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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兰因·璧月-第60章

小说: 兰因·璧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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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怎么不先给他止血!”低喝一声,手下连连挥动,点穴止血,指尖触及那躯体时,心底一沉,探向脉膊,便从头凉到脚底。
  “宇文……兄……”兰七轻唤一声,握掌输一丝内力过去,想替他缓一口气,却是石沉大海,手一颤,碧眸无力的看向那人。
  那人整个都是血色的,却只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白得如纸,白得似雪,即算这纸雪上沾着血污,却渗不进一丝血气,那双淡褐色的眼睛此刻却是极亮,没有往昔的冷峻倨傲,柔软的明亮的,仿似说着什么话,而他的唇确实在动,在说话。
  “宇文兄,你要说什么?”兰七俯身凑近。
  “……梦……”
  “宇文兄?”
  “……”
  那双淡褐色的眼睛里的光终于散了,终于灭了。
  只有唇角微微的勾起。
  头,轻轻一侧,萎落那个刚刚触及、此生唯一一次、却至死犹在的怀抱。
  “宇文大哥!”容月凄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宇文沨。
  “大哥!”宇文洛也扑了过去,却顺势一把挤开了容月,将兄长又推回兰七怀中,紧紧握着兄长犹存温热的手掌,脸上泪水鼻涕一起汹涌着。
  容月被宇文洛一把拉开跌倒在地上,痴痴看着宇文沨惨白无息的脸,泪不断纷涌,心头绞痛欲裂,全天地这一刻都死寂一片,再无生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那张阖目安睡的脸,莫名的,唇角一弯,一滴泪珠渗入,苦涩冰凉的,摸索着捡起地上一柄长剑,抬手便往颈上抹去。
  “叮!”兰七指尖一弹,便将长剑弹落,碧眸冷冷的看着容月,“你的命可真贱!”
  说话间,脚瞬即一踢,将宇文洛踢飞丈远,玉扇一张,便架住头顶落下的两柄长剑,手腕一转,长剑断为两截,同时抱着宇文沨弹身跃起,半空中双足连环踢出,两名东溟高手应声落地。飘身落下时,顺手将宇文沨抛向宇文洛。
  “哼!本少给你报仇!”冷冷的一语,紫影已然飘远。
  宇文洛接着兄长的身体,那已是一具毫无气息毫无知觉的尸身,刹那间脑中一片空白,胸口却是撕心裂肺的痛起来,无法承受的痛楚令得他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仿佛身体的痛心中的恨可借着泪水与哭声倾泻而出。
  “大哥……”
  容月爬了过来,娇容惨白得无一丝生气,眼中神色木木呆呆的如一具失魂的泥娃娃。
  “让我……看看宇文大哥……好不好……”
  “你走开!”宇文洛把兄长往怀里抱,护得严严实实的,一边嘶声哭喊着道,“我不怪你……可是你走开……现在不要碰我大哥……我不怪你……呜呜呜……可你不要碰我大哥……”将兄长越抱越紧,就怕一个疏露便要被夺走,反反复复的哭喊道。
  容月没有走开,却也没有再近一步,只是木木呆呆痴痴傻傻的看着,看着……仿佛矗立半世的木偶,仿佛可以一看千万年。
  “容月!”
  花扶疏与花清和险乱中与容月走散了,此刻好不容易杀开一条血路冲了过来,却只见容月木然的跪坐在地上,不远处……宇文洛抱着一身鲜血的宇文沨嚎哭着。
  待看清宇文沨那一身的伤与那毫无生气的面孔,花清和与花扶疏同时心头猛然一紧,一股悲楚漫开,可是……此刻焉是悲伤时刻。
  “宇文世兄,我们快离开这里!”花清和走过去一把抱起宇文沨的尸身便走。
  “大哥!”宇文洛慌乱伸手要抢回兄长。
  “你想要这些人都白死吗!”花清和猛然一声厉喝,那眼中的悲愤之色令得宇文洛一震,不由得放手。
  “快走!”花扶疏也一把扯起木然痴呆的容月。
  几人刚走几步,便被三名东溟高手追上,眼见大刀砍来,花扶疏将容月往身后一护,长剑一横,正要迎击,却蓦地眼前青影一闪,然后叮叮叮的三响,紧接着又是三声闷哼,刀光没了,东溟高手也倒下了,眼前唯余一道青影矗立,修长雅淡仿如孤松玉树。
  “二……二公子!”几人此刻都分不清心中是惊是喜。
  “去树林里。”明二丢下一句,青影晃动,人便跃向前方。
  几人赶忙回身继续前跑,又行得数丈发现竟未再有敌追,一口气跑到树林里,便见那里陆陆续续的已聚集了许些人,一个个血污满身,气喘吁吁,精疲力竭。
  许多人喘息后回首看去,不由惊愕又惊喜。
  但见前方数丈外,明、兰两家的高手已渐渐联成一线,将东溟高手阻在那边,而在这边的那些东溟高手……则只见紫影青衫仿如鬼魅出没,出手一次,便一人毙命倒下,片刻后,本还在追杀的东溟高手便死得一干二净。同时,明、兰两家的高手也在那一刻真正的联结成一线,密密牢牢的仿如一道铜墙铁壁般横贯于前,任是东溟高手如何攻击,也无法突破。
  这边明二、兰七环视一圈,除却那蹒跚着往树林走去的皇朝众侠,已再无东溟敌手。
  “果然还是杀人痛快!”兰七冷然的看着手中玉扇,洁白的扇面上沾满鲜红的血,正一滴一滴往下落。
  明二侧首看兰七。
  那身紫衣已沾满血迹,雪玉的脸颊上溅有数点腥红,一双碧眸如浸在寒潭的星子,冰亮的渗着冷入骨髓的光芒。
  移开视线,淡淡的道:“七少莫要杀得性起反害了自己。”
  兰七闻言转首看他,寒星似的碧眸中闪过一丝陌生的情绪,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死的人再多我们都没有感觉,若哪一日,我们其中一人死去,你我会如何?”
  那轻轻一语在厮杀中在刀哮剑鸣中显得那么的轻忽缥缈,淡不可闻。
  可是兰七知道自己说了,明二也听到了。
  可那一刻,他们却又如同未曾有过此语一般,兰七碧眸冰冷的望着滴血的玉扇,明二眸光空濛如昔的越过人墙望向前方的火光、厮杀与死亡。
  可那一刻,心底却在同问。
  你我,是欢喜庆幸?因为这世间唯一的劲敌已死去。
  你我,是失落寂寞?因为这世间唯一了解的靠得最近的人已死去。
  你我,是否会有悲痛忧伤?因为……
  这世间,可还有能令你我悲伤之人?
  “住手。”
  倏地一个声音传来,那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全场都听清楚,也足够震慑住所有的人。
  东溟高手顿时都收招后退,便是与兰曈、兰昽杀得难分难解的屈怀柳、万埃也立时停了手。
  没了对手,明、兰两家的人自然也就收了手,兰曈、兰昽、明婴、明落迅速飞身落回明二、兰七身边。
  一道墨蓝身影缓缓而出,无视满地的血腥与尸身,就那么从容不迫的踱来,然后隔着三丈之距停步,目光直直落向明二、兰七。
  “你们终于来了。”平平淡淡一语,仿似是那等待已久的老友甫相逢时的一句寒喧。
  在那人目光望来之时,明、兰两家的人不由同时侧退几步,只觉得那目光充满迫力,令得他们不敢挡着那人的视线。
  于是那道人墙拉开了数尺,露出人墙之后并肩而立的明二、兰七。
  “其实我们来了很久了,奈何云少主很不懂待客之道。”兰七碧眸转向云无涯。
  “客人也不见得有多礼貌。”云无涯目光扫向满地的尸首。
  “那也是云少主先不懂做客之道的。”兰七又加一句,暗刺东溟暗算守令宫强夺“兰因璧月”。
  云无涯闻言却只是淡淡一句道:“要真算起来,永远都是皇朝欠着我们的。”
  “哦?”兰七碧眸闪了闪,移过目光看向明二。
  云无涯也转眸望向明二,两人目光半空交会,彼此都是从容淡定,悠远静钝。
  “无论谁欠谁的,此刻……”明二目光望向那些刀剑沾血的东溟高手,转而落向地上那些死去的人,“云少主可愿给个答案,让这些人能死得瞑目?”
  云无涯略带倦意的目光飘过那些尸身,再移眸迎向兰七妖异的碧眸、明二空濛遥远的目光,片刻后才道:“今夜你我都是杀人者,又何必再腥腥作态。东溟与皇朝的恩怨,又岂是一时半刻解说得清的,又岂是几句空言可解决得了的。”
  “云少主之意是?”明二看着对面那个人。
  “今夜再继续,也不过是再多死人,没有任何意义。”云无涯淡漠的道。
  “死在本少扇下的人命可真是贱呀。”兰七懒懒的插一句。
  云无涯目光迎向兰七冰冷妖异的碧眸,淡淡开口道:“你我与他们又有何差别,他日死,或者是万箭穿心,或许在荒山乱岗,或许会尸骨无存,无论怎样不过都是一口气没了。”
  兰七闻言不由一怔,对面那张尊贵英俊的面孔上有一双冷漠中略带倦意的眼睛,有那么一刹,她不明白对面这个人,她又似乎能理解对面那个人的灵魂。
  “死去的人不再在意,可活着的人却不肯糊涂。”明二淡雅的嗓音传来。
  云无涯目光扫视一圈,最后遥遥落向远方那幽沉的夜色里,道:“十二月九日,南峰之顶,本少主等你们。”

  二十七、日隐黎明(上)

  英华四十四年十一月十八日夜,被东溟囚禁的皇朝武林千多名高手从东溟北阙南峰杀出去,却只有两百余人杀出重围留得性命。当日浩浩荡荡的三千多人出发东溟海,有许多葬身了海底,有一些还被囚禁着,还有的……则臣服于东溟脚下。
  许下了再会之日,云无涯便转身离去,转身的瞬间目光瞟过地上那些尸身,停步回首,“你们勿须担心,这些尸首我们会处理,等到那一日,或许由你们带回去,又或许……”目光落在明二、兰七身上,“和你们一起永远的留下来。”轻轻淡淡丢下一句,便踏步而去。
  树林中,宇文洛遥望火光中那道高岸的墨蓝身影,听他平淡的说“今夜再继续,也不过是再多死人,没有任何意义”,看他踏过地上数百性命的那种视若无物的冷漠。
  “这样无情的人,这等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又怎配让人臣服!”低头,是兄长惨白染血的面容,心头又是一阵刀钻似的剧痛,伏倒兄长身上,却已是冰冷无温,忍不住再次失声恸哭。“大哥……”
  那一刻,没有人来安慰,也没有人劝阻,因为今夜死去的人太多,人人都有自己的伤痛。
  “走吧。”
  回到树林,看着这些伤与痛俱重的皇朝众侠,明二只说这么一句,便与兰七领先行去。身后明、兰两家的高手或搀或背着众人紧紧跟随,很快便消失于树林中。
  南峰脚下的火光渐渐的熄了,那些厮杀与凄喊都没了,夜终于重归于寂静。
  天幕上,星月冷冽明亮,照耀天地静美如幻,只有风不知疲倦的吹送着,浓郁的血腥味随着风四处飘散,飘远。
  跟随着前方两人飞奔着,不知跑过了哪,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要去何处,只知道盯住前方那两道背影,奋力的跑着……跑着……顾不得伤口的痛,顾不得身体的疲累,一直跑……
  当前方那两道身影终于停下来时,天际已微微发白,夜,过去了。
  朦胧的晨光里,众人四顾环视一圈,只见周围依稀高山屏障,而立身之处,隐隐约约的有许多房屋。
  “我们就在此处休养。”明二的声音响起,幽暗里听来格外的沉静,令人倍觉安心。“明婴、明落你们好生安顿好各位大侠。”
  “是。”明婴、明落应道。
  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几近麻木的众侠此刻总算稍有些醒返。
  “兰昽,为本少准备热水洗澡。”兰七却是扬声道。
  “是。”兰昽应一声,马上便飞身离去,眨眼间便不见了身影。
  “累了一夜了,各位大侠有伤治伤,没伤的早吃早睡啊。”兰七回身摆摆手算是对诸位大侠的招呼,说完转身就欲离去,转身的瞬间,瞟见数步外谢沫、宋亘抱着宁朗看着她,目光相遇,脚下一顿,却不过刹那,依然跨步离去,只是淡淡丢下一句,“兰曈你帮着点。”
  “是。”兰曈应声。
  兰七离去后,明二看着兀自怔在原地的众人,道:“各位同道,今日暂且歇息、治伤,有什么都明日再说。”
  此刻有人回过神来,忙出声致谢:“多谢二公子相救之恩。”
  这话一下子将怔愣的众人都点醒了,忙纷纷道谢:“多谢二公子。”
  一时,此起彼伏的致谢之声,打破了这朦胧幽沉的清晨。
  明二摆摆手,一派温和谦逊,“各位勿须如此,同为皇朝武林之人,在下之为皆乃应该之事。这一夜大家都受累了,此刻最要紧的便是休息养伤,其它莫要多想。此处屋榻饭食简陋,还望众侠将就一二。”
  “二公子说的什么话。今日公子与七少予我等大恩非一个‘谢’字可表,我艾无影粗人一个不会说漂亮的话,此刻只说一句:他日两位但在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排众而出,正是独行大盗艾无影。
  “艾大侠说的是,大恩不言谢,二公子与七少之恩我等铭记于心。”有人附声。
  “就是,公子之恩,他日必报。”众人纷纷表示诚意。
  明二微微摇首,道:“各位心意在下与七少心领。各位都早些安歇。”言罢转头看向明家众属下,“你们好生侍候。明落,大家身上都有伤,你费心些。”
  “是。”明家众人应声。
  “公子请放心。”明落也道。
  “各位大侠,请随在下来。”明婴前头领路。
  “二公子,我等先告辞。”众人一抱拳跟着明家属下去了,一旁的兰家属下,在兰曈的示意下也帮忙着安顿众人。
  兰曈走至谢沫、宋亘面前,道:“请两位随在下来。”说罢,也不待两人答话便领头而去,谢沫、宋亘面面相覷了一眼,跟着去了。就如明二公子所言,此刻休息治伤最要紧。
  众人陆陆续续离去,然后传来门开门关的声音,再接着盏盏灯火点起。
  “宇文世兄,我们一起吧。”花清和有些担忧的看着宇文洛。后者的目光一直望着左前方的一扇木门,那里,兰七少的背影刚刚消失。
  宇文洛从旁边明家一位属下背上接过兄长,这也是他们唯一带回来的。扶着兄长在地上坐下,抬手想擦去兄长脸上的血污,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冰冷冷的凝结着。“大哥,她根本不知道……也永远都不知道。”喃喃的呢语着,眼眶一热,又忍不住流下泪来,打在手背上,带来一丝温热,可心头却更冷更痛。
  “宇文洛。”花扶疏见他自言自语的不知呢喃着什么,不由唤他一声。
  “走吧。”宇文洛将兄长往背上一背,奈何身心疲惫,连续几次都未能站起身来。
  花清和伸过手,接了过来,往自己背上一放,道,“走吧。”
  宇文洛没有说什么,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明二目送所有的人都去离开后,正打算转身离去,却见旁边两道人影矗立,移眸看去,是秋横波与柳陌,正静静的看着自己。怔了一下,脸上一抹温柔的笑绽开,移步过去,轻轻道:“横波小姐也早些去休息吧。”
  秋横波抬手按住鬓旁飞起的一缕发丝,寒冷的晨风里,身子有些瑟宿。
  “外面风冷,小姐快进去吧。”明二看着却只是放柔了声音。
  “嗯。”秋横波应一声,水眸再看一眼明二,转身离去,“柳陌,我们走。”
  “是。”柳陌跟上。
  明二目送她们进门后才离开。想起秋横波刚才的眼神,唇边不由浮起一朵凉凉的淡笑。当今武林众所称诵的最美的两位佳人确实都当得“佳”字,尤其是这位秋小姐,真是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刚才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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