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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做-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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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们看他的目光不再是在看着一个人的了。 要说她们视他为猫狗之流的; 那倒还好些。 可她们却是把他看作衣服; 柜台; 甚至是更不重要的墙纸地板。 那伸出去的瓷羹; 彷佛也不再在乎是否有人在另一旁吸吮; 而那连续的收放活动; 也单是在做着某种时尚的健身操似的。 
开始时阿曼觉得他们是疯了; 后来他却倒觉得是自己在窥视别人隐私; 而到了最后; 他怀疑其实是自己发疯了。 要说生活有什么改变; 此乃其一。 
其次是他们开始把他装扮起来。 
要说装扮; 似乎有些不尽不实; 大概是随意的把弄着他的衣着装扮; 最后把他弄成一个极奇怪的样子。 就像现在; 他左边的头发被染成大红; 然而那右边的却是极翠; 中间还偶然间着几丝金色; 好像一团糟糕被倾倒于头上。 而那左边的耳朵被硬打上了几个洞; 拖拉着几个沉重又夸张的耳环; 看起来倒是没有耳朵的了; 极尽丑陋怪奇; 彷佛他生来就是这个样子。 
这仅仅是他所能知道的不同;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向那沾尘的镜子了; 想来那面相的改变; 应该还有许多; 但他也不想去知道了。 只是低头看见那身怪异色彩; 尽管没人去看; 他也感到是极可耻的。 也不算那双祼露的肩膀; 就是说那条不合身的裤子也有够卑贱的了。 它比阿曼的脚短了足足一节; 紧扣着那小腿黏着泥黄色的质地; 那裤子越往下面是越宽身的; 相反上面的却紧致得挤不下多一节手指。 他穿着一面是觉得不舒服; 另一面却感到自己是不当存在的丑陋。 
想起以往的威风; 他更是无法接受如此丑恶的自己; 由是亦如同旁人般对自己嫌恶起来。 有时他想; 其实是一个陶塑的模特儿穿着那身怪异的衣装; 虽然那形猊和自己有些相像; 不过神情却是完全不同的。 他知道; 因为他也曾从偶然反射过来的光影中看过; 那任人摆布的模特儿表情呆滞、两眼定定 ; 彷佛己是死了的样子──而它也确是个死物。 
只要这么一想; 他自会宽心得多。 至于那模特儿为何亦同常人一般吃喝拉撤; 那阿曼到未曾关心过。 
他只是静静的待在这里就可以了; 别无其它。 
少不免地; 偶尔看到那被涂成丹红的指甲; 他就会难过的想起些什么; 一时只感到心脏疼痛; 口腔也挤不出一点声音来。 
可幸是他这时的记性已变得极坏; 常常把以往发生的事; 预算为今天的; 又会把这刻的晨曦; 常作大前天的夕照。 所以那种种酸楚; 纵使当时是极痛的; 也很快就会为他所忘却。 亦因为没人会跟他说话; 所以这毛病从来只得他自己知晓。 那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毕竟这世界亦再无用得着他的记忆的地方。 但对于阿曼来说; 这却是最深沉的秘密; 绝对不可为人所知悉。 因而若非必要; 他也绝不肯轻易开口; 于是一室之内 ── 虽然是满了人; 可除了死寂; 还是死寂。 
不过; 虽然他的脑子已是很不可靠的了; 但有一件事阿曼还是颇肯定的。 
──若言已经有三星期没看过他了。 
他是肯定的; 因为他像一尊泥雕般无论早晚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 花了全副的精力去记着一件事 ── 若言、 若言、若言。 
他常常在心里默记着这两个字的发音; 因为是异国的语言; 他本来就记得不牢; 现在脑子又混成一团; 自然是比以往更吃力辛苦了。 于是他又把这双字一直在手心写着; 有时足了一天; 也不会嫌倦。 每每默上百余遍了; 他才满足的闭起双目; 可眼睛一睁开来; 却总是先寻着所有有关这两个字的记忆的。 
他也常常想着若言的脸容; 尽管那是痛苦的; 可他却害怕一直这样会遗忘掉「若言」这二字的意义; 而变成为一个虚莽的空谈。 他害怕这样。 
于是他每天都在重复; 每天都在等待; 若言终是没来; 他身上的花样也就变得更多。 
恶俗的红宝; 绿宝在闪耀着; 一天他意识到自己被人打扮成奢华的模样; 然后被推入一个包厢之中。 他倒了; 就倒在某个人的怀里。 挣扎着想要一看; 那人却抱得他极紧的; 一时甩脱不开。 
阿曼惶恐地接受着那个人的踫触; 感到那摸在头壳上的细腻。 阿曼按耐着呼吸; 心里极不情愿那丑陋现于人前。 他想要逃开过来; 可那足间的长靴实是太狭; 脚痛使他一时也没法走远的; 只好百般忍耐。 
突然他被放开; 一个声音从二人的空隙中挤涌进来:「来; 走个圈来给我看看。」 
熟悉极了! 阿曼又惊又喜的把头高抬过来; 靴子在刮着他腿背的肉; 可他也没管; 只顾凝定了橙和啡色的眼睛; 痴痴地依着那指示走了一圈又一圈; 越走越细; 越走越急。 
他冀望那殷勤能着回报; 果然那回报来了。 只见许久未见的若言脸色越发幽深; 他侧身向身旁的管家道了一声; 那老头子马上青白了脸色; 一面又慌忙的指使着他人办事。 
「若言。。。」他低声的叫着; 可不知道是涌过来的人太多; 还是喉咙经已干涸; 没有分明的声音传出; 人就已被推到房间一角强制脱脱换换。 
许多的手摸上来; 许多的布帛被褪下换上。 一双比一双绷紧的鞋子被插到脚上; 直到他的脚麻木掉; 直到那切入足踝的鞋沿硬化; 他才被放到一个稳当的椅子上; 艰难的坐了下来。 
最后一个赤裸的肉块穿着高跟的高鞋; 祼露出手足以及性器; 被阁置于房间一角。 众多的目光看向这边; 那里头依旧是无情和冷漠。 他并不想求得蔑视; 可更害怕被直视不讳的目光射穿; 他想要把身体曲折起来; 然而那紧抓着脚的鞋子却使他无法从愿。 
大概过了一刻; 某种快乐在他身上具体的呈现了。 尴尬的看着地板; 他感到那三十对眼睛中有一双正冷静的打量着他;  阿曼感到亢奋极了; 可羞愧又只能使他对着那逐渐抬头的器官发呆。 
他知道那是若言; 他期望着那是若言; 然而他知道不管有没有这个可能; 这也是不由得他掌握的幻影。 
他只能去追逐; 去献身; 而不能反抗推委。 
只要一伸爪; 这个游戏就完结了。 阿曼敏感的感觉到; 一旦超脱现在的景况; 那他将不再为若言所理睬。 
于是他甘愿的; 卑微的; 抬起头来; 笑了。 
若言见了; 也就笑了。 
他把从人挥退; 让房间只余下他们二人。 角角的步声敲在地上; 阿曼感受着那维多利亚式铜椅的冰冷; 一面期待着所有的恐怖和邪恶。 他并不是享受的; 但对于唯一能得着的东西; 他是珍惜的。 
似乎若言又从一个阁在一旁的箱子里翻出了什么; 细致精美的纸盒一被打开; 闪着柔光的礼服即展现出面猊。 他往那里头抚去; 似是无限的怀念; 然后随着那一顿的半响; 又消亡过来。 
若言小心地把衣服捧在手里; 一边又往赤裸的阿曼走去。 他一边走; 一边露出别有深意的微笑:「你看这是什么?」 
阿曼往左右看去; 确定没人了; 才细细的往那衣服看去。 
那是很熟悉的; 深水蓝色的绒布制成的披风; 肩头镶一个纯银烙成的太阳; 又串上几抹镶钻的蓝宝石。 其下很简单的是一套深黑的军装; 只是那纹理图腾; 是用手工一针一针绣成的银针花样。 流纹的水龙在淘涌的浪中冒出头来; 泛银的扣钮被龙含着; 又于末尾激起几缕银丝。 
他痴迷的看着; 久了竟也生出一种念旧怀思。 自然那是属于过去的东西; 那种令人怀念的东西; 可阿曼对它确切的意义; 却始终茫无头绪。 
皱着眉; 头痛若裂; 他思索着那个答案; 却被割裂掉的画面冲得头昏脑涨。   
那种痛苦若言自然是不知道的; 只看他笑着; 又把那披风先阁到一旁; 抓起阿曼的手就亲自为他穿起衣服来。 阿曼只顾看着那双微微踫触到肌肤的手; 在凉透的身体上点上星微的热; 他感到被焚毁; 只余下一身的灰待在原地耸立。 
他的手指踫过来了; 阿曼抖震着; 又听到他细意的吐息:「那是你前些继承式时穿的衣服; 还记得吗? 那时你是多么的漂亮。」 
阿曼本来是极迷糊的; 但却在被推下崖的一息间回复了清明。 他恐慌的想要掩盖自己; 可却被若言毫不留情的腕力扳得无法动作。 他知道他要自己想起些什么了; 一切过去的骄傲和荣誉狠毒的打在身上; 他盯圆了眼睛; 却在那闪闪生辉的白银中找回了过去的点滴。 
「记得你是那样漂亮的吗?」 
当他一再重新; 那心脏的疼痛又再度上来。 阿曼甩着那色彩怪艳的头; 一边极力的否定着那每一句话。 
若言仍旧在笑着; 嘲讽的笑着。 
他在最末的时候说着:「来吧; 我们去见见所有到贺的宾客。」
12
宾客? 什么宾客? 
双色的瞳孔内慌乱一团; 若言满意地看着那其中变化; 亲自为他套上衣服; 一手又把他扯到身边来。 
阿曼的心情是矛盾的; 他本能地想脱出这片诡谲的气氛中; 然而又不能甩开若言的制肘; 实质上他亦不愿意甩开他的手; 于是半推半就地; 他被带上了一台房车。 
车是黑的; 那早坐在里头的司机表情还是与寻常的仆役一般呆板。 可不知怎的; 若言看到了那人的神色; 即马上把本来怀抱着自己的手放开了; 目光也转为游离至车窗上的一角。 这时天色已暗; 外间还淌着几滴冷雨; 本来这种天气对他来说并不构成防害; 可现在浑身的血液却随着渐密的细雨低降下来。 
阿曼把手抱紧了肩; 又忍住了那莫名的颤栗。 早上方才喂过一盘糊了的麦皮; 想来该是不碍事的。 但那冷抖却还是没有止住; 似乎把浑身的力气都抖开过来。 他只感到自己的冰冷; 即使车厢内的暖气拂面而至; 他也只能呵出白色的雾团。 
外边的云雾赘成暗灰色的块团; 那雨亦如冰峻般激在地上; 又冷却掉车轮转出的灼热。 阿曼感到严寒极了; 那僵掉的手亦如针刺着般; 一时间竟不能自如地卷曲过来。 肚子里的麦皮似乎不济事了; 那肠间总是空荡荡的; 末了整个人竭力都散发不出一股热气出来。 
青白着嘴唇; 阿曼虚掩着脸; 也不敢看向若言。 他低着那色彩斑斓的头; 眼睛只顾往脚尖盯去。 他看着镶上银色亮片的鞋子在闪闪生辉; 随着那星光的晃动; 他的视线也飘移了; 后来渐渐的停住在身旁的那双脚。 刚开始只敢一瞄; 试探了几次; 他方才放胆去看。 擦得黑亮的皮鞋; 他看着; 那双干洁整齐的皮鞋。 
然后他笑了; 很开朗; 很快乐的笑着。 
「你。。。」 
突然一个声音自阿曼顶上传出; 他苍茫的抬起头来; 那嫣红笑容瞬即擦白; 神色惊惶地把目光收回; 这时身体似乎亦支撑不稳; 他把两手支到身后按着座位; 久了也没有再颤动。 
若言把手垂下来; 又别过脸去; 阿曼拉着披风喘息着; 也不敢再看向什么地方。 
震动; 颠簸自车厢上传来; 他们似乎正在一条不大好走的路上行驶着。 那路是回转又狭隘的; 上面满布着碎石; 窗外的景色亦是一片荒凉。 阿曼把手放到膝盖上握着; 全心全意地想着些虚妄的东西; 比方说是火炉、毛裘、腾气的热茶、温热的面包。。。种种卑微的幻想充斥心头; 使他无意去恐惧若言的表情; 亦无暇想象他们的目的地。 
上陂; 下斜; 车子在晃动着; 突然一个急弯在前; 它微微的一晃; 竟把阿曼甩到若言的身上。 他想要爬起来; 他亦有意把他放开; 可是当手踫触到阿曼的肩膀; 他又不愿意他离开了; 只顾紧紧的把人抱在怀内。 
这时专注于驾驶的司机亦稍稍回头; 瞄了一眼又往前方看去。 阿曼靠在若言的怀内; 一股暖意突上心头; 冲得他眼目昏花; 不知所措。 可当那和暖的气流随着手一下一下的扇到身上时; 他感到的害怕和不安全就都被扇脱开去; 散碎于空气之中。 
车子还在抖着; 他闭起双眼; 未料竟真的沉睡下来。   
也许是累坏了吧? 若言这么想着; 又慢把人放轻了。 
「。。。尼奥。。。」嘴唇干硬的颤动。 
他想要唤他; 可也未曾真的发出一个声音来。 
阿曼被裹在大衣里; 就像被保护的雏鸟一般坐着。 那是很不寻常的; 他自己知道; 不过是一个美丽的梦。 
为此他固执地把双眼紧闭。 
若言用手梳着他凌乱的发丝; 又轻缓地用绢带把这束成一条辫子。 他梳着那散碎的发际; 不意扫过那光滑瘦削的脸容; 心里亦觉莫名奇妙。 
然后车停定了; 司机先下了车; 又恭顺地把车门开趟过来。 他尖细的眼睛看向若言; 只见若言缓缓点头; 才把手上的人放开过来。 
他向那瘦弱的身躯说:「来吧; 尼奥; 我们来参加宴会吧。」 
「。。。宴会?」 
「是的; 宴会。」 
一下暖风刮过; 厚重的铜色大门被推开过来; 欢愉的声音和乐色吹至阿曼脸上; 竟使他又笑了开来。 金色的舞仱和银色的号角如潮涌至; 他那靠在若言身上的脸被架上了一个闪钻的面具; 重重的; 两旁还垂着黑色的绳; 痒痒的; 轻骚着脸。 
这时若言像是亦戴起了一副桃红的羽毛面具; 他不敢肯定; 因为他不敢放肆的细看。 不过如果可能的话; 他想那会是一副最美丽的面具; 鲜艳的颜色将蛊惑着所有行人; 随着那羽毛的一晃一摇; 而倾倒跟前。 
他发着呆; 任由那压力施向腰隙而不予反抗。 他正被强行带入一个可布的场所; 可他并不知道; 只顾低首发呆。 
阿曼缩在衣服里头; 随着那轻松的步伐前进。 他感到有点跟不上; 那脚跟的疼痛越发灼热; 他又不敢说出来; 就怕某个不高兴的眼神一甩; 从此万劫不复。 
于是他半跳半弹的跟着若言; 拖着那宽大的裤脚走来煞是狼狈。 衣服本是为阿曼度身定造的; 可这时他早就瘦得脱了形; 宽敝的衣服整件垂挂到身上; 配合着那吊诡的跳动; 一切是显得那般滑稽而可笑。 
已经引来注意; 四周的声音渐密起来; 人们都看向阿曼── 他们是能认出他的; 就凭那身曾经显示出洛露家脱俗而高傲的荣耀的衣服 ── 他们是认识他的; 不过他们又不愿承认; 他曾是他们中的一员。 于是蔑视纷纷投至; 轻声然后大笑的讨论在持续着。 
乐声下人们在往他所处看来; 阿曼想要躲进若言的影子中; 可却又被残酷的拉了出来。 银色的面目一晃; 他在那两个眼洞中看向人们; 那四面八方的面具流出淡漠的冷嘲; 一张一张的空洞眼睛像是要把他的内脏都翻出来吃掉似的。 
阿曼抬头向若言救援; 然而只见到那透着黄金色的香槟在他的手上缓缓晃动。 他随着若言的视线看去; 忽觉灯光早在不经不觉中暗淡下来; 人们亦把焦点从他身上移开; 推向大厅中唯一光明的地方看去。 
大厅中央突然冒出一个平台; 在一团雾气中一个男子的身影展现。 只看他漂亮的身段被包裹在黑色的西服内; 架着不配搭的艳粉面具; 而那燕尾的末端; 却连着一串串华丽的鲜彩。 阿曼不禁轻抚着头发; 一边往若言那隐在面具后的眼睛看去。 果然他并没有发现自己莫名的注视; 只是盯着那台中央的人; 久久也没喝过杯中的酒物。 
这时台上的男子开始用半醉的语气发起话来:「。。。哦? 已经开始了吗?」 
就像突然惊醒一样; 他慌忙推开那依在身上的女士; 又整理过头上的羽毛帽; 一边向台下的观众说去。「唉呀! 怎么办呢? 呀。。。啊。。。好吧; 我来跳舞给大家看吧!」 
说着他又把衫尾的彩串挥舞着; 双脚也不免乱跳起来; 嘴上却不忘乱唱着:「哇啦啦噢~~ 噢啦哇~~~ 加加哇哇~ 噢噢~~美丽的雀儿在跳舞~~~ 」 
台下一阵哄笑。 
他听着满意; 突然又在一个微笑后正经八抖的弯下腰来:「那么各位先生; 女士。 请细心留意; 普露家族为各位呈献的 ──『孔‧;雀‧;舞』!」 
台下人正想着他又有些什么花样; 不料却被身后传来轰轰的鼓声吸引了注意; 一时酒香扑鼻; 光华喧闹; 少男少女穿着七彩的舞衣从人丛中一涌而出。 他们或祼露着肩膀; 或坦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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