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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邪性-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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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黑市缺档暴涨十二万美金,可远到美国纽约,黑市批发价,小老弟听清楚批发价二十万美金,而拿到其他某些城市可翻十倍,即二百万美金。兄弟,如此的翻倍,赌一把值与不值,便可一目了然。还有更黑的呢,含量百分之八十的毒品,加入砂糖和奎宁,成分就定成含量百分之四十的粉,这样赚还不行,再加入砂糖,分解在二百五十克的小包,再分解再加入,最后真正含量仅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你说,跟印钞票的机器有什么两样?正是因为敢干,有人敢买,才经久不衰。”  “戴哥,兄弟就此道别,回去安排,一切都按规矩办,货源你多费心了。”  “行,绝对没问题,还得叮嘱你,贩毒不吸毒,一定谨记。”  在易军探毒道的同时,兆龙见到了久违的方指,真是今非昔比,三级警监的衔已挂在肩上,容光焕发,身体异常魁梧,只是肤色黑了很多。兆龙紧紧握着方指的手:“方指,您好。”  “殷兆龙,你好,你好,很惦念你呀,能健健康康回来着实不易,行,恢复得不错,混得不错嘛,这身行头价格不菲呀,还使上高档手机,真不赖。”  “方指,几年不见,您好吗?”  “还可以,就是案子太多,比在监狱操心的事多了,但挺充实,本想问一下你有什么困难,帮帮你,可一见面,扶贫的不是你而是我。兆龙,悠着点,挣钱的道千条万条,只有一条不能干,我不说透你也明白,要好自为之,不是一见面就说教,我诚心诚意地希望你好。”  “方指,真谢谢您一番好意,这次回来特别惊讶,恕我直言,这社会人可变得不少,说话都变味,有钱就是爷。另外,比我们那个时候可要命得多,以前就是流氓对流氓,现在可倒好,有权的有势的,做的都是断子绝孙的事,干的事比我们还绝还黑。”  “兆龙,怎么跟你说呢,不单单你想不通,我也看不惯,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想睡个安稳觉就忍着,什么都别干,想挣黑钱,冲我现在的地位,挺容易,但是为什么不干?你都能明白怎么回事。”  “早晚都有现的那一天。”兆龙直截了当地回答,“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方指,也别太委屈自己,现在人都心邪,站在您这个位置,你不贪都有人说不可能,所以毛八七的,也无所谓,你也清楚我说的意思。”  “兆龙,适应社会够快的,才多长时间,看得挺透,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想必已经接触到阴暗面了吧?”  “真是,看着他们那么从容地放纵,那么心安理得,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一冷静下来,社会就是这个样子,没什么不平衡的,不要怪社会,怪就怪自己要长本事,受气受穷那是活该自找,人家能玩起来,你为什么不能?”  方指拍拍手:“殷兆龙就是殷兆龙,没把你看错,是个好样的。易军怎么样?你们俩怎么会没在一起呢?”  “他去进中药材去了,现在公司是有什么做什么,只要挣钱就行,这小子挺实惠,不放过任何挣钱的机会。”兆龙绝对不可能跟方指说实话,“方指,在您的地面上可得高抬贵手,另外,请客吧。”  “小意思,应该我请,为你们洗尘,补一道。”  “可别,心意到了,就您那几个子,还得养家糊口,还是我来吧。”  方指一下变了脸:“怎么?瞧不起我?没好的咱吃次的,瓜子不饱是人心,东北家常菜如何?小酒也可以来一道。好好聊聊。”  “行,我听您的。”兆龙也不好说什么,方指的一番好意不能伤他的自尊,随他整吧,自己当年,正是有方指的帮助,如今人家官至局长,还如此关心,自己得领这个情,有机会,再报答吧。  在兆龙的西瓜摊上。听着哈德门飞着吐沫星子暴着青筋的讲述,易军和兆龙半信半疑。  易军问:“哈哥,真有吃献血这碗饭的?”  哈德门说:“骗你们是孙子。”  兆龙说:“以前听说过献血,可操纵这营生的还头一次听说,血霸这名字起得贴切,可也太损了点,缺德事。”  哈德门继续白话:“他们丫挺的组织得挺严密,有专门负责打电话联系单位的,每年咱们北京都有献血指标,分配到各单位,而富的单位不愿意自己职工去献血,便拿出钱来,找人替并出钱补偿,八百到一千不等。他们有专门组织血源的,血源的提供者是各高校的学生,大部分来自于贫困地区,还有一部分职业献血者,有的专门负责各大血站的献血具体操作,拿着制作的假身份证、验血填表,衔接各个环节,最后将单位的补偿金付给献血者五百至六七百,剩下的钱全部切下。咱们北京也有血头,但数量极少,这行当逐渐被外地来京的人盯上了,逐渐控制了所有血站。可别小看他们,有小三百人,家伙都有,相互照应,一天下来,不少捞。敲他们费点劲,有几个功夫不赖,能不能治服他们,不好说,反正卤不小。你们定夺吧,操,说得口干舌燥,给口水喝。”


第五章第177节 全民皆毒

易军递给他一个大可乐,扭头问兆龙:“哥们儿,怎么看?”  “这黑心钱,可挣可不挣,但是,让人不服气的是,这帮孙子损害着咱北京人的形象,跟抽筋扒皮没什么两样,确实可恨。”兆龙心里挺别扭。  易军马上明白了:“好,敲他。”   北京某血站,门前已经聚集着二十多个学生,组织者有七八个,血霸们正发着身份证将人往里面领。两个小时后,血霸开始将献血单位给的钱分发,一切完事大吉,正准备上出租车,突然,一把利器顶在身后:“下车,如果不想死的话。”  血霸全被押进了小树林,皮带解下,抱着头,领头的粗声粗气:“哥们儿,你们哪的?”  易军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孙子,你问谁呢?”  一个绝对练过拳击的小子愣愣地说:“别他妈的犯横,有本事咱们单练!”隔着薄薄的T恤可以看到他那棱角分明的肌肉。  轻易不说话的宝全站了出来:“小子,是个练家子,可有一条得说明,输了怎么办?”  愣小子不服气地叫板:“谁输谁还不知道呢?别人我管不着,输了你们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可你们输了怎么办?”  宝全说:“输了放你一马,你输了得带我们去找你老大,如何?把皮带给他,别说咱们欺负他,小子咱也不讲究,可着你的本事尽量往外使,别留着,来吧。”  连易军和兆龙都没有亲眼看见过宝全的功夫,今天真是开了眼:愣小子抢进攻,眼花缭乱的组合拳连续击出,被宝全一一闪过,愣小子的拳头与宝全相对,发出咯咯的声响,急于得胜的他施出飞腿,半空腾起,横扫过去。宝全急停,身子后仰,单腿跪地,两只手臂像铁钳子似的夹住飞来的腿,愣小子也在一百八九十斤,全身的力量已随着动作全部使出,生生地让宝全夹住动弹不得。宝全腾出一只手,狠狠切去,一声惨叫,愣小子的腿竟然让宝全切成骨折,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其他几个人想动,无奈有东西顶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  宝全掸掸土,站了起来,什么话都没说退到一旁,给易军高兴的,跳着过去重重地拍了他一下:“宝哥,牛×,有把刷子。”他对着那帮血霸说:“听着,今晚十点,密云水库,让你们老大来,告诉他,如果不来,天天砸你们的生意,一天不来砸一天,两天不来砸一双。兄弟,多有得罪,回去好好练去吧,功夫不到家呀。”说完,往其身上扔了一千元,扭头带着哥几个走了。  京郊的密云水库,依山傍水,空荡荡的寂静,只有风刮树叶的声响,阵阵寒意随风飘过,易军他们坐在车里静静地等待着。山脚下一串车灯时隐时现,眼尖的都都说:“易军,人上来了,我操,跟个车队似的,人可够多的。”  易军马上安排:“宝哥,咱们的家伙不够使,总共两把,全部交给您,树上猫着去,别显身,看事态发展,顶不住了,目标吉野,提大个的,你去吧。”宝全利落地爬上大树。  兆龙有些担心:“易军,你招来的这帮小子能不能练呀?怪我,想得太简单。”  易军说:“都什么时候啦,还后悔?都是我太轻敌,等这场碴锛儿弄完了之后,真得撮起一帮兄弟来,光是咱们老露脸也不是个事。”正说着二十多辆车已经驶上大坝,呼啦啦下来一群人。  为首的像个文人,站在大街上你绝对看不出是个大哥级的人物,易军和兆龙带着十几个人迎了上去。  文人说话挺慢:“北京的哥们儿,各挣各的钱,各找各爹妈,今日相见,二位仪表堂堂。”他眼睛够使,一眼可以分出公母,“怎么会看中小弟的蝇头小利,假若不是,莫非有得罪之处,请你们摆在明面上。退一步讲,没有深仇大恨,也不能赶尽杀绝,让弟兄们的饭碗丢了。”  兆龙也不含糊:“挣钱的路千千万,惟有你们太操蛋,可以偷可以抢,那帮贪官污吏可着劲去折腾他们,你们可倒好,拿一帮手无寸铁的孩子当成挣钱的机器,那是血,那是人,那是生命。”  文人也针锋相对:“谁都想正正经经做人,办人事,你瞧瞧这个社会,能容得下老实人吗?讲道理,谁都会讲,可它不顶饭吃。说到损,这行当也不是我们发明的,已经存在多年,只不过,我们组织得规范一些,牵个头。可风险也是极大,警察抄了多少回,折了不少兄弟。可要是在北京混口饭吃,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挡我们吃饭的道,谁也不行,今儿也就是今儿了,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  后面有不耐烦的:“大哥,你跟他碴锛儿啥!”“就是,大哥他北京人咋的。”这话说着,人可就拥了上来,百十个只多不少。  没等易军招呼,兆龙早已提着砍刀冲了上去,转瞬之间已砍翻三四个,一下子就乱了套,喊声、骂声、惨嚎声响彻一片,不时地有人倒下,家伙有什么使什么。都都的刀砍在对方的肩膀骨头缝里,拔不出来,被七八个小子围上,三下两下被掀倒,身上已经被血染红,中了五六刀。易军赶紧斜劈一刀将自己的劲敌砍倒,冲向都都的包围圈,大声叫骂着,左突右撞,拉起了都都:“都哥,还站得起来吗?”边说边递过一把日本砍刀,都都的伤势不重,没砍在要害,爬起来:“兄弟,没事,干吧。”说着又和易军背对背迎击着冲上来的对头。


第五章第178节 “好,敲他。”

哈德门个头大,边挥着砍刀,边低头拾砖头、石块,抓起来照着周围的脑袋狠狠砸下去,立马拍倒好几个。有个坏小子,抽出了自己的皮带,顺着反手抽中了哈德门的面门,铁扣的打击,使他前额抽开了一道口子,血哗地喷了出来。这一下,可把哈德门抽上了火,冲着他冲了过去,左手一记重拳击打在耳朵上,愣是打裂了耳朵,右手对着他的胸膛部位,狠狠地猛插进去。哈德门还不解恨,拼尽全力用刀猛搅两下,狠狠地往下压,对方的大肠子流了出来,白花花的,掺杂着血水,小肠子也冒了出来,慢慢滑到肚皮外,伤口创面太大,肚皮已经破裂,连接的部位已挣开,场面极其惨烈。兆龙正和文人打斗正酣,易军招来的其他哥们儿,无一不挂花彩,毕竟双方力量悬殊,情形非常不利。在这紧要关头,一声暴喝:“啊!”从树上跳下威猛无比的宝全,拾起一棵树干,抡了起来,树到人倒,增加了有生力量,以一当十。宝全直接冲到兆龙和文人身前,将树干抛了出去,砸倒了两三个人,一把抓住文人的领子:“兄弟,靠边瞧我的。”一手切掉文人的腕子,将刀打落在地,一只手竟将文人的腰带抓住将他的身体打横高高举在空中,拔出喷子朝天打了一枪:“都住手,再动打死他!”拿喷子对着文人的嘴,一下子捅了进去:“孙子,让他们住手!”  所有的人,包括易军和兆龙都惊呆了,宝全举着人跟举着稻草一根般,轻松自如,胳膊连弯都不打。  厮杀停止了,易军赶紧叫自己人收拢,兆龙机敏地赶紧给宝全空的枪装火药。  文人狠命地摇着脑袋,兆龙示意宝全将枪管拔出来,但仍对着他的头。  文人艰难地说着话:“打死我,你们谁也跑不掉,我的弟兄会给我报仇的。”  都都捂着伤口愤愤地说:“别他妈的吓唬人,怕死,怕死还不弄你呀。北京人有打死的没有吓死的,想死说个痛快话,成全你。”  易军说:“哥们儿别侥幸什么,敢惹你就没想着活着回去,只是你好好想想,拖家带口的出来混不容易,不就是为了钱吗?想通了,全都扯淡,你也是条汉子,钱也让你挣,只不过再不能干这害人的营生了,北京站的票贩子一年不少捞,这帮孙子是你们同乡,也是坏事做绝,瞧你是条汉子,咱们打个联手,统治那个地区,官面上我负责,具体的你操纵,如何?想想吧,宝哥,举着扛得住吧?”  宝全说:“小意思。”  沉寂了五分钟,文人开口了:“哥们儿,我同意。”宝全将他扔到地上,兆龙走上前来:“哥们儿,咱们互相有伤损,打个平手,弟兄们的医药费我全包了。三天后,咱们聚齐,商量计策,进军北京站。”文人还郑重其事地握了握易军和兆龙的手:“不打不相识,是汉子就此打住,恩怨全抛,为了共同的目标,齐心协力,三天后见。”说完,带人先撤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易军对众哥们儿进言:“今儿行,挺舒服,够痛快的,赶紧治伤。兆龙别回家,让嫂子知道肯定麻烦,回去不许喝酒,都有伤口。宝哥,真是神力,牛×。”  这全中国最复杂的地界就是火车站了,鱼目混珠,南来北往,好人坏人都是必经之路,而每天的客流量也惊人。尤其是北京站,祖国的首都,老百姓的向往之地,又是政治经济中心,自然是热闹非凡,繁荣昌盛。同时,全国各火车站也是犯罪率最高的地区,更是打击的重点,北京站也不例外。这些年人们腰包鼓了,自然要旅游一番,首都绝对是首选城市。十几亿人稍微集中一些零头,铁路运输就成了问题,再加上每年老百姓回家团圆过春节,火车票便成了焦点,旅游旺季、春运便成了一些人发国难财的机会。  欧阳竹是个嫩名,与其人极不相符,一米八五的个头,黑炭似的脸,人称“黑哥”,认他挺好认,缺一耳朵,是当年仇家的佳作。  这老小子差两岁整五十,吃北京站已经八年之久,养着百十个能征善战的兄弟。您可得听好了,养着那可是吃喝住全管全包,一天下来可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开销,黑哥可不是买卖人,他又哪来的财力应付百十口子呢?而且一霸就是八年,没有点能耐,那才怪呢。  照易军的话说:“人逼到那份上,敢把皇帝拉下马。”这话一点不假,黑哥当年犯事,赤手空拳来到北京,就加入到北京站盲流的行列中,几经拼命干仗,在盲流中立了足,当上了小爷。说出来,咱北京人都不相信,可别小看不起眼的臭虫,拉出一百个盲流,个顶个都有非凡的经历,整出十几个杀人在逃犯,还真不好说。谈到歪门邪道,绝对是人人精通,都有自己的生存绝活。你想想呀,要是没卤,能在北京站扎根吗?看着白天一个个破衣拉撒的样子,沿街索要,进饭馆要残汤剩饭,可真是晚上回到他们的老窝,吃的喝的抽的,绝对比京城老百姓家强得多。您也许奇怪,银子哪来的呀?  我还就告诉您,白天玩的那都是表面现象,乞讨是乞讨,最重要的是连拿带顺,一不留神,外地旅客就破了财,这是小的进项;能耐大的,白天踩道,晚上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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