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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商河奔流-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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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落魄了,底气也相对少了一些,就小丁那个家,吴畏是硬着头皮走进去的,还好表面上小丁的热情没有什么改变,但在语气中却让人擦觉到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每当恭维他能干时,他也不再谦逊,毕竟做了几个月付厂长,心中往日的那自卑早已经在今天的收获中驱跑了,现在已经不在原来的厂里上班,但人还住在工厂的宿舍楼里。因为一楼的房子,围墙外就是商贩聚集的小街,这样的经商宝地,哪怕是和别人争个脸红耳赤他也不会退让。
吴畏坐在他们家的藤沙发上,喝着她老婆泡上的好茶,因道不同,还真没有什么可聊得话题。最后干脆就说这次扫除‘四人帮’有牵连的人这茬事,小丁逮着话题问:“你被隔离审查了半年,没有查出什么事,却被‘双开’了,官场怎么这么可怕啊!”
官做久了,突然没有得做了,人虚的就像空心萝卜,吴畏只能为自己下台阶说:“这次‘双开’没有正式文件,可以定为停职停权,过些日子组织上会安排的!”
小丁自满地接应说:“以前总想做官,现在看来也不好,运动太多了,还是我现在干这个好,没有人来管你,赚钱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吴畏不知深浅,也不了解其中的道道,他来矮子看戏跟人笑,附和说:“是不错,何秀也想干这个!”
小丁一脸鄙视地咧了咧嘴说道:“这个也不是说干就能干的事,没有三五万资金是做不了的。”话说到此小丁眼睛一亮,接着问:“何秀现在跟你了?这个人还真不赖,别人带徒弟三年都出不了师,她一年全搞定了,服装厂开除她是个错误,她的技术已经很到家了,年初去叫她回去上班,她被你的事缠住了,如今你出来了,问她看看,是不是可以来帮我!”
一个出道就说官话的人,已经没有办法和小丁交流,也没有和他说要办厂的事,坐了一会儿也就准备告辞,万万没有想到,小丁要何秀去帮忙是铁了心了,临走前还被嘱咐务必要何秀到他家来一趟。
回家后吴畏把去小丁的嘱咐告诉何秀,没想到第二天她撂下两个孩子,急匆匆地去车站赶火车,吴畏看到了心里颇为难受,‘双开’在家产生了依附的心理,此时真的有点担心她会离自己而去。
就在这一天,庆嫂摸进了家里。
小峰峰一直在阿婆家里呆,可经历了这次‘柔性婚变’,他对往日可亲可爱的阿婆都产生了陌生感,母亲的离去已经在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创伤。所谓童年无忌,小峰峰没有怎么理会阿婆向他打的招呼,他自己一个人拿着小木棍到门口玩去了,相对来说小妹没有记事,一帮哄她就依偎在阿婆的膝下。
庆嫂在一个小凳上坐下来,手里搂着外甥女,脸上流露了一副不自在的表情。吴畏多少知道她来的动机,因为她一直以来都是凤芝的发言人,今天肯定是为了办离婚的事和你协商,既然来了,吴畏也想好好地和她谈一谈,他拉出八仙桌的条凳,坐在庆嫂的斜对过,一声不响地等待她的发问。
嗫嚅一会后庆嫂终于开口了,她首先解释凤芝为什么去揭发何秀的事,用平和的口气说:“都是专案组威胁的,说不好好配合调查,就会被工厂里开除,她要养两个孩子,怕丢这份工作。”
吴畏点点头回应说:“是的,专案组就是这样唬人的,他会把问题说的很严重,没有经验的人是会被吓着的。”庆嫂又说:“后来没有照看孩子,是被那男人搞的抬不起头,村里的人闲话太多,才不敢回家的!”
说到这吴畏捅了一句:“人不回家,总要留点钱给两个孩子,这一点是不能原谅的,何秀为了她的难处,人家心眼好!我被羁押不久就把她攒的两百元给她了,可凤芝把所有的钱都带走了,她考虑过自己亲生的两个孩子吗?”
庆嫂被说得脸红耳赤,想了半天连句敷衍的话都凑不出,只能消极地说了一句:“这个人可能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可以这样啊?”吴畏不想去捣触庆嫂命门,因为她近在咫尺,也没有看在外甥的面子上伸出援手,现在的尴尬她是自找的。
庆嫂还是很有能耐,按理现在词穷理尽的可以走人了,可她没有,哄了一会儿小妹后,居然开口说:“现在你也出来了,何秀也是单身,凤芝退出来也算成全了你们,我看是不是这个房子能留给凤芝,她没地方住,陶器厂分的房子是集体宿舍。”
提出这个要求,吴畏早就想到过,她说了也不意外,再说自己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住在前妻一大堆亲戚的村子本来就不是很好,但吴畏没有立马答应,他要为两个孩子争取权益,回敬庆嫂说:“房子这个问题可以商讨,但两个孩子哇哇待哺,以前我攒的三千多块钱,要她赶快拿过来,我现在‘双开’,没有收入,这半年来的花费,都是何秀向别人借的,请你马上转告她!”
庆嫂知道吴畏会来这一手,因道义上不在自己这一边,她不能回绝这个事,此时也只能起身告别,临走时说了一声:“好的,我和她去说!”  
   第六十六章 '本章字数:2442 最新更新时间:2009…09…16 17:14:39。0'
 
 
何秀铁了心要干一番事业,过去的一段时间,听到公社广播站有厂招工的讯息,都会牵动她内心的急迫。昨天要吴畏到县城打前站,听到小丁的传话,第二天就撂下所有的事,匆匆地赶去火车站乘车,要去城里弄清楚他葫芦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在过去的接触中,她多少知道一点小丁的盘算,还在厂里时,就是他建议厂里表彰技术科运用‘黄金分割’裁剪,争取到了布匹的最大使用率,而当时这个杰作就自己这个编外人员精确计算得来的。
那是一段造就人的时间,师傅生病在家修养,外贸公司的订单却没有因技术科少了个领班人而间断过,最惊心动魄的一次,就是外贸公司的人带着外商来到厂里下单,这一次他们不是拿来样品,而是一张照片。要在实物图片上取样制作样品,目前技术科的几个人都欠火候,而这个任务厂长义无反顾地接了下来,技术科用了一整天时间把它并凑出来,拿过去给外商一看,那穿着效果让他们大跌眼镜,幸好外贸公司挽留,要不然外商会扭头就走。
厂长大为震怒,要技术科加班到天亮也要做出合符要求的样品,正在大家一筹莫展时,何秀在师傅的案板上剪出了一块布料,然后亲自把它缝制,第二天送到外商那里,结果通过了,从此她一炮走红,在师傅没有回厂上班期间,厂里就叫她主导技术科工作。
然而,何秀的高招也不是天上掉下的,自从安排为师傅打下手,这位师傅也没有明确地教给什么技术,都是何秀自己瞪着师傅手中做的事,看到一点就在暗地写在笔记本里,除此之外还在业余时间学上海奉帮裁缝写的书籍,要制作得体的衣服,早已经是手到擒来的事。
小丁上午都会在家里呆着,因为这个时间段是小街交易最忙活的时候,走出文革的状态,社会变化一天一个样,眼下这个地方的神人辈出,小丁早已不是一枝独秀,对这块业务他不敢放松,每天都绷紧神经不让一个小贩漏过,他对何秀的期望值很高,都想把工厂这一块交给她管理,自己腾出手来搞销售。
何秀来了,那热情的程度绝对不亚于对老知青的招待,一进门,泡茶、到街上买冰镇冷饮,能拿出的一应俱全,可最后何秀没有答应他的盛情。小丁有些不平衡,这两年没少对她照顾,可在关键的时候却不不能为我所用,他又一次吃吴畏的醋,认为姓吴的不知是哪辈子修成的福德,今生总是要矮他一截,最不能接受的是何秀蚊子开大口,她也要办一个厂,最后建议最好的合作是为你加工!让小丁着实感到为难的是,眼下销售供不应求,为了抢占市场,你还不得不答应下来。
时至中午,何秀一路凯歌,下火车直奔家门,让她意外的是家里来了不少客人,吴畏正在忙上忙下地招呼他们喝酒,在厨房间为这些人操厨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老大妈。
吴畏见何秀从县城回来,赶忙起身走过来,精神振奋地介绍说:“何秀,陈书记来看我们来了!”他随即指着八仙桌东首一位置:“那是陈书记,这几位是他新单位的同事!”
陈书记已经几杯下肚,见何秀进来了,也知道是吴畏的新内人,他举着杯说:“你要过来陪酒!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真是个好女人,我吴畏高兴!”
何秀腼腆地摇摇头说:“我不会喝酒!”说话间她走进厨房,老大妈一脸喜气地自我介绍说:“我原来是公社炊事员,刚退下,看到陈书记来了,就为他再服务一次!不好意思,我把你的厨房都搞乱了!”
“哪里!你来帮忙,高兴都来不及!”何秀说着就进锅台下烧火。
这么多干部来到家里,何秀不但高兴不起来,心里反而有说不出的味道,她时刻在担心一个问题,觉得这顿饭后,吴畏就要回去工作了,看他们的热情,也许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了。
酒喝到下午三点钟后才停下来,他们一个个脸红耳赤地道别后,吴畏也兴奋地倒在床上醒酒。
一时间没有顾得上照看的两个孩子,何秀早已经以命令的形式让他们到另一间床上睡觉,她收拾好桌面后,就静静地坐在吴畏休息的床边,见他汗流满身,还在乎乎大睡,何秀拿起蒲扇,为他扇了几下,有时候意外的舒适也会让人醒来。
吴畏看到何秀一脸惆怅的表情,好奇地问:“怎么啦?到城里碰到不开心的事了?”何秀摇摇头说:“不是!”
“那为什么?”吴畏仰起身子反问。
何秀一脸的惆怅突然变成了一种伤感,不经意中,眼眶里都有眼泪出来,吴畏实感慕名奇妙,追问道:“到怎么啦?”何秀凄楚地说:“你是不是要回到公社工作了?”
没想到她担这个心,吴畏喘了一口粗气说:“是啊,有这样的可能,陈书记说了,老班底好使换,如果愿意去他们现在单位工作,他到县里去说,平反是没有问题的。”
何秀抓住吴畏的胳膊说:“当官多可怕,你还没有关够啊!”
“中央有文件,以后的斗争会少了,现在的中心工作是实现四个现代化!”
何秀满脸不快地捣鼓说:“你要继续去当干部,我也不能阻扰你,既然决定了,那你就去找个看孩子的保姆,我是不能呆在家里的,我必须去工作,小丁很看好我,这几年他对我帮助很大,他要我去他们厂里上班!”
她这么一说,吴畏吃起了无名之醋,趁着酒气捣鼓说:“没想到你和小丁这样热和,你不会和他有额外的关系吧?”何秀听到这言外之意大吃一惊,恼羞成怒的她,抓起枕头没头没脑地把吴畏一顿暴打。
吴畏求饶说:“我是说着玩的,你怎么当真啊!”何秀执意不让他瞎怀疑,威胁说:“你如果认为我是个不正经的女人,我现在就走!”吴畏也是火爆性,眼看她没完没了,干脆一把揪住她,直白地说:“担心你就是在乎你!是爱你的表现!”
何秀身子被囚着,想动动不得,无奈的她只能用哭泣来为自己释怀。吴畏见不了眼泪,看她不是假哭,马上放开了手,可松开了,还是充满怜爱地打了一下她的屁股,说:“以前那么温柔,现象这样泼辣,你这样很不好!”
何秀挣扎脱了手,抹掉眼泪说:“我们家以后一定要男女平等,谁对听谁的!”
吴畏不假思索地回道:“这是我一贯的作风,允许不同的声音!”何秀立即逮着话柄说:“我要办厂,小丁要我去帮忙我没有同意,可我要求替他加工他倒是同意了,我们只要租一个大一点的厂房,买一台锁口机、栅边机就行。只要自己办厂,孩子我们自己就带的过!”
吴畏没有直接回话,何秀说的应该是个机会,可干部做久了总还想做干部,他看何秀期待的眼神,咧嘴笑了笑说:“让我考虑几天好吗?”
何秀点点头,她把自己塞进他的怀里,不断地呓语道:“我想办厂。。。办厂。。。。。。”  
   第六十七章 '本章字数:2872 最新更新时间:2009…09…17 18:36:08。0'
 
 
官复原职这个消息,陈书记一干人到吴畏家中吃饭,塘埠头已经在第一时间开始议论,最难堪的是庆嫂一家,她担心吴畏一直住在这里,他家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到凤芝的所为,庆嫂她一咬牙一跺脚,她就替凤芝决定了,同意吴畏的要求,他提出的三千元,只要马上去办离婚手续,然后搬出现住的房子就立马给他,省得一帮娘们在塘埠头横挑鼻子竖挑眼地瞎议论。
庆嫂一直把村里原来的那个班底‘掌门人’当成自己的老大哥,结婚的时候请他疏导,这次离婚还是叫他做旁证,她到街上买了一点猪舌头猪耳朵等卤肉,叫老支书在家吃了中饭,然后一起到吴畏家写离婚协议。她都没有让凤芝一同前往,自认为一切可以掌控,这个事老娘全权代表了。
老支书对吴畏颇有成见,认为他走入仕途,自己是他第一提携人,长期以来都在责怪吴畏过河拆桥,没有记住他的恩情,今天走进吴畏的住处,第一时间就变相地提醒说:“人不能脱离群众!一旦脱离了,自己的根基就没有了,如果你和群众打成一片,隔离审查的初期,群众们就会替你去请愿,原本那些苦是不需要承受的!”
吴畏明白,他所说的‘群众’就是他,如果一直孝敬他,也许他还真能为你去闹事,贫下中农再怎么干都是人民内部矛盾,然而,文革的生态已经结束,中央有文件,现在的‘阶级’状态已经没有了,吴畏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现在闹腾的时代结束了,专案组调查,把我的事情像梳子一样清理了一遍,还是这样比较好,没有人为的干预,证明我的一切都是清白的,多关几天没有关系!”
不在位的老支书多少也听到了中央文件,他为自己的常谈尴尬地笑了笑,更知道吴畏已经不是个稚嫩的人,他不想在这里多呆,拿出一张厚实的宣纸,用毛笔写成了一式两份离婚协议,吴畏看后没有意见,签字后还押了手印,庆嫂不是当事人,她收起离婚书,带回去让凤芝签字画押。
眼下双方都有那样的意愿,既然要离婚,大家都不想拖泥带水。第二天,按照约定的时间,吴畏准时在公社门口等,他不知道凤芝会从那个路口出来,左顾右盼一会儿,相约的时间都过了,还不见她来,焦急中正欲赶去庆嫂家叫人,她却在一个弄堂里慢腾腾地挪了出来,凤芝一脸羞涩地走近吴畏的身边。
吴畏看到了也颇为难过,从婚姻的角度看,两个人并没有什么磕碰,无非是一方在非常时期自私的心理作怪,一时不能把持自己,做出了有违家庭伦理的事,在这个时候相见,凤芝的多少有些于心不甘。
吴畏难过的心思只是一闪而过,现在家中有忠厚伶俐的何秀在,在此时他会比较坚决,见到凤芝后,毫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们进去吧,这里我熟门熟路,手续很快就会办完的!”
凤芝在当时首先担心的是生活没有着落才做出那样的选择,正常的情况下打死她也不会离婚,因为再笨拙的女人都能看出男人的优劣,她知道吴畏和那个光棍,绝非是一个层次上的人,现在看到依然英俊潇洒的吴畏,心里很想反悔,见他转身走进公社,情不止禁地喊了一声:“吴畏等等!”
吴畏听到她的叫声,立刻转头回去,问道:“什么事?”凤芝眼眶泛红,急急巴巴地说:“老公,我不想离!”
吴畏从口袋拿出了庆嫂带回去画押的离婚书,晃了晃说:“其实,你不去的没有关系,你都已经在上面画押了!”凤芝眼泪唰的一下出来,声泪交加地说:“我做错了可以改,谁都有做错的时候!”
吴畏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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