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河奔流-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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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畏点点头,反正还有一张木板床在卧室的隔壁间驾着,只要放上棉被就可以将就。为了让何秀早点休息,他立刻在箱柜里捣腾棉被铺床。
何秀探头探脑地走进了吴的窝室,看到那张宽大而又铺垫厚实的床,心里一阵酸楚,那叠放在一侧的鸳鸯枕,犹如勾魂的尤物,她情不止禁坐在它的旁边,仰看房间的四周,心想,自己是这个间屋的主人那该多好!
女人有那样的心思了,总会认为男人是不要你的,你过于主动,一旦遭到他拒绝,今后就没法面对了,何秀也是这样的想法,但她做出相反举动,认为自己马上要远嫁了,以后再也碰不上了,哪怕丢丑也没有关系,吴畏是那样优秀,而自己却是卑贱的小女人,今生和他睡上一次,也就对的起今生了。
床已经铺好了,吴畏正欲到卧室箱柜里翻个枕头,进去时被眼前的一幕打了一个寒颤,只见何秀直溜溜地斜躺在自己的床上,她头靠着鸳鸯枕,军上装的纽扣已经解开。
一幕着实让吴畏的大脑有空白的反应,还是何秀斗胆开口,现在的她顾及不到女人害羞,因为过了这个时间点,就不可能再有机会,她撑起身子说:“你送了我这件贵重的军上衣,我想不出用什么来还你的这份情意,前段时间我很多次来到公社找你,我想把我自己的身子送给你,可我总碰不到你,有一次我妈偷偷跟来,看到傻傻的我站树底下,恼羞成怒地把我拽了回去,为了这个事,他们才这么快把我嫁到江西去!”
吴畏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言语产生的震荡,都快把理智给掩没了,这个善良而又真挚的女孩,只是成份不好而已,却要无情地被社会边缘,定眼看,她还是很漂亮,只是皮肤黑一点而已,有钱人家婚配生下的女孩,绝对有她独特的姿色,吴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请不由衷地地靠了上去,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何秀积极地参与在其中,诡秘地嗫嚅道:“我妈在临走时和我说,男人嘴唇来亲你时,可能会舌头伸进来!”
受她渲染,吴畏真的抱住她,和她一阵热吻。
过后,见吴停下了,何秀继续渲染:“我妈说,男人可能会粗鲁地脱掉你的衣服,她叫我不要怕,女人总是要给男人的!”
吴畏都听蒙了,小声地问:“你妈还说了些什么?”
“我妈说,男人要上来时,身体要放松,这样可以减少疼痛!”
吴畏渐渐地放松紧抱着她的手,告诫自己要冷静,再上前一步就是自己的泥沼,当公社干部有时间了,没少听说阴沟里翻船的事,他们凭一时的激动,把自己的前程给毁了,吴畏摇摇头说:“秀,我不能把你的衣服脱掉,几年前的中秋节,在水渠的小桥上,我把凤芝的裤子脱掉,那时候我能对她负责,我虽然也喜欢你,你是见过我身体的第二个女人,那天晚上你把我脱光,帮我穿上你的棉衣,我就感觉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何秀发疯似的抱住吴的身子,急促地说:“是你的女人,你就来吧,你不要担心,我明天就走了,我不会纠缠你的,我就要成为事实!”
吴畏表情木然,他继续摇头说:“女人的第一次很宝贵!”何秀依然坚持:“出生在地主家的女孩,天生就只能与畜生同语,您要了,也许就宝贵的了!您是干部,只要一次,就已经证明我和其他女人一样有做正常人权力,你不要就证明我还是地主家的狗崽子!”
吴畏再次把她搂在怀里,真心实意地说:“女人第一次不能儿戏,你要当作本钱,给那位和你相伴一生的人,要不然你永远会生活在阴影当中。”
“我们这种人家,哪会有般配的人嫁娶,还不是地主配富农,坏分子配反革命,这一辈子也不要想抬头,二妈帮说的江西人,我什么指望都没有,大山里不会有好人家,再说我就是喜欢你,我知道我不配,但我只图一是拥有,不嫌弃我你就。。。。。。”
第四十四章 '本章字数:2829 最新更新时间:2010…05…20 12:19:30。0'
吴畏有和谐的夫妻生活,情欲的需求相对比较有理性,他没有被扑面而来的这一切击倒,深知这个女孩虽然在苦水里泡大,但还没有真正经过社会险恶的历练,应该还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在这样的时候,自己必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如不去把持,自己绝对会生活在她的阴影当中。
眼瞧这傻女孩被澎湃的激情左右,吴畏干脆把她从床上凌空抱起,放到隔壁间刚刚帮她准备的床上,趁势帮她脱去了外套,再用被子盖上,然后轻声地对她说:“我在无助的时候,你也帮我脱过衣服,我们俩扯平了,我真的喜欢你,如果我们不做那样的事,也许我们的关系会保持的很长,如我们把持不住,一意孤行地要做那样的事,以后我们会很尴尬,基层干部对男女的事很敏感,很多派性斗争都在方面做文章,说不定,我会提防你说出我的丑事,那样的话,我这个大哥哥就。。。。。。”
听完这样的话,何秀觉得也有道理,这毕竟是不雅的事,如影响到他政治生命,他可能真要时刻提防你,这样大家都过不好。朝这个方向去想了,何秀心中的那份情欲也随即收敛了不少。
吴畏拿过来枕头垫在她头上,轻声地说:“早点休息,我真的很喜欢你,既然你父母让你嫁到江西,那就去看一看,真的看不上眼,自己不同意就行了!”何秀抓住吴的手,惶惑地问:“你真的愿意做我的大哥哥?”吴畏亲了亲她的额头,特意高调渲染:“那当然,你是我救命恩人啊!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救了我,还给我衣服穿,能不感激吗?”
何秀心里踏实了,她相信吴畏的话,也感觉自己不再孤单无助,因为有个大哥哥罩着。
她含着泪,从被窝里掏出另一只手,扳着吴畏头说:“可我心里真的爱你,我不想去江西,我想和嫂子一样有个工作!”吴畏动情而又无助地摇摇头:“那份爱就把她放在心里,那样最珍贵,可目前帮你找工作,你就为难哥哥了,凤芝是陈书记为了我安心工作特殊照顾的。”
“可我不要太好的工作,烧火做饭打扫卫生都行的,只要离开那个村子!”
吴畏还是摇头,无奈地说:“目前哥哥没有这样的能耐,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如有一天我官当大了,那也许就。。。。。。”
虽然是一句虚无缥缈的话,可何秀听了感到了一种满足,兴奋地说:“你这么积极,这么优秀,肯定会当大官的!”
吴畏的头被搂着,他想结束这个别扭的姿势,何秀也看出了大哥哥的表露,觉得没有理由要他一直陪着,手慢慢地松开躺下了。
吴畏走出房间,认为自己必须赶快离开这里,要不然瓜田李下的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他对床上的何秀说:“我出去还有事要做,你就在这里休息!”
走到门外冷静想了一想,认为最能表白自己的,就是赶快到老婆身边去,反正她上班的地方从来没有去,趁今天就去看一眼。
正在车间上班的凤芝没想到吴畏会过来,老公优秀一直想在同事面前炫耀,今天看到他出现眼前,高兴的差点没哭出来,慌忙搬来了一张椅子,让老公坐在自己的身边,翻来覆去地说,‘这个工作很喜欢,很满意!’
吴畏没什么话讲,该说的早就说完了,在节骨眼上,只是说了何秀要出远门,今晚暂时在家里住。
凤芝心里高兴,这次没有望坏处想,还表示很欢迎何秀,高调地说:“恩人嘛,想住就来住,没事的!”
第二天,吴畏早早地去公社报到上班,三班轮的凤芝,今天倒成了白班,临出门前对何秀留下一句话:“秀!就像自己家一样,临走的时候把门口带上就行了!”说完风风火火地走了。
屋里只留下何秀一个人,可她没有丝毫寂寞感,呆在这个屋里,好像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可心稍一静下来,马上就会想到十一点前就要离开这里,好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她坐在床上,吴畏卧室里座钟的嘀嗒声,在她耳朵里听起来,好像是催她离去逐客令,当座钟敲响十点钟时,她绝望地从床上站来,觉得这是自己要离去的时候了。
吴畏是个有心人,虽然去上班,可心里还是惦记着要为何秀送行,他到公社把一些不急的事推到明天,推着自行车回到了家里,就在何秀沮丧地走出房门时,他也到了。
何秀当然很高兴,看到他,心里真的不想离去,哪怕是再过一天,可人家没有再留人的意思,也只能把包裹,摆放在自行车上,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大白天吴畏没有让何秀坐上自行车,可何秀很想像昨晚那样坐在车的后面,长时间被别人鄙视的白眼压着,感觉坐在公社干部的车上,是对地主成份的一种解放,无奈今天没让坐,也只能跟在他后面。
火车正点到达,吴畏是在这个火车站长大的,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到月台上送行,当何秀神情木然地走向车门时,也许是有过初步的‘肌肤之亲’,吴畏心里掀起了一份牵挂,特别何秀三步一回头地看着你,这种眼神到你身上,随即变成了一种绞痛,也觉得她这一去会很遥远,很长久,也许是永远。。。。。。
吴畏按奈不住这份牵挂,在火车启动的一瞬间,他跃上了火车。看到此景,何秀激动得顾不上列车员来没有离开,伸开双臂去拥抱这位魂牵梦绕的男人。
或许是列车员思想觉悟很高,看到这种腐朽的资产阶级生活作风,放下脸说:“唉唉,注意影响!”幸好吴畏没有参与其中,他尴尬地朝列车员解释说:“没什么,我的妹妹!”
列车员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妹妹?妹妹也不能这样,这是什么观感?你是什么单位的?”眼瞧着列车员要没完没了,吴畏拿出工作证说:“我是公社干部,我知道利害关系,也知道怎么处理!”
听说是干部,列车员没有去接过来查看,只是瞪着眼睛看了照片,他马上改变态度,解释说:“不好意思,我主要担心旅客们看到!”吴畏迅速接上说:“我妹妹要出远门,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觉得她一点都不过份!”
该轮到列车员尴尬了,他点头说:“哦哦,没事的,这个位置别人看不见,你们继续!”说完他就走了。
因人干扰,何秀那份悸动随即也收敛了不少,车上没有空位,只能暂时站在过道上。
吴畏和蔼地看着她,小声说:“看你路途遥远,再送你一程!”
何秀本来也是到婺州转车,她没有想到这为大哥哥会这样有情有义,出家门时心灰意冷,原本因绝望而无所畏惧,可在吴畏旁边,她似乎变得有些没有主张。
美好的时光总是一闪而过,眼瞧着婺州站到了,她以为吴畏马上会转车回去,眼睛的泪水又噙满眼眶。
吴畏把她的一切全看穿了,他没有言语,提搂着何秀的包裹跳下车。因没有买票,必须采取手段才能走出月台。还好在火车站长大,有的是办法出站,他让何秀走检票口,自己趁旅客上车混乱,从候车室这边退了出来,在售票处,他帮何秀选了一趟到站正好天亮的车。
票买好了,何秀的依恋到了极点,她生怕吴畏马上离去。吴多少理解她心情,对她说:“反正离上车的时间还早,我们到广场那边吃饭去,另外,你这样去江西,最好给你的二妈打个电报,让她们心中也有个数!”何秀摇头说:“我不会打电报!”
“我会的,我们走,找个邮电局去!”
在婺州城逛荡,一个下午很快就会过去,这次吴畏到售票口买了返回的车票,南北不同向,但两人都进去了,在月台上,吴畏悄无声息地将身上仅有的六十元放进了何秀的口袋里。
朝南去的车进站了,也就是何秀生死离别的时候,看到月台招手的吴畏,她都有昏厥的反应,知道这次他不会突然间冲上来陪伴你。。。。。。
车开动了,她带着迷茫和伤感站在窗边,双手护着脸。吴畏似乎听到她绝望的哭泣声,随即在心里也搅起的一份说不清道明的牵挂。
商潮涌动
第四十五章 '本章字数:2397 最新更新时间:2010…05…20 14:01:31。0'
这个地方县的建制很有渊源,有志可查的可追溯到秦代,然而,典型的丘陵地貌和红黄壤土壤结构,就这些因素而言,上天赐予这方水土的福份相对来说有点吝啬。资源匮乏的小县,国家投资从来没有往这里倾斜,屁颠大的县城里,貌似有几家国营企业,然而,那种国企只是一种门面的妆点,它们的存在,对这地方的经济绝对无足轻重。
以农业为基点的小县域,久而久之的形成了相适应的农耕文化,最代表性的就是人们的计酬方式不是用多少钱,而是以‘稻谷’担数计量单位来衡定,比如:多少担谷去换别人什么东西;嫁女要多少担谷彩礼;帮人做长工多少担谷一年;儿女赡养老人也是多少担谷,“谷”几乎是这个地方硬通货。
用食物等同货币,还形成了这样的生活方式,证明这地方从上古开始就有生存危机,由于耕地稀少,在这里繁衍生息的的人们,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做‘钱生钱’的买卖,如单独指望田里的出产,定然要过青黄不接的生活,为此,分布在城乡的集贸市场,就是该地方某些人赖以生存的活路,可到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国家为了防止‘资本主义’复辟,那强硬政策一刀切地下来,这个地方原有的集贸文化不可避免地要遭受打击。
国家提出了‘以粮为纲’,但一个典型靠天吃饭的地方,这样的诉求肯定不适合这个地方的发展,以丘陵为主的地貌,雨水稍多一点就可能发大水;如果老天爷下雨少了,就有可能发生旱灾,六十年代前的几年,为了改变靠天吃饭的状态,建造了很多水库,但由于耕地面积原因,老百姓依然没能摆脱贫困。
大饥荒年代,江西福建地广人稀,土地剩余,不少人为了女儿们有个温饱,毅然把她们 “卖”到那个地方去;有的为了生计,干脆举家迁移,这样局面一直延续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这是该地域历史上最暗淡的一页。
经济的滞后,导致了县城街貌千年未变,就那么十字交叉的两条街,就是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那狭窄的街道,大人说:“抽一根香烟可以走一来回!”小孩说:“城里没啥玩头,吃一根冰棍的时间,一条街道就走出头了!”
可在七十年代中期,就在街道交叉口的一端,一些敢‘吃螃蟹’的人,利用这里的集贸日贩卖货郎担的针、线、纽扣一类的热销品。这些人够邪乎的,‘打办’每天都在围追堵截,他们就敢在那个点和‘打办’兜圈子,开始大家都挑着货郎担赶市口,后来这些辎重变成了‘打办’任意查没累赘,大家干脆来个空手上阵,兜里揣着几小盒样品,在街上闲逛,看到进货的来了,就带到家里去,或者到隐秘的地方交易,一帮做生意的人,全然像电影里演‘特务接头’,那光景,就差没有用联络暗号了。
身处五亭的琴仙,她还是做娘家祖传的蜂蜡,几年来都是做好成品卖给这些人,后来知道自己亏大了,他们在街上逛悠挣大头,而自己辛辛苦苦的却赚小头,心里一旦不平衡,也会动脑筋想出一条切入的路来,认为自己也能行,要钱来得快,必须得生产销售一条龙。
这个女人够有能耐的,她撇去一切不自在,也做起了‘特务接头’的生意。
五亭镇和县城可有段距离,坐火车也得半小时,有段时间琴仙一直往返两地之间,这样的事本应该陈省多出面才对,可他脸皮很薄,不会和‘打办’周旋,所以只能听老婆的话,在家里安排人做手工。
人没办法选择父母,你呱呱坠地来到这个世界,父母修得什么福德,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