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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何如不见 作者:思江月(晋江2012-07-30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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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

  一个星期后,余辉已经能下床了。他原本身体素质就好,所以恢复得很快。萧淑言开始回公司上班,每天下班后过来陪他。每天吃完饭在医院楼下的花园散步是他们每天必做的事情。
  
  又过了些日子,萧淑言这天像往常一样下班后来到医院,在楼下看到余辉。他已经能独自走路下楼了。萧淑言很高兴,生活总算是开始朝着正面的方向发展。
  
  余辉是特地在楼下等她的,她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来到医院。知道她看到他可以自己下楼了肯定很开心,所以想给她一个惊喜。萧淑言果然很开心,抱着他满脸欢喜。
  
  两人牵着手准备回病房,在住院部大楼前看到方滢。大楼前面有三级台阶,方滢高高在上的立在台阶最高一层上,堵住萧淑言的去路,冲着她喊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毒。你干嘛死皮赖脸的缠着明威?”
  
  “怎么又是你。”余辉认出了这个女孩就是那天拦住他的车大骂萧淑言的女孩,上前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明威的未婚妻。”方滢大声的说道。虽然她连苏明威的女朋友都算不上,但是她年轻无畏,谎话说得大言不惭。
  
  余辉还是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转头看萧淑言。萧淑言脸色苍白,似乎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方滢见她不说话,知道她心虚。心里更是恼怒,上前用力的推了她一把。萧淑言刚从公司过来,脚上还穿着高跟鞋站在台阶上,被方滢这么一推,重心不稳,身子后倾,竟一下子滚下了台阶。萧淑言跌倒在水泥地上,肚子如被刀刺一般疼。她痛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只看到她的母亲坐在她旁边。萧淑言叫了声:“妈。”她母亲轻轻的应了一声,随即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看周围没看到余辉。直起身子想起身,却全身乏力,□还在隐隐作痛。她很奇怪,自己怎么会这么脆弱,不就摔了两层台阶吗,怎么会是这个地方疼。
  
  “妈,我怎么了?”她看她妈妈脸色凝重,知道她肯定伤得不轻。
  
  “你流产了。”她母亲眼神有点闪烁。
  
  “我怀孕了?”萧淑言惊讶的看着她母亲问道。
  
  “嗯。”她母亲似乎羞愧大于悲伤,而且压抑着怒意。
  
  萧淑言根本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个小东西,所以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也未曾与它建立起什么感情。当她听到流产时,一开始反应并不强烈,感觉〃流产〃只是一个词。
  
  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个东西是个小生命,是她的孩子,是她和余辉爱的证明时,手不自觉的抚到扁平的肚子上,泪水也开始哗啦啦的往下流。
  
  她和余辉的孩子就这样没有了。她是真的悲伤到哽咽。那个原本该受到她和余辉深深宠爱的小生命,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见见它,它就离她而去了。
  
  “余辉呢?”她问她母亲。
  
  孩子没有了,余辉呢?他那么爱她,他肯定也会很爱他们的孩子。他现在肯定很难过。
  
  “你还有脸问余辉。我真是。。。。。”她母亲生气得脸上的肉都有点颤抖,情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你怎么还跟那个苏明威纠缠在一起。。。。。。你怎么做这种事。。。。。。”她母亲拍着床沿,满脸恼怒。
  
  “我没。。。。。。”
  
  萧淑言想起那天方滢过来闹事,知道他们误会她了。她刚想分辩,但是医生正好过来查房,她也就止住了话。
  
  医生面无表情的给萧淑言略微检查了一下,在本子上刷刷的写了几个字,带着遗憾的责怪语气说道:“初次怀孕本来身体就不适应,而且怀孕两个月很容易流产,也不注意一点。”
  
  “两个月?”萧淑言抬头问医生,“我怀孕两个月了?”
  
  “嗯。”医生还是面无表情,“好好调养,不会影响以后要孩子的。”说着合上本子出去了。
  
  一个多月前余辉还在外地出差。那怎么会怀孕两个月呢?萧淑言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和苏明威在海边别墅,顿觉五雷轰顶,劈得她体无完肤,精神崩溃。她哇的大声哭了出来。
  
  悲伤,恼怒,委屈,羞愧。。。。。。所有的情绪汇聚成汪洋的泪海将她淹没,毁灭。
  
  她已经没脸问余辉在哪了。她真的如死般绝望了。她背对着她的母亲侧身躺在床上,望着静静的病房门口眼神呆滞。
  
  中午了,余辉没有出现。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脑子一片空白,她没有再想余辉,没有再想苏明威,没有再想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眼泪也不再流了,哀伤的情绪也没有了,生无可恋。
  
  漫长的下午过去了,余辉还是没出现。
  
  晚上,她在晕晕沉沉中睡着了。
  
  第二天还是一样。
  
  第三天,萧淑言的母亲低声问萧淑言:“言言,你跟我回苏州吧。”
  
  “嗯。”淑言低声答应。
  
  是啊,苏州多好啊,那么宁静,那么优美,那么安好。
  
  她母亲缓缓的给她递过来一份离婚协议书。她拿过来看都不看一眼上面的内容,就在签字栏签了字。
  
  萧淑言很快办理了出院手续。出院时看到了余辉的母亲。
  
  这个余老太太出身书香世家,意志坚强,行为强势,对家庭名誉有自己坚守的一套原则。方滢那天来医院大闹,让她丢尽了脸面。整个医院都流传着这样的流言:前稽查局局长贪污落马,儿媳见余家败落傍上了本市的富商;富商的未婚妻前来问罪,讨伐第三者。。。。。。
  
  “我自问我们余家从来就不曾亏待过你。”余母语气冷漠。
  
  她是痛心的,毕竟萧淑言是她当初挑选的,是她亲手把这个女人送到了她儿子身边。她如今觉得愧对自己的儿子,是她眼拙相中了这个水性杨花的虚荣女人,所以也只能由她,来把她从她的儿子身边移走。 
  
  “是。”萧淑言低着头,干涸了许久的泪腺又如泉涌。
  
  是的,正因为余家待她从来就不薄,所以她更觉得羞愧。这种羞愧远远大于她的委屈。
  
  计程车来了,萧淑言的母亲先上了车。
  
  萧淑言突然跪在她的婆婆面前:“妈,对不起!”然后泣不成声。
  
  萧淑言和她母亲当天就回了苏州。
  
  余辉下午从调查组办公室出来,她母亲正在外面等他。余博文的案件立案后,他就经常被传唤,履行所谓的协助调查责任。前两天更是一调查就是调查一整天,而且是封闭式的调查。他们上了计程车,余辉对司机说去市医院。她母亲却又叫司机往他们家的方向开。
  
  “妈,我先去医院看淑言。”余辉自己身体恢复得快,已经提前办理出院手续自己回家调养。
  
  “她不在医院。”余母平静的说道。
  
  “淑言也出院了?”余辉吃惊的问道。怎么没人告诉他淑言今天出院。他这两天其实是有去看萧淑言的,只是从调查组出来得太晚,他到医院时她已经睡着了。
  
  “嗯。”她母亲显然不想多谈。余辉想着她出院了那应该是在家了,也就没再问。
  
  回到家,却没看到萧淑言。只看到他母亲递给他的离婚协议书。
  
  “妈,这什么意思?”余辉看着他母亲,满脸愕然。
  
  “她已经签字了。”他的母亲语气冰冷。
  
  “可是。。。。。。”余辉不能接受这个安排。
  
  “可是什么?她傍上了大款,怀了别人的孩子;别人的老婆还闹上门来,我们余家的脸丢得还不够吗。。。。。。”
  
  “妈,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余辉打断他母亲的话,心像被人揪住用力拧一样疼。
  
  虽然他怎么也无法想象萧淑言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却确实发生了。那个女孩已经来闹过两次,而且萧淑言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确实不是他的。
  
  “我说话难听?你嫌我说的难听,却不嫌她做的难看!”余母激动的拍着沙发前的茶几,杯盘里的茶具震得啪啦啪啦响。
  
  “我去问她!”余辉站起身。
  
  “你上哪问啊?她跟她的情人走的!你还要像个女人一样去闹吗?你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余辉带绿帽子吗?”余母愤怒的看着她那执迷不悟的儿子,气得血压直往上升。
  
  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她的旧情人!余辉脚步僵硬。
  
  他的心像突然脱离了身体,往深渊处坠落却怎么也坠不到底,他的心就这样冰冰凉凉的,空落落的,像片轻薄的纸片在深不见底的深渊飘零。
  
  想到当他在千里之外每天对她朝思暮想,担心忧虑的时候,她却与初恋情人旧情复燃,激情缠绵。他气得肺都要爆炸。
  
  这个一向骄傲自信的男人也终于尝到了挫败的滋味,而且是那么强烈的滋味,生生把他的心击碎般的强烈。
  
  余辉坐回沙发上。他母亲把离婚协议书再次推到他面前。他一把扔掉那协议书然后走回自己的房间。房门在他身后被摔得地震天摇。坐在客厅的余母整个身子也随着那“砰”的巨响声寒寒的颤了一下。
  
  余辉没有签那份协议书。他也没有去找萧淑言。
  
  他知道,她肯定会来找他的。他们离婚证还没领。她如果要跟她的情人结婚必然会来找他办离婚手续。他倒要看她到时以何种面目来面对他。
  
  想来真是可笑,他与萧淑言从认识到结婚相处两年,几乎没有闹过冷战。每次她生气,他都会马上讨好她,她也马上就会气消。而每次他生气,她也总能马上厚着脸皮向他发嗲撒娇,而他也就生不起气来。也许正是因为这两年来本该发生的所有冷战都被堆积着,所以要在这次事件中一次性爆发。两人竟这样执拗着谁也没联系谁。  
  
  余辉搬回了父母的住处。他已经很少回汇景苑的房子,那是他和萧淑言的家。每次回去,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他都觉得伤情难抑。房子里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萧淑言的身影,她的声音,她的味道深深的烙在这个房子的每一处。他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却触摸不到。
  
  每次午夜梦回,巨大的空虚和寂寞吞噬着他。他怨她,恼她,甚至恨她,但是却无法抑制的思念她。那种如潮水般的思念汹涌而热烈。那强烈的思念时常让他觉得全身疼痛,如濒死般痛苦。为了缓解这种疼痛,他有时候会喝酒。醉眼朦胧中,他会看到萧淑言站在他面前,他狠狠的抱住她,把她捏碎在自己的怀里。
  
  




☆、沙巴

  历时了半年的调查取证,余博文案终于告一段路。余博文余生都将在狱中度过,连同他一同落马的还有他的另外近十个同僚。调查中,余辉的车祸案也真相大白。是余博文的一个同党因提前得到消息知道余博文要被双规,怕他招供受牵连,所以买凶在余博文的车上做了手脚。结果余博文当天在会场上就被纪委的人带走,后来余辉来取那辆车,于是发生了这起车祸事件。
  
  判决的那天,余博文面色平静。整个调查过程中,他的认罪态度都很良好。仕途几十年,他这一路上的心路变迁又如何能道得清。从一名普通的税务稽查员开始,他也是曾经兢兢业业过的。为官这条路是条不归路。正如他妻子所想,他这辈子最后唯一安慰也就是他的儿子没有走上他这条路。他们两夫妻在这点上非常默契,也不枉同枕三十余载。
  
  人年轻时总是喜欢凭感觉做事,为了某种感觉追求得轰轰烈烈。对事业如此,对爱情亦如此。年轻时总是很贪心,总觉得人生有太多太多需要抓取的东西,所以全然没有空闲停下来思考抓取的每一样东西的意义,似乎抓取的东西越多就越有意义。直到有一天老了,跑不动了,才肯停下来去回望这一路的风尘。
  
  方滢见自己惹了大祸,不敢再去找苏明威。余家并没有来追究方滢对萧淑言的伤害,毕竟这件事对余家来说也不光彩。而方家也怕方滢再惹出什么事端来,很快安排她回法国继续念书去了。
  
  苏明威并不知道方滢去医院大闹过一场,也无从得知萧淑言流产的事情,更不知道萧淑言现在已经离开余辉离开S市。很多事情其实不知道反而更好,免得徒增烦恼引来更多的悲伤纠缠,倒不如让残酷的真相如沙石沉淀在大海的深处,藏匿在知情人的心里逐渐烂掉。
  
  林依凡这几天见苏明威经常回山城别墅,估计他最近工作也没那么忙。于是一天晚饭后对他说道:“我前段时间跟朋友赞助了拉萨一家佛寺的修建。这家寺庙下周在寺内举办功德法会,呼吁各方大德善信向藏区学校捐助建校善款。你就随我去参加吧。”
  
  苏明威点头答应。他母亲很少对他提出什么要求,所以每个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这是他第二次来西藏。
  
  八年了,这个地方的天还是那么蓝,气候还是那么干燥,信徒们百年如一日般的虔诚。以他母亲的名义,他在此次活动捐赠了善款,所捐数目位于功德榜之首。
  
  时隔八年,他又走到了拉萨喧闹的八角街上。当年那个欢呼雀跃的身影已经如前世般遥远。如今只有肩膀上那块伤疤还偶尔提醒着他:有个美好的身影曾经在他生命中出现过,而且已经离去,永不再回来。
  
  一个卖书的摊贩缠着他叽里呱啦的说着藏语,手上推销的书倒是汉文。苏明威接过他手中的书,是一本中文译本的《仓央嘉措诗集》。
  
  苏明威买下那本书,翻开看起来:
  
  曾虑多情损梵行,
  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真是个矛盾多情的喇嘛!”苏明威笑着说道。他母亲也跟着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感叹:“爱情啊!”
  
  深怜□誓终身,
  忽抱琵琶向别人。
  自理愁肠磨病骨,
  为卿憔悴欲成尘。
  
  苏明威不是个浪漫的人。诗集在他手中继续一次三四页的随意翻着。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当年萧淑言第一次给他念这首诗时,苏明威就记住了这一句话。如今自己再念时,境遇却已完全不同。
  
  且说萧淑言,竟如在世间消失了一般。
  
  她与母亲回了苏州以后没多久就独自去了沙巴岛,那是她与余辉约好度蜜月的地方。
  
  沙巴岛的海水清澈见底,海滩细沙金色连绵,还有五彩缤纷的珊瑚。这里的热带风景如天堂般梦幻。
  
  她独自散步在洁白的沙滩上,看着快乐的游人们在海里潜浮,跳降落伞,开摩艇。
  
  吹着徐徐的海风,走在海边栈道上,她喜欢把自己置身在温暖的阳光里,迷醉般的把自己沉浸在迷人的海景中。
  
  她在沙巴的一家旅行社谋到了一份导游的工作。每天接待着从中国过来的游人,带领他们畅游沙巴岛。他们大都是第一次来沙巴岛,脸上带着她第一次来时一样的表情。她除了给自己的父母打电话外,几乎与国内失去了任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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