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1-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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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进化论迷雾:达尔文的阴谋
第31节:早亡的折磨
事实上,我们达尔文全家一直都共同承受着早亡的折磨:可怜的玛丽,不过松鼠那么大,还不到一岁;小查尔斯·韦尔林也不到两岁。每个星期天去教堂,我们都要经过他们小小的墓碑。接着是爸爸的父亲我的祖父,去世了。这事给我们带来了深深地不安,也给爸爸造成了永远的遗憾。因为他到达什鲁斯伯里太迟了,未能参加让他拥有今天这番成就的父亲的葬礼。
我们就像是我们那可堪同情的王后。四年前她失去了心爱的阿尔伯特,但时时还得听人们谈起那事。她至今仍未从伤悲的迷乱中恢复过来,每天都穿着素服,并且每天早上都要重新把他的衣服摆出来。
虽然没人提起过安妮,但她在我们家里仍然阴魂不散。几年前,我在一个大箱子底下发现了她的写字盒。在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偶尔还会想起它来。它是用一种漂亮的硬木做成的,里面放着边沿为深红色的乳白色信笺和色彩与之相称的信封,木柄的钢质笔尖,两只鹅毛笔和一把珍珠母柄的铅笔刀。另外,在一个小盒子里还有红色的封蜡和封笺纸。盒子上面印有一些装饰性文字:〃欢迎我吗〃和〃上帝保佑你〃。鹅毛笔尖上还有墨渍。以前我常常拿起笔,想象自己就是安妮,像她那样给笔蘸上墨水,一面苦思冥想地遣词造句,给这个或者那个写信。
达尔文家所有死去的人中,最让爸爸伤心的是安妮。我觉得他总认为是自己过错她的离去是某种报应。记得艾蒂曾给我说,爸爸在给安妮写长篇的纪念文时,她仔细地观察了爸爸。他写得很慢,常时不时地轻声哭泣。她说,至少在她来看,他脸上有着一种负疚感。
他已经不止一次那样过分的自责了。一些年前,在妈妈对宗教最虔诚的时候,她曾悄悄给他写过一封信,表达了一种深藏内心的悲伤:她担心,如果他不回到上帝身边,他们就可能无福永生相守。我是碰巧在他书房的书桌里看到的。他把它藏在书桌里,经常拿出来看。有一次我碰巧到他房间,但他没注意到我。我看见他情绪异常的激动,嘴里叨念着一些自责的话:〃要是她明白那原因就好了。要是她明白那原因就好了。〃好长时间我都没明白他话的意思。
过了一些时候,我问他是在什么时间和是什么原因使他失去信仰,变成一个无神论者的。因为我暗自猜想,它是否是安妮夭折所带来的危机造成的。但他的回答全然出乎我的预料。他久久地拉着我的胳膊,看着我的眼睛回答说:〃是很久很久以前,当我年轻时在比格尔号船上的时候。但其它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1865年2月15日
我偷偷从舅舅那里拿了一本在整个伦敦引起一片哗然的书。看得出来,它为什么会有如此知名。书很薄,里面只有一首叫做《精灵市场》的诗。有的部分虽然很是吓人,尤其是对那些恐怖的小男妖的描写,但我发现它最末部分的寓意却非常令人振奋。我想,结尾好一切都好。我是在拉斯舅舅客厅的红木桌子上发现这本书的,于是没经他允许就把它拿到楼上去了。据我所知,他从没问起过这本书。因此我实在忍不住,就把它藏了起来。书非常的小,我把藏在了安妮的写字盒里。
1865年2月16日
今天,我回到唐豪斯的家里。天正下着瓢泼大雨。我从马车跑下来,裙子被雨湿透了。刚一进屋,一条好消息就让我松了一口气:所有一切都得到了宽恕。妈妈给我倒了一杯茶,之后爸爸停止了跟帕斯洛打台球,而向我挑战玩巴加门游戏。我故意输给了他,他非常得意。我觉得他都没看穿我的把戏。
可是,我发觉要制服自己的好奇心太难了。今天下午,我决定去查看爸爸从比格尔号寄回的标本。他从没明确禁止不让我们看那些东西。它们被分散存放在家中最为奇奇怪怪的地方。我在温室的两个很深的柜子里找到整整的一个密窖。温室是爸爸对会吃昆虫、气味极为难闻的茅膏菜进行实验的地方(他教会了这些植物吞食生肉它们真是巴不得呢)。我发现了一件怪事。很多标本都是些骨架和化石之类的东西,上面的标签和日期都是爸爸的字体。但有一些上面贴的却是缩写字母:〃R。M。〃。我觉得这很让人费解,但却不敢问爸爸那些字的含义。
第10章
杰米·巴顿紧挨着查尔斯坐在大桌子边,在看博物学教科书里的豹子、蛇和其它动物的图片。每看到一种认识的,他就会兴奋得局促不安地伸出粗短、棕色的小指头去触摸。
〃我认得那个。我在我们国家见过的。〃他咯咯地傻笑着说。他双手捧起书,把鸵鸟图画举到面前,离鼻子不过三英寸。
查尔斯也跟着他大笑起来。他是想闻它的味道吗?有时在这种情况下,他忍不住会问自己,杰米对学习的爱好是一种本能的作用一种他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在那里少有得到运用)就基本会利用的东西,还是在文明社会看到各种奇妙之物后才培养出来的。一个人可否牵着任何一位具足天分的野蛮人,像教小孩子一样教他呢?他又能达到什么程度呢?他肯定达不到一个12岁的英国孩子的水平。
也许是因为缺少可资研究的标本,达尔文的科学热情受到挫折,所以他才对三个雅马纳族印第安人特别着迷。尽管自己生病了,但自从遇到杰米后的那个星期,他经常去找他们,观察他们对船上世界的反应。他们对轮船并不陌生两年前的回家之行过程中,他们在比格尔号上就呆过八个月但他们似乎仍对船的运转感到很神秘。他们用一副昏昏欲睡的眼神来掩盖自己的迷惑。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躲在甲板下面,只有在风平浪静时和似乎有着某种神秘意义的日落时分才敢上来。他们是一个怪诞的三人组合全身上下的英国服饰,把自己打扮得绝顶的漂亮,睁大双眼凝望着沉落天际的橘红色圆盘。他们黑色的皮肤也像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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