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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良辰-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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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颜歌小说集《良辰》    
    沉河    
    颜歌的才气早有耳闻。在很早的时候,江湖传言,郭敬明的《幻城》和颜歌的作品有瓜葛。《幻城》的所谓“空灵飘逸”的风格全来自于颜歌的作品。对此颜歌未置可否。的确,这没有什么可说的。作为一个同时代的人,写作也是自己的事。其他是别人的事。但有一天,颜歌把这部《良辰》交到我手里,她说了一句:这部作品对我很重要。待我看完第二遍,我似乎明白了它的重要性,以及对于颜歌的特殊意义的重要性。    
    这是我所看到的“80后”写作者最具有先锋姿态的写作,也是我看到的视野很为开阔的写作。而渗透在作品里的爱又是绝望、坚韧而最为平常的。对于颜歌自己而言,这是与其以往作品截然不同的写作,与所谓“空灵飘逸”最为决裂的写作。正所谓:爱情老了,文学不再青春。    
    在“80后”这个已日趋复杂的写作圈子里,以张悦然、苏德、李傻傻、蒋峰、小饭为代表的一些作者坚持比较纯粹的写作,应该是文学的一种希望。颜歌毫无疑义是属于具有文学理想的一员。但在我看来,她以前的作品展露的只是她的写作才华,却甚少写作意义。那些“空灵飘逸”的青春写作满足的情感只能是如此清浅而已。它不能以作品的姿态满足更多。她把自己躲在虚无缥缈的历史中,构置着一个少女情怀的浪漫而历险的梦境。但一切在《良辰》中都改变了。这种改变的发生据我所知,表层的原因是她母亲的不幸病逝。这个二十岁的写作者遭遇了她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打击。这些作品大都写于她母亲住院直至去世的前后。其间还有过高考的梦魇。而深层的原因,我以为她终于拥有了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认真的写作者们所具有的“文学自觉”的写作态度。她承继的是那个时代先锋文学的精神,她把小学时代就开始阅读的余华、苏童、孙甘露、格非、马原等的作品当作了她自己的文学传统,然后破茧而出,欢颜悲歌。以一种模糊现实的手法写出了种种尘浮于上又深入骨髓的爱。    
    良辰,美景,奈何天。有爱的日子都是良辰。有爱的地方都是美景。而相爱是如此艰难,如此不能完满却是古今一致的奈何。《良辰》写了十个爱。但这爱,只向一人。用颜歌自己的话说,她的主人公顾良城“是那传说中的情人,他是我的母亲,我的童年,我的软弱和善良”。“这本书,实际上,从头到尾,情人只是一个噱头,它是关于母亲的,关于那个最爱你的人,你最爱的人,离开了你的人,再也回不来的人。从此以后要独自活下去的那个人。”(颜歌后记《年年月月》)这是一本以特别的方式献给她母亲包括她自己的书。因此压抑,因此窘迫,而充满哀矜。但尽管如此,故事却是大家的。他们都有着千奇百怪又万般简单的,爱——    
    一个顾良城,还是个孩子,离开春天的故乡,去寻找从未见过的传说般的冬天。这是这部书里最后的一篇。一个美好的可以颠覆其他温暖童话的童话。那个冬天是“像冰淇淋一样的,吃得嘴里甜得人都要化了”的冬天。而他的故乡之所以永远是春天却是因为那里的人们杀死了那个叫春天的姑娘,而因此永远留住了春天。颜歌的思维是冷酷而清醒的。冬天让她感到了健康美丽和自在。因为它远离着“耻辱,背叛,杀戮,还有温情……”,只有真诚。(《桃乐镇的春天》)    
    一个顾良城,是一个剧作家。他写作爱情故事,爱一个妓女。他的生活就是让他心中的爱情、他的温情脉脉、他的生离死别在现实中出演。他需要女孩来配合这些演出,爱情也许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来配合完成一场人世演出。最终,他让死亡成为一次演出的一部分。他死了,因为现实并没有像他剧本里所写的在他跳楼前拉他一把。但他毕竟可以说为爱情献出了生命。(《剧作家之死》)    
    一个顾良城,一个火葬场的烧锅炉的殡葬员。他的一生最需要做的就是为他的职业保密,否则没有姑娘会爱上她。但他还是会有艳遇的,尽管他随时准备做的事就是失踪,就是远离爱他的姑娘。爱情在这里与死亡打了一个镜影般的照面。这是种很怪诞的感觉。一个天天与死人打交道的人,他遇上的爱情和他人又有多少不同呢?(《在人间》)    
    我最欣赏的两篇是《太玄》和《蜂王》。这两个故事的背景都是颜歌“所熟悉的传说和小镇”。“那个平原上的小镇,所有的居民都是血亲,他们残杀,报复,践踏花朵的尸体,排斥异乡人。带着面目不清的善良生存下去。”    
    前者几乎没有爱情。没有动荡,没有死与恨。顾良城,一个类似存在于十八世纪的乡镇的图书馆管理员和另一个管理员几乎没有爱情。作为小镇仅有的两个异乡人,两个文明的侵入者,他们的爱情只产生于他们是同类,所以才能相爱的基础理论上。生活比水还平淡。活跃的只是异性的肉体和气味。“屈子慕清,葬鱼腹兮。伯姬曜名,焚厥身兮。孤竹二子,饿首山兮。”清名是以死亡为代价换来的。不如相爱吧。不如用“沾满了肉味的嘴”相吻吧。    
    后者却与前者形成奇怪的对立。一个养蜂人,顾良城,他没有一只蜂,却自称为蜂王。并无所不能。真是神啊!他和他的伙伴像吉卜赛人一样随着花朵流浪。在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眼里,他永远有着迷人的笑容,喝了他的蜂蜜,她就看到了传说中的春天。“从此以后,你的生活中将只有幸福!”这是一个唯情主义的爱情。但结局却是死亡。养蜂人被作为异乡人打死,她的爱已无葬身之地。这个结局与《太玄》正好相反。那两个图书管理员的爱情和大多数的爱情一样无疾而终。    
    我们有多少生活的爱情都是无疾而终呢。又有多少心中的爱情让你肝肠欲断!    
    更重要的是颜歌的叙述是那样干净又绵软,像一块新出的棉布。包裹得这些爱像融冰。    
    在生活中颜歌有时还是一个孩子。我未曾与她见面,但通过一些话,在这些通话中是永远听不出她是这样一个冷面的观照者的。她写博客,她的博客也是情绪化一流。一点淑女都没有。但我不得不承认,《良辰》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写的,写得让你黑云压城心欲碎!    
    但尽管绝望,爱仍在!颜歌有意把童话《桃乐镇的春天》作为压卷之作,她内心里是多么看重自己的那一份天真。当这个时代年轻的写作者们有的已经把自己当作一个艺人时,颜歌的天真让我保持对文学的一直尊重。


相关背景颜歌首谈与郭敬明“恩怨”

    在“80后作家”中,颜歌的名字在媒体上出现得并不多,一贯低调的她在读者中其实一直极有人气。记得在此前“无极小说改选”的网络票选中,颜歌的票数也相当高,与张悦然,郭敬明一起成为3个入围者,全赖她的Fans支持。近日,长江文艺出版社推出了她的《良辰》,小说文风显示出久违了的强烈先锋意识,10个故事的男主人公都叫一个名字———顾良城,身份各异,是号丧者、剧作家、养蜂人,还是图书馆管理员、花圈制造者、汽车修理工……而颜歌在采访中首度开口谈了她与郭敬明的一些“恩怨情仇”。    
    不说郭敬明抄袭自己    
    颜歌曾陆续出版过《马尔马拉的璎朵》、《关河》、《十七月葬》,其中尤以《关河》最受读者推崇,有读者这样形容:“读颜歌的句子有些想哭却哭不出来的冲动。鼻子会发酸。然而眼泪就是流不出来。”曾经,庄羽告郭敬明的《梦里花落知多少》抄袭她的《圈里圈外》一案炒得沸沸扬扬。其实,早在那之前,当郭敬明的成名作《幻城》出来时,颜歌的Fans就在愤怒,在论坛上纷纷声讨,“他书中所有被媒体称为‘空灵飘逸’的句子,全部是抄自颜歌的小说,颜歌,你为什么不多写一点呢?”颜歌却在这之前、之中、之后,都未发一言。昨天她终于开口了,“在这件事情中,我始终没有明确表态,一是我不想别人是通过这样的事情来记住我的名字;二是后来因为庄羽的事情他吃上了官司,我觉得如果我再说什么,很有落井下石的味道。”当时,郭敬明和颜歌还是很好的朋友,虽然并没看《幻城》,颜歌却为他写了评语。    
    “爽约”留在了成都    
    颜歌还有一种想法,她觉得,如果郭敬明有一些段落风格和她相像,也是因为自己的风格还不成熟,才会那么容易就被模仿了。而这本《良辰》,颜歌认为“作为一个写作者的姿态有了一种自省,更加能够被称得上是真正的作品。”颜歌同郭敬明很早就认识了,“2001年的时候我在‘榕树下’发文章有很多人来看,他是其中的一个,后来我们一起去上海参加新概念,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我们约好一起考到上海念书然后暑假旅行———真的很美好。他是一个对人很好的人,大家都很喜欢他。”关于“抄袭风波”,两人之间未有过交流,“我一直都记得我从上海回来以后他写信给我,他说你要好好的因为你告诉我快乐最重要。我想,我们之间是有友谊存在的。”但是,伤痕毕竟还是留下了,在那件事情之后,颜歌留在了成都念大学,根本就没有在志愿上填上海的任何学校,今年夏天颜歌见到了郭敬明,“饭桌上他依然很会讲话,见到我笑着打招呼,聊起以前的朋友,但他已经是一个娱乐圈的人了。”    
    作者:仲敏


相关背景《良辰》是吐出来的一口血(1)

    颜歌:《良辰》是吐出来的一口血    
    燕青 颜歌    
    ◆《良辰》是意识觉醒后的产物    
    记者:《良辰》被视作你的转型之作,和你以往作品相比,不同之处在哪里?    
    颜歌:我自己认为《良辰》是我作为写作者的自觉意识觉醒以后的产物;在以前的作品中,我更多在站在一个倾诉者的角度;写一些东西可能只是为了表达一种情绪;并且,那时候年龄要更小一些;对于自己和自己的生活是比较茫然的;所以作品比较随性。    
    但在这一部作品中,我对自己作为一个写作者的姿态有了一种自醒;比以前的作品更加成熟;更加能够被称得上是真正的作品。当然就我这个人来说,作品的本质内核可能依然是没有改变的;一个作家一生都在叙述同一个母题。     
    记者:《良辰》讲叙了十个顾良辰的故事,它讲了十种爱,也讲了十种职业,我留意到你在讲叙爱的同时,并没有完全盲视他们的职业,印象比较深刻的号丧者和养蜂人,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对这些职业的挑选,是有用意的?    
    颜歌:是有用意的;所有的职业选择;可能是想凸显一种边缘气氛;或者说;一种童话气氛;一种职业在我的每一个故事中可能更多是带有一种符号的意义;但对于作品本身气氛以及意向的表达来说,这些〃符号〃是非常重要的。     
    记者:我认为对它们的选择是有一种有意的疏离,甚至有童话色彩,养蜂人便不必说了,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这个职业的神秘。号丧者,则让我想起小时候童话里的吹笛手,这里面有没有你寄望着被男性,或者他人带离现实的意图?    
    颜歌:可以说是这样的。小说中的职业都不属于我们现实社会的大多数;甚至在我的构建中不属于现实社会本身;和我当时写作的心境联系;现在回想;是因为在整个过程中我遭遇的一些事情让我本人产生了对于现实社会的不信任和抗拒;甚至是绝望;所以我一再说,希望有一个不存在的顾良城;带我离开。我想;这样的情绪并不只是存在我个体;在青年人中;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情绪。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共鸣。    
    记者:书中的男性出自社会底层,精神上也属流离失索的那一类,但是你书中的女性似乎更卑微,有的是妓女,有的成日没事干,打电话。这种女性位置的选定,我认为比较表面化的表达着你的绝望,你自己认为呢?    
    颜歌:的确是代表着我的一些心情;但我不认为是绝望;在这些故事中我通常把小说中的女主角设置为接受着现实的折磨、生活在社会底层无所事事的姑娘;但我个人是想通过这样的意向来寻求一种自由;她们是没有束缚的;正像我在其中一篇故事中提到的;只有婊子才能离开这个城市孤独是两极的;它是痛苦;也可以通向无边的自由;灵魂的高贵与自由和现实是反差的;我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吧。    
    记者:爱情最终都是失败的,是吗?我在你的这本小说里,没有看到成功的爱情。    
    颜歌:并不是这样的;《良辰》的第十个故事我写了一篇童话,我说,小说有很多,童话是最后一个。在这个故事中,女主角和顾良城从故乡出发,去寻找冬天,冬天是骑在乌鸦上的海盗,最后他们也成为了海盗,周游世界,并且在一起——我认为这是一个快乐的结局。也是《良辰》的快乐的结局。我相信生活中有真善美,即使我在后记中说,生活其实只有微小的幸福,终究只是受苦,但这样的苦难将随着我们的生命得到升华,得到诗性的延伸,终究成为一种美。    
    记者:小说的语感很好,但通过你良好文字所营造出的绝望的氛围,有时令人不安。有人说余华的小说歹毒,小说内心一定也很阴暗,你的小说这样绝望,是还太年轻的缘故,还是你认为生活本身就是如此?    
    颜歌:如果我说,生活本身就是一出悲剧,那么我想可能过一些时候我就会觉得我这样的回答不太妥当。因此对于这个问题我觉得很难定论,中国是一个少年老成的国家,因此自古大家就对少年人的思想境界按照老禅的角度来衡量,并且认为是好的。但我觉得一个时间有一个时间的看法,一个年龄就有一个年龄的生活,我并不否认,在写作着这些故事时,因为我母亲的疾病和去世,我陷入了一种深刻的绝望并且在作品中表达出来,但并不是说,这样就是不好的,也不是说,我会一直这样。对于生活中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每一种情绪,我想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用自己的经历来衡量评价,因为发生的过程就是好的。因此这些东西,都是好的。    
    记者:有些女性写作者,有种表达生活意见的方式,便是一身盔甲,异样刚烈。但我发现,可能是“80后”的缘故,你还不是刚烈,也就是说你对生活的进攻,姿态不是防守,而是颇为不知所措,“依靠微弱的幸福支撑”,如此一来,情绪化的东西便会比较多。这东西有时很迷人,只是它也有害处,那便是如果泛滥开去,他日回头再看,自己也会觉矫情。你认为写一本书,有没必要对自己的内心加以克制,让文学更接近写作本身?    
    颜歌:这种东西是很抽象的,当然,情绪化的东西很多地方是一个很不好的地方,因此我一直觉得在写作中,应该去注意这一点,但要去克制自己的情绪,我觉得也是不好的。今年夏天在上海我见过余华,和他的聊天中偶然说到过这个问题,当时他说了一句让我觉得非常好的话,我觉得用来回答这个问题很合适,他说:写作开始的时候,要把自己的事情当做别人的事情来写,然后,要可以把别人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写。    
    这也是我在一直努力的事情,可能也是很多写作者要去解决的问题,写作是一件比生命更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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