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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深宫怨(自始至终之三)-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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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翼阳王韩朝?”夕雾抖着雪白的唇,突如其来的一阵晕眩令他身子一晃,跌坐回藤椅上。
  “翼阳王?是,母后与姑姑是……这么叫的。”
  他竟被逼去与天命帝同葬了……或者,是他自个儿选择的命运?终究,你背叛天命帝也不过是在命运的掌握之中么?你是恨他夺取自由,还是对他有情?
  不明白。连你也不清楚,我是个外人,如何能懂?
  那时候说的那些话,如今看起来,真是痴话罢了。你与我,终究还是无法违抗天命,违背天子。
  不过,同死不也是很好的吗?毕竟,这是我想要却得不到的。
  举起袖子,遮住流泪的面容,夕雾仰靠在藤椅上,看着房梁上一条条金色的游龙,想起九年前那段短短的时光,那位在莲花池上飞舞,比莲花仙子更出尘的人,他始终尊敬、仰慕的,拥有强大力量却被禁锢的带翼之神。
  到头来,拥有力量的他和自己这种无任何男儿气概的人……还是……被命运左右着。都不能如愿过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未来。
  慕容皓命元年十一月十日,日晖帝后合葬于凌宜城外,正北方众山中的皇陵群里。如山丘一般的巨大陵墓,和开国以来诸多君主宏伟的沉眠之所遥遥相对。慕容国信奉的金、白、赤、玄四色麒麟之神守护陵墓四方,分别眺望着国都凌宜、圣城麒佑、边界城凌玉与歌山,含守护慕容之意。
  逝者已矣,其实这种种也不过是生者的向往罢了。
  半个月后,延嘉帝与太子离开慕容归国。因皓命帝微恙,首辅大臣百里夕雾代为送行。
  一路上,夕雾只是沉默。想到韩朝绝无可能自行殉葬,他便认定是眼前的男人逼迫所致。这样想,令他无法平心静气的向这男人说哪怕一两句话。
  “首辅大人,你不问朕一些话么?”
  才出了凌宜城不久,濮阳熙便倏地停下马,回身笑问。
  夕雾勒住缰绳,恭敬的低头行礼,仍是不语。
  阴沉的天空仿佛马上便要掉落下来。寒冬的萧索,战乱后的荒凉,在京城外一览无遗。早在战前便废弃的村庄与长满杂草的田地,在灰色的地平线上起伏。诺大的郊外,竟只有这些个前行与送行的人。
  濮阳熙收回四处眺望的视线,仍旧带着笑:“没错。正如首辅大人所想,是朕将翼阳王逼入曦儿的墓穴。这也是为人兄长应做之事。”
  “为人朋友,应做之事也有许多呢。”
  夕雾抬眸,盯着他似笑非笑的面容:“皇上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夕雾文才差得很,听不懂那许多拐弯抹角的。”
  濮阳熙挑眉,目光炯炯。
  浑然天成的君王气势,张扬却不张狂的散发。
  “斐被你杀了,我不会责备你。要怪只能怪他太过仁慈。不过,首辅大人可真正明白自己担负的责任?”
  “你确实要替他守护这国家,不过,比守护国家还重要的是——”
  “让徽儿成为一代圣君。”夕雾答道,冷冷的。他听得出濮阳熙话中有话,却拿不准他的意思,因此有些防备的蹙起秀眉。
  “是。只要有圣明的君主,无论国家如何破败,将来必成盛世。”
  “皇上错了。若现在就给将来打好基础的话,圣君之名必会远播天下。”
  “嗬……首辅大人,要为皓命帝创好基业么?”
  “是。我相信,这也是先帝的用意之一。”是相信他,才将国家与徽儿交托给他,不是吗?否则……否则大可杀了他泄愤。
  濮阳熙意味深长的一笑,回过头去。
  良久。
  “朕向皓命帝告辞之时,曾对他说:皇帝有不得不做之事,有不得不重用之人,有不得不舍弃之人,有不得不杀之人……亦有不可做之事,不可迷惘之情。”
  “朕,作为斐的相交,必会助他一臂之力,达成斐的希望。”
  “首辅大人……亦会尽心尽力罢。”
  夕雾神色一凛,张大媚惑的双眼,握紧缰绳,直到粗糙的绳子将他细嫩的皮肤磨破,手心生疼,才慢慢松开。“这是当然。”
  “朕与首辅大人当共勉才是。”
  “皇上言重了。”
  濮阳熙朗朗大笑起来,驾马飞奔远去,坐着皇太子的四驾马车紧随其后。近侍卫军队列举着濮阳皇室龙旗,浩浩荡荡的接续着。长长的队伍在冬日濛濛细雨中渐渐消失。
  夕雾坐在马上,看着。
  “公子,什么是不得不做之事,不得不重用之人,不得不舍弃之人,不得不杀之人,不可做之事,不可迷惘之情?延嘉帝似乎要提醒皇上什么。”在他身后化成男装模样的摇微问道。自延嘉帝走后,公子便脸色苍白,应当是那几句话所致罢。但她想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明白。
  “帝王之道。延嘉帝传授皇上帝王之道呢。”夕雾低声答道,翻看手心,一片淡淡的血迹。
  “帝王之道?为何要转述给公子听呢?”
  轻声一笑,夕雾回首,依然是万般风情。
  摇微看得一怔,竟忘了方才的疑问。仔细一瞧,她发现夕雾手心的伤痕,心疼的拨马上前,拿起他的手,细细的察看。
  “公子怎能如此不小心呢?”浓浓的恋慕,悄悄的叹息。
  “不是有摇微在么?”夕雾回道,温和的看着她认真给他上药,女子柔软的手指特有的触感……与那时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在记忆中合为一体。
  延嘉帝为何要说与他听?
  还记得,当初徽儿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因为害怕而睡不着。那时,他告诉他,将来会出现皇帝亲手要杀的人,所以不能手软。看来,这徽儿必须杀的人已经出现了。徽儿下定决心杀那个人之时,也就是他能够无情掌权之时。一旦舍去心底最深的依恋,他将来必可审时度势,成为千古明君。
  想着濮阳熙方才那些话,夕雾凄楚的勾起红唇。
  斐,你真是因为这个……
  因为要让徽儿杀……所以才……让我活着么?
  好残忍的惩罚。

  第十四章 入陷阱

  慕容皓命二年九月,原本渐渐转好的形势突变。被大将军席浩然追击,处于劣势的九王爷得到不明人物相助,实力大增,战乱自慕容西部千湖州再度扩散至西部全境。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百姓们怨声载道,政局陷入困境。
  朝廷众臣商议无果后,皓命帝召一干重臣于御书房进行讨论。
  大将军席浩然率先向皇帝请罪,而后,仔细将九王爷叛军的兵力、粮草贮备等等情况一一报上。
  “……臣派人探查过,之前九王爷部下确实已绝粮草,镇日歇息于湖上,受病灾瘟疫的状况也颇为严重,人心浮躁得很。不过,半个月前,他们突袭荷里城,那时,不但粮草充足,兵士也精神抖擞,气势逼人,仿佛是一夜之间的异变。”
  “一夜之间么?”皓命帝慕容徽端坐在龙座上,敏锐的觉察到敌人的情况有异,“他们得何人相助?濮阳、南宫、钟离、公孙,哪位国君意图不轨?或者,是四国的哪些贵人起了邪念?”
  “圣上恕罪,臣……无法察出。”明明知道有人欲对慕容不利,却苦无任何蛛丝马迹,可见是遇上个高明人物了。席浩然咬牙垂首。
  慕容徽只是轻轻挑起眉,环视众臣,随即闭上眼,不语。
  “圣上,南宫新帝登位不久,忙于将前摄政王南宫罔之属下收归旗下,应该无力插手我国政事;延嘉帝与我国素来交好,前些日子慷慨赠粮,解了南部水灾之急,他断然不会对圣上不利;钟离皇室众血亲正为争皇位而乱,也无那等闲暇。至于公孙,且不说其内乱未平,与我国无接壤之地,我国国乱或是繁盛,对他们并无好坏可言。”成亦持出列,端平双臂至胸前,弓身道。
  “照户统大人这样说,四国岂不是都无嫌疑?臣以为,除了濮阳,无人能信。”
  “不,老臣认为,连濮阳也不可信。”
  “兵统大人此言差矣,濮阳延嘉帝为先帝知交,怎会对慕容出手?大人不能疑虑过度才是。”
  “延嘉帝威仪无比,岂无称霸之雄心?我们还是防着点比较恰当。”
  “这话可不对,公孙内乱之时,身为濮阳公主的仪禅帝皇后遭变故,延嘉帝尚未借机干预,如此怎会对我慕容垂涎?”
  慕容徽双眉渐渐锁起。显然大臣们已经偏离议题,这也是他们一时想不出法子拿来拖延时间的招数。
  席浩然与成亦持对视一眼,齐齐的望向独坐于御案之前,正支着额头的男子。男子看起来不过弱冠年纪,绝美、绝媚的脸稍显苍白却仍然不减他万般诱人的风姿。
  “不知首辅大人有何看法?”在大将军与户统大人的授意下,中府兵统倏地出声道。
  顿时,嘈杂声嘎然而止,十几位臣子皆是目不转睛的盯住那绝世的美人。
  慕容徽此时也悄悄的睁开了眼,冷淡的瞧着御案边的人。
  “此事是否延嘉帝所为,已不重要。正如成大人所说,四国此时绝不会轻易干预我国政事。如今要想的,是如何控制事态。”慵懒的声调,如秋波般顾盼生辉的魅眼,媚惑万千的轻笑,无不凸显了年轻男子曾经的身份。
  不论在场的臣子如何不齿、如何憎恨这美人,却不得不承认这话有理。
  席浩然才要开口,便被他笑笑的打断了——
  “夕雾并无其他意思。两年的兵荒马乱,致使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将军也是有心无力。如要镇住叛军,将军能够调动的兵将也委实少了许多。若圣上准许的话,臣恳请圣上,让臣向南宫、濮阳或者钟离借兵。”
  “朕准奏。”几乎没有迟疑,御座上的皇帝道。
  慕容徽停了停,将众臣的神情一一看在眼中,而后又补上一句:“不过,首辅大人,借得精兵之后,切记还要让他们安然回去。”借着里应外合的时机攻打他国的实例实在太多,借兵无疑是解决国乱的下下之策,如今却也是唯一的方法。
  “这是自然。臣以项上人头担保,一定有借有还。”夕雾回首巧笑道。
  慕容徽别过脸,冷道:“既然如此,退下罢。朕今日也倦了。”
  “臣等恭送皇上!”
  随着慕容徽摆驾回寝宫,臣子们也陆陆续续的步出御书房。夕雾收起笑容,冷对他们意味不明的目光。
  “首辅大人,有劳了。”成亦持笑道,点头示意,转身便走。
  席浩然轻哼一声,紧随其后。
  “看来两位大人终究是忍不住了呢。”
  两人身形一滞,席浩然迅速回头,皱起眉,瞟着勾起红唇、笑得花枝乱颤的夕雾,目光冰冷。
  “皇上现在……即使没有首辅大人,也能处理政事了。”成亦持道,仍旧对着大开的门。诚然,夕雾教导圣上有方是有目共睹的。
  “如此说来,我已经没用了么?”果然如此,所有高官都结成一派,与他们共进退了。所以,今日才蓄意将他推上前,让他不得不入陷阱,不得不立下生死状。
  “不,这回还是要拜托大人了。”
  成亦持的声音渐渐远去。席浩然仍瞟着夕雾,良久,才张口:“我应当早说过了罢。这就是你的命。”
  “‘命’……吗?”夕雾笑得欢,越过他身旁,径直离开。
  次日,皓命帝下旨,令首辅大臣百里夕雾出访南宫国,借机与南宫新帝大兴帝南宫雍订约交好。
  当日,夕雾便带着侍女摇微,侍卫归风、无歇,二皇子慕容潇前往南宫国。历经奔波,于十月初到达南宫国都芊泽,向大兴帝呈帖后,一行人在芊泽某行宫住下,等待皇帝召见。
  “什么?公子,您要向大兴帝借兵?”
  拨弄着浴桶中的花瓣,夕雾抬起脸,有些不解摇微为何如此惊讶。慕容潇在他怀中也仰起头,望向摇微。
  察觉自己的反应有些太过,摇微迅速放下怀中抱着的衣物,整理着。
  “摇微,你觉得我不应该向大兴帝借兵么?”将怀中慕容潇的发丝打湿,认真的取些香皂角擦揉,夕雾随口问道。
  “当然……慕容将玉麒公主嫁给了南宫先帝不是么?大兴帝的皇位,是从先帝那里‘继承’的……据说也是篡位啊。如此大兴帝不会怨恨慕容么?摇微以为,公子此行能够与南宫交好就不错了,借兵一事,太勉强了些。”
  夕雾轻轻一笑,不语。慕容潇也抓过他乌黑的长发,小心的擦揉。
  “公子为何不向延嘉帝借兵呢?不是比较容易么?”延嘉帝这两年也尽量帮助慕容富国,摇微当真不明白夕雾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容易?
  会么?细细的帮小家伙洗净发丝,夕雾不由得想起当年自己处于昏迷之中时,看到的三个孩子,三位帝皇。天命帝濮阳曦自小便亲善得很,时时刻刻的笑容灿烂得仿佛神灵再生,是个聪敏可爱的孩子,让人不由得前去亲近他;斐则是少年老成,无情无心,出世淡然,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风范,惹人心怜;而延嘉帝濮阳熙,可谓是天子之典范罢。其城府、其智慧……不,甚至可称之为狡黠,其气度……皆为上上者。上上者——即为莫测者也。所以,那时候的他,既让人喜欢不了,也令人厌恶不了。三人之中,最危险的不是斐,而是延嘉帝。
  两年前见到的那个高深莫测的男人,就给了他那种无力抵抗的挫败感。
  仿佛无任何弱点般的完美处世姿态,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深沉眼眸。
  而他那时,也明明白白的点明要与他百里夕雾为敌——
  “朕,作为斐的相交,必会助他一臂之力,达成斐的希望。”“首辅大人……亦会尽心尽力罢。”“朕与首辅大人当共勉才是。”
  如此……如今他遭遇困境,他怎会伸出援手?而且,恐怕那操纵时局的贵人便是他罢。除了延嘉帝,还有哪位君王或者能人有如此能耐,竟然不留丝毫蛛丝马迹,也不给他留丝毫余地。
  延嘉帝,不就是在逼他向南宫借兵么?
  借得兵,赶不回,百里夕雾势必一死谢罪;若借不得兵,更是罪过。
  若能借得兵,亦能赶回,所需的手段……也足以死罪罢。足以让徽儿下定决心的手段……
  完美的计谋。
  接过摇微递来的棉巾,夕雾站起来,朦朦胧胧的雾气中,柔滑细嫩的肌肤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缓缓的擦过胸前、身后,他突然笑出声来。
  摇微一面给慕容潇着衣,一面看过来:“公子,怎么……”
  “摇微,你觉得我如何?”止了笑,跨出浴桶,赤裸的身体修长而美丽,雪白的肌肤因为温水的浸泡而有些泛红,更增添几许蛊惑。
  “如何?”摇微脸一红,转头不敢再瞧一眼。
  “如今的百里夕雾,同以前慕容祸国殃民的妖孽相比……如何?”
  “公子依然完美如昔。不,公子……越发……”为何还这样说?公子还在意以前的事情么?
  “摇微,我能媚惑得了大兴帝么?”
  摇微怔住,惊讶的回头,不敢置信的凝住夕雾噙着笑的面容。
  取过灰色的绸衣,遮住身体,夕雾抬眸一笑,风情万种:“与你说笑罢了,何必如此当真?”
  摇微手中的外衣落下,盖住了身边的慕容潇。
  夕雾见状,将外衣拂开,拉起慕容潇的小手儿。
  “公子……” 是认真的罢。轻轻一声呼唤,摇微侧首,望着夕雾和慕容潇两人开怀的笑脸。
  夕雾却像没有听见,搂起慕容潇便向外走去。
  到芊泽三日之后,大兴帝终于下旨召见夕雾。
  夕雾稍作整理后,于下午只身前去南宫宫廷凌波宫。
  摇微和慕容潇站在行宫的长廊上送行。望着夕雾明媚的笑容,摇微好似又瞧见那笑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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