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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商河奔流-第14章

小说: 商河奔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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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起到了作用,‘红屁兜’和愣小子放学后背着竹筐要出发,那两个小子还真跟来了,都是邻居,又不能用暴力手段解决,‘红屁兜’还真没辙,四个人出去哪有那么多东西可捡,他只好拉着愣小子说:“我们今天不检甘蔗渣,我们到公社梧桐树上的鸟窝拆下来,那个全是木棒,烧火比糖梗渣管用多了,我上去,你在下面捡!”
愣小子跟着来到树下,红屁兜指着鸟窝说:“反正是秋天,窝里也没有鸟!” 说完他放下竹筐,爬上树尖,拆掉鸟窝,然后一根一根往下抡。
两个跟来的小子有些无奈,路上的糖梗渣那还真不是‘红屁兜’的,可鸟窝的木棒,可是他冒着危险爬上树尖取下来的,他们只能直溜溜地看着愣小子拼命地捡。
鸟窝在地上看好象不大,可把它拿下来,满满的两筐都装不下,回到家里,两户人家的大人那当然开怀大笑,可另两户可就来气了,这可不是柴火的问题了,而是自家小子窝囊的都没边了,可又没有办法。她们也知道四个人往一个方向去,没有那么多东西可捡的。还好她们的怨气窝了没几天,看到‘红屁兜’背着竹筐,鼻青脸肿地回来,看样子是被人打了,两户人家的女主人心里都在兴灾惹祸。
这一天‘红屁兜’的父亲老徐正好在家里休假,他看到儿子的狼狈,把他叫到跟前问:“为什么会被人打的这么惨?”
‘红屁兜’这个父亲很是邪乎,他一贯的训儿方针是,先了解情况,如果知道是红屁兜主动和人挑衅,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就管教了;再如果别人来欺负,你不敢还手,这位父亲也是一顿打。
‘红屁兜’今天理直气壮,告诉父亲是别的孩子先来打的,自己也还手了,他叫来了愣小子作证。老徐没话说,反正这是‘鸡皮狗骨、三天原色’,他搞了点红药水帮儿子的伤处理了一下,也没当回事。
一般的情况下小孩做了欠妥的事,因为他是小孩,大家都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可有些大人总显不出她的豁达,经常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苦苦相争,她们的行为举止经常亮出一些很让人费解的事。有些女人,每天在为生活算计,可她又没有超越自我的智慧,总被某些直观的需求拉扯着,一点不合自己利益取向,她们甚至会放弃道德底线来达到获取的诉求,也许这就是没有信仰追求造成观念上的恶性循环,谁都不去考虑中国原有道德架构中‘三尺头顶有神灵’的渲染。
红屁兜在外面招打,鼻青脸肿地回来,那两位没在他身上得到好处的中年大嫂,她们没有从同情地角度去审视别人,反而心里表露的是极端的兴灾惹祸,有一位看着老徐瞪眼睛,在天井光线好的地方为儿子涂药水疗伤,她凑上去说:“以后出去要多几个人,要不然怎么对付的过农村里的那些野小子!”她还没有忘记要带他儿子一同出去叫糖梗渣。
老徐朝她笑了笑,没接腔,他心里在嘀咕:‘红屁兜绝对不会孬,他被打成这样了,估计对方也够呛!’
另一个娘们心里也在赌气,她也从房间走出来,带有讽刺的口吻说:“红屁兜这么厉害也会被打成这样?”
红屁兜被敷药水痛的呲牙咧嘴,他没有闲心理她们两位,老徐到是大方,帮儿子开脱到:“没事,鸡皮狗骨三天原色!”可那娘们还不消停,假装关心说:“要发炎的,眼睛里的乌青没有半个月褪不了!”
这边正说着,大门外进来了七八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满脸怒气的中年人,他拽着一个也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子,后面还有三四个同来庄稼汉也是面目可狰,他们卷着衣袖,露着粗壮的胳膊,除了他们后面还跟着另外两个同样受伤的孩子。
中年人气势蛮横,一副大老粗耍无赖的样,厉声喝道:“哪位是红屁兜!”老徐从凳子上站起来接腔说:“这还用问?这个脸上不是全写着吗?”中年人没有给红屁兜父亲脸面,站在人前吼:“你怎么可以打人?”
 红屁兜有父亲在也不怕他们,回敬道:“谁先来打的,我们只是在那里捡糖梗渣,他说那条路是他们的,不许走!我走了,他竟然用石头掷我!”哪位孩子也不示弱说:“那是我们家的自留地!”红屁兜回击说:“那么宽的路总不是你们家的吧?”
中年人是个十足的大老粗,竟然把斗地主的话都搬了出来,他也不和你讲理,没头没脑地说:“现在是谁的什么天下你们知道吗?竟敢欺负我们贫下中农,我要血债要用血来还!”老徐实在听不下去,好生开导他说:“哎,童年哥,我们没有阶级仇,更没有血泪仇,两个小孩打架就要提高的阶级矛盾的高度,不太恰当吧?”大老粗只知道心疼儿子,指着说:“你没有看他伤的!”
“有伤去医院治疗!”父亲同样指着红屁兜说:“你也应该看到他的伤了吧?总不能孩子打架了,我们大人再来分个胜负!”
后面的有人认识这位原来是公社干部,走上来和大老粗轻声地说了几句。还别说,这地方民风强悍,可人的本身又很淳朴,他们从不敢和官做对,大老粗的脸上有些变化,因为还没有和一个公社干部站的这么近讲过话,人的情绪缓和了,思维也会变得理性,看到人家当官多有素养,他儿子也受伤,他却没有带儿子去找人算账,大老粗立在一群人的最前端,一时语塞,僵在了那里。
老徐提了个解决的方案说:“这样,我们到医院去看,红屁兜的钱你们承担,你们三个小子的钱我来承担,怎么样?”大老粗很感叹当官人智慧,立刻同意这个方案,点头说:“好的,好的!” 没想到红屁兜不同意,他走到前面说:“其中一个不是我打的!”
 原来,红屁兜和他们干起来的时候,愣小子一点都不含糊,他举起那个竹筐往其中的一位头上砸去,三个小子也没有想到一个小不点出手会这么狠,被砸的那个人脸刮出了不少血。
这时候愣小子的母亲也下班了,看到自己儿子有份,她马上同意出钱治疗。
一堆人中就数老徐见多识广,几个毛孩子挂号问诊这些手续都是他在奔跑,更叫人揪心的是田里赶来的几个庄稼汉是来打架的,口袋里没带钱,老徐也算大气,看钱不多,摆摆手所有的费用自己一个人掏了,庄稼汉说是会送来,但老徐没有指望,认为就他们的那点觉悟,能够心平气和地回去已经谢天谢地了。不过隔壁的那位大嫂到很够意思,他算了一下自己该处的那一部分,好说歹说塞进了老徐的口袋里。
回到住处,愣小子怕被母亲责怪,躲在床底下不肯出来,母亲趴在地上保证了好几遍,他才忧心忡忡地从床底爬出来。
  
   第二十六章 '本章字数:1878 最新更新时间:2010…05…12 15:16:49。0'
 
 文革期间,国家生产力低下,导致了社会供需矛盾激化,城市青年没法安排工作,就让他们到农村去找饭吃,一小部分有工作分配的就变成了天之娇子。老师也一样,文革以前定下来的就算是正式工,而后几乎就没有什么安排过,学校有需求就找代课的;五亭小学就是这样情况,真正吃商品粮的老师没有几个。
自从丁老师加入代课这个行列,她还算尽心尽责,文革中的高中生,到底有多少墨水谁也不知道,反正那课程基本上是文革的口号和时代的语录,也没有更深的内涵让老师在课堂自由发挥,上课照书请客,对付的过去一切就OK了!
红屁兜这次田野打架,在学校里还是有点影响。第二天他带着伤来到学校,两眼圈像熊猫一样,免不了被同学老师注脚观看,当他出现在教室时,引起了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红屁兜没当回事,把书包往抽屉里一塞,该干什么的照干不误。
丁老师看到了有些别扭,她把红屁兜叫出课堂问话。还真别说,当老师的看到班里的学生和别人打架,一般都向着自己班里的学生,如需要出面,绝对会去和对方班级沟通。不过,现在她感兴趣的不是这事,听了红屁兜整个经过的讲述,丁老师想知道另外一个问题,她好奇地问:“你们家都是工人,那么有钱,还要出去拣糖梗渣烧火?”
这个话一直都有人问,红屁兜早已见怪不怪,回答也是不痛不痒,总是那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这会也是这样,他毫不在意地说:“我妈说要保持劳动人民本色!”丁老师被学生说教般的话回复很不是个味,她用严肃的口吻批评说:“那我们学校里的劳动课,我没有看你有一次很积极过,那又怎么说?”红狡辩道:“我去捡糖梗渣也是不积极的,我妈让我干,我敢不去吗?”
丁老师年纪轻,几句不对味就和他斗起气来,捣鼓说:“你母亲叫你去劳动,没有叫你打架吧?”
红屁兜遥遥头:“没有!可他们要来打,我肯定要奉陪,要不然我父亲要骂我孬种!”丁老师很是惊讶,瞪起眼睛反问:“你父亲是这样教育你的?”
红屁兜很镇定地回答:“对,我父亲不让我去欺负别人,但别人来挑衅就可以还手,他说这是毛主席教导我们的!”
丁老师很是犯晕,严肃地说:“什么时候伟大领袖会这样教导我们?在哪本语录里?”红屁兜特别的坏,他指着学校围墙说:“那么大的字写着呢!”
丁老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围墙上还真写的巨幅标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她心里更加来气,自己大风大浪里走过来,却被一个小学生在这个地方堵上了,她用备课本在红屁兜脑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一个年轻的代课老师,也没有什么经验来引导学生,看到小学生犯冲,她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歇斯底里地指着红屁兜说:“你给我站好了,那话毛主席是针对‘敌我矛盾’说的,人民内部矛盾绝对不能照那个做!”红屁兜没有示弱,反问:“那别人来打怎么办?我制止他,也是不让他犯错误!”
丁老师一下被说得瞠目结舌,她觉得这小子没大没小的,继续在这里搅,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琢磨着选个时间找他父母来个家访,她摆摆手,让红屁兜回教室。
被学生堵了,心情怎么也不好了,她转身到教师办公室,人还没有在椅子上坐稳,另外班级的一位女班主任凑过来对她说:“吼吼,你们班里的徐岩同学,把我们班里的三位同学给打了,这个事非同小可,我要他到我们班级里来做检讨!”
人有时候也说不清楚,自己班里的学生再坏,自己批评理所当然,但别人来说心里就不舒服,她回话说:“这个事好像他们家长昨天就已经处理好了,学生间发生的事,学校处理不好才叫家长出面协调!”
 嗨!这位女老师被没有任何资格可言的代课老师一语塞得差点没有和她当面扛起来,她立刻去找校长说明情况,校长觉得徐岩同学是要加大力度管教,有必要让他做书面检讨,他亲自出来找到丁老师交谈。
校长出面了,也由不得丁老师不乐意,可她心里堵着那位蛮横的女老师,一时间看人的眼光都不一样。这个事最终被追她那位光棍老师看出了端倪,他立刻找丁老师沟通,对她说:“学生你管他干什么,你要想在这里工作,一定要和每个老师搞好关系!”
听他点拨,丁老师豁然开朗,到了下午自修课,就安排要红屁兜去那个班级作检讨。红屁兜不敢不听老师的,活活地被两位老师押到了那个班级,在讲台上做了深刻的检讨。
此事总算过去了,可红屁兜心里很不平衡,明明是他们先来打的,却要自己去检讨,他没有恨丁老师,知道是另外班级的那位女老师在使坏,某天晚上他极端地做出一件事,用皮弹弓把那位女老师房间的玻璃窗给弹了。
天气已经转凉,管总务的不同意专门为她到大街上划一快玻璃,那位女老师只好自己搞来一块塑料布钉在窗户上,红屁兜的心眼到也不算坏,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多少产生了负罪感。
打架以后,母亲没再让他出去拣糖梗渣,红屁兜原本张扬的性格通过这次教训也收敛了不少。
  
   第二十七章 '本章字数:2191 最新更新时间:2010…05…14 17:00:57。0'
 
 五亭周边的一带,自古民风强悍,大多数男人在发育还没有完结前,都会找人学上一招半式,如果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定然会有人认为你是三级残废,这样的习武氛围,差不多是一个地方独特的人文特征。
然而,七十年代初期,习武并不只是五亭一枝独秀。武术得以在城乡空前的普及,政府也在其中推波助澜,首先它被县体委定位为群众体育运动的范畴,经常举行各种形式的比赛。在那时,国家颁布的正式套路和渊源流长的民间拳法交相辉映,一时间学武变成了一种时尚。不过,群众性的学武高潮并没有催生多少‘英雄豪杰’,主要原因是体委推广的套路,已经演变成另类的体操,每个人只讲究动作规范,没有考虑它的实用性。而在农村流传的那些也是动作蹩足,大多是晚上闲着没事干练几招,你学我、我学他,这些人没有正式的师承,更没有武德修行,凭着过剩的精力,经常聚众斗殴,很多人都在打斗中得到锻炼。
还好,乡里乡亲的捣腾了多少年,也没有结下仇恨,互相较劲也不会操用家伙,大家只是用拳头比试高低,输了也就口服心服,很少有人受伤需要上医院救治。
真正要把自己打造成‘超人’,必须去拜一脉相承的武学宗派。可是,习武人多了,骗钱人也不少,花拳绣腿学了几招,就可以到处授徒骗吃骗喝。五亭镇周边有一位三十来岁的人,长得倒是气宇轩昂,因年轻时和别人打架掉了门牙,结果被起了‘破风炉’的绰号。不过,他的师承到很有渊源,在五亭周边的山里,那可是响当当的门派,可他没有正了把经习练,十几年前说是去拜师学武,可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好拳路也被糟蹋了。早先师傅经常和他说:‘练武不练功,到头一场空!’可他还是我行我素。人到中年,在农村也没有看家的本领谋生,为了养家糊口,他突然炫耀起他的‘三脚猫’武功,在没有得到师傅的许可下竟然收起了徒弟。谁也不知道他的功底如何,只知道他是西乡郎昆的徒弟,有师傅的门面撑着,还没有人敢去他家‘踢馆’。
红屁兜上次和三个同学打架,他算是勇敢有余,以一当二和他们较量,揪住一个将他摔倒在地,可他腾不出手来去对付另一个,结果脸上被打了几拳,最后虽然他们认输,可自己也受伤了,隔天还被学校要求检讨折腾,他很想去学上一招半式,使别人不敢轻易向你叫板。
这个想法得到了母亲的支持,等到了一个星期天,带了十块钱,跑到‘破风炉’家里,郑重其实地要拜他为师。
任何一位家长都会关心孩子的成长,红屁兜的父亲老徐,调动工作后正好管西乡一带,他知道那里有个大名鼎鼎的郎昆拳师,儿子学武了,他也开始关注对这方面事,有一天路过那里,他准备专程去拜访那位老者。
郎昆师傅是个临近古稀之年的老人,本篇暂时不去提及他过去几十年江湖历险,因为那是不同时代背景的人生演绎,过于去涉及就会引起不同价值取向的争鸣。从直观上看,老人家比较留恋过去的生活方式,花白的山羊胡和褪色的黑马褂,还有硕长的烟袋锅,走到他边上,仿佛置身在遥远的民国时代,这个倔强的老人,对外面一切政治运动不感兴趣,也叫弟子们尽量避免参合。
还好老徐态度和善,没有刻意地去渲染政策,他知道郎昆也算是有影响的人,对这样的老者,必须采取不同的接近方式。那天,他推着自行车,由村大队支书陪同来到郎昆家宅前,在门口,看到穿着黑色大襟短衫、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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