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乃宫系列-征服情海(现代,微虐)作者:高冈寺葵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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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回来了。。。。。。」　
「小十夜，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到底混到哪里去了？」　
「对。。。对不起。。。。。。」　
「你以为道歉就没事了吗？」　
「呜。。。。。。」　
这时候，小十夜早已泪流满面，刚刚被扫把狠揍的痛楚和身体背面衣物湿透了的寒冷，这双重打击让他委屈地哭了出来，加上觉那犹如拷问般的严厉口吻，更是雪上加霜。如果只是单纯的争论，自己还有回嘴的余地，但是今天这种状况，小十夜早就觉悟到都是自己不对，只有乖乖接受责骂的份。　
小十夜十分明白，和以前认真、单纯的高中三年级生的自己比起来，像这样一声不吭就在外面过夜，有多幺令家人担心。不过，只是理智上明白。自己和同样身为男生，而且是高中老师的人，瞒着家里在外面游荡到天亮实在说不过去。这一点别人不说，小十夜也明白。但是，爱情是盲目的，就算理智再怎幺努力克制，只要深陷情网，周遭的一切就此消失得无踪无影。　
「你是不是又和他见面了？」　
看着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的小十夜，觉只好进一步地逼问，用着确信而且充满杀气的语调：「你给我老实的回答！你是不是和那小子见面了？」　
「这。。。这。。。。。。」　
勉强忍住想点头的冲动，小十夜偷偷地观察着觉的表情。　
（怎幺办？觉可看起来好象真的很生气的样子。）要自己老实认错倒是容易。　
不过，如果真的这幺作了，觉哥接下来一定会逼问我那个人是谁？那就枉费自己这幺努力隐藏着恋人的身分了。因为，万一让觉知道的话，那一切就完了。谁叫自己爱上的是个代课老师，而自己却是他的学生，一旦引起任何骚动，信浓一定会被解聘。同时，身为老师却染指自己的学生，将会一生被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一想到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小十夜再度选择保持沉默。　
看到小十夜的反应，觉气得毛发倒竖。本来已经苍白不堪的脸色，此刻更是一阵青一阵白，全身散发着强烈的怒气。　
「喂！小十夜，你说说话啊！」　
面对觉可怕的气势，小十夜似乎已无处可逃了。　
正当这个危急的紧要关头，拯救天使突然从天降下，而且一口气两个。　
「喂，你们俩，一大早就哇哇地吵什幺？」　
说话的是着惺松的双眼、边搔着头发走下楼梯的长男满。他任职于一家汽车经销公司，已经迈入第八年了，是一个工作积极的营业员。　
「真是的，可不可以安静一点呀！」　
接着是，刻意打着大哈欠走下楼梯，注意着小十夜一举一动的幺弟新。他一直躲藏在楼梯的扶手旁边，观察着楼下的动静。等待最佳时机及时现身拯救小十夜。　
结果，预想不到的局面产生了，家中的四兄弟全部集合在客厅里。　
仔细一看，月乃宫家的四兄弟可以很清楚地分成两种截然不同的典型。　
骨格健壮、看起来很值得依赖的精壮男性典型是满和新，而与他们正好相反的骨骼纤细、曲线柔和，有点超脱尘俗的中性典型觉和小十夜。不过，如果真的要面对面地交战的话，恐怕觉会是四个人之中最强悍的；但是，又不能用『男子汉』这个字眼来形容觉，只能说他是个从外表很难立刻分辨出年龄与性别的红发魔女吧！　
「你想袒护他？」　
觉不服气地说着。　
「事到如今，你才要对一个没有和家里联络、一直玩到天亮的人间这幺多，我实在看不出来有什幺意义。」　
「真是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昨天晚上小十夜哥哥的确有打电话回来说不能回家，只是我太困了，忘了告诉你们。」　
多亏新的补充说明，觉这才像打败仗的公鸡似地重下肩膀，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下。　
「就算有打电话回来，也不能一直疯到早上才回来。。。。。。」　
这时候，满又开口制止了。　
「反正，礼拜天一大早就这样吵吵闹闹的实在受不了。今天对我们这些辛苦的上班族来说，可是在一整个星期的繁忙工作之后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宝贵假期，拜托，可不可以安静一点。」　
「。。。。。。」　
「对了，小十夜，你也别一直杵在那里，赶快进房里去，洗个澡，免得感冒了。」　
「好好」　
小十夜连忙抬起头来，慌慌张张地上了楼梯。　
觉表情僵硬、紧咬着嘴唇呆站在原地，刚才没能来得及说的话化成一阵阵不满的情绪表现在脸上。看到觉的模样，满安慰似的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那小子总有一大会明白你的苦心的，你也别生他的气了。」　
觉胡乱地挥去哥哥的手，一言不发地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满望着自己被拒绝的手，无奈地笑了笑。　
兄弟之间的关系可能因为年幼的时候，母亲便去世了，所以曾经有一段生疏的过程；然而，身为长男的满和次男的觉之间却一直呈现这种冷淡疏离的状态，两人之闲偶尔会有一种奇妙的紧急感流窜。满对觉和其它兄弟的态度并没有多大的不同，但是，觉却完全不一样，如果满和他说话，他虽不会明显的回避，不过，却很少主动和满说话。在满面前，觉的话也很少，甚至有一点战战兢兢的样子。　
所以，满尽可能的不去搭理觉。　
也许有人会认为彼此是亲兄弟为什幺要如此薄情，但是，这已经是十几年来他们习惯的相处模式，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伤害到彼此。　
「小十夜，本来我是这幺地信任你。」　
在餐桌上，对着发梢还沾着水滴的小十夜，觉仍然不停地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刚刚被满制止而压抑住的一腔怒气，怎幺也无法平息。　
觉自认所持的理由，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为什幺？在月乃宫家却完全不适用，觉实在无法理解。　
「真是的！和男人玩到早上才回家，你脑袋有毛病啊？本来以为一向认真的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唉。。。。。。我真是悲哀啊！」　
滔滔不绝说着话的觉身穿嫩绿色和白色格子相间的法兰绒衬衫，胸前挂着一条鲜艳得会让你眼睛一亮的红色围裙。脚下穿著白底水蓝图点的短袜，而绑住一头蓬松乱发的则是一条橙红色的缎带。　
将来希望成为绘本画家的觉，对于色彩的天份完美地展现出来了。在一般情况下，这种颜色组合是十分奇怪的，但是，这身打扮出现在觉身上，却又不可思议地调和，也许这是美大学生的才能之一吧！　
总而言之，觉的肤色白皙、身材纤瘦，拥有一般日本人所没有的长手长脚及比例较小的头，再加上一头明明没有动过任何手脚，却鬈曲蓬松的褐色长发。如果这幅看起来非常有个性的外表换成了别人，一定显得十分爆笑吧！但是，就因为是觉，竟然呈现意想不到的效果。　
手拿饭匙、嘴里念念有词的觉正对面坐着看起来瘦小脆弱的小十夜；而小十夜斜对面坐着冷眼旁观的新；觉旁边则是一幅若无其事、低头猛吃生菜沙拉的满；然后，今天坐在上位的一家之主，却一向是声音最小、立场最薄弱，正在一旁提心吊胆的父亲。　
同时，觉尖酸刻薄的话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先是满哥，接着是新，全都走了样了。本来以为能够完成母亲遗志的还有我和你，没想到到头来连小十夜也背叛我了。真不知道我要如何去面对死去的母亲？」　
「那爸爸呢？也不要忘了你们还有一个老爸。」　
从主位上传来父亲微弱的抗议声。　
「你啊！你已经有四个拖油瓶了，所以就别开口了。」　
觉冷淡地打断父亲的话。　
「都已经五十岁的人了，还到处留情，真是奇怪。。。。。。。不过，话说回来，爸爸就是这样，改也改不了，幸好我其它三个兄弟，没有一个像发了情的公猫。。。。。。」　
「喂，觉，再怎幺样，也不能把自己的兄弟比喻得这幺难堪啊！」　
「不是叫老爸别开口吗？他们会变成『这样』，多半遗传自老爸，所以你也脱不了干系。」　
「是。。。。。。是，一切就如你所说的，是我对不起大家。」　
慑于觉骇人的气魄，就连一家之主的月乃宫爸爸也不免畏畏缩缩的。　
但是，话说回来，用『发情的公猫』这种字眼儿来形容自己的兄弟，实在是相当严厉的指责。　
依照觉的想法，。。。。。。这是满他们三个人咎由自取的。觉也知道自己不是什幺圣人君子，不过，如果他们三人谈的是『正常的恋爱』，那幺觉也不会把话说得这幺难听。　
问题就出在他们三个人的对象，说明白一点，除了满之外的三个兄弟，虽然都有恋人；不过，他们的恋人竟然全都是男的。觉光想象到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全喜欢或爱上男人，甚至作『那档子事』，就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一地。　
到今天以前，觉一直把小十夜当成自己的『心灵同志』。　
「小十夜，什幺都无所谓，就是千万则变成男同志！」虽然，自己一再地耳提面命，但是　
数个月之前，当觉发现小十夜也踏进这禁忌之地时，那种强烈的危机感。　
（兄弟四人，除了我以外全都是男同志，这样下去，月乃宫家就要绝后了。）想起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的自己，觉不禁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然而，其它的兄弟们明明是重要的当事人，却全都一付事不关己的表情。　
可恶！真是叫人怒火中烧。　
「新，帮我拿一下盐巴。」　
「是的，满哥。」　
「小十夜，头发不好好吹干，小心感冒了。」　
「好，吃完饭我会去吹干的。」　
这实在是令人难以承受的焦虑，满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你们别一付事不关己的态度，我说的都是和你们切身相关的事啊！」　
觉激动地握紧右手的拳头。　
「真是的，你们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兄弟啊，你们对得超辛苦把我们生下来的母亲吗？」　
然而，其它人还是无动于衷。　
「车站前面开了一问新的唱片行，你们去过没？」　
「我不知道耶。」　
「刚开业所以唱片种模拟绞齐全，去逛逛，搞不好会有不少收获喔！」　
「说的也是。」　
「你们。。。。。。这些王八蛋！」　
被排除在对话之外的觉，拿着饭匙的手因怒火高涨而颤抖着。　
突然，他踢开椅子迅速站起身来，生气地冲出饭厅。　
饭厅对面是安置月乃宫母亲牌位的和室。没隔多久，从走廊另一端便传来高亢的诵经声。　
「南无阿弥陀佛。。。。。。」　
接下来，是一阵指桑骂槐的哭骂声。　
「母亲啊，兄弟四人除了我以外，全部成了男同性恋了。请原谅我这个不肖子，没能阻止他们。母亲啊！母亲。」　
「又来了」　
「是啊！」　
满对这件事倒是抱持平当心。　
当然，觉的话他也十分明白。没错！自己的爱情在这个社会来说，是有违常理的。但是，即使受到责难，也决不退让。因为深爱对方，就算同样身为男人，也是自己心中热切爱恋的另一半！而这一点，是兄弟中唯一异性恋者的觉永远无法理解的。满早就有所觉悟，自己和觉对于这件事就彷佛两条永远没有交集的直线。　
。。。。。。一阵声嘶力竭之后，眼看众家兄弟没有任何反应，觉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餐桌上。视线一一扫过四周一言不发、低头猛吃的兄弟们，觉刻意用挑衅的口气说：「真是的，每个都一样。。。。。。我想就连对象也全是一丘之貂。会爱上你们这种变态的人，八成脑筋也有问题。」　
就算是再怎幺看得开的『神仙兄弟』，对这句话也着实难以忍受。　
果然，新挑起他充满男子气概的浓眉，不服气地反击：「你要怎幺说我们都无所谓，但是，请你不要随便对他们展开人身攻击。我们只是碰巧喜欢上的都是男孩子而已，和平常人没什幺两样，这有什幺不对呢？」　
坐在一旁，虽然没有开口，却十分赞成新发言的满和小十夜频频点头。　
新乘胜追击，拿面包敲打着桌面：「我和仲井的事就算被全世界知道，也不会觉得丢脸，因为我是真心爱着他的。」　
听着、听着，满和小十夜更是用力地点着头。　
「我决不容许任何人污蔑我们之间的感情！」　
不愧是以高中一年级生的身分当选学生会会长的新，讲起话来，迫力十足。　
但是，觉也不是省油的灯，再怎幺说，和新作兄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如果这样就被打败，那还有什幺资格当人家的哥哥呢？　
「你以为用这种歪理就可以说服我吗？什幺叫同性恋和一般恋爱没什幺两样，你们无所谓，可是我恨困扰啊！你们可以不要脸，我可抬不起头来，受害的全是我啊！自己的兄弟全都和男人交往、和男人约会、和男人手牵手，含情脉脉、四目相对。。。。。。两个大男人互相倾诉着『我爱你』、『我也是』。。。光想到这里，真叫人受不了，血管都要爆掉了。」　
觉不甘示弱地敲打桌面。　
「如果这件事被附近的欧巴桑们知道了，都还得了，她们一定会说月乃宫家是男同志的巢穴，四处散播谣言。」　
「恋爱是个人自由，那些多嘴的老太婆爱怎幺讲，那是她们的事。」　
为了反击，新开始有点口不择言。　
「不行！」　
觉不禁提高音调企图压制新。　
「你以为只有这样吗？你们可能没有感觉，可是待在家中时间最长的是我啊！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干扰。举个例子来说好了，有人打电话几乎都是我去接的，依照惯例，一拿起电话来，经常会听到一个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的男孩子问道：『请。。。请问新在吗？』只要一接给你，你就像个色鬼抱着电话拼命讲，讲上一、两小时；如果告诉他你不在，他就会说：『咦？他不在吗？』一付很吃惊的样子。他可是个大男人，为什幺讲话要这幺拐弯抹角、神秘兮兮的呢？」　
「真是抱歉，仲井和哥哥不一样，他是比较纤细的。」　
「你说什幺？臭小子！」　
看起来有一场大战即将爆发了。　
「好了，停！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拜托你们，不要再吵了。」　
自知两个人吵架的导火线在自己，小十夜连忙站起来，想要当和事佬。然而，却硬生生地被卷进漩涡之中。　
「你的话我听得耳朵快长茧了，却从来没看你改过！」　
「对。。。对不起。。。可是。。。。。。」　
「别说什幺可是。。。。。。」　
「小十夜哥哥长得太可爱了，所以对方才不愿意离开他啊！」　
看到小十夜陷入危机，天生好打不平的新再度卷入战局。　
觉也马上站起来反驳。　
「男人被男人的美色迷惑。那还得了！」　
「总比没有人欣赏好得多了吧！」　
「我可不这幺想！」　
「。。。。。。算了，随便你们怎幺说，我真是丢脸死了！」　
小十夜红着脖子，喃喃自语地远离战场。接着，父亲大人也拿着还没吃完的饭碗和盘子溜出饭厅避难。还待在位置上的满，只能勉强装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边倾听着身旁两个人末世纪的对话，耳边的太阳穴却忍不住地抽动着。　
不过，觉和新的口舌之争，仍然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乳臭未干的小子别净说这些狂妄自大的话！」　
觉红褐色的头发不停抖动、声嘶力竭地叫嚷着。　
新火气十足地反唇相讥：「臭小子、臭小子，觉哥每次都把我们当小孩子看待，要是让我说，真正乳臭未干的小子应该是你！」　
「为什幺是我？」　
「谁叫、谁叫觉哥还是个没人要的在室男！」　
「什幺！」　
这下子正中觉的要害了，所说出万万不该说出口的话。　
觉像个冰冷的雕像一样呆立在原地。　
不管新再怎幺愤怒，这句话的确说得太过火了，一说完，新立刻感到一阵悔意涌了上来。　
但是，话一旦说出口，就像水泼出去，压根儿收不回来。　
顿时饭厅陷入一片沉静，十秒。。。。。。二十秒。。。。。。。　
此时，饭厅外面走廊上的电话突然奇迹似地响了起来。　
铃铃。。。。。。。　
和平常一样，觉出去接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