀翘回答地婉转，却是有些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想法，她不否认，她曾经以为上大学的契机就是她和霖嘉奕分开的机会。
　　　　她自然没有想过和他的白头偕老，她更不认为霖嘉奕是认真了，他们彼此只是对方人生中的过客而已。
　　　　需要的，只是一个恰当的时机结束。
　　　　但霖嘉奕的反应显然是她没想到的。
　　　　他竟然想带着她一起出国留学，而且那么地理所当然，仿佛并没有什么商量的必要，他更没想到过她的拒绝。
　　　　要知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他一直以为，当他告诉她的那一天，她一定会欣喜若狂。
　　　　可是没有。
　　　　在顾瑀翘蹙起眉头的那一刻，霖嘉奕的心就凉了下去，那好像就是被人临头一盆冰冷淋下。所有之前认为的惊喜，喜悦都变成了此时的尴尬。
　　　　他眯了眯眼，瞪着她，“顾瑀翘……你是真不懂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
　　　　一句话说出来，顾瑀翘已经瞬间哑口无言。
　　　　霖嘉奕的质问那么明显，分明也透露着一丝洞察的光。
　　　　他明白的，比她还明白。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他原本以为，至少有那么一点，顾瑀翘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他自问对她已经是极好了。哄着，宠着的。
　　　　至少，她会有点感动。
　　　　哪怕只是一点点，不是都说，很多爱情都是从感动开始的吗？就算不是那么爱，就算只是感激。
　　　　至少，她对他也不是那么不上心的。
　　　　可是现在，霖嘉奕知道自己简直愚蠢透顶。顾瑀翘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分明想着的，念着的，就是毕业后和自己分开。
　　　　而他呢，竟傻到想和她一起留学，想和她继续下去。
　　　　他疯了，他真的是疯了。
　　　　她无动于衷地时候，他已经泥足深陷。
　　　　此时此刻，除了愤怒，霖嘉奕更多的是感到心寒。
　　　　他甚至有了这样的错觉，是不是，顾瑀翘这颗心，一辈子都不会向他敞开。
　　　　她看似平淡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永远不会向她开户的心门。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自作多情到悲愤。
　　　　他只是想笑，狠狠地笑。
　　　　霖嘉奕站起了身。
　　　　“霖嘉奕！”
　　　　闭上眼，将手中的报名表一扔，纸张摇曳着从半空中缓缓地飘下，一张又一张。沿着顾瑀翘的脸，身子，散落到地上。
　　　　顾瑀翘攥紧了衣角，低着头沉默。
　　　　“顾瑀翘……原来我错了，其实你是没有心的。”亏他还傻到想要她的心。
　　　　她的心没有，让她如何拿给他。
　　　　霖嘉奕说完已经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碰地一声，将一切结束在一声巨响下。
　　　　顾瑀翘呆滞地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
　　　　半晌，将整个身子抛到身后的沙发上，用手掌盖上眼睛。

　　　　世界瞬间黑了下来，如同她死寂般的内心。
　　　　那里，早就是漆黑一片。
　　　　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勉强的就是爱情。
　　　　他们都懂，却没有人能看得清
　　　　……
　　　　这一天的不欢而散，顾瑀翘一直到沉沉睡去都没有看到霖嘉奕回来。甚至是电话也一直没有人接听。顾瑀翘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依旧满腹的心事重重。
　　　　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逼着自己闭上眼，裹紧了身子，一再地吸气。不断地，呼吸不过来的感觉让她忽然地控制不住，泪水沿着脸颊全滴在了枕头上。刺啦啦地刮着脸隐隐生疼。
　　　　终究还是在一片混乱中睡着了，当脑子里渐渐清晰出一片红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