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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痒难耐+番外 作者:仍琅(晋江vip2013.05.09完结,婚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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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应声举目,眼瞳晶亮亮的,清澈懵懂:“唔?”
  他淡淡一笑,眉尖堆蹙着不忍:“不是你的错。”
  伸手拍了拍她蓬松的假发,虽然他还不知白纯与锦生的失踪有怎么样的牵连,也不知她有什么样的身世,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该对本应为那场意乱情迷负责任的自己摆放出这么卑微的姿态。
  她又低头,他移开手,就是这个瞬间,白色的假发歪了一下。
  顾语声帮她摆正,定睛一看,一块粉红色的伤疤出现在长出发茬的头皮上,语气不觉变得严肃:“怎么弄的?”
  白纯吱唔:“唔……抓的。”
  他叹息,责备的话到了唇边生生咽回去,如果他细心一点,亲自为她上药,也许几天之前就发现了。
  沉默半响,顾语声把她假发拿下来,手指碰到她的时候,立即拿开,像在掩饰一般别扭地解释:“白纯,谢谢你的好意,其实我喜欢吃芒果,但是——”
  白纯不知道顾语声心里所做的挣扎,想起那块伤疤的来历,还有顾夏二叔叔说过的话,肩膀抽搭着:“我知道了,是因为我不愿意去季医生的那里,不愿意帮你找锦生,所以你才不理我,是吗?”她赤红的泛着水光的眼睛望向他,“我答应你去睡觉就是了,只是睡一觉嘛。”
  顾语声哑然,纵使他在尚在年幼时已随父亲见过世间百态,也曾独自在国外颠簸刺激的生活中猎奇驰骋,时间和历练赋予他沉静的气质和果断抉择的能力,但这会儿,他却拿不出一点办法应对眼前这个女孩,这个他甚至连真实姓名都不知道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会有更新,先补全,多少呢。。。呃呃呃。。。大概两章或者一个超级肥章。。。
  不更新不敢冒泡了艾玛


☆、10

  傍晚,顾语声临离开“华逸”之前接到了已经修好的音乐盒,打开盖子,音符飘荡着涌出,清脆婉转,在静谧的空间里慢慢流淌充斥,他舒展四肢,仰着头,靠在座椅里,忆起很多关于这只音乐盒或细琐、或繁杂的小故事,母亲的,他的,弟弟锦生的……
  是不是有些感情,有些牵绊,只有失去了才意识到当初大把的美好是多么珍贵?
  这晚的饭桌上终于有了欢笑声。
  陈姨说起被白纯偷走的钱和假发,就像对待自家不懂事的小孙女一样,点着她的小光头,觉得又气又好笑。
  白纯笑嘻嘻地站起来,给她捏肩捶背,还挤眉弄眼、手舞足蹈地说几个小岑岑讲过的笑话逗陈姨开心。
  顾语声跟着摇摇头笑,目光不禁随白纯生动的脸颊移动,甚至失了一会儿神,待清醒过来,唇边扬起的弧度渐渐消隐。
  在收到音乐盒之后不久,他即刻和季孝儒约好带白纯去诊室治疗的时间。
  一个能另她翩翩起舞的音乐盒,一个能让她情绪失控的纪念版玩偶……顾语声无法预测这两样东西碰撞后,会给白纯带来怎么样的影响,但为了锦生,他已不顾一切决定那样做了。
  现在白纯这样毫无防备在他面前的嬉闹,大概根本没有意识到她最信任的人将带她踏上的是怎样一条路。
  这种奇怪的负疚感让顾语声的心头沉重起来。
  
  饭后甜点居然是芒果派?!顾语声不禁要怀疑陈姨是不是配合白纯故意捉弄他。
  白纯拿了两只,眉眼弯弯坐到他身边。
  “顾叔叔,给你的。”
  顾语声接过来,下咽得有些困难。
  白纯有过教训,不敢再随便动作,手脚始终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该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转过头来,像在问一个稀松平常的问题:“明天你会带我去季医生那里吗?”
  顾语声忽然专注起芒果派的味道,只答:“会。”
  “哦。”她轻轻应着,低垂头,若有所思说,“我要怎么做才能想起来锦生呢?顾夏的二叔叔问我,我记起来的那个人是不是锦生,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后来,我想了一晚,还是记不起锦生这个人……顾叔叔,要不,你给我讲讲他的故事吧,好吗?我想听。”
  顾语声虚渺的眼神终是对上她澈然的瞳底,让人避
  无可避的光亮里映着自己带着讶异表情的脸孔。
  “好……”他放下裹着芒果派的锡纸,“你换好衣服跟我出去一趟吧。”
  白纯自二楼下来时,顾语声正对着一楼的落地窗沉思,月光混着灯火,把他的影子拉的好长。
  她悄悄地在他背后站了有一会儿,才深吸气说:“顾叔叔,我准备好啦,我们去哪?”
  顾语声转过来,稍稍打量她,白纯换了一件黑色的纱裙,上身的高腰剪裁与她身体的弧度刚好贴合,下摆不是很长,还没超过膝盖,身前的一排纽扣从领口一直蔓延到胸的下沿,旁边有蕾丝和纱织的花边把她本就很突出的身段修饰得美好。
  白纯的个子很高挑,皮肤白皙,肢体纤长,走路时腰背挺的笔直,这一件普普通通的黑裙在她身上竟闪耀出夺目的光彩。
  她像午夜里的精灵,冲他无辜地眨眼,而这一幕又让顾语声想到了那出世界闻名的芭蕾舞剧《天鹅湖》,白日,她着一身白衣就像只傲然而立的白天鹅,而夜晚,她带着蛊惑的魅力,成为了神秘诱人的黑天鹅。
  但很明显,她根本没有意识自己的美。
  白纯见顾语声怔然地看自己,有点不知所措,揭开头顶的黑色假发,露出脑壳,揉了揉,困惑道:“我的新假发很奇怪吗?唔……陈姨说我戴挺好看的……”
  唯美的光景被破坏了,顾语声的心情倒是放松起来。
  驱车到了城郊的顾家旧宅,顾语声把白纯领进门。
  原来跟着顾家多年的保姆和司机都留在宅院里,顾长计的病情反复,时好时坏,如果没有几个人在身边看着,难以让人安心。
  而这次是顾长计第三次入院,顾家这边人手时常不够,陈姨也过去帮忙。
  阁楼,曾是顾锦生和他朋友们的秘密战室,毕竟和弟弟年龄差距较大,顾语声多数时候是不陪锦生玩的,何况顾长计对兄弟两管教十分严格,所以锦生通常都会找来几个小伙伴在这里偷偷地玩游戏。
  以前,顾语声有一千种理由把这块无聊的地方忽略,而自从顾锦生人间蒸发后,他上来的次数不觉中开始频繁,为了避免病症中的顾长计睹物思人,顾语声把之前在顾长计身边的大多数有关锦生的东西都搬到阁楼来。
  每次只有在这里,看着墙壁上、书架上、地板上留下的各种锦生儿时留下的印记,翻看锦生学生时代一张张的成绩单和奖状,播放他上大学后和同学们搞创业设计获得一
  等奖时的演讲视频……顾语声内心压抑着的某种情绪才能得以狂肆地宣泄。
  这晚,他和白纯席地而坐,一起重温了他每次来到这里都会做的事。
  她很耐心地听,时而似懂非懂地点头,翻至一张他和锦生肩并肩站在一起拍的照片,白纯凑过脑瓜来,瞪大眼睛说:“这张你们两个看上去真的好像,尤其是鼻子和嘴巴……唔,你们长的是像爸爸还是妈妈呢?”
  母亲单羽灵的容貌模模糊糊地浮现在脑海,顾语声叹息说:“像妈妈吧。”
  白纯撅撅嘴,语气遗憾地自语:“不知道我像谁,也许也和你们一样像妈妈。”
  照片的背景是夏威夷的碧海蓝天,彼时,顾锦生才十八岁,刚刚高考结束,由顾语声带着去夏威夷度假,青春洋溢的年纪,如海上初生的太阳,眉梢都张扬的难以抵挡的朝气,而他,已经老气横秋了吧。
  那年夏天,兄弟两个穿着花短裤,在沙滩上晒着日光浴,眼前不时有三五成群的比基尼美女过往攀谈,锦生乐此不疲地应对,歇下来时,除了对顾语声在闯荡在外的见闻感兴趣,也会主动和他聊一些陌生的话题,比如,喜欢哪种类型的女人、还有,性……
  白纯:“你和锦生……他不见了,你那么伤心着急,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顾语声被这一句简单的话拉回现实,自嘲地苦笑,如果感情果真要好,怎么会到现在为止还只能靠她来寻找锦生的下落?
  “如果我多关心一点锦生,早一点认识你,也许我就不会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白纯也跟着惆怅,想安慰他,不禁握了一下他的手,怕他不喜欢,很快又怯懦地缩回去。
  他们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直到最后一张相簿纸被翻过去,白纯疲惫地放开屈起的双腿,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顾语声把壁灯关掉,月光从天窗倾泻而下,凉凉地洒了一室。
  他侧脸看她的睡颜,安然、酣甜,心里逐渐被一股久违的暖意充盈。
  与其说,来顾家老宅的这一趟是帮助白纯恢复一些有关锦生的记忆,不如说是顾语声一次倾尽心扉的衷诉。
  自锦生离开,他未向任何人袒露过对这份亲情的思念,她是目前为止的第一个聆听者。
  正当他端详的出神,她忽然撅了撅嘴巴,头向他的肩窝里拱了下,双臂环住他的腰,芒果的香味仿佛将他再次萦绕……一系列动作结束后,顾语声有种“理
  智的”冲动,想要吻她。
  她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吗,于是意识支配行动,顾语声再她额头上印一个极轻极轻的吻,然后迅速移开。
  
  第二天清早,白纯抻着拦腰先醒的,眨眨眼,感觉“枕头”的触感不太对,乱摸的过程中,把顾语声骚扰醒了。
  白纯头压着“枕头”烦躁地滚了一滚,不知怎么滚的,当她停下时,脸颊正好朝向到了男人长腿之间清晨特别容易兴奋的地方……
  两人都是一惊,顾语声脸上闪过可疑的绯红,连忙把她扶起,掩饰难得的慌张:“睡的很累吧,嗯……快起来,我先出去一下。”
  白纯迷迷糊糊地摇晃,脚下画圈,呃……她是枕着顾叔叔的大腿睡了一夜吗?
  下午,顾语声带着白纯如约而至,当然,还有两样也许能够唤起白纯记忆的东西——音乐盒和玩偶钥匙扣。
  除去当年在分娩室门外等待顾夏的出生,在手术室外等待顾长计高风险手术的结束,顾语声很少觉得,原来时间可以被拉的这么长。
  诊室的磨砂门打开,这次,白纯没有大流口水,呼呼大睡,而是……红着眼睛默默垂泪。
  季孝儒露出为难的神色,把钥匙扣放进顾语声手心里:“她说,那个男人和她最信任的人同时背叛了她,这个东西……其实应该是她的。”
  回往“华逸”的路上,白纯低头道歉:“对不起,我只能想起来那么多。”
  顾语声拍拍她的肩膀,思绪久久沉淀,没有说话。
  “我以为昨晚看见了那么多真正的锦生,怎么样也应该想起来一些的,可我的记忆里只有一个男人的背影,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见那个女人的……唔,那个女人是谁呢,我的朋友?我真没有用……”白纯像个挫败的孩子,自己跟自己赌气,使劲地哼哼,戳自己刺剌剌的脑袋,“为什么啊!这里装的肯定都是——”
  顾语声伸手挡住她下面的那个字,见她平静下来,才放手:“女孩子不要随口说脏话。”
  白纯呆呆答应,然后探头探脑地看他:“你不生我气吗?我什么都没帮到你,连那个音乐盒……我听见那里面的音乐,只是忍不住想跳舞……别的……”
  顾语声侧脸看眼她诚惶诚恐的表情,认真将季孝儒的建议考虑下。
  他说,白纯虽然现
  在肯主动来接受催眠,但她是因为担心顾语声不理自己,所以从始至终她的状态还是非常紧张,这只会让疗程原地踏步,最好的办法是平时让白纯适当地接触人群,让她的心情能慢慢放松下来,另外,只要她不排斥,多讲一些锦生过去的事,也许某个片段会刺激她恢复记忆。
  
  宋溪月避开宋老爷子的眼线,千辛万苦来找顾语声,发现他居然又不在,不禁心烦意乱,对着岑力行发脾气:“我说,他最近到底在忙什么?昨天我送走我爷爷特意回来找他,结果他和那个小白痴就都不见了,这算怎么回事?”
  岑力行赔笑:“宋小姐,您消消气,顾先生现在——”
  “——这是顾先生的私事。”说话的是梁非如,“既然他交代过我们不能对其他人透露,也不准任何人打电话骚扰,我们做秘书的也只好服从,您对我们发脾气也于事无补,不如耐心等待一下。”
  宋溪月一副被呛得张口结舌的表情:“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这么跟我说话?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声哥哥顾忌的多,你根本没有机会坐在这个位置!”
  岑力行扶额,这女人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啊。“宋小姐,她是新人,新人什么都不懂,您别介意,我……我这就告诉顾先生您来了。”
  梁非如站起来:“岑秘书——”
  岑力行赶紧挤眼睛,恨不得把眼珠都挤掉了,这厮脑袋转个弯行不行,他敷衍宋溪月她看不出来吗?
  梁非如不情愿地坐下,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继续在电脑前整理资料。
  岑力行在那边举着手机假装打给顾语声,终于让宋溪月安静了一会儿,电梯门一打开,熟悉的人影闪出来,她连忙迎上去。“声哥哥!”
  顾语声回应她一个淡淡的笑容,让梁非如和岑力行准备好资料进会议厅。
  “声哥哥,你怎么刚回来就要开会?我有话想问你。”
  “溪月,我以为你已经回到‘鼎元’安心工作了,没想到你还这么有空来为一个问题跑来,有什么事请你现在就问吧。”
  宋溪月也不客气:“你对那个小白——”见顾语声温柔如水的眼色一下子变得锐利,她轻声改口,如履薄冰,“对白纯有没有别的想法……锦生以前女朋友挺多,她也许只是其中一个,你怎么那么肯定她就能带你找到锦生?”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这章之前两人暧昧的互动作者写的比较细。。。也埋了几个伏笔,希望大伙儿米有赶脚很拖沓~~~~~下章快一点哈。。一波波的JQ正在沸腾中~~~


☆、11【修文】

  顾语声其实不敢肯定循着白纯这条线索就能找到顾锦生,可自他鬼使神差将她收留,这一条路的尽头就像冥冥中有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他走下去。
  他还记得顾锦生曾经问过:“哥,你相信命运吗?相信造物者为我们早已经安排了各自的结局吗?”
  顾语声没有任何信仰,他与他们的父亲一样,只相信自己的双眼与双手。
  用双眼看清这个世界,用双手创造自己的世界。
  那时的顾锦生分明扬着一张稚嫩的面孔,却相信起宿命论,他无法理解,讲了一连串的道理后,锦生没有反驳,只是恹恹地转身走开。
  之前还精神抖擞的弟弟,却在离开时只留给他一个萧瑟孤单的背影。
  后来他常常想到此,想到那个背影,想到所谓“宿命”,心里便会涌出一阵阵的苦涩,也许当初的锦生正满心期待地想要得到他的认同,而自己却让他饱尝挫败的滋味。
  顾锦生之于顾语声,时常是个不懂事、不成熟的大男孩。
  他贪玩,但很善良,他对新鲜的事物敢兴趣,包括层出不穷的女人,但他会适可而止、有自己的分寸,所以当宋溪月这样为顾锦生下那样一个判定时,他是极其不舒服的。
  会议结束,宋溪月终于离开了,顾语声思虑过后,让梁非如查一下市里舞蹈室的信息,既然白纯喜欢跳舞,正可以为她找一间。
  如果真的能够如季孝儒所说达到方便治疗的效果当然是最好,如果不能,至少帮她打发些时间,不必总把注意力聚在自己身上,让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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