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邻而居 作者:小时就识月(晋江2014-12-29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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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五指已经拧成拳,余光投向身后。
在对峙中突然掉头就跑,几个人追上来用棍子砸向他的背。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飞腿踹向一头卷发的黑鬼,少女轻盈地收腿落地,又一个后摆踢中另一个的手臂,接着转身一个横踢鞭向他腰部,最后一个正蹬踹在扑过来的人腹部,拉着徐振深的手就跑。
身后的人捂着伤处骂骂咧咧地喊:“Fuck!nooky!(cao!婊…子!)”
拼命跑的少女头都没回地骂回去,借着吼叫往前急冲,“Stupid fellow!All of you are Ass!(一群蠢驴!)”
徐振深反握住她的手,带着打完架体力有点不支的女孩向前跑。没想到跟上来的那群人急疯了,甩出手上的铁棍砸他们。徐振深的背替女孩挡了一下,后面又一根砸过来,正中女孩的头部。
女孩倒在血泊中,黑人混混屁滚尿流地逃走。
这个救了他一命的女孩送到医院急救完就被家人带走了,他查了三年才知道是中国人,不懈查了五年才终于有了眉目,六年才真正查清楚。这个素不相识却救了他命、他有所亏欠的女孩留下了终身的遗憾,这多么令他自责。
美女救英雄——未得善终。若没有重逢,这将是他一生的愧疚和遗憾。
***
冯星辰做完检查出门没见着卢伊人,她忐忑地拿着片子心烦意乱,抬头却对上一双矍铄幽深的眼睛,惊讶又紧张,恍恍惚惚地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振深静静地看着她,眸子中似乎有深意,眼神难明,沉默半晌,如实说:“你那天说的婚约对象就是我。”
这句话在冯星辰脑回路里兜兜转转绕了大半圈才走出来,徐家……徐振深……冯星辰张着嘴,然后咬了咬唇。神经不正常的冯星辰冷静下来,又变成了百毒不侵的冰雪女王,立志收起抑郁期所有的胆怯和软弱,拿出对陌生人的样子来。
冯星辰神色难堪的把手上的片子往身后藏了藏。徐振深伸手过去,和缓地握住她的手想要拿过来。开始冯星辰还犟着反抗,看他那么固执也就松了劲,任由他拿去看。
她垂着眼神色漠然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瞒着我看着我一个大小姐像普通人一样受人欺负又哭又闹很好玩吗?”说完她又自暴自弃地自言自语,“也对啊,我现在这个脑子也挺蠢的。”她朝他粲然冷笑,“你们这种商人就喜欢我这种不长脑子的对吧?人家说脑残都是骂人的,可是我是真的脑残啊。”
徐振深心口一堵,呼吸也凝滞起来,看着她作践自己还披上表里不一的伪装,局促之下蓦然把她抱进怀里,含住她的上唇,看着她挂着泪珠的眼睛睁大,迷迷糊糊的不知所措也不反抗。他在赌,赌她是一口咬下来,还是慢慢平静。答案是后者,他心下却陡然一悸,逐渐加深了这个吻,然后仿佛意犹未尽地收回自己的唇,脸停留在距她鼻尖两三公分的地方,郑重其事地说:“对不起,我知道的太晚。”
他只能用简短的句子,直接的动作安抚这只受到惊吓的小黄莺,顺从着男人的本性火热拥吻,不可思议的发现自己并不抗拒,反而热爱肌肤相触的瞬间她迷迷瞪瞪的表情。她停止了四肢所有的动作,安静的听他说话,忘记思考和挣扎。
惊慌失措的冯星辰被他收进怀里,感受着他滚烫的温度,肌肤纹理,他的肌肉质感,融为一体的心跳,竟然没有挣开。他的吐息喷薄在她脸上,刺激着她毛孔收缩和舒展,轻柔又温暖。他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把鬼迷心窍的冯星辰迷得神魂颠倒的,晕晕乎乎脑袋里只留下一句“太晚”。
冯星辰半晌才想起推开他,错愕地摸着自己的唇,又惊讶又生出奇怪的感觉。她被人强吻了,却没有扇出巴掌,转眼间她低头复又抬头,像平平常常的小女生认真地问:“你会喜欢我吗?”不是因为联姻,而是纯纯粹粹的喜欢我,就算今天被你看到有病的我和之前假装有病的我也没有关系?冯星辰不能置信,恨不得在这场天方夜谭开始前举手投降,理着思绪斤斤计较:“那天我把你堵在天台上我后来想了想你并没有表现得喜欢我,你一直说只会当路人一样的角色。我不需要人可怜同情,你了解我所有的弱点并且知道我所有的难堪,这样说会喜欢,你不觉得很不应该吗?”
徐振深五味杂陈,喉头耸动,看着手持红缨枪般趾高气昂的女将军,在心里默默回答:没有应不应该,你值得被永远偏爱。然而他的眼神却震慑住了这只纸老虎,一如既往的再说不出话了。
***
卢卓尧在听徐振深复述的时候倒很淡定,边拣着新茶边说:“所以因为这个你打算把那个小姑娘收起来好好照料吗?”
“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我会照顾好她。”徐振深停下分茶的手,抬眼认真说。
可陆楚仪听到就笑场了,特别到拥吻那端的时候,微笑着说:“也省的和家里谈判,自己也确实到结婚的年龄了。在医院的时候我还在想为什么叫我先走,原来为的是同一个人。”
水泡连串冲上来,水面浮珠,她把煮得沸了再沸的水添进茶杯,慢条斯理的一样样倒满,这才气定神闲地说,“我还以为你们之前有故事,现在看来不是。那你到底是真心还是只是因为愧疚自责?你别这样看我,我们的计划里没有打家劫舍这一项,我也没打算动你那个小朋友。只是你要知道,无论出于哪一种情绪,我们都不能按以前的套路出牌,这会产生很大干扰。除了商场上的明枪暗箭,人身安全也必须考虑进去。”
卢卓尧蹙了蹙眉,不以为然,“这个我会安排,不用担心了。Z市又不是他说翻云覆雨就能天下大变的地方,只要每个环节都小心,可疑的地方都注意,也没那么容易让他得逞。”
陆楚仪像在沉思,眼里流光一转,“谢持珏好像已经有动作了。”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对冯星辰示爱了。”徐振深轻描淡写地说,陆楚仪和余卓尧面面相觑。“我能知道冯星辰的身份,他肯定也有办法知道。而且可能更早。”
陆楚仪送进一杯茶入口,咽下后轻轻说:“你回国这段时间还没听过谢持珏独到的理论吧?”
卢卓尧眼神沉沉,像和她演对手戏一样替她说:“东西能剥开吃到嘴里就好,哪管残骸是否完整健在。”
D市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一场大战的帷幕正缓缓拉开。谁也看不见的齿轮,正在不停的、绞着血肉转动。
***
卢伊人回家到处找了一圈,看到冯星辰在阳台洗衣服才安心,没好气的走过去,故意夸张地说:“你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到处找你,差点就报警了。”
冯星辰挂在洗衣服上,从里面捞衣服出来,声音又大又闷:“我出来没看见你啊,你到哪去了。”然后突然大惊小怪的叫了一声,吓了卢伊人一跳,才娓娓道来,“我把手机的耳机也一起洗掉了。”她拔出头苦着脸看着好友卖萌。
卢伊人怒急攻心,憋着一口气做了个深呼吸,大步走过去,“这还不好办吗,把脑子也放进去洗洗不就好了。”
她说完就意识到对于这样生着病的冯星辰不大好。可冯星辰脸上却看不出不高兴,还生龙活虎的,单脚从台子上蹦下来,拿桌上的手机,把耳机安上去看能不能用,抬头说:“来,打个电话。”
卢伊人舒了口气,虽然心里想着“你自己放首歌不就好了”,还是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拨过去“喂”了两声。
知道耳机还能用,冯星辰高兴得不得了,就差蹦起来了。卢伊人怒气冲冲地提醒,“小心你的脚!”然后拉她坐上沙发,“你真的有把自己当病人吗?真想快点给你找个男人管你。”
冯星辰甜甜蜜蜜地说:“已经有了啊。”
这回轮到卢伊人诧异了,探寻地望向她,不可思议地问:“真的假的?”
☆、第十八章
冯星辰翘着二郎腿夸夸其谈,“我发现他其实不是高冷,只是内向,少言寡语而已。而且脾气超级好。要身材有身材,要身高有身高。虽然比我大七岁,但是人很沉稳,算得上年轻有为。不是很看重钱,就像你说的没有浮夸轻狂……”
“停停停,我知道他很好。”卢伊人及时打断她卖瓜,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皱了皱眉,疑惑地问,“所以你到底说的谁?你不是说你马上就有婚约了吗?”
“对啊!就是我的对象。太巧合了,我从没见过这么不可思议的缘分。所以从今天起,我相信命运!”冯星辰信誓旦旦的握拳,充满了信心和斗志。
卢伊人脸上满满写着“这怎么可能”,更加质疑她言语间的可信度,也着实不相信好友就这么简单的接受了这个现实,语重心长地说:“星辰,你是说真的吗?”
冯星辰往后坐了点,仰头躺在沙发垫上,看着天花板说:“我已经不相信自己会和丁胥彦复合了。就算没有那么多人提醒,我也不会和谢持珏谈朋友。怎么说呢?他和我读书的时候追我的人一样,会热情大胆的要我的手机号QQ号或者其他的联系方式,让我总把这些和打赌、真心话大冒险联想到一起,我觉得他在和我玩暧昧,一点也不坦诚。那么我也会在心里假装喜欢他,就像被他的外表迷惑。可是我不信任他。也从来没想过把自己托付给这样一个人。我会想是不是玩玩就算了,像尝试普通的危险品一样看是否产生危害。可徐振深不一样。”
她叹了口气,用没伤的一只手撑起身子,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说:“他说会来陪我就会来陪我,工作上也很认真,看起来是很努力的人。你知道吗?他这次住院就是劳累过度导致的,我搬到新住址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在楼底下看到很晚他的灯亮着都不稀奇,我有理由相信一个对工作认真的人会对我负责。我总是装作很蠢很笨的样子,虽然有时候确实蠢到没边,但无时无刻不在用眼睛观察,用我残损的记忆记下这些细节。我的心是透亮的。我觉得我和他呆久以后,一定会喜欢他。他一开始出场就震慑到了我。让我害怕,但也让我信服。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是如果有,那么就是他了。”
除了丁胥彦之外,他是第一个让她强烈、迫切、深深心动的人,像上天赐予的报偿,呐喊着“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灌输给她“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的思想。这种感觉就像一种青春期冲动,不能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是点兵点将,一个不小心就点到他了。
卢伊人被她肉麻到了,扯了扯嘴角,问:“那你喜欢他以后他不喜欢你不就苦情了吗?”
冯星辰嘟着嘴,手指在唇上弹来弹去,兴高采烈地说:“怎么会呢?感觉他就是那种很腼腆的人,这么大人连恋爱都没有谈过。还是我又哭又闹装傻发了半天神经才把他掉上钩的。我赢了,对不对?”
冯大小姐现在满脸陶醉的样子简直就是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女流氓。
卢伊人大惊,拍案而起,“他亲你了?!”
冯星辰喜滋滋地说:“对啊!好不容易呢。虽然吻技没有丁胥彦好,但是超可爱的!我看到他耳朵都红了。”她脸红心跳的捂脸,脸还红一些。
卢伊人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指着令人发指的人大叫,“冯星辰你太没有节操了!”
冯星辰乐不可支,捧腹大笑,半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伊人……你不知道我有多久没碰到可以这么开心的大笑的事了,太不容易了。”
***
从冯星辰坦白从宽那天起,不日徐振深就登堂入室了,不过是来接冯星辰走的。
卢伊人早就对伺候冯星辰这件事自认敬谢不敏,简直乐意之至,走之前和闺蜜眼底官司打了好几遍,忍着抽她的心赶走了佛爷。
冯星辰手比脚好的快,徐振深可以尝试着背她上车。从一楼电梯到停车的地方还有几节楼梯,数下来十几层。冯星辰看到就怕,没胆量地嚎叫:“不要!不要你背我下去,求你让我蹦跶下去行吗?”
徐振深真不想承认这是当年救他的人,无奈地说:“你蹦摔跤怎么办。”
“但是你背着我万一摔跤摔的可是两个人啊!”冯星辰底气十足地争辩。
“我不会摔到你的。”徐振深镇定自若地说,然后自己俯下身,“上来。”
冯星辰一动不动。
“上来。”
冯星辰扭扭捏捏蹭了几下地。
“上来。”
冯星辰牙一咬就扑上去了。她还是怕他这样固执地弯着腰会累。她是那种经不起激,经不起威逼怒吼和恐吓的女孩,偏偏却心地善良。而且她最大的特点就是明明可以并不困难的做到,还会要死要活的鬼哭狼嚎半天。
徐振深后来精辟的总结了她这一特点:屁话多。当然他说出来要文明一点:废话多。
后来徐振深发现背她是一件很不浪漫、很没有情调的事。因为每走几步就要提醒她手不要勒他的脖子,而且罪魁祸首还死不认账。
“你不要往下滑,手用点力气。”徐振深轻喘着气说。
“我、真、的、用、了、啊!”冯星辰泪流满面,“我觉得是裤子问题。而且我有重力好吗,毕竟体重是硬伤。”
徐振深没功夫关系她体重多少,但是他真想说该减肥了,停下来重新把她往上托了托,走了几步又滑下去了,而且把他脖子勒的很紧,他快喘不过气了,忍不住问:“你的手真的用力了吗?”
“真的!我发誓我真的很努力了。”冯星辰觉得她不但用力,胳膊也开始疼起来,假哭着嚎,“嗷嗷,你也要体谅一下我的手,好累。”
徐振深喘着粗气把身后喊累的人放下来,顿时感觉呼吸到空气了。
感觉到有人看她,冯星辰抬起头对着他尴尬地认真说:“你务必要体谅我,我真的没有经验。长大以后连我爸都没有背过我,你是第一个。你看我这么长,要驾驭自己也很费力吧。”
徐振深手护在腰上,缓了缓吐息,不紧不慢地吐槽:“你这个身高自己驾驭不了,说明什么?”
冯星辰目瞪口呆。
快拦住她!看在他背她回家的份上她绝对不打死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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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冯星辰的房子徐振深已经来过一次,但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不记得有这么乱。可能是被强盗翻了没收拾,但他更相信是她的内务水平确实糟糕。
冯星辰被他安置到一边,难为情的看着他从房间的一角收拾到另一角,“额”“嗯”了好半天,还是绝对让他收吧,毕竟就快没位置下脚了。
然后冯星辰对他的印象就从滴着汗温柔喘息的声音很好听,变成了爱整洁,会做家务,东西能够收拾得很干净。动作很利落,做事的时候很仔细,蹲下起立的瞬间姿势很好看,比艺术品更有欣赏价值。
冯星辰坐在一边,就看他迅速把凌乱的屋子该清空的地方清空。尽管很多物品都不在原位,但是显得更加有序,让她觉得自己独立生活的这几年都白活了。
冯星辰自叹不如,但是欢欢喜喜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反正这个男人也是自己的……。冯星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蹦跶到他旁边问:“徐振深,你和我订婚不是为了什么利益吧?会不会取消了?会不会还要离婚?”
被突然冲过来的“鬼影”吓了一跳,松了口气,答非所问地说:“你这样蹦虽然没用到那只脚,也还是可能震伤的。你没事考虑这个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快点好起来。”
冯星辰觉得自己又发现一个秘密,这个男人不会轻易皱眉,即使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