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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浪荡江湖之药师 中-第6章

小说: 浪荡江湖之药师 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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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西去,天下铁定会大乱好一阵子,再想到这皇帝怎么说也算得上他爹的哥哥,在情在理都不能见死不救。于是伸手一拿,把肉端进去药房里,详细用几味药粉试了试之后,他再探头朝那太监道:「成了,回去告诉小四子,这毒他赵小爷以前亲身试过,有经验来着的,让他甭担心,过个两天再派人来拿解药成了。」皇帝身上这毒,果真是当年大师兄种在他身上的一百零八种其中一种。难怪那时在树林里,自己对齐雨提起大师兄的著名毒药「要活活不成,要死死不了」时,他和云倾的脸色会那么难看。原来,还真是瞎碰上了。小春又把那些试毒的粉末挑起来,发觉这毒虽然看起来好像有加了一点料,让毒发作起来比以往他尝过的更复杂些,但根本的用药还是不脱那些毒物,他只需要再找几味草药便制得出解药来。太监连连点头,对小春无礼的言语也无多大反应,领了话便速速退了下去。小春跟着无聊地煽着火,顾着锅子里云倾的解药。那些虾蟆王、银胆白蛇、赤练蝙蝠、滇南小毒虫什么的,为了怕云倾发现,下锅的时候早已被他剁得面目全非看不出原先的模样来。心里想自己也好几天没去湮波楼找爹了,于是放着灶上火继续烧,他扔下药,戴上人皮面具,便又往外跑去。欢欢喜喜地直奔湮波楼,小春攥了攥怀里的药瓶。他这回又弄了些更为珍贵的护心丸给爹,里头不惜血本用足材料,一天一颗,有病去病无病强身,是养身良药来着的。然而,小春越朝那熟悉的地方去,便越觉得不对劲。大街上,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焦臭味,远远地便闻得到。当小春在湮波六门口停下来时,整个人无法置信地傻住了。这里拿还有什么门口?原本该挂着绛纱灯,有着姑娘招呼的湮波楼,如今一眼望去,尽是断垣残壁焦柴木炭,京城人口中平地而起的万丈高楼、琼楼玉宇全没了,剩下的只是残破死寂、被烈火烧出来的龟裂黑色。京城里的官差不停地在破瓦中寻找着任何蛛丝马迹,一旁则摆着白布盖着的寻获尸首。尸首旁有人跪着、哭着;有的则是无人看顾,焦黑尸肉被几只乌鸦啄着、相互争食。小春颤颤地抓了个路过的仵作大叔开口问,对方回答:「噢,三天前烧的。」「还烧了两天两夜火才灭。」「也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连一个人都没逃出来。」「造孽啊,死的人可多了。」放开了那个大叔,小春一具一具地去翻那些盖着尸首的白布。遇见女尸,便说声打搅了,碰见男尸,先颤颤地喊声,「爹,是你吗?」再仔细探向前去。小春在一句被烧得面目全非,食指脚趾尽数蜷曲的尸首前停了下来。他认得尸体上已经烧成黑色的仅腰带和玉扳指,那是他爹罗绮的装束。小春的身体突然无法控制地强烈颤抖起来,想喊爹,却哽了好几声喊不出口。这个黑黑的东西……是他的爹……明明前几天还一起说话谈天的……怎么转个眼竟成了这样…… 他还觉得爹邀他一起喝酒,他说自己酒后容易乱性,怎么也不肯喝,还推说下次、下次,等他娶媳妇儿的时候,绝对和爹喝个痛快。可这黑黑的东西……怎么是他爹…… 明明那时爹还又哭又笑,喊着他的名字,叫他小春的。那个和他有着两分神似,却从来没见过他真实面目的唯一亲人…… 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只剩这唯一的一个亲人了啊……只剩这一个了啊…… 整个人突然失去支撑直直往地上摔去,在未接触到地面时,后头忽然一双有力的手臂将他攫住,把他搂进了怀里。「受不了就别看了。」声音淡淡传来。「怎么会这样……你早知道了……却没告诉我?」小春大口大口吸着气,困难地问着。胸口又紧又热,令人几乎快要窒息,原本已经淡忘的儿时记忆,这时又明显浮现起来。小春记起来原来自己小时候也和他爹一样,有这心绞痛的毛病,是后来成了药人,才断了根的。胸口这一抽一抽的疼,再再说着,这个人……他的爹啊…… 他的爹啊……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因为你会受不了。」云倾回答。自三日前乌衣教众放火烧了湮波楼起,云倾便派人寻找被掳走的落绮下落。两日后大火熄灭,没想到自己派出的人竟在瓦砾堆中寻得了他焦黑的尸体。其间,官府与朝廷中人都无人知晓当朝十四王爷葬身湮波楼之事,云倾这才明白罗绮竟真是完全脱离了皇族,隐姓埋名躲藏于此不理是非。若不是自己曾得到一幅丹青画,小春又与罗绮父子相认,罗绮他也不会让自己认出来吧!这该说幸,抑或不幸?「你应该告诉我的!」小春用力吼着,在云倾的怀中奋力挣扎起来。云倾则是将小春抱得更紧。俩个人硬碰硬,挥起的拳头、振起的衣袖都挟风带劲呼呼作响。云倾虽早知道如此景象会让小春难受,但却没料到小春失控起来,会是这番无法控制自己的模样。云倾没见过这样的小春。小春脸上的神情既悲伤、又愤恨。云倾知道小春为自己失去亲人而哀戚愤怒,为一个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亲人便得如此,再倘若小春知道他与一切有关,那会如何…… 废瓦堆中突然传来骚动,官差大声喊着:「地窖里有个小姑娘还活着,快叫大夫来!」小春挣扎的举动至此才慢慢缓了下来,安静在云倾怀里。有活口……需要大夫…… 「我……」小春困难地咳了几声,努力让自己发出声音来:「我是大夫……」医者的天职,唤回了他清明的神智。「云倾……让我去看看好不?」小春对使劲抱着他,不愿松开的人道。「你现下要做的应该是立刻跟我回去,别再想这里的任何事情。」「你放开我。」小春要求。云倾没动作。「云倾,放开我。」小春虽是软声软语地说着,但言语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小春施着的反抗力道越来越大,云倾最终还是松开了小春。他如今不想和小春冲突,他知道自己和这个人硬碰硬起来,绝对不是谁输谁赢这么简单。小春这人平时是心软,才会任人搓圆捏扁。但现下早不是平时。云倾明白。当小春离开云倾赶到地窖上方时,刚好见到官差抱着个穿着紫衣的小姑娘缓慢地走出来。那小姑娘浑身脏污,头发焦乱卷曲,睁着惊恐的双眼,瑟缩地将自己紧紧抱着,嘴里喃喃不停地说着外人听不清楚的话语,颤抖个不停。「珍珠……你还活着……」小春难以置信地轻声唤着。珍珠缓缓地偏过头来,看到小春之后愣了愣,半晌,缓缓地留下眼泪,大声哭了出来。「恩公……恩公……」小春从官差手里接过珍珠,抱住了她。他轻声地对珍珠说:「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话语中,饱含着难以忍耐的哽咽音调。小春一转身,刚好碰上迎面而来的云倾,他立刻对云倾说:「是我认识的人!」云倾双目一冷,微暗。珍珠抬头见到云倾鬼魅般的飘然白衣和冷然面孔,猛然剧烈抖了一下,扯着小春的衣襟双唇动了动,但还来不及说清便往后一瘫,整个人面目苍白地昏厥在小春怀中。「白……衣人……」小春只听见珍珠开头这三个字。将爹的尸首和昏迷的珍珠带回端王府,小春另外要了两间房,一间停放他爹的灵柩,一间用来安置珍珠。小春将珍珠放到榻上盖好被子,跟着才想替珍珠把脉探视,珍珠就醒了。云倾一直站在小春身后,珍珠醒来见到云倾,惶恐地直往床角缩。「恩公……恩公……」珍珠不停发抖着,嘴里虽是同小春讲话,但眼睛却一刻也不敢离开那个冷然的美丽男子一眼。「你别怕,我在这里。」小春拍着珍珠的手背,要她不要紧张。「老……老爷他……」珍珠受惊过度,话说得也不连贯,当她很努力地想告诉小春所发生的事情时,小春身后的云倾目光一沉,那陡然散出的杀气让珍珠犹若惊弓之鸟地整个人无法控制,尖叫大哭起来。小春连忙抓住珍珠拍拍她的手背,好让她能安心些。小春难过地道:「有我在这里,没人伤得了你,你别怕。」过了一会儿,珍珠安静下来了,小春才松了口气说:「我去熬碗定惊茶给你喝,你先歇歇。」小春转身离开床铺,珍珠惶恐地伸手想拉住小春要小春别离开,但却在又接触到云倾冰冷的视线时,害怕地连连往床角缩。「云倾,姑娘家的房里男人不能留,你待着做什么呢,同我一起出去吧!」小春停下脚步,回头对云倾说。云倾这才和小春一起离开安置珍珠的客房。走离客房没多远,前头的小春突然停下脚步,立在长廊上。「……」云倾沉默着。「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小春转过身来,淡淡笑着,看着云倾。云倾一张脸忽然失了血色。「你没话说啊……」等了半晌等不到云倾响应,小春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其实你也晓得现下我只想知道什么,既然你不说,那么我就只好问了……」小春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疲惫,他凝视着几步之遥的云倾,缓缓道:「我爹……是不是你杀的……」「……」云倾不语。「云倾,你得回答我这个问题。」小春喃喃地道。「……不是。」云倾回答。不是他所杀,只是难逃关系。小春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凄楚的笑容。「你不信我?」云倾问。「现下已经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小春说不出口,遂止了言语,转过话锋道,「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让我带我爹回来。这种事情对王府而言总是晦气,过两天我挑了个好日子,便会把他葬了,还你一个干净。」「小春,你应该信我。」云倾往前,抓住了小春。小春一个颤抖,强烈的恶心袭来,他奋力甩开了云倾的手,眸里、眼底,尽是厌恶。云倾望着被小春挥开的手,胸口窒着,难受万分。再也抓不住了…… 他有这样的感觉…… 小春往后退了两步,不与云倾正面冲突,只是轻声问道:「那你告诉我,湮波楼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云倾无法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湮波楼虽然大部分人无辜,但里头确有小部分是乌衣教渗入的密探,云倾的确为了逼出那些人,而下令灭了湮波楼。「啊……我忘了提醒你,就算不是你杀的,但因你而死,也和你亲自下手差不多。我猜……或许是你差了些人……」云倾怒吼了声:「你该相信我的!」小春又笑。在云倾看来,那是十分难看的笑容。硬扯出来的,和哭差不多。他最讨厌见着小春如此地笑,这让他心痛、让他不快、让他失了主意、让他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小春,说、说你信我。」云倾急切地望着小春。他希望小春能相信他,谁都可以不信他,但是小春不能。小春是唯一一个,得知道他所有心思的人。小春应该了解他。云倾焦急迫切着,心里难受,眼眶也热了起来。为什么这么一个人令他如此受罪,扰乱他所有的心绪,他还得迁就这个人,向他解释一切?云倾早已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了,自从他陷入了这个叫赵小春的人所织就的密网里起,自己的心就只为了这个人而跳动。「小春……小春……」云倾的眼眶红着。为什么小春都不说话?小春挣扎了许久,明明事实只差一步就呼之欲出了,答案虽然朦胧,隔着纱,却还是能看得到几分真实样貌。就算这样,这个人也要自己相信他吗?自己以前,就是太相信他了呀…… 「小春,说你信我!」云倾嘶吼着。云倾不明白自己心底怎么这么难受。小春不过只是笑得难看了,不让他靠近了,他的胸口便似快被撕裂般,痛苦得无法遏抑。「你要我信你……我便信你……」小春最后还是笑了,只是他笑得惨淡、笑得酸楚,「最后一次……我信你……你千万别骗我……」说完话后,发觉自己目前无法冷静地待在云倾身边,小春无奈地转过身,举步离开。他越行越远,直至离开长廊,消失在云倾面前。被留在原处的云倾却无法追上去。小春最后的那一句「你千万别骗我」便是动摇了,他只是口头上说信任,但心里的某个地方,却早已不愿相信他。云倾又想起当初他与小春重逢,小春知道他曾经觊觎自己的心窍血时也是这样,他一往前,小春便直直后退。不想让人碰了,便不会让人碰了。不想对他笑了,便不再展露笑靥。那种嫌恶的神情,直刺入云倾心里那向来只袒露予小春,不加以防备之处。重重的一击,让云倾完全陷入黑暗之中再也见不着一丝光芒。云倾如今才明白那日湮波楼内黑衣人所说的话代表着什么意思,他踏错了一步,而今就要失去小春了。当小春不再让他触碰、不再和他说话、不再对他笑、不再赖在他身上对他撒娇,那他以后将会如何?从前未曾遇过这样牵系自己心绪的人,只觉得活着便是活着,闭上眼便什么也没罢了。但遇上小春后他却爱上俩个人在一起的滋味,醒着,是好的,见到身旁睡了一个猛打呼噜的人,心里头便暖暖的。云倾无法想象,无法想象自己失去这个人的模样。无法想象这个人离去,孤独再度回来时,自己会怎样…… 他慌着、急着、难受着。小春不理他了。 第五章小春愈发愈少说话,有时他只是盯着药锅,有时盯着珍珠,但当他认真地盯起水井里的水来时,王府里的侍女们便也会紧张地盯起他来。这时小春总会扯扯笑,摆摆手,又回到药房里去。发生那件事后小春借口药快成了,便住在药房里,而珍珠更是被小春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那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娃儿终日就缩在墙角,只有喂药和用饭时肯走出来一些,其他时候则是不言不语地看着门口。珍珠偶尔见云倾过来看小春,便又会如惊弓之鸟似的开始尖叫。小春曾经不止一次告诉云倾暂时别过来了,然而云倾却像是防着什么似地往珍珠那边看去,直到小春的脸真的难看起来,云倾才转身走开。而那时云倾的脸,通常比小春更难看。这天一大早,敬王府派人来拿解药。小春把昨晚就搁在珍珠身后药柜里的白色药瓶给了那名太监老公公后,又专注回云倾的解药上。黑褐色指尖大的小药丸,弥漫着浓浓药味,这是他花了无数精力才做出来的解毒丸,专化月半弯的毒性。只是,离完全成功还差那么一点。以毒攻毒的解药对身体而言伤害非常之大,远远超过之前做给云倾的那两味药。云倾服下这些药后虽然可以解了月半弯,但剧毒也会渗入他的五脏六腑,让他身体落下病根,比如今更加虚弱。想到此,小春也不得不佩服起他大师兄来,这世间能令他神医赵小春头疼不已的人物,除了他这大师兄还真没第二人了。小春跟着拿了个大碗,把制好的药丸全倒进去,跟着举起左手放在碗上,抽出龙吟剑,咬住牙缓缓地往手腕上一划,只看见肉绽了开来,鲜血渐渐地冒出往大碗内流去,而后血越出越多,活像一条蜿蜒小河汇聚到盛着药丸的碗里。直至血液浸过药丸,将其完全淹没,脸色苍白的小春这才抹上金疮药,拿条巾子将伤口牢牢扎住止血。泡在血里的药丸慢慢将珍贵的药人血吸了进去,涨大成两倍,呈现出湿润的黑红色泽。小春懒得等了,便将手贴在碗旁输进真气,利用内力将药丸内的水给蒸干,而后拿了云倾在用的天青色药瓶出来,一颗一颗地细心将化成了暗红色的解药装入瓶中。如此一来解药便算完成,接下来,等交给云倾,便再也没他的事情了。小春晃着瓶身,这样想着。抬头,见天清气朗,出了个大太阳,是冬里难能可贵的好天气。回头,珍珠还是瑟缩着躲在墙角望着门外,一脸惶恐不安的模样。小春真是觉得不忍了,便走向前对她说:「珍珠,今儿个暖和多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珍珠不说话,只是抬头恐惧地仰望着他。小春柔和地笑着,慢慢地搀起珍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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