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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人天下by 悠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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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薛昭的决定却出乎所有人意外,他根本没有挣扎和抵抗,就在盛天门被风云寨控制的第三天,他只身回到东都,来到盛天门外求见风云寨主裴子乔。
这时的盛天门,已经完全成为风云寨继续东侵的一个据点,他们从雪山迁移到都城之中,并且将目光移向更远的地方。二十年前云其亡国时,裴子乔随父逃来东都,希望在这里寻找力量支撑他们复兴云其,但接二连三的打击却使他们渐渐忘了复国这个宏伟的愿望。
当裴子乔意识到东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手中苍劫剑後的云其宝藏时,他知道,复国只能靠他自己。如果其他人都心怀不轨,他们就只有靠他们自己的力量得到宝藏,复兴云其。
在得到盛天门後,裴子乔心中本已沈寂多年的血液又开始沸腾。他又开始梦想云其复国的那一天,梦想夺回幼年时的家园。而这一梦想的实现,都要以找到宝藏为基础,如果拥有云其宝藏雄厚的财力支持,他的梦想将不再遥远。
将目光放得更远的同时,他又忍不住回头看身後留下的斑斑血迹。
渺儿死去的那一幕,始终是他梦中不断重复的魔魇。
如果渺儿没死,他会令他成为云其的王,但是现在渺儿死了。。。。。。而且还死在自己手中,裴子乔认为,如果不能复兴云其,他死後将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渺儿的死既令裴子乔颓然,但同时又令裴子乔振作,令他决意拼尽一切,即使抛头洒血也要光复云其,以此抵偿他杀死渺儿的罪孽。
面对越来越野心勃勃的裴子乔,宣离尘也感到不安,後悔自己对薛昭的复仇已经唤醒一头可怕的雄师,中原将掀起一场怎样的浩劫?
※※※※※※※※※※※※
盛天门内,登云堂。
堂侧墙壁上悬挂著一副长十尺、宽五尺的地图。从地图上可以清晰看见西方云其、东都城宇、中原各门各派,以及山壑平原。面对这样的一副地图,任谁都会垂涎这广袤的山河和富饶的土地。而心中已有复国想法的裴子乔,更是盯著这幅地图久久伫立。
宣离尘静立於他身後,不发一语。
这时,一名寨徒前来禀告,门外薛昭求见。
裴子乔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问道:「他来干什麽?要回他的盛天门吗?」
寨徒答道:「他只有一个人,应该是来投降的。」
裴子乔听後微露异色,望了宣离尘一眼,宣离尘什麽表情也没有地垂下了头,裴子乔蹙眉,吩咐手下道:「带他上来。」
不一会儿,薛昭被带到裴子乔面前。
薛昭刚入大堂,就看见站在墙边的宣离尘,刚想喊,但裴子乔却做了一个手势,宣离尘就立刻走到裴子乔身後去了。
薛昭见宣离尘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口紧窒,欲言又止。
裴子乔打破这一尴尬的气氛道:「我以为盛天门主从来很有骨气,就算只剩下最後一口气也不会向敌人屈服。但你现在只身片甲前来见我,究竟所为何事?」
薛昭道:「盛天门已经被你们控制,我在你们眼里只是一只被抓住尾巴的老鼠,等你们把我玩够了才一口吃掉。与其那样,我宁愿寻个痛快的死法。如果你们的目的是我,就冲著我来,不要伤害我门内兄弟。」

裴子乔道:「我们的目的不是你,是盛天门,也是苍劫剑。只要你把剑交出来,我就放了盛天门的俘虏,但你却要代替他们被关进地牢。」
薛昭根本不考虑,一口答应道:「可以,就按你说的办。」
他这次回到盛天门见裴子乔,早有一死的决心。
「薛昭,」裴子乔很满意对方答应得如此爽快,脸上露出阴沈的笑意,「你说渺儿的母亲是云其国逃亡的公主?」
薛昭一愣,目光移向一旁的宣离尘。
宣离尘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好似没有听见。
薛昭顿时明白,原来是他把一切都告诉了裴子乔,说不定连引自己前往云其的诡计,都是他帮忙想出来的。思及此,不禁发出叹息,原来宣离尘已经恨自己到这麽程度?就算现在自己死在他面前,恐怕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了吧?
「薛昭,为什麽不回答我的问题?」裴子乔见薛昭只望著宣离尘发呆,不禁微微蹙眉,压低声音又催促一遍。
这次,薛昭答道:「你为何不问渺儿自己?如果他身上有胎记,就是;如果没有,就不是。」
话音落下,四周突然安静下来,裴子乔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连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薛昭查觉出这丝异样,但却不明白自己究竟那句话得罪了裴子乔,让他用那种尖锐愤恚的目光瞪著自己。
这时,宣离尘回答了薛昭的疑问,他用勉强能被听见的音量答道:「渺儿已经死了。」
「。。。。。。」薛昭听後双瞳蓦然睁大,後退一步。
宣离尘续道:「他已经无法回答自己究竟是不是云其皇族这个问题。」
「不。。。。。。」薛昭终於发出声音,但他的声音却嘶哑得仿佛喉咙已被割出血痕,他慢慢摇头,但视线却一直锁定在宣离尘脸上,似乎想从宣离尘的表情中找到一丝安慰,一丝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谎言的安慰。
但是,他没有从宣离尘脸上找到这样的答案。他看见的宣离尘,平静的目光中隐饰不住悲伤,而那抹悲伤绝对伪装不出来。那抹悲哀不停向薛昭证明著:一切都是真的,渺儿真的死了。
「不。。。。。。」薛昭摇头,他还是不相信,神态疯癫地喃喃念道,「既然渺儿已经回到风云寨,他怎麽会死?风云寨里。。。。。。还有谁会杀他。。。。。。渺儿,不,这不可能。。。。。。」
薛昭疯狂的神态映在裴子乔眼中,裴子乔别开头去。他不想对任何人解释,不想回忆起渺儿死去时那一幕悲惨可怕的画面。更不想对任何人承认,是他杀了渺儿。他不想告诉任何人,他後悔当时的冲动,他的後悔和自责已将他带进永无止境的悲痛之中。
他做了一个手势,两名手下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架住薛昭的胳膊,将薛昭拉出中堂。
薛昭没有抵抗,但他却对裴子乔吼道:「裴子乔,你告诉我,是谁杀了渺儿?是谁杀了渺儿!难道你不为渺儿报仇吗?难道你眼睁睁看渺儿死吗?裴子乔,你要关我可以,但你答应我帮渺儿报仇!裴子乔,你回答我!。。。。。。」
他疯狂怒吼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因为他已经被那两名寨徒越拖越远。
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宣离尘和裴子乔的视野之中,但他的声音似乎依旧回旋在剩下两人耳边。那样响亮,那样清晰,他吼出的每一句问话,都不停猛烈击打著裴子乔内疚的心。
裴子乔久久望著薛昭被拖出去的方向,双目呆滞。m
时间仿佛已经静止,他就好像雕塑般一动不动。但突然,他捂住自己心口向後一倒,仿佛被谁从前方推了一掌。
宣离尘及时扶住他,听见他如同梦呓般的自语:「渺儿死了,谁杀的。。。。。。我杀的,不为他报仇吗?。。。。。。呵呵,怎麽报?」
从他失去焦距的眼眸中,宣离尘看到他隐忍的痛苦。
渺儿的死,已经在裴子乔心中挖出一个很深的坑。
那个坑已经无法填满,残缺的心将无法爱上他人。
宣离尘渐渐懂了渺儿那近乎自杀的做法。也许渺儿知道,即使活著也得不到裴子乔的爱;但如果死了,可以让裴子乔不再爱上任何人。他无法把他据为己有,但却要他永远无法忘记自己。
※※※※※※※※※※※※
得到盛天门後,裴子乔的精力主要用於研究渺儿最後留下的那张人皮上。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渺儿就是云其公主之子,而那张人皮上就隐藏著云其宝藏的秘密。现在苍劫剑又回到裴子乔手中,只要找到云其宝藏的位置,宝藏就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夜渐渐深了,天空黑得就像化不开的浓墨。
安静的内室,裴子乔静静注视著又回到他手中的苍劫剑。
虽然他也是云其将门之後,但由於云其亡国时年龄太小,不仅不知道云其宝藏的位置,就连这把苍劫剑究竟如何开启宝藏之门都不知道。
所以现在即使地图和钥匙都摆在他眼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人皮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宝剑也看不出任何像钥匙的地方。
裴子乔盯著那两样东西,出神得看了很久。
宣离尘静静立在他身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没有丝毫存在感。
现在的宣离尘就像当初的渺儿一样,随时都跟在裴子乔身边。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渺儿是自愿,而宣离尘却是被逼。他不能离开裴子乔的视线范围,因为这会让裴子乔以为他又要使出什麽阴谋诡计。
宣离尘很怕深夜和裴子乔共处一室,但他别无选择。
不过自从渺儿死後,裴子乔再没有强行要他。他不知道裴子乔对渺儿究竟有没有感情,但他能从裴子乔偶尔发呆的眼神中,看出他对渺儿的怀念和愧疚。
「离尘。」
宣离尘正在发呆,突然听见裴子乔的声音,蓦然回神,答道:「我在。」
这样的对话,不禁令宣离尘也产生一种自己是裴子乔侍从的错觉。不过这样也好,被当成侍从总强过被当成仇人。从裴子乔偶尔流露出的目光中,宣离尘可以看出他对自己余情未了。但是宣离尘心中,却始终装不进裴子乔这号人物。他心中的爱也好,恨也好,全被薛昭独占。
裴子乔转过身来,将手中长剑从鞘中拔出,置於烛火下凝望。
剑身闪亮,仿若银月。
宣离尘被宝剑本身的魅力震慑,静静观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忽然想起有关苍劫剑的传说:
云其有山,方数百里,出神铁。其山有毒瘴笼罩,不可轻为采取。若国君有道,神铁将自炼成剑。其剑之光如电火,切金如泥。以朽磨之,则生烟焰;以金石击之,则火光流起。
好一把神剑呀,难怪二十年前裴恩隆携苍劫剑逃来东都後,引来各方势力虎视眈眈。
那之中,有想独吞宝藏之人;也有单纯为剑之人。而宣离尘的父亲,已故的藏剑阁主宣成辉,就是以夺剑为目的。他将苍劫剑藏於宝库之中整整五年,但五年之後,正是那把苍劫剑为藏剑阁引来灭顶之灾。灭亡藏剑阁的真正主谋是风云寨,而盛天门只是被利用。但如果没有风云寨,当盛天门得知苍劫剑藏於藏剑阁中後,会不会动争抢之心呢?
宣离尘已经不敢再对薛昭抱有任何幻想,事实已经证明了,他为了得到苍劫剑,为了得到渺儿,为了得到云其诱惑十足的宝藏,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甚至连自己,都可以成为被他当成换剑的筹码。
裴子乔的话打断宣离尘的思绪,「离尘,薛昭有没有对你说过,苍劫剑究竟有什麽秘密?」
宣离尘回过神来,想了想,答道:「没有,从来没有。」
「他真的那麽想要云其宝藏吗?」
裴子乔的问话倒是引起宣离尘的一段回忆,宣离尘大道东:「我也曾问过相同的问题,但他说他不想当皇帝,只想帮云其复国。我问他为什麽,他说他只为赎罪。」
「赎罪?」裴子乔不懂。
宣离尘低声道:「我也不懂。」
裴子乔叹道:「薛昭自己的想法,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吧。我去见见他。」
说罢起身向门外走去。
宣离尘犹豫了一会儿,也跟上去。虽然他不想看见薛昭现在落魄的模样,也不想看见他用急於辩解的目光望著自己,更不想意识到薛昭现在失去的一切都源於自己对裴子乔的一个提议。
但是,他却很想知道,薛昭一心想要得到云其宝藏的真正原因。

薛昭也许一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也有被关进盛天门自己地牢的一天。
望著熟悉的墙壁,呼吸著阴湿的空气,何等讽刺。地牢很拥挤,关押的全是盛天门中不愿投降的人。不过薛昭因为身份特殊,和众人隔离,被关进一间单独的囚室。
夜已经很深,囚犯们大都已经睡了,耳边变得非常安静。
但薛昭却无法入睡,他无法令自己的思绪停止。脑中不停浮现出宣离尘、渺儿、裴子乔等很多人的身影。回忆起宣离尘对他说的那句『你不应该隐瞒我,你也解释得太晚』,那时,望著宣离尘随裴子乔离开他视线的那一刻,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错在不该把宣离尘对自己对感情当作是可以加以利用的资本。现在又加上渺儿的死讯,薛昭更不明白自己过去做过的一切究竟为了什麽,好像曾经执著的东西都已经失去价值。目的没有达到,但却付出了很多。
他无法忘记刚被押入地牢时,那些原来手下看到他时的震惊和绝望。震惊是因为没想到连盛天门的首领薛昭都被风云寨捕获,绝望的是拯救盛天门最後的希望也已破灭。
薛昭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呆滞的目光一直盯著地面。
突然,他听到墙壁传来一阵轻轻的击打声,扭头盯住那传来异响的墙面,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门主,门主。」
薛昭一惊,急忙把耳朵贴到墙上细听。
这次听到的声音更大了,墙壁另一面好像有人低声喊道:「门主,门主,你能听见吗?」
这地牢里关的全是盛天门的旧部,薛昭无需防备,曲起指节,回敲墙壁几下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他的喊声。
墙壁另一面的人显得非常高兴,但却压制声音道:「太好了,门主,你听我说,我们这间牢房中有地道,是当初盛天门修建地牢时留下、用於意外逃生时的地道。刚刚我们派人从地道出去,已经成功取回每间囚室的备用钥匙。只要门主你一声令下,我们就从这里冲出去。」
「什麽?」薛昭显得非常激动,不敢相信突然之间,事情竟有了如此重大的转机。
只听墙壁对面的人道:「门主,风云寨错就错在把我们盛天门徒关在一起,而且还把我们关在我们自己修的地牢中。我们从小在盛天门中习武长大,钥匙放在哪里,哪里有近路小路,甚至连盛天门中哪面墙上有个狗洞都知道,他们居然想把我们关死在盛天门中,根本不可能。门主,趁现在夜深人静,我们数百门徒冲出去杀光风云寨那夥恶徒,夺回盛天门。」
那人字句铿锵有力,连薛昭都听得不禁心脏狂跳,兴奋起来。
是呀,只要打开牢门,门中数百兄弟冲出去,一鼓作气夺回盛天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门主,我们现在听你指示,你说我们什麽时候冲出去?」
薛昭想了想,道:「你们先把钥匙传给各个牢室中的兄弟,让他们偷偷把锁打开,但都不要走,也不要声张,就装作什麽事情也没有发生。听我指示。」
「好。」发出这一声後,墙壁另一面安静下来。
钥匙很快传遍整个地牢,每把铁锁都被打开。
最後,钥匙传到薛昭手上,薛昭正在开门,突然听见地牢入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薛昭一惊,急忙退回牢房角落坐下,把钥匙藏在身後草屑中,装作什麽事情也没有发生,闭眼睡觉。
地牢非常安静,以至於任何轻微的脚步声听上去都非常宏亮,而且还带著幽远的回音。
薛昭静待来人,其实他多少已经猜出来人的身份。
不一会儿,脚步声停在薛昭的牢室之外。m
薛昭从黑暗之中抬起头开,他清楚地看见裴子乔出现在自己眼前,身後还站著宣离尘。
来得正好,薛昭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被人查觉的微笑。
现在的情况很微妙。在裴子乔和宣离尘眼中,薛昭是他们的囚犯。但是在薛昭和其他盛天门徒眼中,裴子乔和宣离尘才是真正的甕中之鳖,是被重重包围、无处可逃的犯人。
就像一只自以为逮住老鼠可以好好耍弄的猫,却万没想到自己已经闯入老鼠洞里。
一只老鼠怕猫,但上百只呢?也许连猫都可以吃掉。

「薛昭,」裴子乔当著薛昭的面抽出苍劫剑,银亮的剑身在黑暗的地牢中划出一道锐利无比的光线,「你一心想要得到苍劫剑究竟为了什麽?为了云其宝藏吗?」
薛昭静静坐在角落,没有答话。
裴子乔一剑斩下,只听『当』的一声,铁锁已被锐利的刀锋剖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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