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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平凡的清穿日子(完结)-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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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宁又是一阵头痛,几乎是苦口婆心了:“二姐姐。记得进宫第二天,我跟你说起那个被打死的秀女的事,劝你万事收敛些。别让人抓住了把柄。你当时答应得好好地,也……也安份了几日。可为什么一留了牌子,就变得张扬起来?说话行事都不注意,还与那些秀女天天凑在一起。她们先前对你是什么态度?现下与你这般要好,谁知有什么心思?至于那个常露……”

她回想常露在御花园里的言行,心下略略发寒:“我看也不简单。只怕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无辜可怜,是不是真地指婚给七阿哥……也说不准。姐姐还是离她远着些吧,别被人算计了。这些天暂且收敛些,哪怕只是装出个端庄贤惠的样子来也罢,等指婚地旨意下来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可好?”

婉宁低头不说话,淑宁再催几声,她才抬起头盯着淑宁瞧。咬咬唇,道:“三妹妹,我最近只顾着和别人一起玩。太忽略你和媛宁、絮絮了,你是不是不高兴?你直说嘛。我以后多陪你就是了。你……你不要再这样说我的朋友……”淑宁怔了怔,心底一股怒气涌上来。心肝脾肺肾,都仿佛灌了辣椒水似的,呛得说不出话来。好容易按捺下,她深吸一口气,道:“不必了!二姐姐爱怎样就怎样吧,我不会再管了!”说罢转身就走。

可恶的婉宁!我好心提醒你,你居然把我当成是挑拨离间的小人了?!真是狗咬吕洞宾!我再也不理你了!!!

她一路生气地往回走,脚下使了些力,待回到房间时,脚踝又隐隐有些痛,于是她便缩在房中,看书练字弹琴,偶尔与媛宁絮絮魏莞聊天,没事一概不再出门。

而婉宁见淑宁突然走了,很有些意外,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她,回头仍照自己地心意行事,不过幸好她没忘记对方说过的皇帝那日在场的话,平日里行事稍稍收敛了些,又托人传信给五阿哥问口风。只是传信的人都说五阿哥在慈宁宫侍奉汤药,找不到人,她开始有些担心,但后来见宜妃等后宫娘娘请秀女去喝茶聊天时,也会把她捎带上,态度也很正常,方才放了心。

因皇帝并未下旨明言几时确定秀女的去处,后宫便隐隐骚动起来,时不时的有妃嫔接了看得上眼的或有亲戚关系的秀女去喝茶说话。婉宁、媛宁、絮絮、嘉慧、常露、宝钥等人都去了。淑宁本人则从未受邀,看到其他女孩子打着伞冒雨回来时,漂亮的衣服都溅上了泥水,鬓发散乱狼狈,不禁暗自庆幸。

这一日她本来正在练字,却忽然来了个小太监,说皇帝要召她与魏莞过去。淑宁与魏莞对望一眼,都有些诧异,因小太监催得紧,便匆匆换了体面地衣裳前往乾清宫,身后储秀宫众人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

淑宁一路胆战心惊地来到乾清宫,随着小太监从侧门进入,先是在一处小房间等了一会儿,与魏莞互相帮着稍稍收拾了一下头发衣服,便有人来请她们进西暖阁去。

淑宁一踏进西暖阁,便先眉毛一跳。

桐英正在里头,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整理着文房四宝,只不经意地扫了她一眼。

这一眼里头包含了许多意思,略略安抚了淑宁地心。她若无其事地与魏莞一起对正居上座的皇帝行了大礼,一听到“起喀吧”三个字,便起身站好,垂手听候皇帝地吩咐。

屋里除了康熙皇帝与桐英,原来还有其他人在。佟国维不知为何进宫来了,皇帝叫魏莞来,却是让她见见分别多日地外祖父。祖孙俩郑重谢过康熙,淑宁也拜见了仅仅见过两面的外叔祖。

佟国维对于淑宁只是淡淡地说了些场面上地话,对魏莞则严厉又慈爱。当着康熙的面,问过她近日的大体表现,便教导她要谨守闺训,循规蹈矩,以报君王,云云。魏莞一一端正应了,态度倒是一如既往地淡然。

康熙见状便打了圆场,说佟国维久不见外孙女儿,不必这样严厉,又问起魏莞平日的功课女红等事,知道她擅长琴棋书画。便当场叫她写几幅字来,然后才回转头去搭理其他人。

淑宁原本见康熙皇帝似乎只顾着与佟国维祖孙说话,竟把桐英与自己晾在那里。不知是什么缘故。但见桐英不慌不忙地候着,似乎胸有成竹。她相信桐英必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便也耐下心来,静静等候。

康熙打量了淑宁几眼,便用手指了指桐英,问:“你可认得他是谁?”淑宁忙施礼答道:“回皇上,奴婢认得。这是简亲王府的桐英贝子。”康熙“嗯”了一声,又问:“你是怎么认得他的?”

淑宁心下一惊,不知他这样问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只能沉住气答道:“回皇上,奴婢地父亲曾在奉天任官,因哥哥要进学,便让他拜了一位师傅。恰巧桐英贝子也拜了那位先生为师,便成了同窗好友,平日里时不时约了一同去骑马射箭。奴婢当时年纪虽小。也跟着去骑过两回马,因此认得。”

康熙似笑非笑地望望桐英:“哦?看来还是青梅竹马啊。”桐英傻笑两声:“奴才跟她哥哥是发小嘛。”康熙哼了他一声,才问淑宁:“说说后来怎样?”

淑宁忙道:“后来奴婢的父亲任满回京。又带了家人到广州上任,唯有哥哥一人留京进学。先是在佟家族学。后又被荐入宗学为伴读。桐英贝子回京后。两人得以重逢。只是当时奴婢随父母在广州,并不曾见。其后奴婢的父亲丁忧回京。贝子爷却又回奉天去了,直到前年秋天他回京时路过奴婢一家在房山地别院,才再见到。”

康熙顿了顿:“秋天?你记清楚了?不是冬天么?”淑宁心念电转间,答道:“是秋天。”说罢就看到旁边站着的桐英下垂地左手悄悄比了个大拇指,心知自己赌对了。

桐英摸摸头,不好意思地对康熙道:“皇上,就是……那一回。奴才还是在他家园子里写的折子呢。他们兄妹两个都帮着打了下手。”

康熙再度摆出一幅似笑非笑的模样,桐英干笑两声便没再说话了。前者便转头去看魏莞的字写得如何,过了半晌才回过头来,对淑宁说:“你也学过些琴棋书画吧?方才这小子说,他画画时你给他打下手,不必他开口便知他要什么笔什么墨,真真象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似地,可是真的?”

淑宁有些黑线地道:“是桐英贝子谬赞了,许是奴婢见过几次他画画,因此知道些他的习惯罢了。”

康熙对桐英笑笑:“那就试试看吧,就在这里画,让我瞧瞧你小子有没有欺君。唔,那边莞丫头画了荷花,我看……四月里的牡丹开得好,你就画那个好了。只是不许你出声告诉她要用什么笔墨。”

这这这……算是故意为难么?没有实物的情况下画画,并不奇怪,但要另一个人就这样猜画画的人要的是什么笔墨……桐英哥,你什么时候得罪康熙皇帝了?

淑宁更担心的是,听起来桐英似乎是在向皇帝暗示自己与他的关系,但皇帝地反应却说不准,如果这次配合得不好,会不会影响了两人的未来?

她忧心地望了桐英一眼,他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镇静地展开画纸,手在纸上摸索着,似乎是在定布局。淑宁精神一振,也集中了精神,一边留意桐英手掌地动作,一边添水磨墨。

等到桐英停下手上的动作,进行具体构思时,淑宁开始准备颜料了。历来画牡丹,颜色多是红、粉、黄、白四色,也有可能是蓝,叶子要青色,也许还要用上赭色。她一边想着,一边将这些颜色调好,用小白瓷碟盛着,按彩虹色地顺序一字排开在桌子右侧,又在笔洗中灌满水,然后根据纸地大小与方才看到的大置布局,挑了一支笔。

桐英构思完,一伸手接过笔,蘸了红色落在纸上,廖廖几笔便画出几个花瓣来,显然画地是写意。淑宁在边上一边看,一边思考着接下来他会用什么,看准了时机便递上去。

她递准的时候居多,但也不是没有弄错过,只是桐英机警,将错就错,总能混过去。淑宁暗暗惭愧,越发用心。到了后来差不多画完时,桐英不慎滴了滴墨在画上,正为难间,还是她递了支蘸了赭色的细笔,提醒他将那墨点改成了蜜蜂。

待画完成时,康熙早已品评完魏莞的字了,过来瞧了瞧,取笑道:“牡丹本来最是富丽堂皇,你居然画的不是工笔?”

桐英却笑道:“奴才本来擅长的就是写意花卉,若是工笔,只怕画到天黑还未画完呢。”

康熙冷哼了声,回头夸了淑宁一句,又对佟国维道:“两个女孩子都不错,你们佟家的女儿,果然也是好母亲。”佟国维忙谦虚几句。康熙摆摆手,叫了声“璇玑”,门外走进一个宫女来,与寻常宫女一般打扮,只是衣服上多了几道镶边,又在头上挂了一串流苏下来。

她听从皇帝的旨意将赏赐交给淑宁与魏莞两人,淑宁得了一盒上等湖笔,魏莞则还要再多一个砚台,两人齐齐跪谢过,康熙便让她们回去了,过了一会儿,才转头对桐英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淑宁与魏莞一路又打着伞回去,不知是淋了雨还是出的汗,待回到储秀宫房中换衣服,才发现后背都湿透了。她事后细细回想当时的情形,认为应该没出什么明显的错,这一次宣召,大概是桐英对皇帝说了些什么。她心中一阵喜悦,又有些紧张,七上八下地。

然而她与魏莞这次被宣召,却在储秀宫中引起种种流言,甚至有些秀女认为她们会入宫为妃,很是妒嫉。魏莞一贯不理会这些闲话,仍旧自己看书,而淑宁担心太早传出实情,可能会影响自己与桐英的未来,因此都不肯向人透露到底是怎么回事。偏偏乾清宫的人规矩甚严,外面的人轻易打听不到里头的事,流言便有愈演愈烈之势。

婉宁更是好奇地来问淑宁是怎么回事,淑宁只是淡淡地道:“只不过是佟家外叔祖进宫,皇上恩典,让我们去见他老人家一面罢了。二姐姐不必听别人胡说。宫里的佟娘娘,还是我们二人的亲眷长辈呢。”婉宁见她态度不象从前那么亲切,便讪讪地告辞了。

淑宁的这个说法,渐渐传了出去,只是别人都半信半疑,还有秀女举出先帝爷曾立姑侄二人为后,以及当年太宗皇帝的皇后与已故太皇太后,也是姑侄共侍一夫的例子来。一时间储秀宫中流言纷纷,虽然不见后宫有什么动静,但秀女们看向淑宁与魏莞的眼光已经发生了变化。

而其中,又因为魏莞容貌过人,才学出众,成为最受嫉恨的对象。淑宁反而成了顺带的了。她面对媛宁、絮絮等亲戚熟人的关心,真有些哭笑不得。而魏莞则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似的,仍旧象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让淑宁看了很是惭愧,自家修养还不够啊。

没过两天,好不容易停了雨,延禧宫突然派了人来,佟妃要请魏莞与淑宁两人去吃晚饭。

(今天还是不雷了吧……昨日似乎雷得太过了,以至于炸出一众潜水员,光是晚上的贴子就超过三页……我从十点回到一点啊请允许我偷个懒吧)

一九四、佟妃

淑宁与魏莞两人匆匆穿戴好,便跟着来人往延禧宫去了。因外头地面雨水未干,淑宁还特地穿了只有一寸来高的木底花盆缎面鞋子,预防走路时打滑。

延禧宫离储秀宫甚远,先要自西一长街穿过琼苑西门,横跨御花园后出琼苑东门,沿东一长街直走,经过三重宫院,再左转,前头第二个院子才是。一路上她们只看到几个太监宫女匆匆走过,倒没怎么遇到别人。

延禧宫的位置其实有些偏,以佟妃在皇帝面前的地位而言,不知为何会住在这里,但表面上她位份不及惠荣德宜四妃,住在这里倒也不算奇怪。淑宁先前听崔嬷嬷论及,佟妃目前虽然只是个普通妃子,但皇上很是敬重她,又有表兄妹的情份,想必用不了几年,就会升位了。

走近延禧宫时,因雨后地滑,淑宁稍踉跄了一下,很快便站定了,只是略落后了几步。正要追上去,无意中瞥见旁边的甬道里,从延禧宫侧门走出一个宫女,很快闪进对面的景仁宫侧门去了。虽然看不到对方长的什么样,但她头上戴的流苏串儿却似乎有些眼熟。

淑宁心下犹疑,但想起这皇宫里必然有许多底面下的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便快步赶上前头的宫女与魏莞,进了延禧宫的门。

此宫同样是前后两进院,正殿面阔五间,院中有许多大树。走进殿里,打量周围摆设用具,并不见凝重华美,却有一种家常温馨的感觉。让人心情放松许多。

佟妃早已经暖阁里等着了,笑着受了淑宁二人的礼,便叫她们坐下。还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们都是我姐姐的孩子。不必拘束,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才好。”

淑宁那天复选,因离得远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抬头看,没看清佟妃的样子,现在才算看仔细了。

她年纪不大。只有三十来岁,但因为保养得好,看上去就跟二十多地少妇似的。容长脸儿,细弯眉毛,一双小眼生得很明亮。模样说不上漂亮,但气质很文雅,说话也和气亲切。她盘了个简单的圆髻,戴着朴素地钿子,上头只有一排米珠作装饰。发间斜插着一支小小的衔珠金凤钗,耳间戴着东珠耳环,身上穿地是浅赭色的圆领袍子。并没戴什么别的首饰,与淑宁想象中打扮华丽的宫妃形象相距甚远。

她亲切地道:“先前几天因太后身上不好。我在她老人家身边侍奉汤药。一时没顾得上你们。听说这些天你们受了些委屈,别放在心里。有事千万要跟我说。”她又问淑宁前些天受的脚伤是否已痊愈了:“我是后来才听说地,实在是疏忽了,现在可还痛么?那天宜妃娘娘心情不好,我知道你一定是吓着了,别怕,她是因别的事生气,并不是怪罪你。”

淑宁谨慎地表示并没吓着,脚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佟妃笑着点点头,又对魏莞说:“前两天父亲进宫来看我,提起皇上恩典,让他与你见了一面。他说你在君前表现还算得体,倒没埋没佟家的声名,很是欣慰。”

魏莞起身施了一礼,淡淡地道:“莞儿从不敢忘记父亲、母亲和诸长辈们的教导。”佟妃微笑着点点头,又道:“我知道这些天有些不懂事的人给你们添堵了,不必理会她们,等皇上下了旨意,那些人就知道自己有多荒唐了。要与皇家、宗室结亲,可不是光有家世才貌就够的。你们都很懂事,做得很好。”淑宁与魏莞双双起立行礼,佟妃才又让她们坐下了。…

这时从外头进来了一个年近三十岁的宫女,笑着给佟妃请了安,才向淑宁二人行礼道:“给两位表姑娘请安了,奴婢瑞喜,是娘娘从府里带来的人,久闻两位表姑娘大名,今儿一见,果然不愧是两位姑太太亲生的小姐,竟一点不比几位小小姐差呢。”

淑宁听了,知道她定是从前佟府旧人,只是不知为何,名字与钟粹宫那几位一样是“瑞”字打头地?她与魏莞还了半礼,便听得瑞喜对佟妃道:“御膳房那头已经送了新鲜肉菜过来,她们正在收拾,特让我来问娘娘一声,要做些什么菜式?”

佟妃问淑宁两人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淑宁倒不挑食,只有魏莞淡淡地说了句不爱吃牛肉。佟妃怔了怔,笑了,忙吩咐瑞喜预备饭菜,才回头对淑宁与魏莞道:“你们进宫以来,吃的都是大厨房里做的饭菜吧?那些御厨做地东西,吃一两回是个意思,天天吃就太腻味了。我这里都是小厨房里自己做的,清爽得多,你们也尝尝。”

淑宁回想起这些天吃地饭菜,地确是很容易腻,大热天的,虽然多雨,天天吃炖菜也不是个事儿。

佟妃又问起她们在宫里地生活,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吃穿用度够不够,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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