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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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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了点头:“愿闻其详。”
  南烈沉默了一会儿:“很多年前,我曾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他看了看流川有点惊异的表情,“说不定,学校还留有我的学籍档案。我5岁开始学琴,也曾被人认为是天才。十几岁的时候,我也曾想和你一样,去参加国际钢琴大赛,为国人争光。可惜生不逢时,赶上了国家兴亡的关键时侯。”
  “不知道你有没听过投笔从戎的典故?就像鲁迅先生扔掉手术刀举起了笔,我则丢掉钢琴拿起了枪。音乐梦就这样做完了。”
  流川想,他的钢琴技艺达到如此高超的地步,说放弃就放弃了,实在是可惜之至,不由问:“你不后悔?”
  南烈淡淡地笑了笑:“后悔?我一生很少后悔。但说一点也不,又有点自欺欺人。但……我会后悔,和你是有关系的。”
  流川莫明其妙地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重庆时,你曾在一家器乐店弹奏过《命运》,你应该还记得吧?那时我刚好路过,无意中听到了。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会去想过去的事。还有,在泽北的欢迎宴上,你演奏的《黄河》序曲,令我印象深刻。怎么说呢?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他停了一下,“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不进黄埔军校,又怎么会认识藤真、仙道和神他们?我觉得,现在走的路、做的事也还行。”
  南烈突然说:“音乐家先生,你是不是开始觉得我不那么讨厌了?”
  流川没有说话。
  他是用心来分辨人的好坏的。
  不可否认,如果对爱情和幸福没有最强烈的渴望,一个人是很难把《爱之梦》演奏到那种程度的。
  这样的人,应该不是坏人。
  虽然他的立场有别于仙道,做着的事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流川说:“你和北野先生……”
  “北野先生是我的恩师。那时他极力反对我去黄埔军校。说有很多人可以从军,却没有太多的人能理解音乐大师的作品,并用自己的心和技巧表达出来。那时,我热血沸腾,根本听不进这些话,很伤他的心。现在,他恐怕对我已经失望透顶了。”
  流川想起刚才北野的神情,那好像不是失望,而是痛惜。
  那也是当然的。
  南烈说:“如果能活着到战争结束,我会追随藤真到法国去。他可以听我弹奏的李斯特,我可以喝他酿造的葡萄洒。我比较喜欢李斯特的乐曲。下半生就这样度过,也没什么不好。”
  突然之间,流川觉得他说话的神情有点像仙道。
  仙道那时也是这样悠然神往地说到将来。
  虽然他们的将来,远在万里之遥。
  他听着还是有点感动。
  流川不由说:“藤真也到南京了吗?”
  “没错。他今天也来上海了。”
  南烈这时的神情,有点无奈也有点促狭。
  流川明白藤真来上海做什么了。
  这两个人真是有趣。
  南烈好像明白他在想什么:“是不是很有趣?喜欢着一个和自己立场完全不同的人?明明知道他在拆自己立场的台,甚至有一天会把枪口对准自己。还是忍不住想着,有一天能和他在一起。我自己也觉得荒唐。”
  流川因为自己的关系,倒一点也不这么想。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只因为自己喜欢他,他也值得自己喜欢。
  喜欢一个人也并不荒唐,荒唐的只是这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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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同一时间,藤真和花形在北四川路的一家咖啡馆见了面。
  四十年代初期,他们同时隶属于上海的地下组织,常在一起开展工作。
  后来,藤真去了重庆,花形继续留在上海,有好几年没见面了。
  今天可以说是久别重逢。
  花形说:“藤真,好久不见了。”
  藤真笑了笑:“是啊。这几年都待在重庆,有点不适应大城市了。”
  “重庆的环境好像很艰苦,连重大的校长都会被暗杀。”
  藤真苦笑了一下:“谁说不是。白色恐怖很快就会随着迁都,在京沪两地漫延开来的。花形,你以后的担子会更重的。”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说得对,形势如此,只能去适应了。”
  花形说:“刚才在音乐学院,我看到了军统的南烈,他是你的同学吧?”
  藤真一怔,他没想到,南烈也到了上海。
  “南烈以前好像是上海音乐学院的学生。”
  花形吃惊地说:“是吗?真看不出来。”
  藤真若有所思地说:“是啊,是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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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的一天傍晚,国民政府某军河南某驻地,赤木和樱木在森林外练习枪法。
  木暮走了过来:“赤木,晴子来信了。”
  赤木和樱木停了下来,赤木接过信,拆开来看。
  看着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有所舒展。
  木暮说:“赤木,晴子在上海过得不错吧?”
  赤木点了点头:“是啊。她现在是上海英华女子学院的英语老师。”
  樱木说:“那个……大猩猩,晴子小姐有没提到我?”
  赤木看了他一眼:“有啊,最后有问候到你和木暮。”
  樱木伸出手,说:“我要看信。”
  “又不是写给你的。”
  樱木坚持说:“我要看。”
  赤木看着他,终于说:“如果你一定要看,就看吧。”
  他把信递给了樱木。
  樱木看着看着,变了脸色:“为什么那个弹钢琴的也在上海?而且和晴子小姐还有来往?”
  赤木说:“有什么可奇怪的。流川是我父亲推荐到上海音乐学院去的,他现在和北野伯父是同事,和晴子有来往,是很自然的。”
  “哼……竟然开什么钢琴独奏会。大猩猩,晴子小姐还在喜欢他吧?”
  “这我可不知道。”
  樱木把信还给他,不声不响地走了。
  木暮说:“樱木好像受了打击啊。”
  赤木说:“让他清醒一点也好。”
  深夜,樱木悄悄翻过后墙,他正要走进森林,身后突然有个声音说:“樱木,你给我站住!”
  樱木转身看到,赤木右手持着手枪,站在自己身后十米的地方。
  他想继续向前走,赤木严厉地说:“你听到没有?你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
  樱木再次转过身,看着他:“大猩猩,你放我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樱木花道,你是第一天当兵吗?军人的天职是听从命令去打仗,而不是随便开小差。”
  “你这么听从命令,可又怎么样呢?人家连你老爸都不放过。你还要继续为这样的政府打仗吗?”
  赤木严肃地说:“重庆来信说,我父亲是被不法之徒杀害的。你不要没有根据地怀疑政府。”
  “你相信吗?连我这个大老粗都不会相信。”
  “樱木,你别再转开话题了。你想当逃兵去找我妹妹,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为什么?大猩猩,晴子小姐一个人在上海,你不担心吗?你是怕我逃走连累你,还是仍觉得我配不上晴子小姐?”
  “你以为你这么走了,会有好日子过吗?就算晴子会喜欢你,我也不会让我的宝贝妹妹,和你一起过东躲西藏,暗无天日的生活。”
  樱木不是不知道当逃兵会有什么下场,但今天看了晴子的信后,只剩下一个想法:他要快点见到晴子。
  他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他正要转身,静夜中,听到了子弹推上枪膛的声音,接着,他听到赤木在他身后说:“我是你的长官,有权利当场枪决想要逃跑的下属。”
  樱木看着他面前黑洞洞的枪口。
  他和赤木不是认识一天两天,相信他真的会开枪,也知道他的枪法很准,可以在这个距离把他的脑袋开花或把他的心脏射穿。
  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见到晴子,要么死。
  只能放手一搏了。
  樱木把眼睛一闭,咬着牙迈出右腿。
  这时,一个人很快地从夜幕中冲到赤木跟前,挡住了他的枪口:“赤木,且慢!”
  赤木忙推动转轮,把子弹推到弹仓,严厉地说:“木暮,你想干什么?”
  樱木看到木暮,说:“眼镜兄,让他开枪吧。反正我活着也没意思。”
  木暮说:“樱木,听我说一句。我也赞同赤木的看法,如果你现在偷跑,就会被通缉,永远见不得光,这样不仅连累了晴子,也不可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樱木说:“可是……”
  赤木看着他:“樱木,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能活着到战争结束,如果那时你还是这么喜欢我妹妹,那也没什么话好说。就算到时候她已经嫁了人,我也会支持你去把她夺过来。我始终希望晴子能和一个喜欢她多过她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而现在,你只能做好一个军人的本分,当逃兵不会有幸福的。”
  樱木终于垂下了头,在夜色中,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显得有点可怜。
  木暮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樱木,想通了就好。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樱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赤木,泪水大滴大滴地从眼中流了下来,在夜色中闪闪发光,落地有声。
  赤木和木暮都不由心中一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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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上旬的一天早晨,上海,流川打开钢琴正要上课,一张纸条忽忽悠悠地飘到了他的脚下。
  他俯身捡起,看到上面写着八个字:“下午两点,复兴公园。”
  一刹那间,流川感到周身的热血全涌到了头上。
  他不知道,钢琴里为什么会有这张纸条,但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他:这是真的。
  下午的两点,会有个人在复兴公园等着他。
  而且,那个人是仙道。
  应该是他。
  已经是五月了。
  一早醒来,在上海初曦的空气里,他甚至感觉到了仙道的气息。
  不会有错的。
  一定是他。

总第二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4…4…22 7:36:00  字数:4540

 (二十五)
  下午一点半,流川朝学校大门外走去。
  传达室的老徐看到他:“流川先生,你要出去啊?”
  流川点了点头。
  老徐有点担忧地说:“我听说南京西路正在大游行,很快就要从常熟路转到霞飞路上来了。场面可能会很乱,先生要小心啊。”
  流川怔了一下:“我知道了,谢谢你。”
  流川走到了霞飞路上。
  这条街区是这个城市,不,这个国家最具法国风情的地方。
  霞飞路原属法租界,街道宽直,建筑风格副有欧陆特色,马路两侧均种植着法国梧桐树,流川第一次来到这里,差点以为到了法国。
  1938年春天的记忆又重回心头。
  所以,他真的很喜欢上海,尤其喜欢霞飞路和附近的复兴公园。
  他感到自己的脚步越来越快,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快,再快一点,仙道在复兴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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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道坐在复兴公园的长椅上,边观赏公园的景色边等着流川。
  复兴公园俗称“法国公园”,园内的花坛、林荫道、雕塑等都极富法国式的浪漫优雅,可能是国内惟一的法式园林。
  他肯定流川会喜欢霞飞路和复兴公园。
  他想到了新年第一天,也就是流川26岁生日那天,他和流川的约定:一起到巴黎去。但在看得见的将来,这个约定还没有实现的可能。
  他想,既然还不能一起去看香榭丽舍大街的梧桐树,就看霞飞路的;还不能一起去看协和广场的鸽子,就看复兴公园的;还不能一起去看塞纳河畔的日出日落,就看外滩的。
  这个下午,他决定暂时扔下一切,和流川在一起。
  仙道仰头看了看天空,阳光很好,他的心情也很好。
  这是他忙里偷闲,难得自己支配的时光。
  他看了看表,现在是一点三十五分。
  他只要想到,流川就在离复兴公园不是很远的音乐学院里,不,流川正沿着长长的霞飞路向他走来,就忍不住莫名的微笑。
  流川……
  这时的流川一定也很高兴,他一定也很想见到自己。
  仙道想到这里,不由长长地呼了口气。
  等一个人原来是这么的辛苦和难熬。
  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
  就在这时,他看到越野从公园外面飞快地走进来。
  他的心猛地一沉,知道自己的愿望落空了。
  越野一进到公园,站在石径路边东张西望。
  仙道站起身来叫他:“越野,我在这里!”
  越野喜出望外地走近他:“我就猜到你会在这儿。幸好找到你了。”
  仙道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得出,又发生重大事件了,问:“出了什么事?”
  越野在他身边坐下:“我们在《时报》的一个记者说,近两个小时前,两个美国水兵喝醉了酒,在南京西路上任意打人,有一个被打的人还敬了他们一下,这两个水兵马上从酒吧间里喊出七八个同类,围殴这个被打的人,其中一个还拔出枪来,当场把人给杀死了。”
  “路上的行人和旁边商店的职员看不过去,要扭送这些美国兵到警署去,没想到美军宪兵的吉普车很快就赶到现场,把那个被枪杀的人和那些美国醉鬼带走,其余的水兵也骑着边三轮跑了。”
  “在场的市民非常气愤,一家商店的职员当场写了幅‘让美国人滚出去’的大标语,组织在场的人游行。后来的一路上,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示威行列,现在,队伍恐怕已经到霞飞路了。”
  仙道听越野一口气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神色变得越来越严峻:“美军这样草菅人命,实在是太过分了。抗战胜利以来,他们在国内的横行暴道有变本加厉的趋势,这都是他们国民党引狼入室的结果。越野,这是我们到南京、上海遇的第一件大事,一定要慎重行事。”
  越野点了点头:“我和彩子也这么想。仙道,我还没说完啊。现在,各民主党派的人和上海工商界人士都陆续聚集到了我们办事处,等着看我们的表态和举动。相田小姐说,希望能在三点以政协的名义举行一次中外记者招待会,表明一下政协对这件事的立场。所以,你要赶快回办事处去。”
  仙道点了点头。
  他暗暗苦笑了一下,心想,他的生活里,果然没有一天,甚至一个小时是可以由他自己支配的。
  但现在,另一件重要的事占据着他的思想:他清楚地知道,群众自发的游行很容易造成冲突和失去控制,而流川正走在这条危机四伏的街上。
  已经没什么时间了。
  但他绝对不能就这样走掉。
  无论如何,他今天一定要见到流川,哪怕一眼也好。
  仙道看了看表,对越野说:“越野,你先回办事处去,我随后会赶到的。在这之前,我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越野在仙道的神情里,看到了一种罕见的惶急和紧张。
  以他对仙道的了解,他能感觉到,仙道要去做的事,对仙道而言,重要性恐怕不亚于他们在京沪这次、抗战以来的首度政治亮相。
  他只好点了点头。
  他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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