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天下by 悠雨-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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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宣离尘眼角一阵酸涩,但却忍住不让自己落泪。
他只想笑,嘲笑,嘲笑自己根本什麽也不懂,却还说出那些自以为是的话。
其实薛昭和裴子乔一样,甚至比裴子乔更加可恶。
「薛昭,我想让我更恨你吗?」在双腿被分开的那一刻,宣离尘已经绝望。
「我只想让你知道,你是属於我的。」
说罢下身向前一挺,挤入宣离尘股间狭窄的入口。由於没有任何润滑,进入显得非常艰难。
「啊!」宣离尘发出一声沈痛的呻吟,几乎痛昏过去。
对方炙热的性物在体内戳刺,滚滚热浪伴随著撕裂般的痛苦向他袭来。
「不要,薛昭。。。。。。痛。。。。。。」
宣离尘紧紧咬住下唇,也许前一刻他还可以倔强地不许自己流泪,但现在,身体被撕裂的剧痛却已经彻底击溃他的坚强,两行泪水顺著扭曲的脸庞滑过。
下身也在粗暴的对待中,涌出了鲜红的血。
在这场强迫的性爱中,他没有感受到一点对方的爱意,只感到被薛昭恐怖的占有欲和最原始的情欲笼罩。他所有的意识、所有尊严,都被吞噬在两具肉体相撞的IN靡响声中。
他不知道薛昭是不是刻意折磨他,每次都在他即将陷入昏迷的时候,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深深顶入体内最深的地方。刺鼻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宣离尘的双腿都染满这种红色的液体,床上绽放出无数硕大的花朵,昭显著这是一场残忍的酷刑。
「薛昭,不要。。。。。。」
反抗和呻吟都被对方激烈的撞击粉碎,宣离尘除了紧紧抓住薛昭的肩膀外,什麽也做不了。
「离尘,我们永远在一起。不要离开我,也不要忘了我。」
薛昭贴在宣离尘耳边低语,下身挺入的速度更加激烈。从他声音透出的浓浓情欲中,宣离尘听出他的高潮快到了。果然,下一瞬,薛昭就深深刺入他的身体。
宣离尘发出『啊』的一声尖叫,脑中一片空白,在薛昭背上留下鲜红的爪痕。
「我不原谅你,薛昭。。。。。。我永远也不原谅你。。。。。。」
宣离尘脸上全是泪渍,他浑身颤抖,从枕头下摸出一把短刀。
短刀锋刃的光辉从薛昭脸上映过,那一刻,薛昭还未反应过来他看见了什麽。
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腹部就传来一股可怕的冰寒──那是利器刺入体内所带来的冰寒!
「薛昭。。。。。。」宣离尘呛著泪水,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痛非痛,狰狞扭曲,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藏这把刀在枕下,是为了对付裴子乔。。。。。。我没有想到。。。。。。是你让我用上了它。」
双手已被鲜血染红,血液顺著床单流下,淌了一地。
薛昭捂住自己被刺穿的腹部,发不出任何声音,只用恐惧的目光望著宣离尘满脸的泪光。
「离尘。。。。。。离尘。。。。。。」
他用嘶哑的声音呼唤著宣离尘的名字,向宣离尘倒去。
但宣离尘推开了他,逃下了床,迅速捡起地上的衣服裹在身上,头也不回地向门外逃去。
※※※※※※※※※※※※
天刚蒙蒙亮,盛天门内还看不到多少人走动。
昏暗的地牢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沈郁的空气。
裴子乔听见几声短促的尖叫後,从浅睡中醒来。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响,离他越来越近。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看见宣离尘出现在铁栏的另一面。
「离尘。。。。。。」裴子乔下意识眨眼,怕看见的都是梦境。
但眨眼之後,宣离尘不但没有消失,还焦急地在门外为他开锁。铁锁『!!』的响声在地牢中引起极大的回声。但却没人前来阻止,好像那些守卫都死了似的。。。。。。裴子乔一愣,突然想起刚才听到的那几声尖叫,一个大胆的猜想冒了出来,难道。。。。。。宣离尘杀了那些守卫?
裴子乔急忙站起来向牢门冲去,他从宣离尘身上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
「离尘,」裴子乔一把抓住宣离尘急於开锁的手,看见他手上满是血迹,背脊不由寒了一阵,急促问道,「你杀人了?」
没有回答,只听『喀』的一声,铁锁终於打开。
宣离尘拉开牢门冲了进来,扑进裴子乔怀中,抽泣地哀求道:「我求你。。。。。。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
他的身体在裴子乔怀中瑟缩,连声音都带著一丝颤抖。
裴子乔下意识抱住他,但却不知道发生什麽事,甚至怀疑这又是一场什麽诡计。但当他碰触到宣离尘失去温度的手时,忽然清楚意识到宣离尘此时的惊吓和慌乱都不是装出来的。他好像刚经历了什麽可怕的事,以至於连四肢都已变得冰凉。
「到底怎麽了?」裴子乔抱住他问。
「带我走,带我走。。。。。。」不停重复著这三个字,宣离尘紧紧抱住裴子乔的身体,把头靠在对方怀中,吸取那一点点的体温,令自己保持清醒。
「到底怎麽了?」裴子乔抓住宣离尘的肩膀摇了几下,直到把宣离尘失神的双瞳摇出焦距才停止,「离尘。。。。。。到底怎麽了?」
「我。。。。。。」宣离尘怔怔盯著裴子乔,但目光却好像将裴子乔的身体穿透似的望向远方,「我杀了他。。。。。。」
闻言裴子乔头皮一阵发麻,急忙追问:「杀了谁?」
「我。。。。。。我,」宣离尘双眉蹙紧,眼泪忽然滚落下来,依旧重复著那句,「我。。。。。。杀了他。。。。。。」
「谁?」裴子乔急得紧紧抓住宣离尘的肩膀,几乎他的肩膀捏碎。
宣离尘摇摇头,神志不清,不停重复:「我杀了他,杀了他。。。。。。」
这次,裴子乔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突然明白过来,用非常不确定的口气猜测道:「你杀了。。。。。。薛昭?」
「薛昭。。。。。。」宣离尘抬头望著裴子乔认真的目光,被泪水盈满的双瞳中充斥著後悔与痛苦,「我杀了他。。。。。。我真的杀了他?」痴痴望著自己血红的双手,耳边仿佛还听听见薛昭最後的呻吟,眼前仿佛还能看见薛昭向他倒下时的身影,「我杀了他。。。。。。我真的杀了他。。。。。。」
他的反应让裴子乔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宣离尘为什麽会杀薛昭?
来不及想,地牢中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少说也有十个──都是盛天门徒。
「离尘,跟我走!」时不可待,裴子乔拉过宣离尘,向门外冲去。
虽然宣离尘什麽也没说,但裴子乔几乎已经猜出发生的一切。
宣离尘杀了薛昭,虽然不知道他为什麽杀了薛昭,但是可以肯定,宣离尘已经走投无路,所以才会闯入地牢放走自己,让自己带他逃走。
裴子乔带著宣离尘从盛天门徒的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径直向外冲去。
一路上,无论有多少人死,无论有多少鲜血涌出,无论有多少痛苦的嘶吼响起,无论有多少尸体堆叠,宣离尘都没有丝毫反应。他只是紧紧拉住裴子乔,紧紧跟在裴子乔身後,仿佛拉住了带他离开的唯一希望。
终於,当太阳升起的时候,裴子乔带他成功逃离盛天门,来到东都城郊的一座露天亭。
他们已经甩脱盛天门的追兵,但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去什麽地方。
望著远处苍茫的山岳和脚下奔腾的河川,裴子乔发出一声叹息。
宣离尘坐在亭中,仿佛灵魂已经脱离身体似的,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刺骨的寒风向他刮来,他也丝毫没有反应。裴子乔向他走了过去,脱下外衣,披在他的肩上,突然瞥见一缕血水顺著宣离尘的小腿流了下来,心口蓦然一阵紧窒,顿时什麽都明白了。
「我杀了他。。。。。。」宣离尘只会说这一句话。
从盛天门开始,一直断断续续说到现在。
他每说一次,裴子乔的心就抽痛一阵。
「我杀了他。。。。。。」宣离尘紧紧捂住自己的脸,从掌心嗅到那股刺鼻血腥,忍不住胃中翻腾,差点发呕,「但我不想杀他。。。。。。不想。。。。。。」
「没关系,他该死。」裴子乔将宣离尘拥入怀中,紧紧抱住他瑟缩的身体。
「我。。。。。。真的不想杀他。」宣离尘的身体依旧抖个不停。刺骨的寒风将他脸上的泪水吹冷,他浑身冰凉。
裴子乔替他擦去脸上的泪痕,「但他已经死了,离尘,从现在开始,你忘了他。。。。。。」
「不,我忘不了。」宣离尘摇头,「他一定会永远纠缠在我的梦中,我无法摆脱他。」
裴子乔捧起宣离尘的脸,对他说:「离尘,你看著我,从今以後,你只要想著我。。。。。。一心一意地看著我,想著我,我会帮你忘掉他。」
「不。。。。。。」宣离尘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什麽都不想看,新涌出的泪水再次湿润脸庞,他反问裴子乔道,「你能忘掉渺儿吗?」
渺儿。。。。。。当这个名字再次冲击鼓膜,裴子乔怔住。
他忘不了渺儿,一刻也不敢忘。
宣离尘重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亭外走去,寒风将他单薄的外衣掀得猎猎作响,他瘦弱的背影仿佛随时都有被风吹散的危险,「如果你忘不了渺儿。。。。。。就不要让我忘了薛昭。。。。。。」
「离尘。」裴子乔快步追上,一把将他拉入怀中。
宣离尘虚弱的身体就像雪风中的一根枯草,毫无重量般跌入裴子乔的怀抱。
裴子乔紧紧抱住他,不愿放开。他已经失去了渺儿,所以不愿再失去宣离尘,「离尘。。。。。。让我们一起试著忘掉他们好不好?」裴子乔将头深深埋在宣离尘颈窝,深深吮吸著他的味道,感受他还活著的讯息,「忘掉薛昭。。。。。。也忘掉渺儿。。。。。。让我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逝去的已无法挽回,如果被死人绊住,要怎麽活下去?
裴子乔微弱的请求,在狂暴的风雪之中,显得那样虚幻。
以至於宣离尘以为自己听见的一切都是幻觉。。。。。。裴子乔,那个五年前差点被自己害死的裴子乔,那个曾恨自己入骨的裴子乔。。。。。。竟然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宣离尘发出一阵苦笑,抬起哭肿的眼皮,轻声问道:「你不恨我了吗?」
宣离尘不知道他是怎样对一个恨之入骨的仇人,说出永远在一起这种话?
「也许恨。。。。。。」
裴子乔的声音依旧很低,但他说出的每一个字却很清晰。能听出这些话都经过了深深的考虑,发自肺腑,发自真心,也是久久思索得出的最後答案。
「但我知道,在我心中,更深的感情不是对你的恨,而是爱。。。。。。我爱著你,很深很深地爱著你。。。。。。即使这种爱曾经变成过恨,但现在,它却超过了恨,让我明白。。。。。。离尘,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不忍心看你难过。。。。。。不忍心看你受到任何伤害。。。。。。不忍心看你哭。。。。。。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让我们将盛天门、藏剑阁、风云寨、苍劫剑、云其。。。。。。将那些痛苦的回忆全部忘记,努力忘记,试著忘记。。。。。。好不好?」
宣离尘静静听著,眼神依旧非常空洞。
许久,他靠在裴子乔的怀中,一动不动地望著头顶飘落的雪花,自言自语般说道:「裴子乔。。。。。。如果我能够爱上你。。。。。。就好了,如果我爱的人是你。。。。。。就好了。」
但是不是,为什麽偏偏不是?
宣离尘不知道,裴子乔更不知道。
「我爱的人不是你。。。。。。五年前不是,五年後也不是。。。。。。」
「那麽十年後呢?十年後你会爱上我吗?」裴子乔截断宣离尘的话,迫切地问。
宣离尘挤出一个干涩的笑容,无力地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十年後的事,谁又会知道呢?
裴子乔抱住宣离尘冰凉的身体,紧紧握住他没有任何温度的手,就像握住了比生命更加重要的珍宝,他轻轻说道:「我们需要时间。。。。。。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爱上我。」
※※※※※※※※※※※※
山路崎岖,天色已暗。放眼望去,只能看见黑夜中交错的枝干,仿佛鬼影一般笼罩在通向山外的路上。天空漆黑一片,月亮被乌云遮掩,连星光都被天空沈重的黑暗吞噬,透不出一点亮光。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只有被寒风刮扯得胡乱飞旋的白雪,是唯一的颜色。
山腰有一间荒庙,非常残破,甚至连佛像上都结满蛛网。
就在这样一间小庙中央,燃烧著一簇赤红的火焰。熊熊火苗驱散了夜晚一成不变的浓黑,为庙中避风的两人带来微不足道的温暖。
风从门口灌入,火苗闪动。
宣离尘冻得打了一个哆嗦。虽然他已经靠在裴子乔怀中,肩上也披了裴子乔的衣服,但每当夜风灌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发抖。他专注地望著在风中跳动的火苗,痴痴发呆,像是陷入很深的思绪,但又好像什麽都没想,只是一具灵魂抽离身体的躯壳坐在那里。
「冷吗?」裴子乔问。
宣离尘摇摇头,闭上眼睛。风声在耳边呼啸,他的身体不停哆嗦。
裴子乔叹气,起身道:「我去找东西把门挡起来。」
谁知刚站起来,宣离尘的身体就软软倒在地上,双目轻阖,好像已经失去知觉。
「离尘?」裴子乔急忙将他扶起,轻轻拍打他冰冷的脸颊。
喊了好久,宣离尘才虚弱地睁开眼睛,褪去颜色的嘴唇微微张动著,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离尘?离尘!」裴子乔的喊声越来越大,紧紧抱住意识不清的宣离尘,紧得想要把他嵌入自己体内,他多麽希望可以将自己的体温这样传过去。
「走。。。。。。」轻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宣离尘口中发出,「你走。。。。。。我想。。。。。。自己一个人。。。。。。」
「离尘。」裴子乔不由分说,紧紧抱住他,喉咙仿佛被什麽东西哽住,再也发不出声音。
离他们从盛天门逃出已经过了三天,为了躲避追捕,他们一直逃往西方。但西方却有连绵的大山将东都和云其隔断。山中高耸入天的古木和错综复杂的山路,使他们在大山中彻底迷路。
三天的餐风宿露,将肉体和精神都陷入极大苦痛中的宣离尘,折磨得更加不成人形。
终於在第三天深夜,他们发现这间破庙,这才有了挡风的地方。
但此时的宣离尘,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四肢冰凉,一天之中大半时间都在昏睡,即使偶尔醒了,也只是静静坐著发呆。这种状态,已经算是半个死人了。但好在裴子乔一直照顾他,不停对他说话,鼓励他,安慰他,希望他早日恢复。虽然荒山之中找不到大夫医治他身体的伤,但至少要让他的精神,从这种废弃状态中恢复过来。
「离尘,」裴子乔抱起宣离尘瘫软的身体,让他把头靠在自己胸前,把自己的体温通过相贴的皮肤传递过去,「只要翻过这座山,就是云其了。盛天门不可能追到云其去。。。。。。只要到了云其,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搭间小屋,再在屋前开垦出两亩田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食其力,不问世事。谁也找不到我们。。。。。。我们也不见任何人。。。。。。离尘,离尘?」
发现宣离尘已经没有半点反应,裴子乔焦急地喊了几声。
但宣离尘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离尘!」裴子乔心口一阵抽痛。
这时,宣离尘才又睁眼眼睛。他的目光非常空洞,漆黑一片,似乎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看清裴子乔的脸。他露出一个淡若浮云的笑容,说道:「子乔。。。。。。刚才我看见爹了,他说他对不起你。。。。。。他五年前一时贪念,竟设计用毒酒害你。。。。。。你想问你,你还恨不恨他?」
「离尘。」裴子乔不停摇动宣离尘的肩膀,呼喊道,「离尘,你清醒一点,你看见的都是幻觉。。。。。。你爹死了,我不恨他,你不要睡,千万不要睡。」
「子乔,」打断裴子乔的呼喊,宣离尘轻轻说著,「我还看见渺儿了。。。。。。」
「离尘!」
「。。。。。。他说他很孤单,说他死的时候很痛。。。。。。」宣离尘缓缓闭上眼睛。
「离尘,离尘,你清醒点!」
「他说。。。。。。他的心脏被你掏空的地方,再也愈合不上。。。。。。每天晚上,都会流血。。。。。。」
「离尘!」
「我想陪他,他好可怜。。。。。。」
「离尘!」除了不停呼喊这个名字,裴子乔没有任何办法。
但宣离尘好像什麽也听不见了。。。。。。依旧痴痴不绝地说著:「但他不准我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