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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海鸥之伤-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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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泥哥,你为什么不与夫人少爷一起用餐。”有些疑惑武京昨天婉言拒绝了同主人一起用餐的行为,站上一边帮武京盛饭的另一个女孩秋橙问道。 



笑而不语,武京夹起了盘中的菜:“也许吃清菜小粥才是幸福。” 



旁边二个女孩带着敬佩的眼睛看着眼前看似丑陋的男子,处的越久,她们越感觉武京是一个历经沧桑满腹知识的人,他的知识不是学之道,而是生之道,居家杂事,生活琐事,处事之态,她们从来就是看到武京默默的做,从来不声张,特别是他与大少爷的默契,不,应该说是他对大少爷的熟识,经常大少爷还未说,武京就已经明白过来。 



“对了,你们围着我做什么,还不去伺候大少爷?”看了看坐在桌边的女孩,武京问道。 



“少爷早就带着聂少爷出去游玩了,多半要夜里才回来,啊!”春青刚说完就尖叫起来:“完了,完了。我忘记了聂少爷说要住在轩文阁,我还得去将二楼的那间房间打扫干净,全部需要整理,完了,完了。”跺着脚,春青在房间内来回的走着,手脚无措。 



“不是大少爷早已经安排了房间?”微皱眉头,武京问道。 



“本来是已经将聂少爷安置在沛音阁,但聂少爷闹着要和大少爷一起。所以…。。啊,我们房间都没有整理出来,如何能让贵客住。” 



看着面前如热锅上蚂蚁的二人,武京笑了一下,拍了拍桌子:“不要晃,春青你去曾管家那里请求将客房中上好的家具但不要整套的,只需床,衣架,还有桌椅便可了,派人搬过来,这里空房的家具虽好,但既然聂少爷是大少爷的贵客,这些便不上档了。对了,聂少爷的行李放过来了吗?” 



“好像,聂少爷没带行李过来。”胆怯怯的秋橙小声的说着。 



“没带。”虽有点疑惑,武京没有细想,但对着秋橙说道:“秋橙,你去找一二件大少爷尚未穿过的,最好是小一点的衣服,如没有就去库房中问一下,往年未穿而无法穿的衣物不是送出府便是放入库房,拿回后洗一件,明日便可干了穿着。” 



惊讶的听着武京老练的吩咐,二个女孩说不出话只瞪着眼看着武京,看得武京感觉有点诧异,低声吼着:“还楞着干什么?” 



“那那,你做什么?”春青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吐出这一句话。 



“我,我当然现在就去整理打扫房间,反正……。” 
                  反正我已经习惯整理后面的话,武京说不出来了。 











第二十二章 




等到傍晚回来,聂岩已经玩得脸色通红,一只手拼命的扇着扇子,另一只手拿着从夜市中买来的各种甜食,边跨进轩文阁,边不断的大叫着:“热死了,热死了。”而飘盛跟在后面却是一脸的清爽和轻松。 



“为什么我已经热成这样,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带着愤愤不平的表情,聂岩嘟着嘴转过头看着飘盛。 



“如果,我闲着没事逗着一群人乱跑,也许我也会感觉热。”开玩笑,飘盛想着今天夜市上被聂岩捉弄的那个调戏买花女的花花公子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可没有逗,你看他一身的肉,不练一下,我怕再过几天,猪都要长叹即生他何生我了。”聂岩刚还带着嘻笑的表情看着飘盛,却转眼间变得低沉:“盛哥哥,有件事我要说。” 



“是不是,你偷偷跑出来这事。”笑了笑露出洁白,飘盛说道。 



“咦,你怎么?” 



“不要忘记了,你会写信,你父亲不会写吗?” 



“那你知道原因了?”聂岩声音突然变得很小,望着飘盛的眼睛带着异样的光:“我不想成亲。” 



看着本来无忧无虑的表情现在却带着忧郁,飘盛叹了口气:“你再不愿意也不可离家出走,要不是知道你是跑我这里来,聂叔叔他不是担心死。” 



“你什么都不明白?”声音更低了,那年轻的脸上带着焦躁和不安,眼睛中是淡淡的爱恋和痛苦。 



没有明白聂岩的意思,飘盛一脸的不明。 



“对了,盛哥哥,我忘记说了,我可是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带就来了。”脸像是阴转晴一般恢复了往日的快乐。 



“你呀,春青。”无可奈何的看着聂岩,飘盛叫着春青。 



“大少爷,什么事?”一直站在边上,候着的春青向前走上问道。 



“去给聂少爷找二件换洗的干净衣物,打些水来。” 



“回大少爷,聂少爷的衣物,已经准备好了,二位少爷净身的水也准备好了,放在大少爷房间和聂岩少爷的房间里了,还有清热的酸梅汤,青春一会端上。不知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春青必恭必敬的回话道。 



“没有了。带聂少爷去他的房间。” 



“盛哥哥,你的人就是不一样,那像我家的仆人,大鼓,敲一下响一声的。” 
                  聂岩笑嘻嘻的边说着,边跟着秋橙上了楼。 



飘盛也有些意外,想是她们开了窍,便没有问什么,只问了句:“阿泥哪里去了?” 



“陈少爷,我在这里。”一个声音突然从楼阶上传出,不一会便看到武京走了下来。 



“你的手怎么了?”飘盛一眼就看到武京包得像馒头般牢牢实实的手。 



武京苦笑了一声:“本来没有什么……。” 



“什么没有什么,大少爷。”还没等武京说完,春青已经插话了:“刚才那血流得满地都是,阿泥哥还说没事。” 



“哦,让我看看。”一把抓住武京的手,飘盛轻轻的扯开了包扎的布,深吸了一口气,手指上无数细小的伤口还有二道大大的裂口血迹斑斑,个别的指甲已经断裂。“你这是怎么会事?”眉头已经皱在一起了,飘盛责怪般的看了一眼武京的脸,转过头对着春青叫道:“快去我房间里,将衣柜中的包裹拿出来。” 



武京低着头,看着那双温柔而坚定握着自己手的手,手指微微的颤抖,他的手还是那么漂亮,修长的手指,漂亮的手骨,温暧的手掌,这双曾经牢牢抓住我胳膊的手。无法相信曾经这双手的主人在自己怀中,哭过,笑过,怒过,叫过,曾经自己能牢牢的将他抱住,但现在……。 



武京已经神回当年,直到抹在自己手上的药剌痛伤口,武京才猛得反应过来,飘盛正拿着自己的手细细的涂抹,那种被人细心呵护的感觉涌上了心中,心又乱又甜,武京阵脚大乱,分不清是因此而幸福,还是因此而害怕,害怕那突然的温柔,嘴中叫道:“…陈少爷,我自己来。不劳…。。。” 



“别说话,阿泥。你看你的手,不上点药,这天热捂着伤不加重才怪。这药对外伤很有效果,别动。”没有答理武京的话,飘盛一边严声说着,手中的动作都毫不停下。 



这时武京才发现,春青早已经不再了,整个房间中只剩下二人,垂下眼帘,偷偷的看着面前满脸不耐烦却依然仔细的做着的飘盛,心笑了。他还是跟原来一样,稍麻烦不如意的事,就会变得不耐烦,不过原来他会发泄出来,若是以前自己受了伤,飘盛他会如何做,…。他…会拉着我的手细细的吮吸,武京又想起了那个早上,那个改变了一切的早上,脸上带着梦幻的幸福笑容。 



但宁静而详和的气氛却被突然传出的声音打破了:“盛哥哥,你们在做什么?” 



武京心一颤,随着楼阶而下的男孩,像是往日回眸,时光倒转,清俊的眉目,微微发红的脸颊,眼睛又亮又黑,那双眼睛中的闪着的光,就如同自己回想起飘盛和聂岩的关系时从镜中所见般,带着嫉妒和痛苦,我们果然很像,武京的咽喉干涩,特别是穿上这件衣服时,望着前眼男孩,就如同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清新而热情,一种可怕而寒森的感觉穿进了心中。 



飘盛放开了武京的手,心颤的看着叫着盛哥哥而跑下的男孩,说不出的熟悉,说不出的恍惚,仿佛很久很久般,他也是穿着淡紫色的衣服,就是这里跑着下来,叫着自己。火热的双眼,温柔的笑,焦虑而担心的表情,当看着自己时,那表情突然变得幸福而忧郁,让自己的心也变得温馨。飘盛愣在远地,看着聂岩跑了过来,感觉一切都像熟悉而真实的梦中。 



“你怎么了,盛哥哥。”担心的看着面前神色恍惚的飘盛,聂岩拉着飘盛的袖边问道。 



视线微微的低下看着面前人,刚洗浴过清爽的味道,淡紫色飘逸的儒衣,尚滴着水的黑发用丝带松松的束着,突然间飘盛感觉眼前的男孩是那样清新动人,天生雕做般纯洁和无暇,墨黑的眼中水波荡漾幽深婉柔,装满是关切和担心,说不出的心动,说不出的心酸,飘盛呢喃的低声:“上辈子,我们是不是见过?” 



聂岩的脸顿时红了,红在飘盛那迷离的眼中,红在飘盛那悠悠的低语中。头微微低下,小声的说着:“不知道,也许见过。” 



武京看着眼前一切,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眼神突然哀伤和黯淡,无法抑制的妒忌之情慢慢从心底里涌了出来,紧紧握着的手,不知是因为压抑着情绪还是因为痛而颤抖着。身体在这炎热的夏天变得冰冷,滴着心在体内叫嚣着,哭泣着,呼喊着:看着我,看着我,我才是真正的你心中你命运中的人,他只是个替身,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别人,不要用如此的口吻对着别人说。不要不要不要,一切是属于我的,我才是那真实存在的人……。 



跌跌撞撞的武京跑上了楼,他根本无法再在那里站着,默默的看着一切,怕自己无法抑制的情绪,想要撕破那张纸,想要撕裂那张与曾经的自己相似的脸,想要彻底的毁灭一切,但武京深深知道,有些一旦失去,就再也不会重来了。 



夜晚,武京又如游魂般来到了那片废墟,躺在那棵枫树曾经在的地方。 




一切在改变中,一种若有若无暧昧的气氛迷漫在飘盛和聂岩之间,武京看得悲哀痛苦,而陈夫人却看得心惊胆颤,那酷似武京的外貌,那与儿子时不时的眉来眼出,就像一根剌扎在陈夫人的心中,像一粒灰尘落入眼中般,隐约间她仿佛感觉聂岩就是当年的武京,聂岩的出现对她几乎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几乎是一种不详的预感,陈夫人惊恐了,重蹈覆辙,这个词不停的出现在她的头脑中,终于无法忍受着,夜晚不停做的恶梦,在一天早上,将飘盛叫到了身边。 



看着母亲脸色苍白,飘盛心中一惊:“母亲,不知有什么事吩咐孩儿?” 



看着面眼带着关心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陈夫人有说不出的自豪和骄傲,那是一张多么英俊狂野的一张脸呀!带着无可比拟的傲人气度,还有那说不出的亲切自信感,这是我的儿子,我那曾经一直受着苦的儿子,我不许再有人去伤害他。 



轻轻笑着,陈夫人温柔的说:“盛儿,你的年龄也都快二十六了,你父亲到你这个年龄,也都有了你姐和你了。前几年你说要在商场闯荡一下,现在你的一切都好了,娘也想着那一天可以抱孙子了。前几天来的如意姑娘,你看如何?她父亲和你的父亲是结拜兄弟,她的母亲算是书香门地出生。”陈夫人说着,表情很是满意。 



“但是,母亲我现在想暂时不考虑这些。”咬了咬牙,飘盛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现在你的年龄也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家中有了妻子,你就能毫无后顾之忧,开拓自己的成就。”陈夫人毫不泄气的,劝解着飘盛。 



“母亲,孩儿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说实在我对如意姑娘毫无任何的感觉,就请母亲大人让我自己做主吧。”飘盛目光炯炯,意志坚定。 



轻叹了一声,陈夫人轻说着:“孩子大了,不由娘了。好吧,这事我们稍后再说。对了,你的义弟是不是江南人?” 



“对。”说起聂岩,飘盛的脸变得开朗而欢快:“他就是江南丝绸聂府的老三。” 



看着儿子的脸,陈夫人越来越感觉心慌无比。 



陈夫人静静的呆在房间写着什么,一会叫着:“红玉。” 



“夫人。” 



“红玉,你马上找个人,将这信快马加鞭的送到江南聂府,不要让大少爷知道。” 







第二十三章 



“舒服,舒服。没想到那胖子,那么不经打。你才一拳下去,他的脚就软了。”聂岩神轻气爽,高兴的说着:“不过,飘兴哥,你也真厉害,就这么乌七八糟的一个挥手,一个踢脚,那少爷和那些打手们个个叫天叫地的。” 



“哼,那些人,整日里仗势欺人,今天是居然敢惹我,算他们倒霉。”陈飘兴俊秀脸上的不屑:“不过,聂小弟,那句乌七八糟,我怎么听都感觉一股怪味。”如果说飘盛长的是七分像父亲,那飘兴就是七分像母亲,长相十分的漂亮秀美又英气勃勃,特别是一身的武功,让那些因为他的长相而想调戏他的无聊之辈鼻青眼肿惨不忍睹。 



“什么怪味,又不是臭豆腐。” 



从三天起飘盛就忙着商事,就将陪聂岩玩耍的任务交给了飘兴。聂岩刚开始虽有不愿,宁愿跟着飘盛做事,但跟了二三天后,但感无味。加上飘兴与他都是属玩性极大的人,一来二回,二人便玩得上好了。 



走进了陈府大门,二人还闹闹嚷嚷的,但一跨进大厅,飘兴发现聂岩声音嘎然一止,瞪着前面停止了步子。大厅上正陈夫人正与一四十多岁的商人打扮的男子闲谈着。 



“爹。”聂岩战战兢兢的叫着。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商人一脸的怒气:“整日你母亲将你惯坏了,别的没学到,学会了离家出走。” 



“聂老爷,也别太怪罪他,孩子年小玩心大,这是常事。其实聂岩这孩子挺逗我喜欢的。”陈夫人坐在边上说着。 



“岩儿到府上打扰数日了,劳烦照顾。今日,我便将他带回,好好管束。别整日无心无礼的。”聂老爷微笑的看着陈夫人后,转过身狠狠的瞪了站在大厅上的聂岩。 



“回去可以,除非那事取消。”聂岩的脖子仰得高高的。 



“好好,还给我讲条件,今天我…。。。”聂老爷的脸一红,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走向前。聂岩见势头不好,忙躲在飘兴的身后,扯着声音说:“别的事可以,但此事我决不答应,凭什么非要我后半生跟个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你,你…。。”聂老爷手指抖动着。 



“聂老爷,你也别动怒了,孩子都是这样,我家盛儿也是。”看到气氛不太好,陈夫人站了起来,轻声说着:“这事要慢慢来,急也无用,不如你们在陈府多玩几天,盛儿和小岩是结拜兄弟,自然我们二家也算是亲戚了,贵客到府,不好生款待,这如何行?再说今晚,我相公便回来了。” 



聂老爷的脸色稍稍好些,朗朗的说道:“那就打扰陈夫人了。” 



正如陈夫人所说,傍晚陈老爷便独自回来了,佳肴美酒款待来客,陈家一家四口加上聂家二人围坐在一起,旁边只留下二三个仆人伺候着,气氛很是热闹。 



一席酒后 



“岩儿,还缠着你盛哥哥做什么,还有跟我回房。”看着面前死粘着飘盛的儿子,聂老爷低声叫道。 



聂岩撅着嘴,说道:“我才不跟你,我要住在轩文阁。是不是盛哥哥,你不会赶我吧。”斜着头,眼睛看着飘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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