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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sd 霜叶红于二月花-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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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幸福从此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洋平呼了口气:“我明白了。晴子,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晴子微微一笑:“如果新时代到来时,我还没有牺牲的话;如果那时,洋平你还觉得我能给你幸福的话,我想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你相信吗?”
  洋平点了点头:“我相信。”
  “那就等到那一天吧。我想应该不会很远了。”
  “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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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下旬以来,仙道忙得不可开交,他频繁往来于南京上海之间,为挽救和谈作最后的努力。
  这时,国民政府军队正如火如荼地进攻张家口,想以拿下张家口来令中共屈服。
  仙道在上级的指示下,于9月底发表了书面声明:“如果政府不立即停止对张家口及其周围的一切军事行动,中共不能不认为政府业已公然宣告全面破裂,并已最后放弃政治解决的方针,其因此所造成的一切严重后果,当然全部责任均应由政府方面负之。”
  紧接着,他于10月1日下午,在上海的办事处举行了中外记者招待会,向中外记者揭露了六月上旬休战谈判中断以来的一系列事实,揭露了国民党假和谈、真内战的实质,并呼吁政府立即停止进攻张家口,回到谈判桌来。
  记者招待会后,他从窗口看到了站在花园草坪的晴子,不由一怔。
  他这阵子被险恶时局弄得焦头烂额,虽然来上海多次,却没空去看流川,他走到晴子身边,笑着说:“晴子小姐,你好。”
  晴子微微一笑:“仙道先生,你好。”
  她看着仙道,心想,他知不知道流川就要离开上海了?
  她以为他应该是知道了。
  不过,他是这么的忙,也许并不知道。
  所以,她才来找他。
  “仙道先生,你这么忙,我还来打扰您,实在是……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想告诉您。也许您已经知道了。”
  晴子欲言又止的神情,令仙道觉得,她要对自己说的,肯定是和流川有关的事,当下温和地说:“请说。”
  “十天之后,流川先生就要回美国了,这件事……”晴子望着他,用探询的语气说。
  

总第三十八章(上海篇完结)
更新时间2008…8…10 8:55:02  字数:5245

 (三十八/第二部:上海篇终章)
  仙道脸上不动声色,他的心却在一发不可收拾地往下沉着。
  又来了。
  为什么总是要由别人来告诉他流川的去向?
  为什么流川总是不直接对他说?
  上次离开重庆到上海也是,这次离开上海回美国也是。
  他此生最怕的就是,流川会不声不响地离他而去。
  那时,偌大天地,他该去哪里找流川?
  但他不能说自己一点预感也没有。
  其实在三井遇害那一天,在医院的病房里,当流川的头靠在他胸前那一刹那,他就觉得,那既是他们身体最接近的时刻,也是他们的心最疏离的时刻。
  那时,他就想,他也许会失去流川。
  原来那并不是杞人忧天。
  在重庆时,在举办冼星海遗作音乐会的那天深夜,流川是对他说过:“我不想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但我会一直看到告一段落。”
  三井的死,在流川看来,是到告一段落的时候了?
  是到他放弃自己的时候了?
  是流川对他没有信心了,还是三井的死,摧毁了他本来就不多的、对这个国家的信心?
  这也不难理解。
  三井满腔热血地回来报效祖国,却落得被暗杀的下场,别说是流川这种对政治有洁癖的音乐家,就是普通的海外侨人,对这样的时局也会感到心寒。
  可这不是他的错,相反,他一直倾尽全力要改变这种状况。
  为什么……流川还是要离开他?
  但理智地想,如今这样的形势,他自顾不暇,纵使一颗心都悬在流川身上,他又能给流川什么?
  是安定的生活?是热爱音乐的自由?亦或是幸福的将来?
  在这个看不到尽头的艰难时世里,他连承诺都不能给予。
  他还要流川等多久,要流川相信他什么?
  “我知道了。”仙道平静的说。
  除了苦难、挫折以及无边的黑暗,他不知道,这个世界还留了什么东西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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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流川在音乐教室里练琴。
  从他指间流淌出来的音乐是如此的明快灿烂,就像是每个音符都会散发出耀眼的光华。
  让人听来如沫春风,仿佛徜徉在五月朗朗的阳光里。
  那的确是《阳光》,是去年十月他初到重庆的那个夜晚,不,是他一生中最意想不到的邂逅。
  他想,即使没有了仙道,只要有这支曲子,他仍然可以活得很好。
  他早就知道,有些幻想变成可能的概率是零。
  然而,人就是这样,不摔到头破血流就不会死心。
  但死心了就可以了吗?
  死心了也还是会痛苦。
  但痛苦就没有价值了吗?
  痛苦如果是放手时最恰当的表情,那就痛苦吧,有何不可?
  只要他们从此可以各自精彩地活下去。
  仙道站在音乐教室外,听着那如水的音符,犹如阳光从里向外漫溢出来。
  他从没听过这支曲子,却十足肯定流川在描绘的是阳光,是那灿烂的、明朗的、灼人的阳光。
  既然阳光如此明媚,为什么他会觉得,那种描绘里透着绝望?
  他听来也这么绝望?
  难道说,那只是演奏者想像中的阳光,因此遥远而虚幻?
  又或者,天就要黑了,太阳要落山了,演奏者正和阳光做最后的告别?
  他觉得自己再听下去,就会被那些貌似光辉畅快的音符所吞噬,他几乎是一路碰触着墙壁、窗户、门和桌椅来到了流川面前。
  流川看到他,双手停顿在了琴键上。
  仙道看着他亮如点漆的双眸,心想,怎么会这样?
  天都要塌了,地都要陷了,他还能这么平静?
  他不由怀疑,流川真的爱过他吗?
  虽然他曾一直相信,流川是爱着他的。
  “是阳光?”仙道苦涩地问。
  “是。”
  “指的是我?”
  “是。”
  “那么你爱我?”
  “是。”
  “但你要离开我?”
  “是。”
  仙道心想,这个人还真是坦然,从容得令人咬牙切齿。
  在这种时候,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就快要疯掉的时候,他一点顾忌也没有,什么解释也没有。
  他呼了口气:“那么,我怎么办呢?”
  流川心想,是到硬起心肠的时候了,他淡淡地说:“像一年前一样活着。我都可以,你为什么不能?”
  仙道心想,还可以吗?
  他不明白,流川如果从不曾打算信任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以幻想?
  给他以一直被爱着的幻想?为什么?
  他已经无法自拔了,流川却可以这么冷静地说,让彼此回到不曾相识的从前。
  原来,流川早就为他想好了后退的路,真周到啊……
  他如果不是多年来在政治场上早已打滚得不动声色,早就发狂了。
  他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
  流川见他黯然神伤,心中一软,差点说出“我也不能”这样的话。
  然而,那又有何益?
  他选择离开,不是怕死,死从来都不是他怕的东西。
  他怕的是那些煎熬,那些坚持而无望的等待。
  他不愿再看到仙道在他和理想之间两难挣扎,所以,在仙道和音乐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同时,也腾出空间,让仙道可以全力以赴去实现他的理想。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有更好的时候。
  应该会有吧……
  “是你自己说,希望我回美国的。”
  “没错,我好像说过两次。但流川,你应该听得出来,那有多口不对心。”
  “我以为你真是这么想的。”
  仙道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让我告诉你,我想扔下一切,现在就和你去法国。我也许真做得出来。”
  “但你不能。”
  “我的确不能。我想你喜欢的,也不是这样的我。”
  流川沉默了一下,说:“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等到十月才走?”
  “你想说你舍不得我?你既然早就决定了,以你的性格,本不该这样当断不断的。”
  “因为我想在这里待一整年。到我走那天,我们就认识一整年了。”
  仙道心想,那又怎样呢?
  对流川来说,那就够了吗?
  “没别的意思,一年是365天,这样比较好记。”流川淡淡地说。
  这时的仙道已经冷静了下来,可以像平时那样思考问题了。
  他想,如果流川留下来,他又不可能继续留在国统区,流川也不可能和他去解放区,那时天各一方,战乱频繁,他能保证流川的安全吗?
  不能。他甚至见不到他。
  如果流川因此遭遇不测,他真是不要活了。
  不管多么舍不得,想来想去,只剩这条路可以走了,虽然面临的是更加广阔的天各一方,至少,流川能在大洋彼岸好好地活着。
  只要彼此活着,总有重逢之日。
  流川突然说:“仙道,你会一直活着吗?”
  “当然会。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孤单地活着。”
  “那就好。”
  仙道微微一笑:“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有了决定,总是不先告诉我,要让别人来通知我?”
  “那都是离开的决定,我想,你迟一点知道会更好。”流川这么说时,没有迟疑。
  他竟会这样想,仙道听了不由心中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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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他们来到外滩。
  坐在黄浦江边,看着数十幢巍峨大厦沉浸在泛光灯的海洋里,一座座晶莹剔透如水下宫殿,他们的心也飘飘乎乎地在水面上荡漾着。
  “这里也许比塞纳河畔更美。”流川先开口说。
  仙道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不能这么比。应该是各有各的好。”
  流川心想,说外滩可以和塞纳河畔媲美的是仙道,现在否认的也是他。
  是从事政治的人都喜欢这么自说自话,还是,他本来就是个信口开河的人?
  但他喜欢这样的仙道。
  在深秋的夜风中,仙道就坐在他的身边,但他有种直觉,他们的缘份也许就到此为止了。
  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当明天没来时,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更何况是没有确切时间概念的将来。
  但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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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10日傍晚,南京梅园新村中共办事处内,彩子正在整理东西,做撤回西安前的准备。
  她从书架上取出仙道爱读的那本《唐诗三百首》,这时,一片枫叶从书里飘了出来,颤颤悠悠地落到了地上。
  彩子俯身捡起那片枫叶,枫叶虽然已经枯干,却仍显得娇红欲滴。
  她翻开夹着枫叶的那一页,看到了杜牧那首著名的《山行》:“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突然之间,她明白了。
  这时电话响了,彩子拿起话筒:“这里是梅园新村中共办事处,我是松本彩子。”
  电话那端传来了流川清冷洁净的声音:“我是流川。”
  彩子的心像是被什么硬物猛砸了一下,顿时哐当作响,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是流川啊,我是彩子。听说你就要回美国了,也好,今后一段时间,国内环境会变得更糟。”
  “我明天就走。”流川迟疑了一下,还是问,“请问,仙道先生在吗?”
  “仙道他出去了,你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他。”
  流川在电话那端沉默着,良久才说:“没什么。只是想谢谢你们。”
  彩子突然想起了除夕那天,流川因为要离开重庆到他们办事处辞行的事。
  也是在那天,仙道急匆匆地从西安飞回重庆,飞机差点失事。
  她那时因为担忧仙道的安危,对着流川说了很多的话,却没有留意流川那时复杂的神情。
  现在,她知道仙道为什么拼命要赶回重庆,流川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了。
  她全都明白了。
  “有什么可谢的,流川,你太见外了。因为认识了你,可以听到那么多那么好的音乐,我们才真要谢谢你呢。流川,你以后还会回国吗?”
  “不知道。”流川回答。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么,再见。”
  “再见。”
  彩子放下话筒,呆呆地站在办公桌边。
  过了好一阵,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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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仙道走到门口,见她站在桌边发呆,笑着问:“彩子,你怎么了?”
  彩子摇了摇头:“没什么。刚才接到流川的告别电话,心里有点难过。”
  仙道仍是笑着:“不必难过,以后也许还会再见面的。”
  “真的会吗?听他的口气,他以后也许不会再回国了。”彩子说完叹了口气。
  “是吗?”仙道装作不在意地问,他的心抽痛了一下。
  “对了,他说要谢我们。真是奇怪,他为什么要谢我们?”彩子凝视着他,故作疑惑地问。
  “我也不知道。”
  仙道说完,沿着走廊走了过去。
  仙道站在没有开灯的走廊里,心想,流川……
  他知道他和流川终有一别,他从不相信离别是为了更好地相聚。
  然而,唯有相信未来,才能不怕分离。
  他微微侧身把头轻轻地靠在墙上,冰冷的凉意立刻从额间传到了心里。
  他想,他和流川不会就到此为止了吧?
  每次这样想,都像是有千万把刀子在戳他的心。
  他相信旧的时代终究会过去,新的时代终将要到来。
  时代的洪流如长江黄河般奔涌向前,以摧枯拉朽、横扫千钧的气势,埋葬了和正在埋葬着那些丑恶的、腐朽的、阴暗的东西,为创建一个崭新的时代做最后的铺垫。
  然而,他必须承认,一起被埋葬的,不仅仅只是这些。
  一起被埋葬的,还有他为了创建新时代付出了的和正在付出的所有青春和热情,以及他那如冰般冷静地呈现,却又似火般热烈地燃烧,并一直蜿蜒伸展到最深最深心底的--那一生一世只会有一次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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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流川坐在从上海飞往纽约的飞机上。
  当飞机越升越高,渐行渐远,上海在他的视线里,模糊得只剩个影子时,流川眼睛一闭,一滴清泪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一个大时代在他身后风流云散……
  这一年来,因为仙道,他和这个大时代始终若即若离着;现在,他既没有仙道,也没有大时代了。
  他又恢复成一年前的流川,那个只有音乐的流川。
  十一月初,晴子接受地下组织的安排,去了北平。
  十一月中旬,国共谈判彻底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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